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lmss]新世界-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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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的玻璃穹顶＇④＇，然后往里边灌汽油、扔燃烧弹。”
“怎么从那么小的射击口里往古灵阁灌汽油？”一名姜黄色头发的巫师问道。
斯蒂芬狠狠地踹了那白痴一脚：“你他妈的是巫师么？漂浮咒是用来干什么的？多召唤几桶汽油来！”
随着单兵火箭穿透由魔法保护的玻璃的炸裂声，伴着自动步枪密集射击并穿透幕墙后某几名巫师的惨叫声，一桶桶的汽油从幕墙外升起，向着破碎的穹顶里边灌了过去。
伴随着古灵阁内妖精的尖叫，几桶汽油又被妖精们隔着幕墙扔了回来，撒了数名巫师一身。
“现在谁他妈的都不许开火！”被洒了半身汽油斯蒂芬惊恐地命令道。
很可惜，古灵阁内惊恐的妖精们可不会听他的。
随着几声枪响，古灵阁正门处的一小片幕墙“哄”地燃烧了起来，惊得几名身上沾染了汽油的巫师争先恐后地跳下了木板，撒开脚丫子就往远离古灵阁的方向跑去。
这时，古灵阁里又传来了一声不大不小的闷响。
“我操，他们自己炸了？”　姜黄色头发的巫师不太确定自己该不该跑。
紧接着，一连串从小到大的闷响从古灵阁里传来，一些玻璃和砖石溅射到了幕墙上，然后被幕墙完美地挡住了。
没了斯蒂芬教官的命令，就连那名被称作“胡塞”的美国教官都有些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赶快撤退了。
正在进退失据之间，一声让大地仿佛都晃动了的闷响，伴随着古灵阁上方一团蘑菇云，以自己的冲击波将能够阻挡自动步枪子弹的幕墙吹得四分五裂。
站在幕墙后边的巫师们，被和幕墙一起，直接拍在了古灵阁对面和旁边的墙上。巫师们彪悍的身体让他们没有直接被冲击波和幕墙拍死。二十多名筋断骨折的巫师推开自己身上燃烧的幕墙，他们转身一看古灵阁，发现那曾经辉煌的建筑现在已经有一大半变成废墟了。他们彼此搀扶着，勉强向着远离古灵阁的方向撤退。
“救、救……啊啊啊——”惨绝人寰的尖叫从刚刚巫师们逃走的方向传来。原来，在刚刚的爆炸中，斯蒂芬教官不幸被飞来的燃烧着的幕墙击中，现在半个身体都着起来了。开始的时候，他还勉强在地上打着滚试图灭火。但是很快，他的身体蜷缩了起来，只剩下了痉挛和抽动。不一会儿，半身焦黑的斯蒂芬教官就彻底不动了。
与此同时，从古灵阁的二楼和三楼的窗户里，时不时地冲出几名身上被点着了火、惊慌跳楼的妖精。这些妖精落在地上之后，忙不迭地发动了门钥匙逃跑。没来得及逃跑的，则被尚还有些战斗意识的巫师雇佣军们用定身咒俘虏了。
对角巷里各种惊叫也开始此起彼伏。原本躲起来的平民巫师们见到了自己的财产损失，纷纷惊叫了起来。
“我的店铺着火了！快救火啊！”
“梅林啊，我的玻璃！”
“我去你妈的，妖精们到底搬来了多少汽油啊！”
还没等震惊的巫师们真正开始救火，古灵阁里又传出一声低低闷响。这一次，两个着火的汽油桶一前一后地从破损的窗子里飞了出来。比较靠前的汽油桶直接飞进了现在已经关门的前帕特奇坩埚店破损的玻璃窗，而另一个汽油桶则砸在了《预言家日报》报社的门廊上＇⑤＇。
巫师们虽然连忙对着燃烧的汽油桶施用清泉如水和冰冻咒，但那召唤来的涓涓细流和冰冻咒带来的低温对于阻止汽油的燃烧来实在太困难了。
在《预言家日报》报社里冲出来的工作人员们的全力扑救之下，他们门廊上的火焰得到了控制。但是，飞进前帕特奇坩埚店的汽油桶引起的大火很快变得无法控制起来。而那旁边的房子也有了被点着的倾向。
“帕特奇坩埚店二楼是群租房，里边可能还有人啊！”
