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移情作用-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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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Harry很熟悉的面容，额头上绑着一块卵黄色的宝石，耳朵上挂着一对儿小号胡萝卜耳环——「那是红宝石的！」Draco低声感叹——满脸没睡醒的迷糊神态，眼神朦胧，怀里抱着一件湿透了的学生斗篷，应该是刚才经过黑湖时远处某条船上的那起小事故。
『Luna……！』是Loony Luna Lovegood（疯姑娘卢娜洛夫古德）！明明是和Ginny童年的Ravenclaw的女巫！①Harry揉了揉自己没有镜架的眼眶，怀疑自己走出家门时迈错了腿，进入了另一个颠三倒四后的世界。
「真是……独特的品味！」Draco艰难地评价，在注意到Harry扫过来的警告眼神后，没有用上他惯例的刻薄，「太浪费那头金发了！」
『她可是疯姑娘……Draco！』Harry不可思议地瞪向Draco，『不要把你对漂亮事物的收集癖好带到学校里来！难道你想从收集火龙模型转向收集人偶吗！』
『只是夸一夸罢了！』Draco回以不甘示弱的气势，『谁都知道Lovegood家的人都是疯子！』
就在救世主和小少爷面面相觑的时候，Luna顺利地被分到了Ravenclaw，这才缓过神来的教授们和学生们才稀稀拉拉地鼓起掌来，对她那双因为分院帽的靠近而缩成一团的兔耳朵万分好奇。
「你确定？这是出了名地聪明的Ravenclaw吗？」Ron保持嘴巴张大的模样，询问同样呆住的Draco。
「……」铂金少爷表示，巫师界的二次元他理解不能。
最淡定的还是McGonagall教授，她把过长的羊皮纸卷在手中，等众人都安静下来后，念出了下一个名字：「Draco Malfoy！」
Slytherin的长桌上突然彻底没有了说话声，每只小蛇都专心地把目光投注在Draco身上，看着他昂首挺胸地走向McGonagall教授，端坐在四角凳上。
Harry紧张地等待结果，心中默念：『如果分院帽没有在碰到Malfoy头发的第一时间就喊出来Slytherin，我就……』
「Slytherin！！！」分院帽的声音尖细地就像女高音。
『……我就要去Hufflepuff！』比他预期中的还要快，Harry敢打赌那帽子离铂金色还有整整一英寸！
「哗——！」Slytherin的长桌沸腾了！前排的高年级生有几个站了起来，给迈着胜利步伐的Draco腾出了一个座位，面带喜色地没有一丝不悦，甚至有些姑娘主动摘下了帽子，矜持地向他行礼。
『根本是只在领地巡逻的猫仔，』Harry心想，『傲气十足地就像所有人都是他的仆人——不满意了就能用那细细的爪子挠上一下。』瞥了眼同样去了Slytherin的Vicent Crabble（文森特克拉布）和Gregory Golyle（格雷戈里高尔），『瞧着两只肥老鼠……比猫仔都大！』
很快，Neville被分到了Gryffindor，Ron也坐在了几个哥哥的身边，被他们喜气洋洋地欺负了个够。
『我呢？』Harry对McGonagall教授手中的羊皮纸望眼欲穿，在身旁的Blaize Zabini（布莱斯扎比尼）② 被分去了Slythrin后，所有的新生只剩下了他一个。
『难道从当年Hagrid推倒了屋门时我就一直担忧的事情发生了吗？那张名单上并没有我的姓名……现在，我就会被退学回家……Sirius会开心的吧？然后再怒气冲冲地找Dumbledore教授问个清楚。』
这么胡思乱想着，就连McGonagall教授的呼唤也没有听见，直到耳边轰然响起吵杂的嗡鸣声，救世主这才反应过来，所有的学生几乎都要站在了凳子上，争先恐后地想要一睹他的模样，完全没有人在乎谁踩了谁的靴子、谁压到了谁的肩膀。
