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六扇门-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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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云晴淡然的站在一边，看着应该是弟弟的人撒娇一点波动都没有。
　　金九龄挑眉，看了寒刀一眼，眼神中是赞赏。
　　寒刀面无表情，眼中是丝丝笑意。不过带他听了一下犯人的惨叫而已，就吓个半死了，这种人，要说他杀人，还真是难以置信。
　　“严大人，不知道这位严云晴公子是你什么人？”金九龄问道。
　　严大人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儿子。”
　　“那么龙裕达是谁杀死的呢？”金九龄微微倾身。
　　严大人抬头看了严云晴一眼，再看看趴在自己怀里哭的儿子，冷笑道：“金总捕觉得是谁杀的？你认为成旭有那个胆色杀人吗？”
　　“那就是说，杀人的是云晴公子。”金九龄看严云晴，“能说一说你是怎么杀人的吗？”
　　严云晴沉着脸看着严大人，一言不发。
　　严大人皱眉：“金总捕，我没说人是我儿杀的。你到底有什么证据证明龙裕达是我儿杀的？”
　　宿语昂走过来，站在金九龄身后，淡淡的说：“帮凶护院已经找到了，也招了。严公子，刚刚听到的惨叫如何？就是你那位护院的叫声。”
　　严成旭浑身一抖，把头死死的埋进父亲怀里。
　　宿语昂面无表情的看着严大人：“严大人和严夫人对孩子真的太好了，给了他一队护院。发现孩子做了坏事，不但不打骂，还帮着收拾残局。周围的人都说严公子有一对好父母。”孩子品德败坏，到底是谁的责任？小孩子做错了不严厉的惩罚，他就不会有自己做错的认知，长此与往，怎么可能有出息？
　　严大人握拳，垂头。
　　“严公子想考好，又没有能力，幸而有机会得知会试的题目，偏偏自己又没有能力，所以想让龙裕达帮自己写文章。结果会试后龙裕达知道了真相就想说出去，严公子一个着急就杀人了。”宿语昂道。
　　“不，不是的，我没有！”严公子眼眶红红的。
　　“不是成旭，跟他没有关系。”严大人护住儿子。
　　金九龄叹气：“难道你还要说是严云晴吗？”以严云晴的才华，完全可以自己考。
　　严大人无话可说，严云晴的才华足以让他洗脱嫌疑。
　　“严成旭，仔细给我说一说当时的情况。你是怎么杀死龙裕达的？”金九龄很有耐心的问。
　　严公子刚想开口，严大人就说：“金总捕，小孩子不懂事，这事与他无关。”
　　金九龄淡然的笑着：“那严大人的意思？”
　　“是我做的，我只是想这孩子将来能出息，所以派人绑了龙裕达。我自然不能让龙裕达破坏我孩子的未来，所以把他杀了。”严大人镇定的说。
　　严云晴笑了：“果然是个好父亲。”
　　严大人瞧了严云晴一眼：“我知道你回来是想报复。”
　　“然后你将计就计利用我为你儿子铺路？”严云晴虽然还是笑着，眼底却满是冰霜。他想杀人！
　　金九龄轻描淡写的瞄了严云晴一眼，严云晴轻轻的吐了口气，让自己淡定下来。
　　“杀人偿命，何况龙裕达是皇上看好的人才。”金九龄端起一杯茶，慢悠悠的喝着。
　　“不，不是的，爹爹根本就不知道我做了什么，都是我的错。”严成旭还算有孝心，承认了自己做的事情。
　　金九龄挑眉：“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我求他不要泄露出去，可他就是不肯。我一气之下就叫手下打他一顿，我不知道他们会把他打死的啊。”严云晴呜呜的哭起来。
　　“叫人写文章的事情，是你自己的主意？”
　　“是龙叔给我出的主意……”严成旭可怜的看着金九龄，“金总捕，我是不是死定了？”
　　“杀人偿命。”金九龄没说话，宿语昂开口了。
