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工具-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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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舌尖发出最后一个音的时候；荣恩的头已经垂到他的胸口；耳朵亦被煎得通红。他不敢对上那双冒起火焰的褐眼；只是不安地等待接下来的处决—
紧绷的自制力最终断掉；她吼道：「三十分？你被石内卜扣了三十分？」陷溺于怒火的妙丽；并没有留意到她说出的名字令黑发友人瑟缩了一下。
「不是三十分…是…五十分…」看到妙丽铁青的脸色；荣恩在心里暗暗咒骂着那个令他陷入如此境况的男人。该死的大蝙蝠！临走前还要多扣二十分！什么顶撞师长嘛！烂借口！
如果不是金妮在旁扯着她的话；妙丽相信；她肯定会冲上前狠狠的掐死荣恩：「你…！我真的没有听说过；哪有人开学的第一天就被扣分？！还要是五十分！整整五十分！你干嘛不干脆转去赫夫帕夫呢？你这个笨蛋！」
能与母狮媲美的吼叫声吸引了周遭的视线；荣恩感到火辣的尴尬感在他全身燃烧；他轻轻扯着女孩的衣袖：「不要在这儿说…可以吗？」妙丽抛了一个凶狠的眼神给他；接着便拖着金妮走进大厅。哈利无奈地苦笑；跟着如战败了的公鸡一样泄气的荣恩踏进大厅；走到他们惯常的位子坐下。
有几个也是葛来分多的女生走过来他们这边；和金妮交头接耳了一会；金妮便跟着他们走了。连最后可以谈话的对象也没有了；哈利不想去听妙丽的训话；只好无聊的仰头；盯着魔法天花板上互相追逐的薄云。
渐渐；本是嘈杂的大厅乍然变得鸦雀无声。哈利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见到的是麦教授带着大群一年级新生走到教师桌前。一张高木椅放置在邓不利多的桌前；椅上放着一顶破旧不堪的脏帽子；哈利知道；这是他七年前戴过的帽子—分类帽。
即使分类仪式并不是那么好看；甚至有少许沉闷；但哈利还是专心的看着一个个战战兢兢的新生被戴上分类帽。幸好麦教授来得及时；否则他的耳朵快要给妙丽的训话烦死了。
「史莱哲林！」分类帽大声的喊出；令史莱哲林餐桌那边爆起一股热烈的掌声。那名矮小的棕发新生冒失地走到欢迎他的人群中。哈利留意到坐在那个小男生旁的金发高个子；正是他刚才碰到的人。似乎那人也感到他的注视；那双美丽的凤眼也在瞧向他；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淡笑。
脑袋传来轰的一声； 脸颊不知为何的烧红；哈利连忙中断了他们交缠的视线；把目光重新放回教师桌上。他只是听到邓不利多说了一句：「把肚皮塞满吧！」接着整个大厅又再次回复一片闹哄哄；本是光鉴明亮的金盘子凭空出现了各样的佳肴；香味四溢。连妙丽也不得不完结了她那段滔滔不绝的训勉；开始动餐。
「你很热吗？哈利？」妙丽盯着男孩嫣红的双颊；好奇地问道。
像谎言被揭穿了；哈利心虚地回道：「是啊…很热…」装模作样地吃了几口；他再次瞟向史莱哲林餐桌那边；可惜那人已经不再看他了。「嗯…对了…
那边…金发…很高的那个男生是谁？」
先前被骂的颓丧样子早已消失不见；荣恩抢着说：「你怎会认识他嘛…」
哈利咬着唇…
难道我也消除了关于他的记忆？
吞了一大块牛排；荣恩才慢慢地继续说道：「他是转学生；今年才转过来念的；也是七年级的…好像叫…叫…」
妙丽没好气地替他说完：「布雷司．剎比。」
「布雷司．剎比…」哈利默默的念着这个陌生的名字。
「对对对！ 他叫布雷司．剎比！他可厉害耶！他妈妈的美貌可是出了名的；还嫁过七次！不过他们全都死了。」
「七次？」哈利的双眸惊讶地睁大；不敢相信荣恩所说的。
红发男孩还想再说多一些的时候；妙丽却阻止他：「平时叫你念书你可没见你这么有心；反而这些无聊东西你却记得那么清楚！你记性那么好；今年我不会再借笔记给你抄！」
「不会吧？今年要考O。W。L。s呢！」荣恩哀叫。「那我宁愿跟哈利一样；失忆算了！」
