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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月沉吟-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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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相信这样的疑问渗入了每个人的心底,只是……

  我看着面露讽笑、轻松理冠的台阁官吏,他们该是认为众拳杀人,其中罪责王上难以计较,此事就以罚跪结束不了了之吧。

  脸上的乌紫红肿却掩饰不去文书院编修眼中的怒焰、眉梢的不屈,恨意更盛。

  我看了看身侧挺直背脊的何猛,真像谢林啊,他终是觉悟了么?权争中从来没有中间派啊,从来没有。而何猛一旦选了边,就连带着何御史选了边,也就逼迫着监察院选了边。

  允之,你这剂猛药下的可真好,震醒了多少人,又麻痹了多少人。

  王为何对华族一纵再纵?

  若我没猜错,纵是为了杀,这就是所谓的“捧杀”吧……

  ……

  冬日里昼短夜长,才过哺食天就褪了色,晕开了压抑的深蓝。

  责罚终于过去,众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行姿百态地离开了大殿。我自小习武,长跪之时尚能气走全身,起步轻快全无障碍。倒是那些文弱书生,只跪了半日就晕倒了大片,连领头斗殴的魏老头都累的打了摆子。只可怜了那些本就有伤的编修,跪了一天再行路不免狼狈。

  “不用你扶!”一声沙哑,只见额角留着血印的路温挥袖甩开何猛的搀扶。

  这一次,何猛没有沮丧、也没有辩解,不由拒绝地拎起他,又一把扛起另一名几近奄奄的编修,面色坚毅地向前走去。

  “我说不用你扶!”路温还在挣扎。

  “不要你假好心!”又一声叱骂

  “你是聋子么?”语调有些无奈

  “你……你……”声音终是弱了下来,三人渐渐远去。

  走出午门,我刚要上轿,只听一声大吼:“丰侍郎!”

  我停住脚步,偏首看去,怎么会是他?

  “丰少初。”秋启明语调轻快,很是亲热。

  我微敛容,拱手行礼:“少侯爷。”

  “唉?少初何须多礼。”他边说着,边伸手而来。

  我便不留痕迹地向后轻退,躲开了他的碰触。抬起头,正攫住他眼中闪过的疑色。

  秋启明再前一步,咄咄逼人地开口:“今日是我寿诞,还请丰侍郎赏脸一聚。”

  我心神一紧,瞟向远处,却见振国侯府华丽的车驾边停着数十顶轿子,探出头的不仅有那日的几名帛修院官员,更有诠政院左相麾下的几位干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弹冠相庆了么?杀人后的寻欢,人性的堕落。想到这我浮起假笑,微微倾身:“云卿恭贺少侯爷寿辰,只是……”

  “只是你自视清高,不愿与华族共席?”秋启明霎时变脸,语带威胁,“丰侍郎,本少爷请你是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啊!”

  他挥掌见势就要按住我的肩,忽地从身后冒出一只手挡住了秋启明的动作。

  “秋少侯。”红色的衣袍翩然擦过,允之眈了我一眼,漾起微笑,“少初年纪尚幼,若有得罪,还请少侯卖本殿一个面子不同他计较。”本殿二字咬的很重,允之难得露出锋芒。

  秋启明看了看允之,再瞧了瞧我,缓缓地放下手臂:“啧,难道丰侍郎是个姑娘家,就这么碰不得?”语调尖锐,让我不由一震。

  “是啊,当然碰不得。”允之搂住我的腰,笑得暧昧。不能挣扎啊,我僵直身子任由他做戏。他细白的手指划过我的颈侧,最终停留在假喉结上:“本殿舍不得他被别人碰。”

  “喔?”秋启明挑了挑眉,“朝中不少大人是同好啊,可是九殿下该知道,喜好是喜好切不可太过张扬,否则对丰侍郎的前途可不好。”

  桃花目微垂,允之眉梢带笑,极轻极轻地开口:“少侯说的对~”

  “那?”秋启明示意地看向我的腰间。

  “少初。”允之媚眼瞟来,瞳色与沉暗的天幕融为一体,“去吧。”优美的眉似有似无地轻挑,他的唇瓣溢出淡笑。

  什么?!感受着腰间的力道渐渐消失,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就这样把我卖了?!

