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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世界是分裂症-第40章

小说: 世界是分裂症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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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
“对啊,秋纭歧??就是我??对白轶……”
“我根本不在乎承诺。”白轶明显有点不耐烦了。“要我说这么明白你才听得懂吗?承诺算什么?承诺到底算什么啊?就算你答应了什么也可以反悔吧?直接反悔或者用行动否认。”
秋纭歧迟疑着要不要说出某句话。说吧,伤感情。不说吧……不说没有必要。她将手指抵在牙齿上,声音里透出想要求证的疑惑。“就是说根本不在乎我爱不爱你吗。”
“呀,我是真不想这么直接说出来,你的小心灵会受伤的吧?”
白轶一脸惋惜,表情好像在说“啊,这事儿你办砸了,你说说看你这个人……”。秋纭歧立即予以否认,生怕造成另一场误会,“不用担心!一点儿也不会!我的心很大的,比猪心还大!”
白轶把手放在嘴唇下方,眼巴巴地看着她,意思明确,是:随你喽。
 
   恐惧诗篇,悲哀歌谣,创造力独步人间,留下 '本章字数:480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1…16 11:23:2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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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恐惧诗篇,悲哀歌谣,创造力独步人间,留下截然不同的种种形像。不期而至与人相遇的,感动,淡淡的,愉悦的怜悯。
贾眇清醒的眼神就像一枚宝石。她的眼睛比长孙酮见过的人都大,眼珠也是。但她怎么叫眇呢?
“因为我出生的时候一只眼睛看不见啊,到五岁的时候才能用两只眼睛看东西。”
“这么大的眼睛,看不见……”
长孙酮笑了出来。“睁眼瞎!”
纪念馆里的空气闻起来完全是血的味道。如果闻得到的话,还有某些化学课上学过的液体的味道,比如,硫酸。有一具不平整的尸体??只能这么说了。他在皮肤被硫酸灼得七荦八素之后,被一根又长又扁的金属条戳进屁股而死。不知道这说法正不正确,长孙酮的猜想是,那么粗的一根东西必然严重伤害了内脏器X,导致其死亡:但大面积烧伤引起的液体丢失也足以夺去他的生命。唯一不存疑的是他已经死了,死了很久,陈尸此处像一个超大号的婴儿……冷冰冰的。
纪念这些英勇无畏的孩子。纪念他们天真的勇气。纪念向着一线希望微笑的单纯。纪念馆为斯人而建,愿他们死后成为天使,头顶圣洁光环,沐浴于神的清辉之中。
“不对,这就像把强盗的头挂在城门口示众一样是种恐吓。”
贾眇断然说道。长孙酮微微颤抖,“谁说不是呢。”
“你是担心我吗?”贾眇习惯性道。“不用为我担心。我不会害怕这种东西。虽然我只有一具普通的肉体,但是……”
“不要离开六院!”
长孙酮的态度已经够坚决了,但这还是无法让贾眇改变主意。贾眇不唉声叹气也不捶胸顿足,简单地说,“不行。现在我是不会走的,但我要走不会被什么牵绊住……”
“连我也不行吗?”
恳求,心痛,我的心很痛啊。长孙酮想说,你知道我爱你吗?贾眇像不清楚情况似的看着她,“说什么呢,你要跟我一起走。”
“不行!”
“究竟为什么不行啊。”
贾眇对此一无所知,所以眼里的困惑就像厚厚的积雪。她直接问了,没得到直接的回答。“不行啊,陪我留在六院吧,这儿很好……”
“如果觉得这儿好,那就真是无可救药了!”
贾眇有点儿生气。她向长孙酮保证,“你在这儿呆太久了,所以忘了外面有多好。是不是我说要你和我去温室而你不想去呢?你根本不用在意那个。你是想回家吧?那就回家。只要出了六院,你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还有,见你想见的人……你不是很想念妈妈吗……”
“谢谢,不要。”长孙酮心里凉凉地充满了绝望,很快结冰了。无止境的三分之十就在那儿,和心脏一起跳动着,点3333333333333333333……没有止尽……
“谢谢……不要啊。”
长孙酮孤独地走出了纪念馆,身后留下一串血鞋印。没有尽头的三分之十三点三三三三三三三三三……
白轶应该来关心一下她室友的,但这时候她完全把长孙酮忘记到喜马拉雅山去了。可有可无跟必不可少,一个是友情,一个是爱情。不爱着你我会死,可能是灵魂,可能是身体。
姐姐,什么时候我将学会恋爱?
