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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海贼王]两极-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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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这样就行了吧?!大叔!以后别随便命令我!”

爆炸没有发生,周围埋伏的玛丽乔亚士兵也并没有包围过来,寂静与疑惑一同在清晨的寥廓里扩散。消失了的大桥残余的桥墩上仃立着黑色风衣、宽檐礼帽,穿着还保留着十九世纪末期贵族风范的剑客,手里攥着巨大得仿佛等身十字架一般的漆黑长刀,那暗黑的光泽像是连阳光也一并吸收了,显不出半点耀眼的反射。逆光让那高大的身影显得神秘而隐约,唯有那一双举世闻名的金色鹰眸笔直地看过来,锐利的眼锋一如他手中的宝刀,令人不敢与他视线直接相撞。但所有人心里都想到了同一个名字——
米霍克、鹰眼的米霍克……没错,是灰色地带库来加那区域的领主朱洛基尔•;米霍克!

“玩够了么?红发。”
鹰之眼锁定了刚从水里爬上车身一侧、浑身湿淋淋的狼狈家伙。香克斯的袍子不见了,衬衫都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身形与肌肉的轮廓,那左臂缺失的部分就显得尤为刺眼。
“赶得真及时啊,就知道相信你是没问题的——咳,虽然手法夸张了点……”
当事人浑不在意地拧着空荡袖管,全没察觉声音里暗藏的怒气,他挥开挡在前头有些戒备的拉基和加布里,朝着世界第一剑豪露出大咧咧毫无紧张感的笑脸。
“不管怎么说,好久不见,米霍克!”






第63章 ACT。51 昭与揭
这个世界因为一人之死而动荡不安。像是沉寂了很久的泥水,已经清浊沉淀,划分了明确的界限,却又突然被搅乱颠覆,污浊不堪。身在泥沼中人人自危,总觉得随时即将天下大乱,但事实并没想象的那么严重。即使从量变引发质变,这世界的质量如此之大,想要变化完全恐怕还得花上一段时间。
就像这里。虽然地处玛丽乔亚,但不管是三大势力在玛丽乔亚争议地区的混战、红发香克斯计划外的不怎么闪亮的登场,以及鹰眼秀那一手魔术般的神技,都与这里毫无关联,加上玛丽乔亚的新闻管制,连信息都难以得到。一边是态势浑浊惊涛骇浪,一边却彷如死水寂静无波,日子慵懒而乏味,仿佛身处不同的世界。
乡镇的清晨,混着劣质咖啡的甜腻香气,更衬托得这罕见的血腥味尤其刺激,令人上瘾。臂膊间感受得到对方肌肉抽动失去规律,逐渐丧失了乐趣。尤斯塔斯•;基德将以一个奇怪扭曲的姿势伏他肩上的人甩下去,像抖掉一只不小心落在他身上的虫子。对方一声不吭地砸在了坑洼失修的水泥砖地上,眼眶凸出,嘴唇乌紫。
“警告过你不要跟来了。”
基德大踏步地向外走去,他觉得困倦、烦躁而精神不佳。脚下踏着了潮湿的触感,他跨过另外两具尸体,他们身下污浊的水沟此刻泛起了暗红的血光。他的医生蹲在不远处,正检查着另一具尸体。
“你干的好事。”特拉法尔加翻给他一个白眼,脱下手套站起来。他看起来有些憔悴,胡茬乱糟糟的,颊骨深陷,黑眼圈也更重了。“在这样的闹市区杀人!”
“谁叫他们一直跟着,烦死了。”基德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顺势想揽过特拉法尔加的肩膀,“别搅了老子吃早饭的兴致。”黑发的医生再自然不过地嫌恶地拍掉了他的手,“搅了兴致的是你啊混蛋。”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在洗掉血腥味前,禁止接近我半径5米之内;别用那双沾满死人口水的脏手碰我!”

