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萍(综武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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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他形貌,这么看着倒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莫不是对佛法有灵性?当下楚方白一边重新打量着那小沙弥,一边道:“有劳小师傅了,我们这就随小师傅前去。”
杨廉庭早也收拾好自己,楚方白便留下老黎小殷在这里看着行李,自己带着张丹枫走在前面,让小杨跟在身后。
到了寺里,不见方证,只有方生在前庭西厢门前等着。楚方白心知昨晚一场比武,方证今早怕是起不来。毕竟年纪大,昨日又是他受损重,消耗多。
也不问方证为何不来,只是道了一声安好,几个人便围坐在桌边,然后就有小沙弥捧上来粥食菜肴。
早饭不过是米粥馒头,一碟咸菜,一碟盐水豆腐。这还是为了待客,才把杂面馒头换成了白面馒头,粥也熬得稠乎乎的。
这时候寺中其他人都还在做早课,只是方便楚方白等人早早离开,这才特意单做了早饭。楚方白感了这份情,记在心下。
一时间吃完了早饭,方生便道:“今日便是五岳剑派比武大会的第一日,诸位掌门大约都到齐了,楚施主此时前去正好。老衲也耐不住寂寞,有心前去瞧瞧,咱们便一道吧。”
楚方白忙道:“正是楚某不识得路径,还想要烦劳大师,这可是正巧。”
第十二章 惹是生非
第十二章 惹是生非
跟着方生上路,自然就不能再骑着张丹枫的白马。楚方白看着那一大早就晒人的日头,只能但愿这一路上树木繁茂,能遮天蔽日。
正抬着头往东边看,头上却忽然被按上了一个什么东西。楚方白回头,张丹枫正站在身后。他抬手拿下张丹枫搁在他头上的那东西,却是一顶草帽。
一看就知道是少林寺中人的手艺,编制粗糙得很,恰是能用罢了。楚方白看了看张丹枫,他头上也正顶着一顶草帽。
楚方白忍不住笑:“你瞧瞧你身上的衣裳,可和这草帽搭不搭?”
张丹枫也笑:“这不就是图个凉快?你还能让老黎把你的马车赶上胜观峰?”
楚方白摊手道:“就是能赶上去,我也没有冰块啦。打从和于大人一道走,我就没敢买过冰块。可是受罪!”
他说这话时,方生已经带着几个武僧打扮的和尚走了过来。听见他这话,和尚们都或多或少显出一些不屑的神色。
楚方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模样。不说形貌纤秀,一身华服,单是一双手,就不像习武的人。因他用惯手的兵刃其实只是针,这样小巧兵刃,工力夫精细,他手上自然保养得好,十指雪白纤细,连个茧子也没有的。少林僧人大多出身贫寒,有些看不惯楚方白的做派。
不过楚方白自然也不在意他们的眼光,只径自走到方生身侧,道:“今日就烦劳大师带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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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室山离胜观峰倒是不近,中间还隔着嵩山主峰峻极峰。方生带着楚方白是绕过了峻极峰,从山脚下的村子里过,自然走得远些。
不过众人都有工力夫在身,自然行走得快。走到半程时张丹枫又和方生斗了一回脚力,太阳也才升到了半空,人影还老长的时候,已经就到了胜观峰脚下了。
胜观峰不高,才有峻极峰十成里的四成。楚方白一边走一边看着三五一伙不时出现的江湖人,不都是五岳剑派的,想必也是来看热闹,或是寻找好处的。
看了半天,没有一个眼熟的。看服色,这时上山的大多是小门派的,或是独行侠。楚方白认识的大都是笑傲江湖或是陆小凤传奇里有名有姓的人物,他和人相交,刻意认识的多,当然不识得几个普通人。
不多时就到了山顶上,嵩山派正是在山顶,却和其他门派都不同。不过这胜观峰峰顶却是一大片平台,正好建筑了嵩山派的馆阁道场。
这山不高,山顶上仍旧是树木繁茂,蓊蓊郁郁的。那嵩山派的大门前正有两棵大栎树,枝叶繁茂,一边一棵,嵩山派迎客的弟子就在那树下设了书案,正在挨个记下访客名字。
楚方白走过去,站在了一个背着一把大刀的汉子身后,闲闲看着嵩山派的弟子询问那人姓名来历。
那嵩山派的几个弟子颇有些颐指气使的样子,楚方白冷眼瞧着,似乎嵩山派的野心,从这时候就相当明显。只不知道为什么其他几派却没有看出来,让嵩山派势力一直发展了下去。也不知为什么嵩山派一直隐忍不发,直到了将近十年后才将五岳剑派各个击破,逐一消灭。
背着大刀那汉子是江浙口音,说的话含混不清,那些个嵩山派的弟子不多时便不耐烦了。而那汉子也听不懂嵩山弟子的河南方言,只是一遍一遍说自己的。
他们的话楚方白倒是都能听个大概,只是他却没心思去帮人调和。张丹枫被他挡在身后,也不知道前面有什么事情,只是和方生大师说些话。
看看方生大师,楚方白只觉得这嵩山派真是不会办事。少林长老亲至,居然却没有人相迎。若说是不知道方生会来,可这几个迎客的弟子,难不成他们眼睛都是白长的?只顾着为难那背刀的汉子,连这么几个光着头的大和尚都看不见了。
当下楚方白刻意咳了两声,想要引起正在和那汉子争执不休的嵩山弟子的注意。那几个弟子中为首的那个却头也不抬,只喝道:“急什么呢!没见到大爷们都在忙!”
