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h]魂器-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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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对视了几分钟，Tom才勾起唇角开口：“你大半夜特别跑来找我，难道只是为了站在门口和我对视？”

　　　　Harry沉默了一下，然后才迈脚一步跨进了Tom的方向，第一次移开目光打量着这个才归Tom使用不到两个月就已经满是他特色的房间。

　　　　Tom这才慢慢站了起来，神色自如的伸手拉过Harry坐在了一起，这才低声说：“说说你来是为了什么吧？”

　　　　Harry这才收回打量那些书的目光转头看向Tom。

　　　　“Dumbledore教授突然给了我一些魔法笔记。”




你是教授啊
　Tom点了下头，随手把藤椅上的一本书从Harry的屁股下面拉出来，准确地用魔法丢进了书架里面。

　　　　“我想，”他这次回头看向Harry，“你这个时候来这里，绝对不是为了把那些笔记给我。”

　　　　如果真的这么轻松就把那些笔记给他，那么面前这个人也就不是独一无二的HarryPotter了。

　　　　Harry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点头承认了Tom的猜测。

　　　　然后，Tom就看到Harry一直平静的脸上露出了苦恼、怀疑，还有一种类似于痛恨的神色。

　　　　“为什么？”Harry低声问，“难道说，永生不死就真的那么重要？”

　　　　“Harry……”Tom叹息了一声，伸手把有些不情愿的Harry给强硬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我现在搂着你，十年后我可能还搂着你，五十年后也许也搂着你，一百年后，也许以我们强大的魔力，我还能搂着你。但是，再久一点呢？两百年，五百年，一千年之后呢……”

　　　　“……”Harry沉默了。

　　　　Tom却继续说下去：“你知道的意思，我曾经说过，死亡是最可怕的。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死亡更糟糕的事情了。因为一旦死亡，我们所拥有的一切都会随着消失。只有活着，才能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

　　　　两个人沉默了片刻，然后Tom才对着Harry伸出了手，“把东西给我吧，Harry。”

　　　　Harry的牙齿紧紧咬着下唇，一丝丝鲜红的血迹慢慢顺着牙齿咬着的地方渗出，然后慢慢凝聚成血滴慢慢往下滑落。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看着Tom。而Tom神色自如地伸手拥指尖勾起Harry唇上的血滴，放进了自己的口中。

　　　　“真有那么为难吗？”

　　　　“我不想让Voldemort从我的手中诞生。”Harry猛然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看了Tom一眼，“绝对不行！”

　　　　说完，他转身离开，一只手紧紧握着魔杖等待着随时可能会出现的攻击，在到门口的时候才猛然拉开了门。

　　　　“啊……”门外站着一个漂亮而惊恐的女生，本来神经紧绷的Harry一愣，竟然下意识地放松了下来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面前这个意料之外的女生。

　　　　而就在这个时候他身后刮过一阵微微的风，Harry立刻回头却看到一道魔咒从他的鼻尖前划过，直接击中了那个女生。

　　　　“你！”Harry看着起身走过来的Tom，下意识地开口：“你是一位教授了，Tom！”

　　　　“所以我其实并没有把她怎么样，Harry。”Tom毫不在意地轻声笑着，上前伸手轻轻抚摸着Harry皱起的眉头，“我只是把她石化了而已。”

　　　　“那只是现在。”Harry毫不客气地揭穿了Tom话中隐藏的含义，“你想怎么做？提取她有关之前的记忆吗？”

　　　　听出了Harry语气中反感的意味，不过Tom还是不以为意的笑了下，然后脸色突然阴沉下来，用一种毫不在乎的语气说：“她之前偷听了我们的谈话。”也就是说，只有消除这一段记忆，他才会真正的放心。

　　　　看了一眼手掌下面Harry那张欲言又止的脸，Tom再次假笑。

　　　　“放心，我会先用摄神取念看看她到底偷听到了多少，如果不够多的话，也许一个小小的混淆咒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摄神取念？”Harry一直都平静的声线突然微微有些异常的往上扬了一点，“你要用摄神取念去对付你的学生？！”

　　　　“有问题吗？”Tom挑眉，神色中露出的绝对不是伪装的不解，“她半夜跑到我的门外，偷听我和你说话，这么做已经算是好的了。”在那个秘密基地中，如果谁敢偷听别人私密的讲话，就只能做好两种打算，第一是制服甚至杀死对方，另外就是被对方杀死。

　　　　“你是布斯巴斯学校的教授，Tom。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教授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吗？”Harry几乎要尖叫起来，“你怎么能对你的学生用那些具有伤害性的魔法？难道就因为你怀疑她会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Dumbledore也怀疑你以后会走上黑魔王之路，还是你在学校的时候，他有对你这么做吗？他有一切皆空你吗？甚至于，你想要的，他都会给你，包括他关于魂器的笔记都愿意给你，只是在他能做的范围之内提醒你那么做事危险的。”

　　　　“我不是Dumbledore。”Tom皱起了眉头，不明白Harry这段话中到底想要表达什么，“Harry，我不是Dumbledore，他会那么做并不代表我也会。我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偷偷摸摸探听我的秘密。至于我是布斯巴斯的教授这件事情，我当然知道这个身份意味着什么，所以我才没有杀死她。”