什么是恋爱都不知道,我,问姐姐也没有得到过回答。每朵花儿都各有各的好,我是摘哪一朵合适呢。这样吧,我就闭上眼睛,在花园里数到十伸手,能摘下哪朵花儿就算数了。大家都在恋爱我还是一个人,到处游玩很愉快,看到别人,我从不嫉妒,可是是不是牵着某朵花儿的手我会感到更开心,她们说恋爱跟什么都不一样。我想体验一下。我已经长大了。
那句话,“恋爱跟什么都不一样。”是真的。
“我不会感到害怕的。恐惧由愧而生,心里有愧才会害怕。因为,是跟我一样的人,看着他们极惨的形状所以我兔死狐悲,觉得可能自己也必须承受一样的痛苦吗?不,我不这样认为。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任何人的事所以我不知道愧疚为何物,也就没有恐惧。这些人值得我尊敬,我对他们抱有亲人般的感情。这样的悲剧不能再重演。我说到做到,长孙酮!我们离开这儿吧!”
灌木丛里结网的蜘蛛看到一个东西匆匆跑过,高枝上孵蛋的杜鹃看到一个东西匆匆跑过,搬糖饼屑一列归来齐步走的蚂蚁看到一个东西匆匆跑过……贾眇跑着去追长孙酮,在宿舍前追上了她。她跑到长孙酮面前拦住她,“你别走啊!别哭了。我喜欢你。”
“住口!”长孙酮有心情跟她腻歪就是奇闻了。想吐的感觉,头晕的感觉。楼房的顶部是地基,窗户是气孔,里面的灯光是萤火。长孙酮慢慢蹲在了地上,头疼,想要死去。“你给我闭嘴!”
“好了,我不说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贾眇也想对姐姐说,姐姐,我恋爱了,你妹妹我知道特别的恋爱是什么感觉了。她蹲下身看着长孙酮难过的脸,“不舒服吧?我背你回去。小酮?小酮?你别想了,那些场面忘掉就是了。来……”

雪帐未成,星屋妆重。殷小姐今日出嫁,端坐轿中,心中好似古井,不生波澜。红盖头下,玉颜花貌。
想今日又逢伊,未免痴狂,清愁中消……
轿子停了下来。殷小姐感觉到异样,轻启朱唇,“轿夫,何事如此?”
“小姐,前面有个人哪。”
殷小姐伸出纤手帘开帐子,从轿子上款款走下来。她掀起盖头一角,看见漫天大雪,无边无际都是白色一片,好似梦魇。轿夫说的“人”,抱着张琴站在雪中,对着殷小姐浅浅一笑。她躬身行礼,身段是柔媚又不失端方。
“姐姐今日出嫁,妹妹无有宝物,琴音一曲相赠,也是我俩姐妹情份。姐姐可愿听?”
殷小姐手拉着盖头,欲待放下,又心里灼似花燃。那女子将琴放在雪中,对她又是一笑,端坐雪中,拨动琴弦。千秋舞乐,深欲掩心。若得百年好,何恋片刻暂欢……
殷小姐立在雪中,情思难理。那女子一曲弹毕,起身对她再行一礼,恍然要离去的模样,却还看着她。末了敛裾,叫了声姐姐自去了。
“秸儿!”
殷小姐喊了一声。那女子在风雪中回过头,她的面容逐渐像水雾般化开。轿夫大惊,忙扶殷小姐进了轿子。
“秸儿还是再来见我了。”
……
这天晚上殷数丁最先到,我第二个,龙珩最后来。虽然到得最晚,但她是第一个讲的。讲完之后,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她,古代故事不在我们编撰范围内。无论如何殷数丁都是个现代人,符秸也一样。还有,她是否暗示了符秸是妖精或鬼魂?这也不行,因为跟我们的主题相差太远。龙珩说,原来还有主题一说!