「哈利是不是真的失忆；还是个未知数。」妙丽平淡地说。
碧绿闪过一丝愕然：「为什么这样说？」
女孩清清嗓子；为面前两个困惑的男孩解释：「『遗忘咒』除了消除记忆之前外；还可以封锁记忆。我只是猜测而已；或许哈利并没有真的把…呃…和石内卜教授之间记忆消去；只是把它们给封锁起来。至于恢复那些记忆的方法；就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知道。」
我把自己的记忆封锁…
为什么要这样做？
强烈的好奇心胜过一切；哈利努力的在脑袋中搜索关于解除封锁的方法；但妙丽此时又再开口：
「不要再想了。既然你选择去遗忘；又何必再去找寻那些记忆呢？没有了；就当作是一个新的开始吧！」
黑发男孩怔了一怔；翻腾着的脑海慢慢的回复平静…
新的开始…
对…
他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
夜晚的霍格华兹向来对他带有不可言喻的吸引力。寂静无声的城堡；明艳照人的月光；神秘莫测的校园；到了晚上；它们好像也只是属于他一个人的；陪伴他渡过这难熬的深夜。
哈利知道明天是第一天正式上课；他当然不想因迟到而被扣分；但他真的不想睡觉。
他害怕…
那个缠人的恶梦又会再来拜访他。
轻轻推开胖女士画像的洞口；裹在隐形斗篷里的哈利笨拙地爬出去。带着寒意的晚风立刻迎面扑来；但斗篷内的人儿却毫不在意；低下头专心的研究着那张残旧的羊皮纸。
「是谁？」身穿粉红色洋装的用女士睡眼惺忪地问着；圆小的眼睛瞧着空气中的某一处。
反正胖女士也看不到他；哈利从容地迈开步子；离开葛来分多塔。他用魔杖点一点那张羊皮纸；低声念出：「我在此郑重发誓；我绝对不怀好意。」羊皮纸的中央慢慢晕开一条条蜿蜒的黑线；细心地绘出整个霍格华兹的平面图。
两洼绿潭仔细地察看着地图上移动中的小黑点：「嗯…飞七和拿乐丝太太都在三楼禁区…麦教授在她的办公室…皮皮鬼在大门那边…」确定所有对他的夜游构成威胁的人都不在他想去的地方；哈利收起地图；往北塔走去。
旁边的画像全都陷在熟睡之中；发出细微的鼾声。绿眸带着不舍的目光越过一幅又一幅熟悉的油画；心中冒起一丝丝的留恋—
第七年了…那么快就已经要离开这个他视为家的地方…
究竟何处才是他真正的安身之所？
男孩暗自叹气；一股愁云凝滞在他的眉间；划出一道褶痕。他并未发觉自己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小手伸出；轻轻扭动占星塔的黄铜门把的同时；他掀开自己的斗篷。
当他推开那道沉重木门的同时；惊讶地发现有一个人比他来到这里…
绿瞳怔怔地盯着那阳台上裹着黑袍的身影…
哈利发觉自己已经失去说话的能力…
只是感到心头的有一股陌生的情绪正涌上来…
第三十四章
手还尴尬的握着金属制的门把；哈利像被人石化了一样；站在门边动也不敢动。矛盾的思绪绞缠着他的脑袋；迫使他作出选择。究竟他应该勇敢的走上前；还是窝囊地返回自己的寝室？
看着那高大的黑影；先前的不愉快记忆再次被勾起； 那种陌生的恐惧像根钉子；逐寸逐寸插入他的胸口；扯裂他的额头。哈利捂住胀痛不已的后脑；知道不可以再跟这男人待在一起呆多半秒。否则的话；他会被这没来由的痛楚给折磨到疯掉。
双腿踉跄地不断往后退；哈利咬着牙；不让自己因疼痛而叫出来。可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脚步；一不小心脚跟碰到了门边；发出一记细微的闷响—
「谁？」高大的男巫不再背对着他；在月光的映照下；男人的轮廓更为深邃。那双教他心怯的黑眸正精锐地巡逻着；哈利抓紧他的隐形斗篷； 以确定石内卜看不到他。
他调整着开始变得促急的呼吸；尽量放慢自己的动作；避免再次发出任何声音；慢慢的向后退—
「哈利；是你吗？」怀着一丝不可能的希冀；石内卜走前；黑袍在他身后摆动着；快与黑夜连成一体。双手像瞎子般；胡乱地在空气中摸索；试图抓着些什么。
男人的话让哈利为之一怔；顾不了那么多；在他转过身打算拔足而逃的同时；一直覆盖在他身上的斗篷已被后面的大手扯下；懦弱地瑟缩在石地之上；发着抖。黑瞳在斗篷落下的同时转为炽热；有股难以言喻的情感涌上心头；快要把他淹没。
