[家教]白正同萌-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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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蚕一样，入江大人的性质大概和睡觉时一样吧，困在一方天地，无论怎样翻滚，外面都是厚厚一层，始终，始终看不到蜕变之处……啊，观察入江先生真是有趣的事情。
　　我如此想着，抬起脚离开上司的门口。
　　但是，走的时候似乎听到了一小段话。
　　……请审阅，BOSS，这是入江的全天纪录。
　　……小正啊……总是这样可爱呢～可是就像这个匣兵器一样。
　　…………
　　……只要稍稍用点力就会破碎，不过，在等一会儿，匣兵器就会出现完善一样，也许在他会出现有趣的事情也说不定～
　　……您的意思是……
　　……继续观察。
　　哎？我停顿了一下脚步，苦恼地思考着，总觉得……除去上司大人外的那个声音有点耳熟，是谁呢？
　　算了，与其思考和任务无关的事情，还是想想怎样解释匣兵器消失的事吧……

　　迂缪

　　“我说我说……”他仰着头，看着正在忙碌的男人，抬起的手撑着额头，总是问，总是这样问，“小正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有着橘红色发丝的青年因为这句话切菜的动作停了一下，接着转过身看着那个不及自己腰高的孩子，“……你想多了，白兰君”
　　“才不是，因为小正总是偷看我！”还是小孩子的白兰皱了皱鼻子，尽力学习大人的口气说出这句话，为了肯定其真实性还狠命地点头两下为自己的话增加几分煞有其事的感觉。
　　偏偏这样的动作在入江正一看来真是有几分……好笑。
　　想像一下，等这个孩子再大一点，一年半载也好，十年八年也好……等这个孩子再大那么一点的时候，用那张脸，做出同样的表情，真是……噗。
　　抱歉，实在忍不住不笑出声。
　　入江正一假咳两声，把注意力转回面前的孩子身上，“为什么偷看就是喜欢呢？嗯？”　他偏着头，橘红色的发丝部分贴在右颊上，明明是询问的口气，只是怎么也看不出有询问的样子，藏青色的眼眸藏在老式镜框下，泛着朦胧的色彩。
　　小白兰一时哽噎，为什么偷看就是喜欢？这个他怎么知道……不过不过“反正我知道小正喜欢我”白兰眯着眼，仰着头，把自己粉嫩的脸颊和白净的脖颈暴露在入江的视线中，“我了可是清楚知晓小正喜欢我～”
　　入江忍不住揉揉额头，“啊……那就当我喜欢白兰君吧，白兰君快去洗手吧，马上吃饭了。”
　　“什么叫算啊……”白兰皱了皱鼻子，撅着嘴一脸郁闷，却还是乖乖地端了根小板凳过来，踩上去，才够到水龙头，放水洗手。
　　真是的……入江摇摇头，继续切菜，一直节奏的动作却突然连贯不起来，思维跟着小白兰那句话开始不受控制，什么叫，算喜欢？
　　『不是喜欢你』
　　『喜欢的不是你……』
　　『但是……』“小正？还没有弄好吗？”衣服被拉了一下，入江小声的啊了声，连忙把菜倒入热了许久的锅里，后果自然……“哎！哎！燃起来了！！！水、水！！白兰快泼……等等，冒烟了！！……”
　　一片混乱结束的同时，所有都结束了，脸被熏得脏兮兮的入江，看着狼藉的厨房和自己乌黑色的“菜”，果断下决定，“今天还是去外面吃吧”被自己做的东西毒死，传出去还真不好听。
　　“……同意”虽然都是死，但是被家长毒死这种事情，他暂时还不想经历……主要传出去太难听了，7岁的白兰，如此想着。
　　未到夏日。天气不暖不冷，淡灰为主色调的天空，嫩绿为配色的大地，偶尔一阵微风拂过，空气为之一新。其实外面的世界，从和家里窗台上看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周围都是忙忙碌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擦身而过。入江一只手牵着白兰，另一只手小心地拨开人群，从中间的空隙中通过。
　　大概是空气实在是人多口杂流通不好的原因，白兰小声地咳嗽了几下，拉着入江手指的小手紧了紧。