“里边的人都快出来！”
“快救火啊！！！”
街上的平民巫师们乱成了一团。本来应该比较有组织的雇佣军团则由于主事儿的两名教官一死一晕，也不知如何是好。
一名颤颤巍巍的老巫师小声地嘀咕道：“梅林啊，这可别像1885年那次一样……”
在场的巫师们对于1885年对角巷大火大多没有什么亲身体会，但是，其中在历史课上或是老年人的唠叨中没有完全打瞌睡的一部分还是听说过那场大火的：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二手魔法物品商店里不知道是他们收购的什么二手魔法物品出现了问题，引燃了周围的旧书。待住在周围的巫师们发现事情不对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到了二手商店旁边的二手衣物店和奥布斯瑟鲁斯出版社（Obscurus　Books）。非常不幸的是，纺织品和羊皮纸都是极好的易燃品，而扑灭这样的火焰则是一场噩梦。再加上，对角巷里道路狭窄，店铺众多，又彼此相连。而堆在巷子里的箱子也不在少数。火借风势之下，对角巷和翻倒巷里三分之二的店铺和住宅过火，对角巷的一半成为白地，烧死了六名巫师，其中有两个孩子。也就是大火那次之后，有条件的巫师们大都搬去了住房条件较为宽松的霍格莫德或是高维克山谷，剩下的住宅则大多被改造成了便宜的出租房。
幸而，高级傲罗约翰·达利士带着一队傲罗赶来了。
在专业细分严重不足的巫师界，傲罗们的职责里也包括了火警。故而，傲罗们还是多少受过灭火专业训练的。现在，他们遇到了他们灭火预案中最糟糕的情况：对角巷大火。
在这里，建立隔火地带基本上是不现实的，而召唤来的水和冰冻咒根本解决不了大问题。
正当众巫师一筹莫展的时候，斯拉格霍恩也带着一群地下钱庄的雇佣军赶到了。他们是手持着先进武器前来的。
全身披挂着厚重的防护服，背着氧气瓶的斯拉格霍恩指挥起了同样装备的手下：“快组织人员撤离。坩埚店那边，喷射液态二氧化碳！”
说着，斯拉格霍恩从空间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上边标有“50立方米”的巨大白色圆柱体储存罐，将其飘浮到了预言家日报门口。
约翰·达利士就对着人群大喊：“快撤，快撤，跑得越远越好！”
说罢，他带着手下的傲罗们，就开始拉拽那些试图扑灭自家店铺火灾的巫师们，让他们快跑。
带着厚重的手套的雇佣军扯着橡胶管道，控制着阀门，将液态二氧化碳被喷射到了火灾现场。火马上变小了，周围变得白雾弥漫起来。同时，四周的巫师们感受到了一阵冷气，有些年长的巫师开始头晕、气短了。
“快、快跑……”约翰·达利士继续拽着一名坚持不懈地对着着火的店铺施用冰冻咒的巫师，他自己也有些头晕了。
就在一片混乱之中，大约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妖精拽着门钥匙出现在了古灵阁的废墟上。
见到古灵阁已经大半变成废墟、对角巷四处火灾的样子，新来支援的妖精们似乎也愣住了。几名妖精用妖精语商量了一下，认为对角巷内现在飘浮着的诡异圆柱形容器可能是罪魁祸首。还没等达利士等傲罗冲到他们近前，几枚单兵火箭筒就向着液态二氧化碳储存罐射了过去。
见状，斯拉格霍恩急忙指挥着二氧化碳储存罐躲闪，却如何躲得过火箭弹的速度？一枚火箭弹射到圆柱形储存罐的边沿，斜擦着飞了过去，而另一枚则正正地射进了二氧化碳储存罐。
从火箭弹射入储存罐的地方顿时喷射出了一股浓密的白雾，空气中的水蒸气瞬时冷凝，周围的气温陡降。
见状，斯拉格霍恩一个抛掷咒，将储存罐向着新来的妖精们扔了过去。
在储存罐飞过的一路上，浓雾弥漫，可见度几乎下降到了零。
原本大呼小叫的巫师们也仿佛在一瞬间都不吭声了。
“快，幻影移行带着附近所有人跑！”斯拉格霍恩指挥起了背着氧气瓶的雇佣军。