虽然说得和往常一样,但在走开的同时,特拉法尔加心里警铃大作,但他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关上控制钮。算上刚才的,这是基德在这一周内杀死的第十个人了。也许这在反正义联盟看来绝对不算是最凶残的,更何况基德当年管理尤斯塔斯组,负责“屠杀”时,就以残暴闻名于世,但以眼下的这种情形来看,这样盲目的杀人是没有针对性的。虽然派来的都是来捉拿或暗杀他们的人,但基德的动机,更像是完全摒弃了理智的思考,只单纯享受杀戮的快感罢了。
从干掉第一个穷追不舍的追兵开始,到如今的的十人,他逐渐不能控制自己对场面的把握和思考,变得更加嗜血。特拉法尔加认为这归咎于自白剂的过度注射引发的副作用,已经开始影响精神上的自制力。
但好在还有一个好消息,他们目前所在的边陲小镇——阆托,是可以买到海列车的过路票的,这里设了一个非常小的站台,有一班海列车从这里经过,虽然只停靠一分钟。
特拉法尔加头一次感谢玛丽乔亚那令人不敢恭维的管理体制。也许是因为各部门衔接的疏漏和体制僵化,随着他们离首都玛丽乔亚越远,追兵越少,即使目前已经损伤大半,也并没有增派的举措和动静。而在他们踏入这个乍看之下安宁祥和的城镇之初,就早有眼利的贩子贴上来,倒卖跨境的列车票及伪造的良莠不齐的出境证明。

基德把染上鲜血的手掌收在口袋里,像没事人一样跟在特拉法尔加身后穿过熙攘的早市。他有些得意地看着前面的家伙停下来白了他一眼,然后无可奈何地走进旁边的破旧咖啡屋里替他买早餐咖啡,欣赏这种格格不入的令他享受的情景,直到有个戴着鸭舌帽的家伙有些刻意地从他身边擦过去。
“要么,到艾卡尔顿的通票……”
一瞬间的低语,基德一扭头,正撞上对方锐利得好像看破他心思的眼光。他们站在喧闹的市口,同时停住了脚步。有些人天生属于无法地带,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藏在眼底,就像是验证属性的条形码。基德掸了一眼,心想相比之前的货色,这家伙看来还对他胃口。
“……你是打哪来的?”他绕了个弯子问,对方答得更是溜口:“一个没有顶盖的地方。”两人都咧嘴笑了。“走艾卡尔顿有些绕。”基德挑着毛病说,对方露出一脸“你不识货”的表情,狡黠地眨了眨眼:“当然,你可以走鱼人岛那条道儿,只要有正规的手续。”
“真是不错的建议,”基德说,“约个点儿出来聚聚?”
对方将一包烟塞进他上衣袋里,“晚八点在城东的夜市见。”顺便拍了拍他的肩,附耳了一句“老兄,血味道洗掉了再上街来晃荡比较好;我都不敢递烟给你。”

“不错嘛,没一会就和人打得火热。”
身后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基德歪了歪脑袋,看见特拉法尔加站在不远处,提着纸袋,半拧着眉头看他。不由得双眼一眯:“醋了?”换来棕肤男人展颜一笑:“啊,那小子是我中意的型。”
“!!你这混——”
特拉法尔加转头就走,但瞥过来的眼风却闪过狡黠灵动的光,他举了举手中的袋子,“扔了算了。”基德只得憋了口气跟在后面,一面思索在保全咖啡的情况下,如何给这只野猫一点教训。两人一路绷着身体走到租住的老式板楼的梯道旁,特拉法尔加已经憋不住险些笑出声来了,他装模作样地倚在生锈的铁梯上,摆着一张严肃的脸,打量着身后跟来的家伙。
“这位跟踪狂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绊使得快,基德脑筋转得更快,嘴角一勾,悠悠然地答道:“你拿走了我的咖啡,尤斯塔斯太太。”
“操!”
比声音更快的是特拉法尔加的翻脸速度。热气腾腾的咖啡兜头砸过来,准星不差,但原先位置上的人影已经消失了,上好的阆托特产就这样砸给了泥土去尝鲜。胸膛撞在一起,手腕被连着装袋子一起箍住了,昏暗的梯道里纠缠着人影。他咬上去,再松开,对方的灰色眼瞳狠狠地剜着他,他手上未干的血迹全沾在他衣服上。
“发什么疯,难道不是?——”
幸好舌头缩得快,这只野猫是会咬人的,占他便宜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地咬掉你的舌尖。但饶是这样也被牙齿刮到下唇,先是火辣辣的一痛,急忙一舔,腥甜的血气就在唇腔之间弥散,揪得喉头一阵发紧。
其实这味道也挺不错的……
基德还未察觉自己头脑中一瞬间产生的虚浮的游离感,脑袋上就猛地一烫,他期待已久的咖啡带着喷香的热度灌了他一身,全喂了半边脑袋的红毛,以及半身的衣服。“妈的……”他喃喃地习惯性骂了一句,才觉得双脚有种落地的实感,接着被泼到的地方就火辣辣地烧了起来。“死野猫!你找死?!”那家伙已经身在二楼租来的破旧房间里了,悠悠然地传来一句:“狗屁不通的逻辑。”