　　“怎么了？不舒服？”入江立即弯腰注意白兰的动静，眼底的情绪稍稍暗淡，“还是……”
　　“没事啦～小正就是喜欢多操心～”白兰呜耶一声，接着露出微笑，“走吧”
　　心脏处有些微疼痛，他咽了咽口水，继续催促面前的人，“走吧，小正，我都饿死了！”
　　所以说，还是小孩子呢，完全，完全不会掩饰情绪。入江看着白兰忍耐的表情，没有说话，只是握紧白兰的手，继续钻入人群。
　　……一点也不喜欢那种表情。
　　……一点也不喜欢那张脸上露出那种表情。
　　但是他什么都不能做，不能说，就算知道这个白兰……才7岁的小白兰……没有几天活头了，他也什么都做不了。
　　“你想吃什么？”入江看着占了几条街的饭店，低头问道。
　　白色的一头乱毛下，睁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咬着手指的孩子把选择权踢回去，“随便啦！”他个人比较喜欢不吃饭单吃甜食～可惜小正不肯啊～
　　选择题强迫症的某人真的随便了。
　　乱入的一家饭店非常安静，除了服务员几乎没有什么人，入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然后拉着白兰过去，习惯所属。
　　就算是以前，……没有以前。入江把视线凝固在小小的身影上。
　　小白兰撑着下巴，看着窗外，视线随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四处游走，浅紫色的眼睛，冷凝的光在空气中凝结成无法看透的复杂线条，小白兰事不关己地笑着。简直，就像白兰一样。
　　他这样想着，就像那个白兰一样。
　　在他所看不到的地方，这个孩子，会慢慢成长，每一步，每一天，都发生不明的变化，身体也好，心灵也好，最后长大成熟……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他是白兰，却不是那个白兰。
　　“小正又在偷看我！”理直气壮地如此说到，相触的视线，带着逮到猫腻的得意。
　　“……是光明磊落的看。”入江把菜单递过去，“想吃什么？”
　　“啧”白兰撇撇嘴，对自家家长的转移话题功力给予鄙视。
　　……这个破小孩！入江抽回菜单，对着服务员点了两个普通的菜，然后又想到什么地加了一个圣代。白兰弯着眼睛，注视着入江。
　　本来是很普通很普通普通到没有人会注意，连描写这个画面都可以省略的事情，却被小白兰弯起的嘴角带出几分奇怪味道，“我说……”
　　入江看着他，等待他的下句话，小白兰也如他所愿。“小正你果然喜欢我吧～”
　　仿佛不甘心原来答案似的，又问出原来的问题。
　　幼稚！入江在心底吐出这两个字。喉咙却因为白兰此时的眼神……明白而戏谑的眼神而发不出声音。
　　“怎么了？小正突然不反驳我很不习惯呢”小白兰抓了抓额发，孩子的心性让他无法理解对面的监护人的安静态度，不会……生气了吧？
　　“……喜欢你啊。”紧张的表情娱乐到了入江正一，狡猾的大人终于给了小白兰正面的回答，虽然入江知道自己这句话不是给白兰听的。
　　本来以为白兰会有其他反应，却看到白兰睁大眼睛，似乎被吓到了一般。接着，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不行哦小正”
　　从没有在自己世界看到这种表情的白兰。
　　“小正不可以喜欢我哟”小大人样的口气，努力模仿着大人严肃的表情，“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心脏功能衰竭的小男孩，用类似于另一个自己的脸，对他这样说着。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白兰君，你够了。我可不是变态恋童患者啊”入江别开眼，“至少你要到18岁，才是成年人呢”
　　其实他知道他活不了多久的。
　　“18岁？”小白兰掰着手指算了算，“还有11年呢。”
　　他活不了这么久。
　　“才只有11年啊”入江想起自己现在的年纪，也差不多，和他自己世界的白兰认识的时间有11年了吧，从第一次空间穿越开始，15岁撞上的那个白兰。