“至少你不能脱离基本情节吧。哪来的殷小姐?”
“殷数丁客串。你知道那个弹琴的就是符秸嘛!符秸不是鬼。”
殷数丁本人对此的反应是,她不能想象符秸弹琴是个什么样子。因为符秸,完全跟古典不搭边。
“对嘛,在我的想象中,符秸也没有一点古典气质的。她应该很健康。”
那有冲突吗?龙珩表示怀疑。我说,古典气质是病怏怏的。“如果符秸死后还能再次现身……那么殷数丁就会看到她。实际上有吗?没有。”
“快点说有呀!配合我一下!”
殷数丁说没有,龙珩干脆站起来了。她走到垃圾筒边把空饮罐扔掉,再走回来。“死亡就是说再也没有了,怎么可能再次出现。”
大厅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我们看的那部话剧也快要开始了。还有,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由殷数丁给我们展示了正版的符秸。但我依然觉得,正版未必比盗版更好……龙珩那种离题万里的不要管它!
“符秸一般不讲话。”
我说,“不讲话怎么体现形象?不讲话你们怎么交流?”
“一个眼神。”龙珩说。我说,别眼神了,一个老师一个学生眼神来眼神去的这象话吗?殷数丁说,她是近视眼,十米之外看不清人的眼神,连脸都有点模糊。所以我可以推断……殷数丁记忆里的符秸是不清晰的一团。一场没有靠近过的恋爱。
“很健康的符秸最好长得有一点像男孩子。”
我说。龙珩摇头,殷数丁点头。“为什么要像男生?”
“因为……那样比较健康。”
龙珩再次提出强烈质疑,“凭什么?”
“个人审美。”
而殷数丁的话为我提供了事实基础。也就是说,这并非是我臆想中的符秸而是符合实际情况的。“符秸长得确实有一点像男孩子。我觉得她的面部线条淡得几乎看不出来。”
我仔细体会了这句话,“……大饼脸?”
殷数丁说,符秸给她一点点“混血儿”的感觉,但不能用精致形容,不能用可爱形容,不能用灵动形容。龙珩说出了我的想法,“那就是不漂亮。”
“漂亮?”
殷数丁的沉默让我误解以为她出生以来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确实,称不上漂亮。”
但是,符秸带着种悒郁之气,让殷数丁觉得她像一块藻草玛瑙。石头,对了,虽然是宝石,不过,缺少光泽。我说,“根据你的描述如果让我给符秸画幅画我指不定画出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来……符秸具有种种非人类的特性。”
“没完呢殷小姐跟符秸的故事,我才讲了一个开头。”龙珩说。殷小姐上了轿子,一晃一晃,来到男方家中,不是要拜堂成亲,而是杀人灭口。她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她才是一个孤魂野鬼,变化惑人,取其阳精,补已阴性。她嫁进某公子府中,一月之内,其人家中上上下下四十几口人皆离奇暴毙。
对于殷小姐来说,没有什么比孤独地活在世上更可怕的事情。虽然她不能算活着。符秸,是幼时住在她家隔壁的女孩。符秸是人,殷小姐是鬼。殷小姐十四岁那年,心痛病发,未笄而亡。符秸说她看到殷姐姐了,被她父母痛打,“什么殷姐姐!她已经死了!你个娃娃不准乱说话!以后不准说一个殷字!”
一顿打之后,符秸哭着睡着了。半夜,殷小姐来到她床边,抚着她的长发,不忍叫醒她。符秸一睁眼,看到又是殷小姐,又哇地哭了出来。“殷姐姐,我爹娘说你死了。”
“殷姐姐是死了呢。”
“可你不是在这儿吗?”
“殷姐姐是鬼。”
“鬼不可以说名字吗?”
殷小姐的指甲真真切切地贴在符秸唇上。符秸凭这一点认定殷小姐还是殷小姐。因为她以前也这样,弯曲着四指,从符秸的脸颊摸到下巴。鬼是什么东西?
“对,不可以说鬼的名字,否则鬼会把你吃掉。”
“殷姐姐不吃人。”
殷小姐叹口气后离去,符秸躺在床上睁眼到天明。蚊帐里还是逃进了蚊子,因为是破的,有洞。嗡嗡嗡嗡的声音萦绕在符秸耳畔,但她听到殷小姐说,“符秸,世上没有殷姐姐了。明天,让你爹带着你去我坟上,烧三陌纸钱。”她叮咛嘱咐,“切莫忘了!”