没想过隐形斗篷会被扯落；哈利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连逃跑的勇气也被黑夜所吞噬。当男人和他只剩下几步的距离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但嗓音却无力得只能念出一个单字：「我…」
「哈利…哈利…」低沉的声线呢喃着；刻在心头的名字不停地从双唇逸出；石内卜一把将男孩纳进自己的怀中；证明了自己并不是在睡梦中。尽管怀里的身躯逐渐僵硬；但仍然没有因此令他松手。
过份紧贴的的拥抱激起他心里的警号；无力的小手试图挣脱男人的箝制；害怕的水气慢慢在哈利的眼角积聚：「放开我…教授…」但男人似乎不理会他的请求；抱着他的双臂像铁条般难以撼动。「我不是故意要闯进来的。。。对不起…」
懊悔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石内卜的脸上；他低吼：「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哈利…」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
「放开我…求求你…教授…」后脑勺的痛楚填塞着他所有的细胞；哈利喊道；身体在男人的怀里疯狂地挣扎；极力要逃开这可怖的枷锁。
男孩拒绝的话语令他心寒；石内卜痛苦地闭上双眸；不断增加双手的力度；似要把哈利嵌进自己的身体…
「我不会放开你了…哈利…永远也不会…」
这句话如催泪剂；令凝聚在眼角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滚滚落下。复杂的情感悬在心头；像是夹杂着酸楚与莫名的感动；全都融化在泪液中。哈利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哭；只是觉得…这些话…他彷佛已经等了好久…
夜风并没有吹干颊眸上的泪水；蜿蜒如蛇的水痕依然无声无色地挂在男孩的面上；沾湿他的前襟；扯痛了他心脏深处。搂紧那纤细得教他心疼的身子；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颈项；话全都哽在喉间；无力的薄唇动了一动；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湿润的碧眸似乎也在为他的主人抱不平；水气变得愈益深浓。珠白的泪滴控诉着他之前所做过的一切；冷淡地讽刺他—这全都是他应得的。
他俯下头；用唇抹去那些伤心的水迹。
轻柔的吻贴上他的脸颊；灼烫如鞭子；一下下无情地抽打着他的心窝。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哈利猛地推开那温暖的怀抱；一双水眸被惊惧所盖满。他居然任由石内卜抱着自己…。还抱了这么久…趁耳根的红潮尚未蔓延至双颊；哈利大力地甩开握住他的大手；头也不回似的离开天文塔—
「哈利…等等！」
男孩对他的挽留充耳不闻；不消一会儿；哈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长梯的尽头。心坎间的苦涩充斥在黑瞳四周；把封闭着情感的冰霜融开；一直隐藏在背后；不为人所见的温柔转为清晰。石内卜蹲下身；拾起那件隐形斗篷；思绪慢慢的飘回多年前那个同样透着微寒的晚上。
同样蓬乱不堪的黑发；同样挂着眼镜；相似的容貌；但那代表着背叛的绿瞳；已再勾不起他的恨意。
这次愚蠢的复仇…
到头来…伤的是你；还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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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地离开天文塔；哈利漫无目的地在这空荡的城堡跑着；紊乱的心脏撞击着他的胸骨；惹起一阵阵闷痛。纵然已踏入秋季；他依然感到十分闷热。那些热度由他的脸一直扩散至全身；细汗开始由他的肌肤底下渗出。哈利捻起衣袖；擦拭着粘湿的额角；还不忘瞄瞄身后；看看石内卜有否追来。
