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错觉-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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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
　　他还记得！哈利被这个发现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但下一秒，他还是按捺下大步冲向小豆丁斯内普的面前把小孩狠狠抱着的心情。
　　他想了想，拿出自己的冬青木魔杖在衣服上点了点，很快他身上的衣服出现了变化，图案没有变化，但长袖变成了短袖，衣摆也变得短了一些，虽然实际上材质还是一样的厚实，但短袖已经好太多了。
　　小团子正目不转睛看着男人的动作，眼里有惊叹有羡慕，看起来有点厉害。
　　“嗨，小西弗。”停下了魔法表演的男人慢慢的张开双臂，意图很明显。
　　小团子动了动又停了下来，这个会魔法的哥哥他只见过一次，但他知道他能够帮助自己。上一次他就阻止了父亲——这一点小斯内普并不十分确定，哈利在那天出现过后就再也没有在他的面前，后来他对母亲说起过一次，可他的母亲却很肯定的说他在做梦，开始的时候母亲还有几分耐心，但到了最后他也看出了其实母亲并不喜欢他说这个。小朋友的心思十分敏感，从那以后他也不再说了。
　　可是他今天又出现了，难道又是他在做梦吗？小团子眨巴眨巴眼睛，依旧面瘫着一张小脸，犹豫着。
　　哈利微笑着，带着鼓励看着小斯内普。小团子又挣扎了一下，终究还是抵抗不住魔法的魅力，吸了吸鼻子，慢慢的从床上跳了下来。他的步伐并不大，而是一点一点的挪到了哈利面前。
　　哈利看他站着不动，主动的把软软的小身板拥在了怀里。果然还是温暖的，热乎着的。鬼使神差的，哈利用嘴唇碰了碰那头软毛上的小小发旋，他的动作很轻，没有惊动被他惊天一拥跌撞在他怀里的小团子。
　　“你怎么了？”哈利把他抱起来与自己的眼睛平齐，这样的动作让他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双红通通的眼睛，“不要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么？”他的声音很温和，也成功的安抚了情绪低落的小团子。
　　可这样的安抚也只持续到了小斯内普开口，“父亲……”就这一短短的单词，却让小孩的声音又带上了哽咽。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哭。”哈利把小团子放在那张简陋的小床上，自己并不坐上去——残破的单人床看上去很不稳当，看起来只要他一坐下去，整张床就会散架。
　　顾及着斯内普的母亲艾琳，哈利并不敢对床施展魔法，只是稍微的摸了一下，确认应该没有太大问题就原地坐在了床与墙壁中间的空间里。其实斯内普的房间很小，空间也只比他在德思礼家的碗橱要好一些，但是环境却还要差一些，又闷又热，基本不通风，周围还摆着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灰扑扑的看起来相当的压抑，随时有砸下来的危险，这样的环境让他这个住在碗柜很多年的人都有些不适，可想而知对于年幼的小斯内普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别想了，人家母亲不欢迎你。
　　“这是你的房间？”哈利小声的问道。
　　小团子小幅度的点了点头，看起来并不明显，他有点紧张的看着哈利，似乎在等待着他的评价。
　　“我以前住的地方比这里还要小一点，也要矮一些。”哈利比划了一下，“你还这么小，住在这里也足够了。”其实从外表看，斯内普的家一点都不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父母会安排他住这样的房间，“等你长大了以后，你的父母就会给你换更大的房间。”
　　“嗯。”似乎被哈利说动了，小团子虽然没有多少表情，却也有了一些期盼。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通常都是哈利在说着，小豆丁在听着，但小孩的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专注，看起来对哈利很有好感，事实上这种好感从上次就开始了。
