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瑜_权瑜)复十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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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瞧着他若有所思,忽然就笑,弯了眉眼孩子似的说:“亏得公瑾当年读了那么多医书,怎么到了现在还分不出伤风和瘟疫么?”
孙权笑得太开心,只是通红的鼻头和眼眶然而衬得他更加滑稽些,周瑜白了他一眼没说话,又不放心的把手覆上孙权额头试试温度,算不得烫,想是有些低烧。正待缩回手时,被孙权快一步握住了,顺势带进怀里下巴抵上他肩头。
那人手劲不小,周瑜猝不及防被他扯住了半搂半抱的圈在怀里,他挣了一下没挣开,耳边是孙权哑哑的声音,他说公瑾,别生气了好不好。
话里混了鼻音,明显的病弱让周瑜有那么一瞬间的心软,只不过昨日那话着实太过莫名其妙,孙权又问的那么不加思索理所应该,于是他便不接话,良久才道:“主公还是先回柴桑吧。”
孙权怀里很热,方才被江风吹冷的衣袍都带上了那人的热度,似乎是料到周瑜有此一言一样,孙权回答的也一样不紧不慢,拇指微微勾画着周瑜依在衣领里的下巴线条:“是都督让孤回去,还是公瑾想让仲谋回去?”
周瑜不答,只别了眼不看他,却听得孙权接道:“无论那一种,孤现在都不会回去。”
事情没有解决,孤怎么能放心回去?不论是与曹操之间的事,还是与周瑜之间的事,一天没有定论,他就一天不会离开。
未完待续
五十四
伍肆
孙权伤风第一天,周瑜听人的土方在帐中熏起了老醋,军中炊具块头太大,最后找了烧的通红的马蹄铁,把浓浓的老醋浇上去,瞬间蒸腾而起的呛鼻酸味让孙权堵塞了好久的鼻子刹那畅通,他红着眼睛看还在浇醋的周瑜,恨不得把人骨头都泡软的酸味似乎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人,只偶尔煽动鼻翼才稍稍表示出周瑜此刻绝对也不会多好受。
只是那刺激似乎对孙权的效果并不太持久,惨无人道的折磨之后鼻子似乎再次失去知觉,闷闷的开口:“公瑾。”
那人太投入,又是一勺醋。
滋啦!
水汽升腾。
孙权红眼,刚吃了药让他昏昏欲睡,偏偏那刺激人的东西一直持续不断,鼻子是安全了,眼睛却难受的一直流泪,忍不住揉脸的孙权此刻很想把那个贡献土方的医官拖出去痛殴,奈何对面人一脸严肃,表情正经得好像在绘制军力部署图,额,除了有那么一点点的神游天外。
揉眼睛,再次开口。
公瑾
…………
公瑾?
嗯?
那人猛然抬头,这才让孙权瞧见了丝毫不逊于自己的红眼睛,他想笑,终于还是忍住了,极其认真的道:“别熏了,孤好多了。”
周瑜看着他,浇掉最后一勺醋,然后起身抖抖衣袍,红着眼出门洗漱了。
第二天照常,只不过浇醋的人从周瑜变成了吕蒙,孙权在吃药与喝醋之间踟蹰了良久,直到那药与醋都点滴不剩,吕蒙才一脸备受折磨的样子的奔出大帐,孙权扫开一堆公文奏对趴桌案上数羊,昏昏欲睡中终于等来巡军归来的周瑜,各自登榻睡觉。
第三天孙权终于隐隐发汗有退烧的趋势,晨起议事中周瑜提议主公先行回去柴桑坐镇,被孙权一脸大义的拒绝,诸将缄默不再提及此事。傍晚时分不见吕蒙也不见周瑜,只瞧见陆议一脸的悲愤的抱着竹简和醋罐子进帐,被告知周瑜连夜带人侦查江面,嘱咐主公好生养病。醋气升腾中,二人一起悲愤。