　　严大人皱眉，摸着儿子的头笑道：“这孩子就是太孝顺了，杀人这种事，他怎么敢？龙裕达本来就和我有协议。他帮我孩子写文章，我则给他钱。谁料到他贪得无厌，为了让他远离我的孩子，所以我杀了他。”
　　金九龄轻笑：“严大人，事实上我们已经查的差不多了，凶手是你儿子妥妥的跑不掉，何必？”
　　严云晴似笑非笑：“慈父呢。”
　　严大人直接无视了严云晴，坚持道：“人是我杀的。”
　　“不……”严成旭想说什么，被严大人捂住了嘴按在怀里。严成旭不断的扭曲挣扎，却挣不开。
　　金九龄仿似没看到严成旭的困境，一只手支着下巴，道：“那请严大人仔细说一说当时的情况。”
　　“好。”严大人已经没有力气反驳了，问什么都答。
　　成旭这孩子，虽然有些小聪明，读书却总是不得法。可是这孩子又想做官，从前的考试
　　也是我们打通了关节作弊过来的。到了会试，我让这孩子放弃，可这孩子死都不肯，并且说：“既然以前可以这么过来，为什么现在不行？我们有权有势的，找个人作弊还找不到吗？”
　　我说：“会试过后还有殿试，你照样过不了的，算了吧。”
　　这孩子固执起来也要人命，自己居然找来了会试的题目，并且异想天开的想找文采好的书生写文。当时京都最活跃的书生就是龙裕达，他的文采真的很好。不过龙裕达很穷，所以我花了一大笔钱，要他帮我儿子写文章。龙裕达自然也是知道会试题目的，不然他怎么可能考的那么好？但是会试结束后，龙裕达又找到了我们，说自己缺钱了，如果不给他钱，他就把这事公开。
　　我说：“你就不怕自己被删下去吗？”
　　龙裕达很得意的说：“没有人会信你们的，而我的才华足以让人相信我的清白。”
　　当时我也是气的狠了，放话叫手下打他一顿丢出京师，只要他去不了殿试，还有什么可怕的？但是没想到，龙裕达居然还会武功，他还想杀死我。在危机的关头，幸亏我的护卫杀死了他……
　　金九龄啪啪拍掌：“精彩精彩，过程也很清楚，但是杀人的是李寻欢的飞刀，你难道不知道吗？”
　　严大人脸色一变：“那飞刀是我护卫的武器，他只是崇拜李寻欢而已。”
　　“不管如何，严大人杀人已是事实，看来……我可以结案了。”金九龄道。
　　严成旭终于挣开了父亲的控制，吼道：“不是的，不是的！人是我杀的。”
　　“成旭！”严大人吼道，想把儿子抓回来。
　　金九龄食指一弹，茶杯盖子掠过严大人的身体，严大人顿时僵直了，再也发不出声音。
　　“严成旭，你说。”
　　严成旭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我知道错了，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如做我的大少爷。”
　　金九龄点点头：“从你得到题目开始说起吧。”
　　

58科举案

　　“龙叔，你说我该怎么样才能考上？”严成旭趴在桌子上装死。
　　被称为龙叔的人；其实是严成旭的护卫加师傅；不过严成旭吃不起苦，所以武功很菜。而龙叔的作用也沦为了打手。
　　“少爷；你以前不努力，现在……唉。”
　　“可是我不想让父亲失望啦。谁叫我不是读书的料子。”严成旭沮丧的垂着头。
　　龙叔道：“除非……少爷知道会试的题目，然后找人代写；到时候少爷把文章背下来。”
　　“可是题目是很隐秘的；我去哪里知道？”
　　“少爷忘记了郑少爷？他父亲不是出题官吗？”
　　“但他也不会知道题目啊。”
　　“哎；少爷啊；出题官是他父亲；他只要稍微有心就能打探到的。”
　　“对哦；那我怎么才能让他把题目泄露出来？”
　　“郑少爷最喜欢什么？”
　　“赌？”
　　“没错。”
　　“可是龙叔；他的赌术比我高明多了。”
　　“你忘了你龙叔吗？当年龙叔可是纵横赌场无敌的。”
　　“真的吗龙叔？”
　　“当然。”
　　于是严成旭邀请了郑少爷一众纨绔子弟，赌博。
　　“龙叔，题目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吗？为什么我还要邀请这么多人？”严成旭也疑惑过。