  “记得早点回来。”他潇洒地转身,带走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坐在轿中,感受着身下的颠簸,我如坐针毡。这分明是鸿门宴,听秋启明的口气,明显是已经怀疑我的身份,可允之为何撒手不管呢?坐立不安地敲了敲轿身,轻唤道:“阿律,阿律。”

  “大人。”随轿行走的朱雀掀开布帘一角,抑声低应。

  “这是去哪儿?”这行路方向有些熟悉。

  “云上阁,秋启明在云上阁包了雅楼做寿,我一路上看到不少达官显贵的车驾。”

  凶多吉少!我手脚冰凉,心头惴惴:要是在众人面前露馅,那只有拼死一搏了。

  “若不是大人不懂得收敛笑容,又岂会有今日之祸。”轿外传来低声抱怨,“殿下说了,长痛不如短痛,不如将计就计,就在今夜把所有问题解决掉!”

  他说的倒是豪气万丈,哪里知道我是苦水难倾。

  解决,解决,要能解决当然最好。

  可是,可是,我也要有那个功能啊!

  欲哭无泪……

  今日不能指望有人来救了,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进妓馆。元仲与洛大人今日值夜,哥哥又远在京畿大营练兵,唯一可以倚仗的某人却弃我于不顾。

  本人,韩月下,丰云卿,丰少初,就是一棵小白菜。

  穿过雕梁画栋的大厅,不经意瞥见一抹湖色,那道身影像极了师兄。我停下脚步再看去,却已不见踪影。难道是我眼花?嗯,一定是紧张的眼花了。再叹一声,认命跟上。

  ……

  “怎么?这姑娘,丰侍郎还……看不上?”秋启明搂着花娘,散着衣襟,虚眼向我看来。

  我身侧的艳妓扑扇着眼睫,红唇微翘,仿若有说不尽的委屈:“大人……”

  狠了狠心,轻应:“这姑娘虽美,却不是云卿的心头好。”我虽涉世未深,但也知道男女身型上的差异。特别是在阅人无数的花娘面前更不可大意,因此只有委屈你了。我合上眼,推了推身侧的女子:对不住。

  一声低呜,艳妓掩面而去。

  “少初还真是郎心似铁啊,啧啧。”左边响起调侃,“那绿云可是阁里的上等姑娘,何曾被这般嫌弃?好狠的心,好狠的心呐。”

  “唉~”秋启明虚掩双眸,笑得有些坏意,“来妓院不就是图个乐子,少初慢慢挑,云上阁佳丽众多。本少爷就不信,就没少初看的上眼的。”

  也就是说今夜我不干也得干,非要弄出个所以然来。垂在案下的手紧握成拳,面上还堆着假笑:“劳少侯爷操心了。”酒到唇边,我眨了眨眼:若承认自己有龙阳癖,是否就能躲过此劫?微挑眼眸,恰遇秋启明充满算计的眸子,当下我便穿心明白:那样只会弄巧成拙罢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吧。郁闷地含住一口酒,任甜辣的滋味在齿间穿梭。

  “大人,姑娘来了。”这一声清亮却又微哑,显得很不自然。

  我偏首看去,一个纤细的龟公就半跪在我身侧。那侧脸被整篇紫红胎记覆着,略粗的眉毛不住颤动好似毛虫。忽地,他偏过头,露齿一笑,惊的我喷酒而出。

  “噗!”我嘴角歪斜,愣愣地看着那人,一丛清酒划入颈侧。师……师……师姐!在心中抱头狂吼:啊!龟公是师姐!师姐是龟公!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抹了抹脸上的酒水和口水,眼中放出危险的光芒:“小的面容奇丑,惊到了大人,还请大人原谅。”

  “……”我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恨不得一把抱住她,却又不得不忍住。

  眼见她转身离去,我几要拽住她的衣角:师姐我不是故意的喷你的,我真的不是故意!