　　“太久了，我喜欢的人等不了这么久的。”小白兰按着心脏处，呼吸有点急促，眼神却非常温暖。细腻得不属于这个孩童年龄段。“约定好了的，要和他在一起。”
　　那时的孩子，眼神和他的世界里的那个人一样。
　　其实并不想想那么多的。只是喜欢一个人，他便不想管其他。
　　可是在最初的人消失之后，他跨越了一个一个空间，都无法看到最初的那个人。
　　“和那个孩子吗？”入江正一感觉到对面的人，生命力流逝的一点一滴。本来天生就心脏功能缓慢衰竭的孩子，能活到现在，已经不可思议。
　　每天每日，都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来活着。随时随地会没命。
　　这就是这个空间的白兰。
　　“啊，和阿正约定好了。”不主动放弃自己的生命，也不一直在世间苟且。他并不懂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在他的监护人，几个月前来到他身边的时候，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可是阿正已经不在了。
　　“真坚强呢，白兰君”如果是过去的自己，一定无法对人用夸奖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所以说，已经决定好了？”
　　答案一开始他见到这个人时就知道的。这个不知所云的过去和无法交接的未来组成的世界。至此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灰色的地，新增的坟，他跨入这个空间时，白兰正坐在医院的背后，对着那捧土。
　　孩子的身体软软的，穿着病服，歪着头微笑地看着疲倦的他，如此说。
　　「下午好」
　　「阿正」
　　因为是入江正一。
　　因为是入江正一。
　　所以，永远无法和白兰杰索无关。每个世界都是如此，**和毒「枭，学生和老师，法医和罪犯，学弟和学长，无数身份地无数个自己，无数个白兰。没有一个不纠缠在一起。
　　他突然有些明白了拥有联系平行时空自己能力地白兰地悲哀，无论看到多少次失去或是得到，都于自己无关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命运。无能为力。
　　就好像他面对面前的小白兰。即使知道他并不是没有救，也无法伸出手，因为是他的选择。
　　“我啊，活不了多久的”
　　“医生说世界很大，也有很多有趣的事情。”
　　“但是也许不知道更好。”
　　“因为最开始就遇到了阿正啊”
　　入江正一垂下眼睫，对面地孩子已经恢复如常地吃着饭，他却清楚地知道最多还有几个小时，这个白兰，就会死亡。
　　“哎，白兰君，你有愿望吗？”他突然抬起头。
　　“……没有。”才7岁的年龄就算他因为从小在医院而早熟了点可是愿望啥的，真的没想过。白兰咬着筷子，“……不过。”
　　转折词让入江聚精会神的支起耳朵。
　　“希望你可以找到你要找的人”就好像，面前的人再像也不是阿正一样，他也能察觉到小正看着他时并不是看他本人。
　　啊，抱歉了，白兰君。入江鼻腔有点酸涩，我无法找到他了。再也无法。
　　“好啊，谢谢白兰君”
　　再过不久，也许几个月，也许一年半载，等到白兰死掉，他又即将起程，去另一个空间，等待另一个白兰。
　　背叛爱情地惩罚。终其一生，也等待不了自己所思念的人。
　　入江正一看着白兰，还是个孩子，强忍着痛苦，忍受着对逝去玩伴地思念，生活着。
　　刹那觉得，当日看到地白兰，也许才是像自己空间的那个人。
　　阿正，等我哦，从在家里就开始有呼吸不稳感觉地白兰，撑着下巴，已经隐隐感觉到眼前有些模糊不清，却仍微笑地，一口一口地挖着圣代。
　　我可能即将死去。
　　然后遇到你。
　　何其开心。

　　一日

　　你起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凌晨独有的苍白留在天空一角，没有刺得人眼睛生疼的阳光从窗户那里泄进来。