掌灯时分孙权伏在案上批阅公文,陆议坐在一旁忙着分门别类,近侍立在一旁向孙权絮絮叨叨的汇报一些琐事,刚吃过药精神有些困顿,便随口问了句有没有什么趣事。那近侍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趣事没有,只不过临行前程公似乎跟左都督起了争执,说了一些不甚好听的话。
孙权这才抬头盯着那近侍看,想问程普说了什么,终究还是作罢,左右不过是那些问与不问又有何区别,甚至连周瑜什么反应他都能猜的一清二楚,倒是陆议闻言皱了皱眉,估计争执时他也在场,只不过孙权摆手示意不再提起,陆议也就缄默,仔细的把整理好的公文摆在孙权案上,瞧瞧外头天色,告辞出去了。
第四日凌晨周瑜才终于回营,彼时孙权蜷在榻上额上覆了一层薄汗,发热出汗伤风的症状似乎有见好的趋势,只不过身体难受是真的,梦中睡得不安稳,周瑜除了甲胄又把手凑近火盆烤热,才把他探在外头的胳膊塞回被中,伸手抹去孙权额上的汗,想了想又压上一床被子,这才自己去睡了。
拂晓时孙权被快要压死人的重量折磨醒,凌晨时分汗湿重衣,全身都潮乎乎的难受,精神却是好了很多,坐起来去看周瑜,那人似乎是刚睡下,整个身子都蜷缩在被窝里只留了半个侧脸在外头,瞬间感觉口干舌燥,披衣下榻,倾下腰身凑近了去看那人沉睡的模样,狭长的眼睛阖上了,睫毛投下一道淡淡的阴影,微微锁着眉头,孙权看着心疼,低头想去吻他阖上的眼睑,却不知是因为连日生病对身体力道掌控不好还是那人太过浅眠,半途中周瑜睁开了眼,四目相对各自都有些发怔,短暂的沉默后,孙权弯着眉眼的问了声早,然后在周瑜还未回过神时低头吻上他的眼角。
神清气爽的出门,早饭又没找到周瑜,日上三竿时各部集合,孙权被请去中军大帐听二位都督分析战况,中央摆着的巨大沙盘,赤壁被醒目的标注出来,做的精致的战船小模型一排排并列一起,自家的兵力布置也仔细的标注出来,周瑜指了指赤壁方向道曹军已经再次扎营,巨型战船皆以钢索链接,小型船只游走其中,一切井然有序,完了似乎对那些锁链有所嘲讽,说曹操把这些大家伙锁在一起,船上行军跑马,哪里有半点水师的样子。
诸将皆去看他,那人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明显的好心情,吩咐各部加紧操练,等待命令。
众人领命而去,偌大的帐中只余下他二人,周瑜这才从那沙盘上抬起头,瞧着孙权似有不舍,却还是开口道:“主公不若先回柴桑吧。”
眼里已经没了负气的神色,如此接二连三的赶人,敏锐如孙权自然也明白了那人让自己会柴桑绝非是斗气的缘故,拿眼看了一下沙盘,半晌才笑晏晏的道:“既然都督有令,孤自当遵从,可是公瑾你忍心让我带病赶路么?”
他说的无辜,弯着眉眼浅浅的酒窝一派纯良,二人均被那老醋折腾的醋气熏天,想想连日来那刺激人的东西,周瑜忽然就笑,“既然如此,瑜便等主公你康复吧。”
是夜周瑜又溜达的不见人影,恢复元气的孙权批好公文,心里算了算时辰,起身把自己榻上的被褥一并抱去了周瑜榻上,然后唤人进来侍候他洗漱,吹熄了灯烛,脱了衣袍去了周瑜床榻。
深夜时周瑜从营外回来,一身冷冽的寒气,惯性的去孙权榻上找人,却摸了个空,心中陡然一惊,然后在瞧见自己榻上时有些哭笑不得,他自不能叫醒了孙权回去自己榻上,更不能寒冬里自己蜷在光秃秃的榻上睡觉,再看看那人似乎已经睡了,当下心一横也脱了外袍衣衫用热水洗了脸挨着孙权钻进被窝。
他动作极为轻巧,所幸那床榻足够宽敞,看着孙权似乎没有醒来的意思,稍微调整一下姿势,闭上眼准备去睡,却觉得那人胳膊熟稔的缠上自己的腰,被江风吹得冰冷的手脚都落进那人温热的坏里,孙权近似呢喃的话语拂在耳畔,他说公瑾,孤那日不是有意的。