  一人与师姐错身,清丽的容颜在艳光四射的室内显得格外突出。双重惊喜啊,桌下的手掌微微颤开。

  “大人。”她不卑不亢地行礼,引得众人注目。绿云高绾,斜插一枝鎏金点翠步摇。姿容雅致,见者莫不倾倒。不以色骄,却以质傲。

  主座上秋启明摒开左右娇娃,探身问道:“你叫什么?”

  “小女子名唤梨雪。”

  秋启明把玩着手中玉杯,目露探究:“本少爷怎么没见过你?嗯?”

  “……”她闷声不语,蹙眉颔首,最断人肠。

  “嘿嘿。”师姐龟公搓着手,露出两颗黑牙,这容貌毁的还真够彻底。她猥琐地瞟了瞟上座,谄媚道,“梨雪原为官家妇,前些日子相公死了,这被家里大娘卖到咱们云上阁的。”

  “喔~”

  “真真可怜啊。”

  座中众男故作叹息,语调中充满了猥亵之意。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两位姐姐,猜测着其中机缘。

  “梨雪。”一声轻笑打破了我的思忖,秋启明目露得色,向我扬了扬下巴,“去伺候那位大人。”

  好啊,真好。我假作正经,心中却早已雀跃。“嗯嗯。”我清了清嗓子,端起酒杯示意她斟酒。如梦姐淡淡含笑,倾身向我靠来。她身上的薄荷香一扫周围的艳气,让我的脑内越发清明。

  “大人。”她臻首倚来,在我耳边轻语,“这房里燃的是艳香。”

  闻言四顾,果不其然,众人面染酡红,目露浊光。怪不得刚才我体内一阵燥热,原来这薰香的缘故。

  “这酒……”看着杯中微漾的香醪,我不禁皱眉低问,“也是?”

  姐姐笑得清然,她将小巧的白瓷酒瓶放下,倚着我目露艳色:“刚才滟儿换过了,这壶是干净的。”

  举杯轻呷,只一口就让我胸口翻江倒海。

  “怎么了?”如梦姐挺直腰肢,帮我挡下主座投来的目光。

  狼吞虎咽地喝下一碗甜汤,这才将胃里的酸涩洗尽。面对姐姐关切的眼神,我艰难地扯动嘴皮:“是白醋。”

  “啊?”

  师姐还是嫉恨了,嫉恨我喷她酒水。就用我最恨的酸醋来报复,在虎视眈眈的酒宴上,我还不敢造次只得认栽,真是太恶毒了!

  一瓶醋喝得我死去活来,活来死去,好像硫酸洗胃似的不人不鬼。身体瘫软倚在如梦姐怀中,眼中含泪,视物朦胧。

  “哟,终于开窍了?”秋启明轻快地笑着。

  我被酸的神志不清,恍恍惚惚点了点头。

  “来人啊。”我迷蒙见看到秋启明挥了挥衣袖,“去给丰侍郎开一间暖房,梨雪啊,你可要好生伺候。”

  “是。”如梦姐乖顺地答应,扶着我慢慢走出充满浪语淫声的雅室。

  “不行了……”我低低开口,捂着嘴不住干呕,“我不行了……”

  在一边引路的师姐挑了挑眉毛,露出几颗黑牙:“嘿嘿,这样不是很好么,师妹你不用演戏,就把中了淫毒的神态表现个彻底。这都是本鸟的功劳了,哈哈哈。”

  我瞪,我死命地瞪。

  转过楼角是一个个独立单间,里面不时传来欢爱之音。我面上一热,连带着耳垂灼烫。

  师姐推开最里面的那间房,装模作样地一揖:“大人,您请慢用!”她变着嗓子叫出一句不伦不类的话,随即将房门带上。

  “啊!”我揉了揉脸颊,长舒一口气,瘫软地趴在木桌上。接过如梦姐递来的茶水,我轻沾了一口,随即敛神道:“不会那么简单。”

  “唉?”

  我站起身,来回踱了两步:“那秋启明城府极深,手段又很是歹毒,不可能就此放过我。”

  “咚、咚、咚。”门上传来轻叩。

  “谁啊?”如梦姐懒懒应道。

  “小的是丰大人身边的行走,特来为我家大人送东西。”

  是朱雀!我猛地开门、拽人、上闩,一气呵成。

  阿律指着如梦姐低笑出声,“原来是熟人啊,这下可方便了。”

  “殿下是不是给了你什么锦囊?”我从上到下来回打量,“快拿出来!都火烧眉毛了!”