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情况下，做到这一点又谈何容易。
雇佣军们能够做到的，也顶多是随便在身边摸着一两个人，带着他们幻影移行到了霍格莫德，然后再幻影移行回来，接着随便去摸那么一两个人。至于没有被摸到的，那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原本站得远远的一些巫师似乎想要过来救人，但他们一走近，也开始头晕、气短，反而成为了需要被拯救的对象。如达利士等逃得稍微快一点儿的傲罗，还得勉强劝着所有的巫师先自顾自地逃走，而不是想着什么去关上店铺大门。
一片迷雾之中，一场强劲的巨风忽然从破釜酒吧的方向吹向了古灵阁，将大部分迷雾吹散，让能见度上升了不少。
斯拉格霍恩向着风吹来的方向看去。当他看到帮忙的人是谁的时候，他却马上提高了警戒程度：来的人是他的前同事，有着四分之一妖精血统的退了休的拉文克劳院长菲利斯·弗利维。
“用风吧，霍拉斯。”矮个子的拉文克劳院长无力地道。
斯拉格霍恩一指达利士傲罗，道：“带着傲罗，用风吹。”他本人却完全准备着与前决斗冠军来一场巫师决斗。
“霍拉斯，我不是来帮任何一方的。我只是……”弗利维教授哽咽了一下，举起了魔杖。
斯拉格霍恩盯紧了对方手中魔杖的运行轨迹，只要那有一星半点儿偏离了控风咒的方向，他就会毫不留情地攻击与自己当了七十多年同事的弗利维。
幸而，伴随着魔杖的挥动，出来的确实是一阵吹散水雾和二氧化碳的巨风。
待傲罗和雇佣军们已经将大部分民众转移，将前来支援的妖精扣押，斯拉格霍恩才小心翼翼地走向自己的前同事。
想不到，满面悲哀的弗利维只说了一句：“我得回去了。”然后，前决斗冠军幻影移行消失了。
斯拉格霍恩愣了一下，然后就开始继续指挥众人抢救窒息晕倒、冻伤的巫师，开始搜索古灵阁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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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历史上绵延数年的欧洲妖精战争不同，这一天是本次妖精战争中的第一场大战役，也是最后一场大战役。
在英国伦敦那天下午的战役中，死于窒息、爆炸、烧伤、冻伤和枪伤等原因的英国妖精数量为一百五十八只，前来支援和开会的外国妖精死亡总数也达到了七十四只，另外还有受伤被俘的各国妖精三十二只。以英国妖精原本的区区八百五十四只的总数量而论，本次战役的死亡率达到了总妖精数的18。5％。如果仅仅统计青壮年男性，则英国妖精的损失达到了惊人的32％。
在地球的其他部分，在英国巫师开展对古灵阁的突袭的同时，美国、加拿大和俄罗斯也对本地的古灵阁和妖精作坊展开了突袭。＇⑥＇在比派去英国的巫师教官更有经验的战斗巫师的指挥之下，手持麻瓜武器的美国巫师成功地在古灵阁刚刚开门的时候，突击冲进了纽约和芝加哥两个分部的古灵阁地下金库。虽然他们没有敢于探索古灵阁的地下迷宫，但他们却成功地封锁了其间的几个主要的壁炉间、幻影移行点以及门钥匙使用点。在二氧化碳气体的帮助下，他们守株待兔地将好不容易逃到转移地点的妖精或是前来支援的妖精一一射杀、俘虏。在黄昏的莫斯科，面对劫掠了十几名妇孺俘虏的乌克兰妖精们，战斗民族让妖精们见识了一下什么叫做绝不和劫持者谈判的霸气——在他们的“营救行动”中，人质的死亡率超过了作为劫持者的妖精。在那些地方，一天之内，妖精的总人口损失达到了20％到30％，青壮年男性的损失更是达到了35％到50％。