既非有意,也非心中所怨,话赶话的说出来,像是着了魔。
五十五
伍伍
许是那外头江风太冷,又许是孙权的怀抱太暖,等那温度一丝一缕从那人身上慢慢渗进四肢百骸,冰冷的手脚都带了对方的体温,下意识的放松肢体任由孙权搂住了,然后便听到他蹭在自己耳边的话语,他说他不是故意的,说他知道公瑾不是为了兄长活着,说他还记得当年的舒城桃花,说兄长去世那年吴郡的愁云惨雾,又说到周瑜,然后变成了无意识的低喃,只一遍一遍唤他名字,公瑾公瑾……
絮絮叨叨的好多话,孙权侧身躺在他身后,若不是圈在腰上的手一直死死将自己箍在他怀里,周瑜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那是孙权在睡梦中的呓语。
他说了太多,带着鼻音的呢喃多少混着点委屈,外头似乎起了风,呼啸的江风刮在厚重的大帐革布上,莫名的激起一阵寒意,下意识的缩了缩腿,被那人毫无间隙的跟上缠住了,手指挽着衣襟的系带,有一下没一下的蹭过那片肌肤,周瑜半晌没有说话,于是那人低低的呢喃带了点不确定,他叫他,公瑾?
嗯。
似乎是在思索着怎么开口,于是闷在枕上的话便带了长长的尾音。
他说仲谋啊~
太久没有听他叫这个名字,孙权在听见的一瞬突然觉得心跳似乎漏了一拍,绕弄绳结的手指顿了顿,没吱声听周瑜自顾说下去。
他说仲谋,周瑜活着确实是为了兄长,身后人瞬时屏住呼吸,他便安抚似地拍了拍孙权缠住腰间的手,不过不仅仅是为了他,还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
那个人前总是淡定从容温文儒雅的东吴都督此刻似乎有些表达障碍,生活下去的目的太简单,偏偏有时候又复杂的难以解释,好在身后的人并没让这种困难持续多久,圈在他腰上的手紧了紧,嘴唇吻上他露出的后颈,他说我知道,一直都知道,只是明白归明白,释然归释然,看清楚跟想明白,总会有着那么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缓冲期。
他啃吻他的后颈,三分的纯真七分的□,在那块皮肤上印上一个个齿痕,然后用舌尖扫一扫,哑哑的说公瑾,让我看看你。
他似乎听到周瑜在笑,微不可察的弯着眼,稍稍侧过头避开孙权的唇,一手握住了他缠在自己衣襟绳结上的手指,鼻尖蹭过他衣领,窝在他颈侧极小声的说了句好酸。
他以为孙权会忿忿的反驳,却没想到那人依过来挨着他脸颊用同样的语气说,是很酸。
也不等周瑜再说话,就偏过唇去吻他的眼睛,用极轻柔的动作勾画他的眼角眉梢,温热的鼻息拂在脸上,酥酥的痒。许是因为那一脉相承的厚脸皮,孙权在说完之后还不忘叨着周瑜耳朵又补上一句,可我乐意……
声调暧昧而黏稠,单手按着他腰胯让周瑜翻过身,侧着身半压在他身上,手撑在枕侧拉开些距离,然后低头去吻他,除了那个胯间已经变硬发热的部位,几乎没有别的地方贴合在一起。
孙权一点一点吻他的唇,沿着唇线轻轻的抿,周瑜的唇很薄,慢慢抿在唇间,然后松开,舌尖偶尔扫过他轻启的薄唇却没有探进去的意思,直到逗弄的周瑜不耐烦,仰了头去咬他,偏又狠不下心使劲,于是变成了纠缠,由浅及深的亲吻,几乎想要把他拆吞入腹的欲望,在那人越来越热烈的回应里,孙权却强忍着放缓了节奏。
按住了周瑜正在解自己衣带的手,几乎是诱哄着压在头顶,绷紧的腰身在孙权的刻意挑逗下弓起一个诱人的弧度,下意识的贴上他的腰胯,被孙权沿着腰线摸上去轻轻安抚着,直到他再次放松,才屈膝分开周瑜的腿,膝盖顶在大腿根上,缓慢而磨人的蹭着。