  “锦囊没有。”阿律摊手摇头,“锦人倒有一个。”他撕下假面,露出与我别无二致的容貌,惊的如梦姐目光频动:“你……你们……”

  我一拍额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怪不得允之说出了午门一定要将朱雀随身带着,其中的蹊跷我怎么没想到呢?李代桃僵,好一个妙招。再不多说,匆匆交换了衣物。我将脸上的假面和喉结取下,恢复了真容。

  如梦姐帮我将满头青丝塞入布帽,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开口:“记得低着头一路快走,不论谁唤你都不要回头。”

  “嗯!”我重重颔首,偏身打开门闩,开门的那瞬突然想到了一点关键。盯着阿律,警告道:“记住,这是做戏,不准占我姐姐的便宜。”

  “哈!”他自恋地摸了摸脸颊,“我还担心被她占便宜呢。”

  身后传来低抽,如梦姐怕是被这个厚脸皮吓到了吧。打开门左右瞧瞧,见廊里无人,这才快速钻出。

  “可怜神鲲第一美男子今夜就要献身于此了,唉!”

  脚下打滑,险些摔倒。我扶了扶布帽,低着头一路疾行。快走到转角处,只见一名郎官搂着艳妓迎面走来,我紧张地加快脚步。未及擦身,只听身侧木门呀地一声,我的右手腕被紧紧抓住,还来不及挣扎就被大力扯入。

  “哟,可是猴急的。”两声讪笑。

  “啪!”木门紧合。

  我心上一慌,头皮猛地发麻。反客为主翻腕缠臂,快速转身手刀毕现。旋身的那刹,本就不牢靠的布帽顺势滑落,一头长发披散而下。

  只两招,我就被牢牢制住。大骇,此人是谁?

  “……”我喘着粗气,胸口起伏,背着身看不到那人相貌。只觉温热贴上,那抹熟悉感我收起了忐忑,“修远。”放松身姿,软软地倚着他。

  无言的搂抱,空气中仿若飘浮着细雨般的音符,我沐浴在极度的温柔中。

  “云卿。”极柔的语调,他仿佛是在优雅地吟喃。

  “嗯。”我舒服地合上眼。

  “这里是我的。”

  “唉?”我猛地回身,当看到那双弯弯生春的凤眸,满肚疑问止在喉间。

  修远伸臂将我勾入怀中,嗓音如潺潺清溪,蜿蜒在我心头:“云上阁是眠州的产业。”

  “是细作?”我抬首轻问。

  他幽幽颔首,清炯炯地看来:“我来云都的路上,正遇梧雨兄。”

  “喔……”我长应一声,随即敛神,“秋启明原是串通了这里的嬷嬷,想要对我下重药的吧。”

  修远眉峰轻蹙,将我紧紧拥住。他身体微僵,撒发出不尽杀气。

  “其实,那嬷嬷也不知是我,所以……”话未说完,只听门外一片喧闹。

  “来!来来!”秋启明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大舌头,好像是喝多了,“都……都陪少爷好好……耍啊……耍……”

  声音越来越近,又听一声重踹惊叫声四起。这人借酒装疯,也是针对我的么?

  踢门声一记接着一记,我心跳加速,埋首于修远的胸膛。

  “少侯爷,您醉了!”

  “坠?少爷我……呃……”他响亮地打了个酒嗝,“少爷我没……没没坠!啊哈哈哈,露屁股露屁股!”

  这两声让我如梦方醒,秋启明装疯卖傻、带着众人踹门窥淫,为的是看我真身吧。若瞧到我是女子,那来吃酒的都是人证,我就是想赖也赖不掉。七殿下一党,着实阴毒!

  近了,近了,怎么办?

  惊慌中只觉身体横斜,整个人被轻轻放在了内室的床上。修远放下帷帐快速脱衣,看的我目瞪口呆。他将外袍甩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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