　　可是看得出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你揉着眼睛，视线之内的东西都迷蒙不清，你费劲地撑起上半身，抬起右手在床头柜上摸索，脑子还不是很清醒，昏昏鄂鄂地，活跃过度的脑细胞却已经等不及地调好了生物钟，让你非起来不可。
　　好不容易摸索到眼镜，戴上之后，你的视野才清晰了不少，然后正当你准备起身时，腰却紧了紧，巨大的力道把正欲起身的你拉了回来，你低下头，才发现自己腰上环着一双手，而手的主人那一头乱翘的银发正埋在腰的上方，因为你的动作，毛绒绒地头发在你身上蹭了蹭。
　　你无奈地用手把他的头推开，却悲剧的发现那家伙缠得更紧了………连双腿也缠上了你的腿，啊啊，这家伙……真是的，你这样想着，刚想把他踹开，他却偏了偏头，整张脸暴露在你面前。
　　他闭着眼睛，眉头微微皱起，呼吸浅浅，唇角没有太多血色，抿在一起，连睡觉也显得有些不安。你的心为之一软，原本粗暴的动作忍不住放轻。
　　你把他的手轻轻掰开，小心地抽出你的腿，然后慢慢的，慢慢的起身。动作非常温柔，你觉得温柔得有些不像你，这种感觉让你孩子气地小声抱怨了一句，“真是的……好重啊白兰先生”
　　结果报应是你抽出腿的途中路过他的□□，不小心磨蹭了什么东西。
　　“怦”你的脸一下暴红，以不
　　属于自己，不属于入江正一的敏捷噌地蹭起，然后滚落下床。
　　痛、痛、好痛……你揉着腰从地上爬起来，摸了摸同样亲吻了地板的鼻子，眼泪汪汪地呜唔了一声，却突然想起那个人还在睡，你赶紧捂住嘴，小心地探出头望向床上，发现那个人只是因为怀中没有了熟悉的温度而紧紧眉头，翻个身继续沉睡，你松了口气，……不对，我为什么要管他睡没睡好啊……口胡，你有点赌气似的想着，可是自己到底在和谁赌气啊……
　　你撇过头，决定忘记这件事。嗯嗯，今天还有别的事呢。
　　比如……准备做早饭的你在打开冰箱三秒后果断关上，同时也确定了第一个比如，比如……要去买菜。
　　冰箱里的东西昨晚熬夜时已经用完了………全被那只白毛狐狸吃完了！
　　你抓了抓头，看着已经明亮的天空，认真的考虑了一下出不出门的问题，得出不出门即饿死的结论后，你默了。
　　最后你还是决定出去了，虽然出门时傲娇地想着自己只买自己一个的早点就回来，不管那个家伙。
　　你来到超市的时候，人已经很多，你推着推车小心翼翼地穿过人群，然后在吵嚷声中艰难地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庆幸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超市没有什么打折活动，否则肯定很麻烦。你看着越来越多的人群，额头冒汗，你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于是在你不小心撞到前面的人然后拼命道歉的时候，你想到了那个人，如果他在，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个人会小心地护着你，然后在你还没有想好要什么时，他已经把东西放进了推车中。
　　可是那个人今天不在，你眨了眨眼抬起头来看看四周，才发现自己一不小心跑到了奇怪的地方……真糟糕，你看着面前身后的零食，心想肯定是被那个家伙传染了，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你转过身准备离开，左眼余光却晃过了左下角的棉花糖，你顿了顿，小声嘟囔了两句，“似乎家里没有了……算了算了……他自己弄啦……而且老是吃甜的也不好……”你继续前进，打定主意忽视那几包棉花糖，可是事实是没过几分钟，你又缩手缩脚地回到了原地，拿起几包棉花糖塞入推车。
　　只、只是不想看到那个家伙在家里找不到棉花糖后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而已，你这样向自己解释。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