符秸记性好得很,一早就跟她父亲说,“我要去殷姐姐坟上祭拜。我知道了,殷姐姐是鬼。”
龙珩的发言无耻地被我打断了。我说可以进场啦!我们快点进去啊!快一点啊!??龙珩要多想扁我就有多想扁我。我才不怕,她敢大庭广众自毁形像吗?她不敢的,哈哈。
“符秸是人,殷小姐是鬼,那跟实际情况正好反一反啊。”我说,“你看殷小姐还好端端地坐在这儿,符秸却真的成鬼了。”
我们走进剧场,龙珩说,你怎知这个殷数丁一定是个人呢?她又凑近我说:你怎知我一定是个人呢?
“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鬼。”我说,“龙珩,你这么美,你一定不是鬼。请原谅我的唐突:在这冷淡的光线之中,我爱上了你。”
“不告诉过你我有女朋友了吗?”
殷数丁找到了座位。她走进去,翻下座椅,我也跟着她坐。殷数丁转头对我说,“龙珩真的有女朋友了。”
“谁规定有女朋友的不能追?”我说,“持此种意见的都是小气鬼,抓着什么就以为什么是自己的。”
“我可是专一的人。”
龙珩说了这么一句。我看她,她正看着舞台出神,好像那儿有个什么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一样。狗屁,那儿什么都没有,只有红色的帷幕。龙珩是专一的人吗?我问殷数丁。殷数丁摇摇头。我连忙对龙珩说,“殷数丁说你其实一点都不专情!”
“我是说我不知道。”
完蛋。我装作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其实专情这回事儿吧,你看得它重它就重,看得它宝贵它就宝贵。谁一辈子就喝一个牌子的饮料谁就穿一件衣服啊?”
殷数丁沉沉地靠在椅背上,“但爱一个人跟爱一样东西不同。东西不会因为你的改变而痛心,人会。”
“那做人一颗树上吊死也太累了。”
龙珩将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说,“像你这样的人啊,我是永远都不会喜欢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不要这么急着给我判死刑呀!??话说符秸后面给殷小姐上坟去,上出什么事情来了吗?再者,我得提醒你,你执意把符秸描述成一个女孩,我听着实在很别扭。我宁可你让她以男性身份出现!”
殷数丁也不会答应。符秸怎么会是男的?“听好了你。符秸不会是男性,如果她是男性,我就不喜欢她。不论如何,她都只能是女的。”
丝丝清凉的风吹在我的脸上,不知哪里吹来的。我能想象符秸了,这个不能是男的,只能是女的,但长得有一点像男的,却非常非常清秀不可以是男生的符秸。我对殷数丁说,真是太让人嫉妒了,我也想变成符秸。“我就是想长成那种样子啊!虽然我现在每次拍照片都觉得很失败,可还是幻想自己有那种气质。符秸真好,我都要爱上符秸了……”
殷数丁说,是啊,我爱上她了,我爱她。

 
   夜晚唤起内心所有类型的孤寂感 '本章字数:401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1…16 11:24: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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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一个人跟容忍她的错不是因果关系。比方说吧,我看龙珩那么心动,我就不认为她把殷数丁说成鬼有什么道理。何况采阳气修炼这个殷小姐要干嘛呀?要当鬼仙吗?
不一会儿话剧开演了。乖乖地看了半个小时之后,我很想知道看这部话剧是殷数丁还是龙珩的主意。如果是龙珩,那我还是不要喜欢她算了。这什么品味呀,我绝对不要让人以为我喜欢这种东西。我去了趟厕所里,在洗手台前哼着歌儿整理我的头发,调整好像有一点往下掉的胸罩。这时候有一个女的走了进来,钻进里面一个隔间里。她进来的时候我手还伸在衣服里,这样被人看见挺丢人的。我感到不爽,并将此归罪于殷数丁或者龙珩。要是话剧好看的话,我宁可憋两个小时不上厕所。而正在上演的这部,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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