　　哈利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自己的胃在抗议，正咕噜噜的发出无助的声响。听到声音的小团子呆了呆，他反应迅速的看着哈利的肚子，严肃的说道：“在响。”
　　哈利点了点，诚实的说道：“我没吃早餐，唔……你饿吗？”
　　小团子怔了怔，小脸绷得紧紧的，而后慢慢的摇了摇头，不过很快，他的肚子也出卖了他。
　　哈利想笑，不过看着小团子苍白的脸上隐隐冒出的一丝绯红，他安抚的摸了摸小团子的脑袋，轻声说了一句：“没关系。”有我在。
　　他这次有带钱，就算在麻瓜界不能用还有对角巷，可是小豆丁这么小，可以幻影移形吗？哈利看着又瘦又小的三头身小身板默默的想。
　　“你想跟我出去吗，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里叫对角巷，属于魔法界。”他怕小团子听不懂，又用手比划了一下，“那里有很多魔法玩意儿……”
　　他的心里有点忐忑，因为他们只见过两面。
　　——他不会被当成拐带小朋友的人贩子吧？
　　小团子没有动静，哈利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看着没有抗拒又顺手拍了拍，这才说道：“那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待会回来。”
　　他变出了一根蜡烛点上，不放心嘱咐道：“如果你母亲待会来敲门，记得把蜡烛吹灭了再出去。”

　　第9章　lookatme

　　听到哈利的话后，小斯内普乖乖的点了点头。
　　哈利又看了小团子一眼，轻轻的说了一句“等我回来”，然后他拿起魔杖解除了静音咒。
　　他直直的看着小斯内普，发现小团子始终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哈利朝他微微的挥了挥手，使用了传说中的移形幻影——
　　在小团子惊叹的眼神中，会魔法的哥哥一点一点的旋转着消失在空气当中。
　　好厉害，能够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魔法……”还有一点口齿不清的小男孩赞叹道，他看了一眼那支带来光明的蜡烛，又慢吞吞的移到刚才哈利消失的位置，伸出小爪子在虚空中笨拙的抓了一下又一下，确定人的确是在这里消失不见以后，他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这才走回床边乖乖的坐好——哥哥不会又像上次一样不回来了吧？可是……他这次回来了啊。妈妈不喜欢他，但是他会魔法！还能让爸爸停下来！那他为什么能够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呢？哥哥说他也会魔法，所以他也可以做到吗？
　　这么想着，小男孩又开始憋着气儿，等哈利回来的时候，再一次看见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小团子，差点没喷出来，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而就在小斯内普刚刚开始努力憋气的时候，一向行动力十足的哈利已经来到了破釜酒吧的门口。
　　在移形幻影的那一瞬间他才意识到其实他是在冥想盆里，尽管他能触碰小豆丁斯内普与之无障碍的交流，也能使用魔法，但受到记忆的限制，他未必就能到达对角巷，可是这时候想已经来不及了，而在空中的旋转与挤压还是让他无法思考这些就算出现也无法解决的问题。
　　事实上，在他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是松了一口气的——
　　很好，至少这应该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相对真实，就算不是过去。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入破釜酒吧，进去的那一瞬间，他才觉得应该给自己做些小伪装——他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不是四十多年前——又或许不是——不管这里是哪里，他突然出现都是一种不大明智的行为。