这让Harry想到了和Dudley（达力）争抢着去看的那条巴西巨蟒，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没有他把玻璃变没，它应该还在动物园里怀念它遥远的、海那边的故乡吧。
他看到了几个Gryffindor女生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本子和口红，期盼地望着自己，『也许到了宿舍后，我就需要练习签名了……』
「Potter！快过来！」McGonagall教授可不允许他继续发呆，板着脸把分院帽按在了快步走过去的Harry头上，让两位当事人同时在心中吐槽。
『教授今天的心情可不怎么好！』完全没有看到她笑脸的Harry想。
『Minerva还是这么急性子！』这是分院帽细声细气的嘟囔，『看来我们意见一致！』
『晚上好，分院帽先生！』Harry小心翼翼地问候，不敢放松丝毫。这是个经历了千年智慧精华积累的魔法物品，有着自己的思维、立场和喜恶。他无法肯定，分院帽是否会知道他的重生、又或是会对他的重生做出些什么表示——但是他相信，身为Hogwarts最重要的成员之一，它不会对自己造成任何伤害。
『晚上好！大名鼎鼎的救世主！』分院帽扭动起来，像是在发笑，蹭着Harry的头发，左右歪斜。一股难言的感觉蔓延了Harry的全身，他知道这是分院帽的法力作用，『真是个美丽的夜晚，和多年前一样！再次见到你，我想我们同样开心，不是吗？那么这一次，你是要选择Gryffindor，还是Slytherin呢？』
章二十五
Harry沉默了许久，分院帽的坦率让他轻松，又有些慌乱，可是难题摆在面前，确定了他的将来：『难道您不该建议我选择Gryffindor吗？』
『为什么这么说，我更偏向于Slytherin！』分院帽喋喋不休地推荐着，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它更适合你！更能让你释放自己的野心！』
『我并没有什么野心……』Merlin知道，他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关于一统魔法界的美梦！
『不，重生的救世主，你的野心比Tom Riddle的更加庞大……他只是想征服这个世界、征服死神，而已经逃脱过两次死咒的你，则是想要重建这个世界，让所有的人生活美满、无忧无虑。』分院帽截断了Harry的话，『别急着否认，我能看透你的内心，年轻人！』它语重心长的说，『任何时候，毁灭远比建设困难许多。』
『而且，你真正看清楚了你身处的世界了吗？还是把它当做过去的回放般，享受这安宁的幸福呢？』
『我……』Harry无言以对，他的人生依然前途渺茫，除了消灭Voldemort这个贯穿了他一生的目标外，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做些什么。
保住所有人的生命？哦，这和上一个愿望重复了。
和Sirius一起生活？不需要他的努力，这已经达成了。
做一个合格的球队主席？他完全没有经营头脑，这个要交给Remus去做。
『Harry Potter，相信我，Slytherin能够助你走向辉煌，你会得到忠心耿耿的朋友、牢不可摧的臂膀以及生生不息的助力！』分院帽看到了他的迷茫，提起了一个Harry熟悉的男巫，『曾经有一个男孩，我给了他同样的选择。虽然他更重视友谊而辜负了家人的期望，不过他现在似乎做得不错。哈哈，我想你知道我所说的优秀的Slytherin是谁了！』
『原来Sirius也能够进入Gryffindor！是的……曾经他是Gryffindor的骄傲，现在他则是合格的Slytherin！』即便多数时候这个特性表现在战场上和球场上。『我大概能够想象得到，二十多年前，目睹最好的朋友被分到了Slytherin的爸爸的表情了，那一定非常精彩。』
分院帽用笑声赞同了他的看法。
『向您表示感谢，分院帽先生。不过，我很惊讶，从您这里听到关于Slytherin的正面评价。』因为教父，而镇定下来的Harry，不介意和分院帽多聊几句，他对它和它的时代非常好奇。