“操,你拎了那么远,结果我就闻了个味道,其余全喂了衣服。”基德掼上门气冲冲地说,但他也知道这野猫发飙也是常事,倒没什么好抱怨的。“我警告过你不要接近我五米之内,”特拉法尔加嫌恶地将上衣脱了扔在地板上,用脚踢进垃圾桶里,衣服的肩膀和手腕处隐约沾着血迹,“你还拿那双脏手碰我。”他把毛巾扔给半边湿透的基德,向着浴室一指,“滚去洗澡。”
落汤鸡嘁了一声,带上了浴室的门;没一会又拉开,探了半个身子出来。带着浑白色的蒸汽和湿漉漉的、和特拉法尔加完全相反的白种人肤色,此刻完全垂在肩侧的红发被衬托得更加艳丽夺目。他虬起筋脉、有着接驳痕迹的左臂撑着门把,勾勒出清晰的肌肉纹理。刀子刻出来似的霸道脸庞此刻竟显得有些情色,薄得令人发指的唇线挑着勾引的弧度,上下轻触吐露出低沉的音节。
“有什么脏不脏的,咱们是一路货色。”
“?你说什么不着调的鬼话?”特拉法尔加挑了挑眉毛,虽然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这身材老子见得多了——最后还是忍不住多瞄了他一眼。
“我是说,”对方潮湿的手心攥住了他的手腕,轻巧的一个使力便他拽进赤裸的怀抱,“一起洗。”
也不坏。
反正蛮力比不过他,倒也不用费力挣扎——特拉法尔加这样自我安慰。滚烫的热水兜头砸下,视线和思绪都一并模糊而蒸腾起来,他刻意忽略了,要是他以灵巧的身手认真对峙,就算有十个基德,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将他圈在领域里,攥在手心里。
……
是从什么时候起,习惯了被他抓住?
是从什么时候起,容许了被他圈养?
是从什么时候起,放纵了被他窥看?
是从什么时候起,陶醉于被他如此束缚?
又是从什么时候起,还自得于被他如此对待?
……
温度与湿度都升得更高。那儿被熟悉的手掌摩擦着,身子颤抖得失去平衡,牙齿磕在对方的肩胛上。耳畔的低语令性致高涨,熟稔的频率昭示着身体契合的次数,下腹窜起电流的时候,这些轰然的逼问却也全数放大回旋,又因为得不到答案而在脑内反复不断地喧响播放。淋浴间里昏白的色调倒影在视网膜上,自我厌弃的情绪像破堤的洪水,极度的不适感倏然压迫胸腔至胃部的神经,令空空如也的胃部抽绞在一起,泛起强烈得完全不能自制的呕吐感。
“……唔!!……”
他整个人反射似的弓起背,膝盖难以自制地被拉向地面。
“?!喂,小野猫……你怎么……不是吧——罗!?……你还好吧!?”
眼前发黑,基德的焦虑的声音传进耳里,但他连一句“我没事”都答不上来。吐不出来东西,嘴角淌的都是混了唾液的胃酸,他的手臂胡乱缠着基德的手臂支撑着,指甲在他身上划出深浅不一的血痕。

特拉法尔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拖出浴室、抱到床上的,他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不过这一觉睡得痛快,先前的那些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烟消云散了,肚子倒更觉得饥肠辘辘,他看看窗外,天已经黑透了。
身边的庞然大物动了动,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更多地霸占特拉法尔加身后的床铺,并没有要醒的意思。头发没干就睡了,此时扎乱得像个红色鸡窝,不知道里面会不会多出几只愤怒的小鸟。特拉法尔加觉得好笑,伸手去拨,手指腻上了却放不开,顺势滑下那伪装坚毅的脸庞,此刻原形毕露,看起来就像个爱翘课补眠的大孩子。
但他的动作随即停住了,之前的画面更加清晰地浮现在眼前;负面的混乱情绪,不可控制的身体反应,以及成年后就不再有过的,精神性呕吐症状。