这时候才在门前登记进去的,大多不是什么江湖上了不得的人物,这些个嵩山弟子自然也不把门前陆陆续续的江湖客看在眼里,是以才敢对楚方白这样无礼。
倒是有个站在一旁的嵩山弟子侧眼看了楚方白一眼,就涎着脸凑过来,问道:“哎,这位小哥倒是长得标致,和哥哥认识认识?哥哥教你快活快活!”
说着话,就要把手搭在楚方白肩膀上。
楚方白一愣,自打他穿越以来,还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呢。明朝南风盛行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他的身份地位武工力手段,还真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顿时楚方白就愣住了。四年间没有应付过这样的人,他一时间还真忘记了上辈子是怎么整治得那些登徒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旁张丹枫也反应不过来。他生长在瓦剌,大明朝疆域内南风盛行,可是瓦剌却不然。张丹枫又是才离开他那道学君子一样的师傅身边,心性纯善得很,不然,初见楚方白时也不会贸然开口赞他容貌。他只觉得这嵩山派的弟子言语有些轻浮,心中觉得十分不喜,却不知这人言语到底有哪里不对。
至于和尚们,出家人不沾世俗,不曾见识世间污秽,妖魔万象。只方生略略知道些,却也不好插手——他还怕伤了楚方白面子。
就只有杨廉庭,又懂得那嵩山派弟子在污言秽语地说些什么,又知道该如何应对,又不怕楚方白事后觉得丢脸,拿他撒火。更兼他也是气愤不已,楚方白将他从江浙分舵带回黑木崖,等于是他救命恩人;又有三年来传授武工力,等于是他授业恩师。现下楚方白被人言语调戏,他若是能沉得住气那可就真是佛爷了。
只听得“铮”地一声响,杨廉庭长剑出鞘。一道亮光闪过,那嵩山派弟子伸出去的右手就掉在了地上。
顿时血流满地,杨廉庭剑上还正往下滴血,就指着那嵩山派弟子,寒声道:“你要得知道什么人不该招惹!”
那嵩山派弟子想必只是觉得楚方白是个公子哥儿,哪能想到他身边有这么厉害的人?且杨廉庭半点面子也没有留给嵩山派,在人家门前就断了人家弟子的手。一时间但凡是瞧见了的人都叫嚷起来,那个断手的却倒是最安静的——已然昏了过去了。
方生赶忙抢到前面来,地上断手断口平齐,连一片油皮都不和上面连着了,除非是大罗金仙降世,这手是接不上了。那嵩山派的弟子被几个师兄弟抬了回去,只剩下两个颤颤巍巍的穿着嵩山派黄衣的少年留在原地,那两人两股战战,哪敢上前来和楚方白几人说话?