『哦，你不能剥夺一个只会说话和思考的帽子，用自己的小小方式，报答Salazar Slytherin的大、恩、大、德啊！』这可不是在报恩的态度，看来分院帽被蛇祖实实在在地欺负过不少回。
『Gryffindor先生允许您这么做吗？』
『Godric会给我鼓掌助威的！』说起自己的主人，分院帽不由得开始怀念，『他始终是一个胸怀宽广的伟人，不像那个心胸狭隘的毒蛇！他和他的蛇仔们全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恶棍！」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分院帽连忙补救，惹得Harry露出了无奈的笑容，「或许你将遇到一些阻力，不过给你一个忠告，Slytherin的尖牙利爪之下，有时候藏着的不是剧毒，而是一颗不输给任何Gryffindor的火热的心。』
『我想，你已经从那些人身上看到了，不是吗？』
是啊，无论是忍辱负重多年的Sirius，还是英勇无畏的Snape教授，他都曾经亲眼看到了他们生命的最后一刻，即便曾经有着隔阂和仇恨，但是他们都是Hogwarts永远的骄傲——如同千年前的两位校长，在人们提起他们时，总是会说：Gryffindor和Slytherin是最好的朋友。
「HARRY POTTER！SLYTHERIN！」
分院帽的话音刚落，Draco就一条腿跪在长凳上，开始拼命地鼓掌，白皙的脸蛋上染上了激动的红晕。可他很快发现，四周一片死寂，所有的学生——不只是呆若木鸡的小蛇们，连一向淡定的小鹰们和从来安静不下来的小狮子们都鸦雀无声，小獾们有几个已经滑到了餐桌下面去。
铂金少爷嘟起了嘴巴，把双手拍得更响亮一些，不过他站直了小身板，毫无退却地迎向走过来的Harry，为他空出自己身边的位置，两人肩并肩地坐了下来。
「干得好！」Draco一边回视目光不善的Slytherin众人，一边昂着头赏了Harry一句夸赞的话，看得出他的心情仍是愉悦居多的，没有被这种扫兴的气氛消减多少。
「谢了！」Harry先郑重地答谢了小少爷难得的表扬，然后扫视旁边几张长桌，想要看到好友们的样子。
他很快发现了距离不远的Herminone和Luna，两人紧挨着，一个正对他勾起嘴角，一个则是神游天外去了。
他对Herminone报以微笑，转而去找寻估计在气头上的Ron Weasley。
反复搜寻远处，几个红色脑袋聚集的Gryffindor长桌完全没有看到好友的影子，多亏了George做着鬼脸指了指自己旁边空出来的一小块地方，Harry这才明白Ron肯定是生气得躲了起来。
Harry心中默默记着：『明天早上，一定要去和Ron解释清楚！』不然……可能会有长达一个月的『绝交』又在前方等着他了。
Dumbledore站起身来，说完他那简短又莫名其妙的致辞后，宣布了晚宴的开始。
食物瞬间出现在了桌布上，所有的学生都拿起了刀叉去填饱自己的肚子。
Slytherin的长桌上气氛压抑，每一只小蛇都在用眼角的余光注意救世主和铂金少爷的一举一动。更有甚者，比如Draco未来将会交好的Zabini和Pancy Parkinson（潘西帕金森），更是明目张胆地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两人，用行动证明对于这两人竟然如此友爱的事实的质疑。
Draco可不会被他们吓到，就连七年级级长的暗示都被他无视了过去。他心情颇好地向Harry推荐了几道父亲提起过的Hogwarts的著名菜色，开心地和Harry聊天。
「院长的神色可不怎么好……哦！瞧！他看过来了！」Draco动作标准地像是书本里的规范似的地切着牛排，同时保持飞快的速度，还有精力去注意他仰慕已经的Slytherin的院长、Hogwarts最恐怖最苛刻的魔药学教授。
Harry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说的不是McGonagall教授，而是Severus Snape，那个为了他——Lily Potter的儿子——曾经牺牲了生命的男人。