榻上多少带点暴戾的周瑜孙权在之前就深有体会,不是不喜欢,只是说不上什么感情的刻意放缓了节奏,他故意不去想周瑜在床上那股子戾气是谁惯出来的,只想慢慢抚慰那人,去习惯他俩之间的节奏,食髓知味,他心里的急切只怕比周瑜更甚,却还是按捺住了,想要完全的压制周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于是只能哄,趴在他耳边一遍一遍叫他的名字,手沿着腰线一路下滑,最后握住了他已经被撩拨得性起的欲望上,不轻不重的抚弄着。
许是被那一声声呼唤蛊惑了心神,不间断的亲吻里只觉得身下快感一拨一拨袭来,太久没有得到纾解的欲望在孙权熟练的揉弄里叫嚣着想要释放,却总是在濒临顶点时又被生生拖回低谷。
他很想说仲谋别闹了,却在开口时被孙权封住了唇舌,身下的手沿着大腿内侧一路摸到膝盖上,掌心粘滑的□在腿上留下一道淫靡的痕迹,然后手掌停在膝盖上,小指指尖蹭着那处极少触碰的皮肤,然后终于扣上他膝弯,俯身挤进他腿间,把周瑜的一条长腿挂在自己腰上,身下欲望胀痛,湿漉漉的顶在入口处,或轻或重的蹭着,低了头去吻周瑜的脖颈,舌尖沿着动脉一路勾画,接着去噬咬那人长得极为漂亮的锁骨,坏心眼的留下一个齿痕,然后带着点歉意的舔吻。
钝痛里周瑜似乎忘记了抵在身下的欲望,孙权空着的那只手正全神贯注的撩拨周瑜自己都不清楚的敏感带,不受控制的战栗中那人试图进入还未扩张过的甬道。
疼痛并不明显,因为初时受阻时孙权已经退了出去,只用已经湿润了的顶端缓慢的磨蹭那处,手上的撩拨没停,亲吻也是毫不间歇,极为耐心的等着周瑜放松,然后一点一点的试图进入。
挺送,后退,再挺送,再后退。
如此循环往复,直到周瑜适应了那个抵在身下坚硬而热烫的东西,直到那处温软的含住了,任由他慢慢挺进,刻意放缓的摩擦里连最微小的感觉都被无限放大,就像周瑜从未想过如此温吞的情事会带来那么噬骨的享受,孙权也不会想到那个半分暴戾半分温顺的周瑜此刻会勾人得全然不似往日给人的印象。
快感来得缓慢,却猛烈得直至没顶,挂在孙权腰上的长腿已经无力收紧,小腿颤抖着蹭在温软的榻上,试图挺腰催促孙权快一点结束这类似于折磨的快感,快一点,再快一点……
暗哑着嗓音叫他仲谋,渐渐变了声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唤他名字,最后压不住的叫他权儿,手被十指交握的按在头顶,一声声权儿像是敲进了那人心底,空着的手指抚在他唇上。
嘘……
低下头去抿他的唇,他说这营帐不比家里,公瑾小声点。
忿恨的咬上他的唇,却是绵软的无力,直到□温吞着到来而后摧枯拉朽袭卷全身,在持续没顶的快感里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作者有话要说:河蟹神马的,严打神马的,你们明白的
五十六
伍陆
翌日晨会时周瑜的嗓音有些哑,却又不像是伤风感冒,银灰的大氅领子拉得很高,吴侯状似殷切的不停往周瑜杯中续水,正在讲解赤壁地理水文的周瑜瞄了他一眼,神情颇为复杂,孙权也不在意,极自然的放下手中水壶对他弯了眉眼,然后去看铺在面前的牛皮图卷。
周瑜正伸了一只手在部署图上勾画,极为细致的说现下赤壁附近的各种水文风向和哪里的暗礁与弯道,孙权坐在主帅的位子上颇为认真的听着,全体将领的会议并不是每天都要召开,此番帐中也就只有孙权周瑜鲁肃吕蒙陆议等人,右都督程普率领的各部将领驻地稍微远些,无甚重大变动,也就没来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