　　　　“杀……”Harry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神色一变：“这三年来，你杀人了！”

　　　　Tom看着神色阴晴不定地Harry，在心中苦笑。没有想到，就因为他一句简单的话，Harry竟然就能推测出这个结论。

　　　　他该怪Harry太了解他吗？

　　　　迟疑了许久，Tom最终还是点头承认了。因为他知道，他瞒不过Harry，而如果他欺骗，等到Harry发现真相的那一天，后果会更严重。

　　　　“是的，我杀过人。”Tom低声说：“杀的是该死的人。”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该死的。”Harry突然嘲讽地笑了起来。他看也不看Tom一眼就转身帮那个女生解除了石化咒，并且用最简单的魔法部对付发现他们的麻瓜的手段遮盖住了那个女生的记忆，“我送你回去？”

　　　　Harry说，那个女生迷茫地看了看Tom，然后又转头看向Harry点了下头。

　　　　直到Harry的背影从满是藤蔓植物的走廊中消失，他都没有再回头。Tom站在门口看着如此决绝地Harry，最终只是抿起唇角关上了那一扇门。

　　　　他和Harry之间的问题，真的很多。

　　　　Tom苦笑着重新坐回了他之前的位置上，看着那些书，心中却越来越烦躁。

　　　　“啊啊啊啊——！”他猛然起身掀翻了整张桌子，“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Harry总是要跟他作对，难道他不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不光是为了他自己，也是为了他吗？为什么他不过是准备对一个Harry连认识都不认识的女生用一切皆空，他竟然就跟自己争吵？难道他不知道，他是在保护他吗？为什么他杀死几个自寻死路、不知死活的家伙，Harry都能这么决绝地跟他冷战，难道他不知道如果他不杀人，被杀的那个就是他？！

　　　　“HarryPotter！”Tom看着一屋子的狼藉，狠狠地磨着牙从最终挤出了Harry的名字，“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Harry想要Tom怎么样？恐怕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

　　　　在送那个还有些迷糊的女生回到布斯巴斯的宿舍之后，他就直接去了Dumbledore休息的房间。

　　　　“Dumbledore教授？”Harry看着还在整理着一些笔记的Dumbledore，“难道，你真的想要让我把那些关于魂器的笔记给Tom？”Harry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在问面前的这个Dumbledore，还是问那个在五十年后变得更加睿智而苍老的Dumbledore。

　　　　Dumbledore停下所有的动作回身看向Harry，“我没有把那些笔记给他，Harry。你和我一样明白TomRiddle是一个多么危险的人物，如果没有人能控制他的野心和**，那么他可能会毁灭掉整个巫师世界，或者把整个巫师世界带向灭亡。”

　　　　“那你还……”Harry迟疑地看着Dumbledore，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可是你出现了，Harry。”Dumbledore示意Harry坐在他对面，然后才低声像几十年后那个老人一样用哀求而疲惫的语调说出了下面的那段话。

　　　　“Harry，难道你还没有感觉到，只有你才能阻止他走向疯狂吗？”Dumbledore叹息了一声，为难而歉疚地看向Harry，“其实从三年前我和格林德沃已经看出了他对你的感情。以我对Tom的了解，他从来不相信爱，也不懂得爱。爱的力量有时候不值一提，但是有时候又比任何力量都强大。而能让Tom体会到爱的人，只有你了。Harry，所以请你无论如何不要离开Tom。”

　　　　如论如何都不要离开Tom，可是一旦Dumbledore口中所谓的爱不能阻止Tom的话，那么他留在他身边又有什么意义？

　　　　Harry一夜未眠，而Tom同样一夜未眠。

　　　　第二天，当这两个人出现在布斯巴斯的大堂吃早餐的时候，甚至没有一丝目光的交错。不过，Tom还是清楚而敏锐地感应到了Harry的存在，他掩盖在魔法下憔悴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HarryHarry，Harry……

　　　　胡乱地塞了两口食物，Tom甚至没有注意到他吃的是距离他最近的南瓜饼，然而Harry注意到了。

　　　　他要想办法重新恢复和Harry的关系，等了三年，在秘密基地那种残酷的斗争中活下来，他可不是为了在出来之后和Harry决裂的。

　　　　离开布斯巴斯的大堂，Tom站在能看清楚大堂里面所有情况的角落看着吃过早饭的霍格沃茨学生一个一个上前到火焰杯那里投下羊皮纸，最后才是看起来好像是无意落在后面的Harry。

　　　　而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Tom才出现在Harry面前。

　　　　“我们能好好谈谈吗？”

　　　　两个人异口同声，这让Harry心中微微升起了一丝希望，知道Tom并没有说为了野心和**而放弃他。而Tom，则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Harry还愿意跟他谈，那么一切问题都能解决。

　　　　两个人同时点了下头，然后Tom才带着Harry走出了布斯巴斯那精美华丽的城堡，来到城堡外面的一片花海前面。

　　　　“对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Tom看着站在他身边看着那一片花海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Harry，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道歉吗？怎么可能！