　　“少爷，浑水摸鱼啊。你想，如果只有你知道了，将来事发了岂不是你一个人倒霉？这些人的父母亲都是有势力的人，将来事发了你们也不会有事。龙叔是为你着想啊。”
　　“嗯，龙叔说的有道理。”
　　他们开始赌博，靠着龙叔的手段，郑公子输了，并且真的偷来了试题。严成旭很高兴，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一个文采好的书生了。其实严成旭根本就不知道谁的文采好，他也不管这些，只要吩咐一声，龙叔自然会替他做好。
　　龙叔带来的是龙裕达。龙裕达并不知道他们要他写的文章是什么，只知道这文章值钱。但是等考完了，龙裕达却找来了，愤怒的质问：“你们居然让我作弊？”
　　严成旭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却不是大奸大恶之人，面对龙裕达的质问，他畏缩了。
　　“龙公子，钱货两清，你有什么好说的？”龙叔冷笑。
　　“我不知道那是会试的题目。”龙裕达怒道，“你的成绩是假的，我要告发你们。”
　　严成旭讪讪道：“何必这样？你不还是第一名吗？”
　　龙裕达道：“你们侮辱了我的人格。”
　　严成旭怎么劝怎么求，龙裕达就是不肯算了。
　　龙
　　叔告诉他：“如果不让龙裕达闭嘴，老爷的官路就完了。”被皇上知道严大人纵容儿子做这种事，还会重用他吗？
　　严成旭一时怒从心起，吩咐手下打龙裕达一顿，然后扔出去。因为严成旭觉得，龙裕达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书生，就算他告了，也不会有人相信，就算信了，也不会有人受理。他娘亲是公主，父亲是高官，谁会因为一个书生而得罪他们？
　　可没想到，手下动手没分寸，居然把人给打死了。人一死，他就后悔了。龙裕达死不瞑目的眼神让他日日夜夜无法成眠。
　　“事发后，严大人对刑部施加了不小的压力。”宿语昂道。
　　金九龄摸着下巴，不知道想些什么。
　　“严成旭，你除了抓龙裕达，还有没有抓其他人？”
　　“没有，一个就可以了。”严成旭说。
　　金九龄沉吟着，食指一弹解开了严大人的穴道：“案发后，你做了什么？”
　　见六扇门已经什么都知道了，严大人也不做无谓的抵抗：“是，我知道后，只能把成旭关在家里，然后探听消息。知道李寻欢被认为凶手，我就稍微的加了点压力。”
　　“严大人只做了这件事？”
　　“不然呢？”
　　“比如郑大人的死亡？”
　　“与我无关。”
　　金九龄嗯了一声：“严大人就没想过让知道试题怎么泄露的人都消失吗？”
　　严大人哼道：“我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
　　“后来我上门，严大人看到我很惊讶。他的妻子更是恨不得我去死，但是一个晚上之后，他们的态度就变了。”严云晴闭眼，“我很奇怪，所以稍微打听了一下，知道了严成旭做的好事。原来严大人……竟是想要我替他最宠爱的儿子做替罪羊。”
　　金九龄看着严大人，想知道他对于儿子的控诉是什么感觉，不料严大人根本一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仿佛那就是一个陌生人。
　　果然是……狠心。
　　金九龄有些好奇的问：“严大人，你到底知不知道当年你妻子做过什么事啊？”
　　严大人闭上眼，道：“我当然知道。”
　　“……”金九龄无语了。一个人怎么能偏心到这个程度？严云晴和严成旭比起来，那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
　　严云晴咬牙，气极反笑：“我想知道，你的心是什么做的，你对得起我娘吗？”
　　严大人睁眼，淡淡的说：“你娘没有告诉你她是怎么嫁给我的吗？”
　　严云晴道：“青梅竹马。”
　　严大人道：“但并不是每个竹马都会爱青梅。我从来不曾
　　爱过你娘，我喜欢的是公主，一见钟情。”
　　“怎么可能？”严云晴不信。