虽然杀伤的妖精人数最少，英国的巫师死亡人数却是最多的，达到了四十六人。其中大部分巫师死于二氧化碳窒息或是冻伤。即使5：1左右的死亡交换比是英国巫师与妖精的交战历史上最好的交换比，英国的魔法部仍然受到了广泛的批评。尤其是，当众人得知所谓的“有着丰富的与特种兵战斗的经验”的胡塞·洛佩兹教官仅仅在毕业即失业后在美军新兵营混两个月就被开除，后来只给墨西哥毒贩子提供过军火＇⑦＇，而另一名斯蒂芬教官仅仅在伊拉克当过一年安保时候，巫师界沸腾了：魔法部这他妈找来的都是什么样的混蛋啊！
活下来的胡塞·洛佩兹觉得自己特别委屈：要不是这帮巫师都冲到古灵阁的门口了，开始脚软躲避，咱们也能像美国、加拿大、俄罗斯的巫师们那样冲进古灵阁啊！在麻瓜的军队乃至于墨西哥的毒贩子中，忍受30％的伤亡率还能继续进攻简直再正常不过了，这帮英国巫师死了一两个就不敢动了，都是群什么样的懦夫！＇⑧＇
被洛佩兹和巫师大众共同指责的众雇佣军也觉得自己很委屈：我们不是没见过血的菜鸟，那时候只是……
——只是没有想到麻瓜的武器收割生命有着如此的效率。
是的，在此次战役之前，英国的巫师们更为习惯的战争方式是双方各带上十几个乃至几十个人，然后一场战斗双方的伤亡仅仅为个位数。至于说十一年前的霍格沃茨之战？那简直是传说中的史诗战役。
但是，他们现在面临的战场完全不同了。第一轮的扫射下来，死掉的妖精的数目就已经超越了他们从前一场战役的双方死亡数之和。当他们尽占上风的时候让他们冲锋还行，可一旦有一两个人死亡，他们的本能就是逃跑——根据他们从前的经验，有两个人死亡就完全是自己这方战败的标志。他们当时没有逃跑、没有崩溃，后来还能支起幕墙，就已经很对得起他们受的三个月的军事训练了。
还没等英国巫师界的众人吵出个结果来，接连出现在英国、美国、加拿大和俄罗斯的巫师聚集地的自杀性袭击事件就让还在围剿妖精据点的众巫师见识到了麻瓜战争的另外一面。
在一名同时失去了父亲、丈夫和两个儿子的年长女性妖精面对雇佣军的枪口拉响自己身上的炸药之前，魔法界的战争大多数情况下还都是以青壮年男性为主力的。在面临着青壮年男性的魔杖的时候，妇孺的反抗能造成的损失往往比较有限。但麻瓜武器的引入让事情完全不同了。
几美分一枚的子弹，效果和被魔法部严禁的索命咒是一样的；三五十美元就能从非洲麻瓜手里买到的手榴弹，瞬间就能让数名一流的战士丧生。
在家家挂孝之后，妖精中的年长者和寡妇们瞬间爆发出了与巫师们同归于尽的决绝。
纵然巫师们在自己居住的街道中设立了重重的防止妖精进入的魔咒，却挡不住一名尚未成年的妖精驾驶着装满炸药的卡车冲向高维克山谷中巫师聚集区的物理位置的自杀袭击。本来仅仅为了防止妖精找到自己的位置的魔咒在上百公斤的炸药面前如纸糊的一般可笑。在那几乎可以与古灵阁爆炸相当的巨响中，巫师的房子与四周麻瓜们的房子一起被夷为平地。
英国的巫师们战栗了：看在梅林的份子上，就连黑魔王都做不到这些！
巫师街被袭击了一次又一次的美国巫师们也头疼了：他妈的，我们再也不笑话麻瓜们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表现了！！
在受到袭击之后，俄罗斯的巫师们玩了几次一命偿一命式的对妖精战俘的公开处决，可也只能让小规模的不可测冲突继续升级。
当从煤气泄露、化工厂事故到拉登大叔都没有几乎办法在麻瓜们掩盖事实的真相之时，各国的巫师们在本国的麻瓜政府的经济制裁的威胁之下，终于找到了向妖精们提出谈判所需要的下的台阶。
非常不幸地是，各国的妖精首脑在这场半个世界范围内的针对古灵阁的行动中，是猎杀的重点对象。以至于，到了该谈判的时候，巫师们竟然找不出几名有足够的威望来压制妖精内部的不同意见的谈判对象。经常发生的事情是，人类与某几名妖精领袖本来都谈得差不多了，结果一夜之间这些妖精领袖自己就被掀下了台。零星的爆炸事件和巫师小群体自发的袭击妖精据点的事件则让谈判过程变得更加艰难。
在大半年之后，巫师的首脑们和妖精的首脑们终于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