　　事实证明这一切都是他多想了，在他进去的时候酒吧里的人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他，店里人很多，只是大部分的人都是在自顾自的喝着酒，或高谈阔论，或窃窃私语，还有一些人是跟他一样准备借道进入对角巷。
　　跟着几个人一起进入对角巷，哈利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给自己做了小小的修饰，顺带把自己的冬青木魔杖也给做了一点小装饰，让它看上去就像另外一根魔杖。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哈利抬头看了一眼，黑乎乎的天空又漂浮着一层厚厚的雾，看起来像是要下雨却又不是，让他根本无法估算这时候究竟是上午还是下午。哈利在虚空中挥了挥手，一道绿莹莹的光出现在他的面前，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下午两点三十六，他的手表并没有停止运转，与他刚刚进入冥想盆的时间不过相差半个小时，哈利多留了一个心眼，记下了此刻的时间。
　　做好了这一切后，哈利这才看了一眼他所在的对角巷。此时对角巷里的人有点多，有点像要开学之前的那几天，街道两旁的商店很多他都不认识，但他一眼就能看见高耸的白色建筑物——古灵阁，在他不远处还有据说存在了有一千年历史的奥利凡德魔杖店。
　　视线范围内有一家食品店，哈利没多犹豫就冲着那儿大步流星的走去。
　　确认了自己钱包里的钱都能用，哈利匆匆的挑选了自己喜欢的食物，又给小斯内普选了牛奶和面包，他的动作很快，从选购到完结不过用了五分钟，过后他在冷饮店又买了一杯饮料还顺带打包一小份不会融化的冰淇淋，在路过居然已经开了的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的时候，哈利犹豫了一下走了进去，再一次不到五分钟就出来了。
　　把所有买好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储物袋里，哈利看了一下表，不超过二十分钟，刷新了他逛对角巷最短时间的记录。当然这是必须的——在某个矮小的房间里，还有一个与他一样正饿着肚子的小豆丁等着他。
　　哈利看了看表，又在空中划了划时间，确认了一件事。
　　他所在的世界与这里没有时间差，现在他的手表显示是的七点二十五，也就是说他已经来到这里五十五分钟。
　　——这里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却在冥想盆里？
　　这个问题他还无法研究出答案，只能尽力而为，他能再次进入这里，那应该就能第三次第四次的进来。哈利比较乐观的想。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回到小斯内普的身边，因为这，才是重点。
　　“你在做什么？”哈利再一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正在努力憋气的小团子，室内还燃烧着刚才他留下的蜡烛，明晃晃的光线让双方都能看见彼此，小团子正在用尽全力，他的小脸憋得红通通的，看起来比以前生动多了——就好像上次他教导他的时候，小男孩也曾经出现过同样的表情。
　　“噗——”哈利一个没忍住，却发现对方的脸似乎更红了一点，还有那么几分羞怯与激动。就在他努力隐藏自己的笑容的时候，小男孩又变回了小面瘫，只有那带着点羞愤的墨色眼睛狠狠的朝他瞪了他一眼。
　　“我回来了。”哈利轻笑着主动说道。他走到了床边，一点点的拿出刚才所购买的东西放在那张残破的床上——从小团子的角度，哈利再一次从空中把食物都变出来。他每拿出一样，小斯内普的眼睛也越来越亮。
　　当哈利掏到最后，忽然停了下来。他伸手指了指床上的东西，有饼干还有巧克力有面包，不过没有糖果，却足够小土包子斯内普眼花缭乱——每个人都有那么一次，他第一次在霍格沃茨火车上的时候就没能忍住，把所有的零食都买了一遍。
　　其实食品店还有很多种类，他选购的时候没能想起斯内普到底喜欢吃什么，所以也就按着自己的口味买了一点，哈利觉得下一次他如果能把小团子亲自带到对角巷的话，由他自己来选会比较好。