Snape教授并没有和记忆中的产生什么差别，仍然皮肤蜡黄、头发油腻，巨大的鹰钩鼻让他看上去更加不好相处。
不过Harry已经可以在这种逼视的目光下安然自若地进餐，完全不像上一次那样惴惴不安地猜测自己是否在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位教授——毕竟他已经『享受』过七个年头了，并且还将继续『享受』七个年头，更频繁地——既然他的到来，已经彻底地惹怒了Slytherin的蛇王，那么还是专注于他的土豆泥和番茄牛柳，为他今后的蛇院生活，多储备一些能量比较好。
突然，他感觉到怀中有个什么东西在抖动，上衣口袋的位置，那里装着Sirius的双面镜，大厅的时钟指针正对着晚上七点二十，距离他们分开还不到12个小时。
『他难道不知道这个时间我们正在吃饭吗？』Harry按住了那个活泼的镜子，脸色微微泛红地把它压紧，可还是弄得他很痒，尽量不让旁人注意到。『如果Sirius想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继续早上车站里的——生离死别——那他今天绝对不会收到我的猫头鹰了！』
可恨他在开饭后就已经在构思给教父的信中，要怎么描述今天晚上的经过了。这种想要Sirius尽快得知自己也进入了和他同样的Slytherin学院的心情，真是要不得……不然绝对会让本来就在恋子时化身蠢狗的教父，智商骤降冲动行事。
Sirius绝对是个会做出骑着扫帚飞到城堡、只为亲眼见到思念的教子一面的疯子。
毕竟Black家从来不缺少疯狂的基因——Herminone说过，这是近亲结婚的恶果，连自称无所不能的巫师们，也无法逃避的人类的定则。
「走吧，Harry！」Draco推着站在餐桌前不动的好友，他们已经吃完了晚餐，正要集合回到休息室中，「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要怎么应付那个要抱着我的回信才能入睡的蠢教父！你亲爱的表舅！』Harry认命地跟随着队伍，离开了大厅，在楼梯处远远地看到了Ron的身影消失在拐角——Gryffindor和Slytherin的方向正相反——地窖里虽然阴暗，但是温度宜人，Harry没有往感受到恐惧的气氛——大概是因为他已经属于这里，并且，以前来到地窖不是被罚紧闭就是来干坏事。
Snape教授站在休息室的门口，长长的黑袍子在晃动的灯光下，泛着青色，他用深邃的眼睛扫视过每一个从他身前经过进入室内的学生。
在Harry靠近他时，男巫的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黏在了那张稚嫩的脸上，表情呆滞空洞，可是Harry清楚它包含着的怀念和痛苦，一定和他拥有的那瓶记忆中，一模一样。
章二十六
他们没有任何交流地擦肩而过，装作若无其事一样，仿佛这么多年来从各色人等的口中听得的对方的消息就像是过眼云烟。
Harry认为，保持这样就挺好的，既然Snape愿意厌恶他，就顺从他的心意。
于是在之后的公共休息室训话中，所有人都为救世主出人意料的忍耐力惊讶。
无论Snape教授如何暗讽某些『鼎鼎有名的人物』的到来让Slytherin『蓬荜生辉』，并希望全体蛇院成员不要过于因此『沾沾自喜』，从而失去他们的绿宝石。
「……不要被这天赐的『礼物』撞晕了你们的脑袋！都给我保持警惕！小心自己的一言一行！今年的目标仍然是学院杯和Quidditch杯，而不是某些『伟大的、光荣的、个人英雄主义的』夜间行动！」
「你怎么惹到院长了？」Draco在Snape教授的视线扫向其他地方时，小声对Harry说，「我早就说你要把用餐礼仪练习好，院长一定是为你的粗鲁动作会丢掉Slytherin的脸面生气！」
『他更多是在担心那些自不量力的小蛇们，警告他们不要来招惹我罢了。』了解了更多内情的Harry，自动把Snape的所有举动认定为在维护这个误入蛇窝的救世主的人身安全，他无所谓地对Draco耸耸肩，等着院长宣布睡觉时间的开始，以便尽快处理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