还顿在脸颊上的手指被反握住,然后叩开,一根根交叠起来。“醒了?……好点?”基德的声音。一听这问话就知道他没睡醒,特拉法尔加心里暗想。但他知道得越清楚,对自己的厌恶感就更深一层。

“没事。大概胃有点着凉。”黑发的医生轻描淡写地说。他跳下床,才发现自己和床上的家伙啥也没穿,但肚子优先,他就这么裸着身子在房间里晃,希望从乱成一堆的茶几上能找到一两样垫肚子的东西。
“别光着膀子到处乱晃,屌都被看光了。”
“你他妈的哪天不看。”
“我爱看就看。”基德理所当然地说,“别人看得经过我同意。”
放你妈的屁,老子去公共澡堂洗澡你难道还去看门?特拉法尔加在心里吐槽,他转身走去床上,张腿跨坐在男人的腰间,反手揪住了那家伙的欲望。
“一副命令的口气……你还真当你自己是个屌了?”
他说得口气不善,但脸上却没有愠怒的神色;被攥住的地方时有时无地擦过股缝,撩得人一身是火。难得小野猫今天如此主动,也许是想弥补一下早上没能尽兴的损失。虽然搞不清楚他出了什么毛病,但基德简单地归咎于那不过是没休息好。特拉法尔加是个医生,他当然知道怎样做,用不着人瞎操心。
他拦过情人的腰,咬着他的嘴唇,撑起一条腿顶他:“别燎我,小东西。这时间了……得出去把事办了,回头我们再慢慢来。”
特拉法尔加转头看了看钟,七点多了一个拐子,他丢开那家伙,兴趣缺缺地捡起床边的衣服:“限时放送,想重播可就难了。你要去哪?是清早那家伙?”
基德探着身子也在捞地上的衣服:“是,那也是个票贩子,不过看起来靠谱点。是无法地带的人。”
“你认识?”
“不,直觉。”
他捡起那件被淋了咖啡的上衣就套——当然现在已经焐干了——黑发的医生终于看不下去了劈手夺过来:“这脏了!”
“都干了。”
“人家涂香水,你涂咖啡?品位这么独特。”
“也挺时尚的。”
“扯淡!你知不知道你早上才穿着这件杀了几个人,又从多少人面前走过去。好歹也换一下!”
基德乖乖闭嘴,枕着双臂躺回床上。
“你要穿这件薄的,还是这件有口袋的?”
黑发的医生翻出几件来这儿后买来的旧衣服拿在手里,皱着眉看呈大字型展览健硕躯体、仿佛被固定钉钉在实验板上的裸体情人。对方直视着他的目光笑起来,将自己全面摊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这是你男人。随便你爱怎么打扮好了。”


今夜的阆托镇热闹非凡,东城尤甚。似乎是当地的民俗节,狂欢性质的派对会持续到深夜。特拉法尔加很快得到女士赠予的一杯当地自酿的吐温酒,他转手就递给了基德。
“不喝么?”
“我对酒很挑的。”
那家伙说完之后就闪着猫般狡黠的眼睛,自己走到前面去了;基德被噎了一句,他将注意力转到寻找那个戴鸭舌帽的青年身上,肩膀就被拍了一下。
“嗨,老兄。”
鸭舌帽变戏法似的出现在他身后,“你一直和你朋友在一起。”
基德点点头:“没关系,他也一起。”他掏出早上那包烟,拨一根给对方,“怎么称呼?”
“叫我企鹅就好。”他吐着烟圈儿,往旁边的长条桌的夜市台子上一指,两人便坐过去。“你呢?”
“老K。”既然对方没心思说真名,他也懒得敷衍,酒保看来和企鹅是相熟的,麻利地上来了两瓶酒和一碟下酒菜,脚不沾地地走了。
“不叫你朋友来么?”
“他不管这事,我说了算。”
基德知道特拉法尔加的打算,也许是从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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