幸好；整道走廊只有他一个人。
干涸的喉头燃起一簇簇辛辣的火苗；哈利艰难的吞一吞口水；可是仍未能排解喉部燥热。眼见离厨房不远；他暗暗祈祷那些家庭小精灵还没有睡；他现在需要一杯冰凉的南瓜汁来清醒一下。哈利放慢脚步；四周围的画像都在窃窃私语；他听到什么『偷溜下床』﹑『跑去幽会』这些话。他没好气地对那些无礼的画像瞪了瞪；继续走向厨房。
爬上那道正在移动着的楼梯；哈利来到那张通往厨房的水果油画。当他想搔搔画中的梨子时；厨房的门已经被人打开。哈利定神一看；竟然是棒着一杯牛奶的剎比。那名高大的史莱哲林没有注意到他；只是向厨房里头说了一句谢谢；便转身打算离开。
「哈利．没特！」熟悉的高尖嗓子从厨房里传出来；哈利知道见到他会这样兴奋的人会是谁。果然不消数秒；多比已经兴高采烈地画像后走出来；他跻开挡在门口的剎比；踏着小跳步向哈利奔去。「您是来探望多比的吗？多比好高兴喔！」
「呃…」哈利看进那双满是期盼；宛如网球般的大眼珠；便顺着小精灵的心意；轻轻点头：「嗯！」
多比听到男孩的回答后；高兴得蹦蹦跳：「太好了！多比很想念哈利．没特！很想念！」
「我也想念你啊；多比！不过你可不可以先拿杯南瓜汁给我？」彷佛多比的快乐也感染了他；哈利勾起一抹淡笑。家庭小精灵像被火烧一样从地上弹起来；向哈利深深地鞠了一个躬；便随即奔回厨房。
「想不到你也蛮受家庭小精灵欢迎啊！」挂着笑容的剎比走近哈利；手中的牛奶已被喝了大半。
那双精巧的凤眼动也不动地盯着他；像审视猎物的目光。哈利尴尬地低下头；结结巴巴地应道：「呃。。因为之前我…解放了他的自由…所以多比才会这么喜欢—」
「你哭过吗？」
哈利一怔。原本急速跳动的心；因剎比的话而漏跳一拍。他低下头；不让剎比看到脸上的泪痕；支吾地否认：「没有啊…」
剎比喝掉杯子内最后一滴液体；温和无害的笑痕不断加深：「算吧！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谢谢。」哈利感激地说。换着是妙丽或是荣恩；早已扼住他的脖子逼问他哭的原因。此时；多比从厨房后探出头来；对站着的黑发男孩喊道：
「蛋糕和果汁已经准备好了！」
剎比把空杯子交给多比；对哈利微微颔首：「那我不阻碍你了；晚安。」
「等等！」哈利叫停那道即将离开的身影；脸上开始泛上两抹红潮。「你…一起来好吗？」
没想过这葛来分多会邀请自己；剎比一愣。但当他对上那双水灿绿眸的时候；如被人下了蛮横咒（注一）；头便不受控的轻轻点了一下。哈利笑着看那道修长的身影走进厨房…
或许今晚和一个史莱哲林过也不错。
第三十五章
早上的图书馆总是很宁静的。
艳红如火的头颅伏在沁着清香的榉木桌子上；享受着由窗边透进来的柔光抚摸。荣恩吸了吸挂在嘴边的口水；继续沉沉的堕进梦乡。当妙丽捧着几本厚如砖块的参考书回到他们的座位时；看到的就是荣恩正在睡懒觉；堆积如山的羊皮纸上仍是空白一片；有几张纸上还闪亮着透明的口水痕迹…
女孩的脸瞬间沉下来；将手上的书重重的放在木桌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惊醒了熟睡中的少年。睡眼惺忪的荣恩像被火烫到般从桌子上弹起；嚷道：「搞什么嘛…」
没有理会男友的叫喊；板着一张脸的妙丽瞪回那些瞧着她看的雷文克劳学生。她坐在荣恩的身旁；开始认真的翻着她带来的参考书。荣恩盯着女友严肃的脸孔；试探性地唤着：「妙丽？」
「不要叫我！你去睡你的觉！」
终于明白为什么妙丽会这么生气；荣恩摸摸鼻子：「呃…对不起啊…刚才真的很累…所以—」
「那么现在可以合上你的嘴巴；然后做完你那些功课了吗？」
心知这次真的是惹火了妙丽；荣恩蹭过去；扯着女孩的衣袖；恳求着：「但是今次的功课真的很难喔！我真的不会做…妙丽你来教我吧；好不好？每次你教完我之后我都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