　　“为什么不可能？”严大人冷冷一笑，“当年所有人都不信我，要求我负起责任，我一生的爱情，都葬送了，直到遇到了公主。没错，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不后悔。”谁能想到，羞羞怯怯的小青梅会朝竹马下药？他无法控制的要了她，然后被两家的父母捉奸在床。她只要哭，一直低着头哭，所有的人都会压着他成亲，负责。
　　“我早就说过只把她当做妹妹，她却下药让我要了她，做了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爱她？我娶她，不过是负责而已，我根本不爱她，不但不爱，我还恨。”
　　“不可能！！”严云晴不信。母亲每每提起父亲都是垂泪，爱的那么深的母亲，那么温柔的母亲，怎么可能做下这种事情？“姓严的，你不要太过分！娘从来没有诋毁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诋毁娘？”
　　严大人挑眉：“她需要诋毁我吗？她只要哭，所有人都会站在她那边。你不也是？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渣滓。”
　　严云晴觉得头嗡嗡的响，他不肯相信自己的娘居然是这种人。
　　严大人道：“金总捕，杀人的罪名我认了。成旭还小，请放过他。”
　　金九龄道：“杀人偿命，年纪不是借口。”
　　严大人张张嘴，叹气。
　　“爹，对不起。”严成旭垂着头说。
　　严大人无奈：“是我们的错，没有教好你。”
　　“爹爹……”
　　“公主驾到。”丫鬟清脆的声音响起。
　　“参见公主。”六扇门的人拱手做礼。
　　公主大人气势汹汹的坐在主位上，招手：“旭儿。”
　　“娘——”严成旭扑到母亲怀里，又哭了。
　　金九龄淡淡的问：“公主来此，有事？”
　　公主冷冷的看着金九龄：“你想关我儿子到什么时候？”
　　“案子已经结束，你儿子是疑犯。”金九龄淡定的说。
　　公主哼道：“胡说，我儿怎么可能杀人？”
　　“证据确凿。”金九龄抬抬下巴，有人带来了严成旭的护卫。
　　“你们说，人是谁杀的？”公主厉声问。
　　那些护卫们面面相觑，虽然摄于公主的威严不敢太大声，但是如今，再沉默死的就是自己了。
　　“少爷下命令要我们打一顿，人是龙叔杀的。”护卫战战兢兢的道。
　　“龙叔在哪里？”金九龄问。他们一早就对严家进行了监视，却没有找到那个起关键作用的龙叔。
　　严大人皱眉：“不知道，案发后他
　　就消失了。”
　　金九龄看严云晴。
　　严云晴懒洋洋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严大人道：“云晴，你想报复，杀了我吧，放过成旭。”
　　严云晴哼了一声：“金总捕，我在大牢，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事情？”
　　金九龄突然道：“你才是替身？”
　　严云晴只是笑。
　　“好了，严大人，公主，你们可以离开了。严公子就算没有下令杀人，也犯了罪。因为，护卫们都是听他的话。无论严公子本意如何，杀人就是杀人。何况，严公子科考作弊，妨碍皇上选人才，这事非常严重。”金九龄摆手。
　　公主盯着金九龄：“你一定要和我作对？”
　　金九龄无奈的道：“公主，六扇门会秉公处理。”
　　“你……”公主还想发怒，被严大人叫住了。
　　“娘子。”
　　“相公。”公主泪眼盈盈的看着丈夫。
　　严大人叹气，走过去握着她的手，看着金九龄道：“成旭既然没有下令杀人，那就不是凶手。”
　　“他下的命令。”
　　“那是手下擅自行动，龙护院可能别有用心。”
　　金九龄道：“可惜最终下手的人没找到。”
　　严大人道：“我们会找到龙护院的。”
　　金九龄点头：“请便。”
　　“爹，娘……”严成旭眼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