　　哈利率先拿出了一个面包，迫不及待的撕开包装。这是刚刚才新鲜出炉，当面包暴露在空气当中的时候，香浓的奶香也瞬间溢了出来，勾得本来就肚子很饿的一大一小不约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哈利指了指床上另外一个同样的包装，“这里还有，如果想吃可以自己拿，这本来就是买给我们俩的。”然后他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小斯内普木着脸，慢慢的摇了摇头，他的模样显得很局促。
　　小豆丁没有闻过这么香喷喷的面包，在他的印象里，面包应该是又冷又硬，味道也不是特别好。他忽然咽了咽口水，看着哈利手上那个已经吃过了的面包。
　　哈利想了想，用手撕了面包的一小块下来，“要不先尝尝，很好吃。”他不用分说的把软绵绵的面包凑到了小团子的嘴边。
　　“真的很好吃。”哈利轻声诱哄道，“就吃一点，不好吃我们再吃别的。”
　　小团子犹豫了一小会儿，那股奶香悠悠的往他的鼻子钻去，饶是相对别的同龄小朋友他已经有了相当的自制力，却还是抵挡不住面包的诱惑。在他微微张开小嘴巴迟疑的那会儿，哈利看准机会，精准的把面包放了进去，看着小团子反射性的把面包卷了进去，他满意的点点头，“很好吃对不对？”
　　小斯内普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但脸蛋上刚才还没落下的红色再一次升腾了起来，小团子正小心翼翼的咀嚼着那被撕成一小条的面包，似乎那是什么山珍美味——
　　哈利心一软，帮他打开了另外一个面包，“你自己来。”
　　小团子看了看露出了一角的奶香面包，终于忍不住拿了起来。
　　在小斯内普开吃的同时，旁边某个“怪哥哥”也开始偷偷观察小团子。
　　小斯内普的脸苍白而瘦削，没有同龄孩子还会稍稍有点的婴儿肥，但此时他的腮帮子小幅度的一鼓一鼓的，才看起来稍微有点肉，即使是吃着面包也严肃着一张小脸的模样，分外可爱……
　　——梅林的内裤，他真的用了可爱吗？！可是真的很可爱……好吧，反正小豆丁也不知道。
　　小团子的吃相也很有趣，不像自己这般狼吞虎咽，他每次只啃一小口，咀嚼也很细，有一种细嚼慢咽的感觉，及时饿了也让人觉得他很珍惜手中的面包——
　　哈利发觉自己想不起来日后魔药大师的吃相，他对斯内普总体印象是除了冷硬还是冷硬，哪里会去观察他怎么吃东西，他又不是抖M……咳。
　　“这里还有牛奶，”虽然面包足够柔软，但吃多了还是会干涩的，哈利照样先拿起一瓶喝了一口，又帮着他打开了包装，“都开了，不喝就会坏的。”
　　幸好最后小斯内普还是接受了，哈利欣慰的想，还不算太难。
　　——对于自己已经成为了幼教这种事情某人表示毫无压力。
　　不过吃着吃着哈利就觉得不对劲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团子一边吃着，一边看着他。
　　“怎么了？”哈利摸了摸唇角，没有发现，“我沾到东西了吗？”
　　小斯内普摇了摇脑袋，没有说话，却还是死死的盯着他。
　　哈利有点儿莫名其妙，差点就顺手变出了一枚镜子——不过他才吃了一半，这种事情还是吃完才做比较好。
　　又是半晌的沉默，就在哈利以为小团子不会开口的时候，却听到了很小的、稚嫩的声音：“绿色的，你的眼睛……”
　　咦？哈利瞅着小斯内普，发现小团子的焦点的确一直在他的眼睛上。
　　莫名的，哈利想起了决战的那个晚上，某人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看着我……”

　　第10章　感同身受

　　哈利看着眼前的小团子，翠绿色的眼睛里渐渐染上了一层薄雾，也模糊了他的焦点。
　　大战后，那句话有很长一段时间是他的梦魇，直到他不断的进入那些记忆，中间大概有一整年的时间里，他在深夜里惊醒，头脑发胀，脑海里反反复复都只有那一句话——
　　“看着我……”
　　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尖叫棚屋，蛇，被蛇毒灼穿的伤口，以及无望的男人。但那并不仅仅是梦。
　　四年级的暑假他也曾经做过一个暑假的噩梦，从那以后每年的暑假他都处在梦魇当中——四年级末亲眼目睹了塞德里克的死亡，五年级末他的教父消失在帷幕里，六年级末邓布利多死在了他的眼前，他没有上七年级，但在回到霍格沃茨的那天晚上，他看见了被纳吉尼咬死的斯内普。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