　　　　这点Tom连想都不用想就直接摒除了，可是不道歉，他能说什么？长生不死他是一定要做到的，而他所杀的人也是活该被杀？还是说，那个女生之前对他的纠缠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真的要解释清楚没一件事情吗？

　　　　Tom正在犹豫，可是Harry却开口了。

　　　　“我们三年没见了，我在霍格沃茨的事情恐怕你在离开那个秘密的魔法研究基地之后就弄得一清二楚了。反而是你在那个基地里面的生活，我一点都不知道呢。”Harry把目光从哪些花上移开，看着在上面飘飞的一些小精灵，低声说：“能说说这三年你都是怎么过的吗？”　




残酷的基地实验
Tom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回忆着那些记忆。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Harry。”那些记忆大部分都是黑暗而残忍的，对于记忆、情感和魔法的研究，不通过实际例子的研究和分析，是不可能有任何的进展的，而所谓实际的例子，就是基地找来的一些牺牲品。

　　　　而那些牺牲品，全部都是巫师。落魄的巫师，从监狱里面提出来的巫师，还有被抓的巫师。为了得出比较有效地分析，他们这些研究院每天所要做的就是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或者是幻境刺激那些试验品，看着他们或是发狂或是痛苦或是狂喜，然后冷静而木然地记录着他们魔法波动的数据，就像看着的不是他们的同类而是毫无价值的小白鼠一样。

　　　　而更残酷的事情是，每个研究员之间是可以相互窃取研究成功的。

　　　　在Tom进入基地半年之后，也就是研究稍稍有些进展的时候，一直住在他隔壁的一个研究员突然消失了。

　　　　因为住得近，所以Tom几乎可是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那个研究员消失的真相。

　　　　是那个看起来总是大大咧咧毫无心防的托马斯下得手，而那个研究员的研究成果也就毫无疑问地落在了托马斯的手中。

　　　　Tom本以为一个研究员的失踪肯定会引起道格拉斯的注意，结果整个研究组都平静得好像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过一样。甚至于，在当天的实验结束之后，还有人向托马斯道喜。

　　　　Tom这才知道，原来这种研究员之间的倾轧是最正常不过的。而那些他之前确定不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研究的研究员，可能随时都会向他们这些第一次才参加研究，并且获得成果的新人出手。

　　　　从那天开始，他每天做实验的时候就更加小心谨慎，甚至于记录在本子上的全部都是无关紧要的东西，真正重要的东西，他全部默默记在了心中。

　　　　因为Tom知道，在这样一个奇特的环境中，能信任的恐怕也就只有他自己了。

　　　　第一年他不起眼而平淡的度过了，本来除了道格拉斯之外有三十人的研究组只剩下了二十个人。到第二年的后半年的时候，终于有人冲着他出手了。

　　　　那个人在Tom的意料之外，可是又在Tom的意料之中。

　　　　因为只有那个人知道Tom曾经是多么优秀而光芒四射的人，因为那个是曾经在霍格沃茨帮助过他，又邀请他来参加这个研究组的人。

　　　　凯恩毫无悬念地死在了Tom的手中，连同他的研究成果也被Tom给席卷，并且Tom还有足够的时间留下了一份改动过的研究成果。

　　　　如果想要隐藏和伪装，可能没有几个人能识破Tom掩饰下的真正面目。凯恩的死没有人引起任何人对Tom的怀疑，而捡了一个便宜得到那份“研究成果”的人，成为了Tom下一次动手的对象。

　　　　因为每个人都在眼馋着那份研究成果——凯恩是表现最出色的研究员之一——所以每个人都有可能会动手。

　　　　三天后，那个研究员也跟着消失，然后就是两份被改动的研究资料。

　　　　后来的日子，Tom完全沉寂下来。他认真的研究着手中得到的资料，在那些分配给他的试验品上做着各种各样的实验。默默把一切都记录在心中，不对任何人说一句有关研究的话。

　　　　第二年结束，整个研究小组只剩下十二个人。

　　　　其中，被Tom杀死的只有两个。另外六个人托马斯杀死两个，还有四个是被另外四个活下来的研究员杀死的。

　　　　在这里，没有合作，只有各自为政。

　　　　而另外六个这一年来没有任何收获的人，只是沉默地看着这一切的发展，并且小心翼翼的防备着。Tom知道他们不是不想动手，而是在寻找着最合适的机会。

　　　　到第三年，那些研究员中第一次参加的人就只剩下Tom，和一个叫做妮可的女孩。

　　　　“最后呢？”Harry低声问，他和Tom已经并肩坐在了花海的前面。Harry轻轻拨弄着面前的花，声音没有一丝波动。

　　　　因为他了解Tom的选择，经历过战争的他清楚，在那样的情况下，如果不想自己死，就只能让别人死。

　　　　“我没有再动手杀任何一个人。”Tom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靠在Harry那在三年中变得可以依靠的肩膀上，沉默地补充了一句：“或者说是没有机会再让我杀死托马斯。”

　　　　是的，托马斯。那个一开始看起来对Tom很照顾的人。

　　　　就算Tom随时保持着警惕，可是毕竟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