地上汪着一滩血,楚方白估计了一下,看流出的血的量,那个嵩山派的登徒子除非上天庇佑,只怕是难以活命了。他倒是不怎么把这人的命看在眼里,只是他现在的形象是正道的侠士,小杨这次却是惹了祸了。
楚方白叹气,方生听在耳中,停下了口中念经,以为他也是感叹小杨下手太狠,心下对他的不满倒也减了两分,只道:“楚施主为人太和软,须知道教导子弟,不但要教导其武艺,更要先树品行才是。有时大力责罚一回,倒要比一味怀柔好得多。”
他这是把杨廉庭当作楚方白的弟子了,楚方白当下也不辩解,只是挡在了杨廉庭身前,对方生抱拳道:“承蒙大师教诲了,楚某牢记在心。大师想必也看出来了,我这小徒儿打扮得老成,实则只是个少年。大师不知,他今年才得十七岁,在我门下三年,我怜他身世孤苦,历来爱护。他又多经磨难,心中自有悲苦,是以对敌出手狠辣,我也不舍得管束。”
楚方白减少了杨廉庭的年岁,又编造了一段血泪史,只但愿能打动方生。他可不想让自己精心培养了三年的打手兼打杂的就这么折在了嵩山上。
要是凭他一己之力,带着杨廉庭打下山去也不是做不到。只是这样一来,他经营了四年的形象就全完了。
要是维护形象,就得牺牲杨廉庭了。按照左冷禅的小心眼和嫉贤妒能,就算不要了杨廉庭的命,叫他自砍一臂,或者自废武工力,或者两者结合,都极其有可能。
所以现在必须有人站在他这一边,且这个人必须份量十足。
还有比方生大师更好的人选吗?
诚然,定闲定逸定静她们也不会坐视不管,不过谁知道这会儿三个老尼姑在哪儿呢?楚方白的其他“朋友”,行踪也不能确定。
倒不如抓住现在就在手边的方生,他是出家人,慈悲为怀,首先起码小杨的命是保住了。再给他一种印象,小杨只是因为从小受苦太多,出手不留情面是后遗症,方生估计也就心软了,说不得只要求小杨好好悔改,多读点佛经就完事了。
楚方白一边说,一边用极其诚恳的眼神看着方生,一边在背后向杨廉庭打手势。
杨廉庭果真就是原著里能哄得东方对他百依百顺的莲弟,心眼不少,当下便大声说道:“师尊不必替我求情了!那龌龊小人,徒儿便是再见他一百回也要断他手臂一百回!”
那声音里甚至还带着湿意,像是想起了曾经往事,痛苦不堪。楚方白趁机叹道:“大师有所不知。小杨一个少年,却总做这样打扮,也是有缘由的……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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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生虽说年纪大了,但是基本的联想能力还是有的。听楚方白这么说,在看杨廉庭转过了脸,根本不看他,心中自然有了想法。
顿时怜惜自心底而生,方才对杨廉庭的那些不喜全都尽去了。反倒是安慰道:“杨少侠也不必担忧,这事倒是可大可小。原本就是那嵩山门下过错在先,虽说杨少侠下手狠辣,却也不是什么罪不容诛的过错。日后渐渐改了就是。”
他称呼楚方白还只是楚施主,叫杨廉庭却是杨少侠。称呼上的差异,可见方生对杨廉庭的态度。
顿时楚方白便觉得,今日就算他就此撒手不管,方生也必定会保下一个完完整整的杨莲亭来。
一时又觉得庆幸——若是方证在此,绝不至这么轻轻松松,几句话便赚得他的同情,当真是幸甚幸甚。还好昨日和方证斗了那一场,让他今日行动不能。
杨廉庭仍旧是一副倔强模样,楚方白掐了他胳膊一下,叫他别做戏做过了头。然后又向方生道:“大师方才说得有理,这孩子就是疏于管教了。日后楚某必定严加看管,多教他为人的道理,定使他改了这性情。”
正说着话,嵩山派大门里涌出来乌泱泱几十号人。为首的那个从步伐身姿上看,都不是一般好手,少说也要有二流水准,想是嵩山派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身后跟着一群黄衣的嵩山弟子,个个剑拔弩张,气势汹汹。
只是当先便看见了方生,那为首的男子一怔,收起了已然出鞘的长剑,拱手为礼,道:“大师怎地上了胜观峰?嵩山派却是有失远迎。”
嵩山派和少林比邻而居,彼此都熟悉,方生是少林第二号人物,嵩山上下都识得他,在方生面前不由得收敛了气势,个个老老实实地行礼。
方生回礼道:“丁施主,久违了。老衲此来,本是想观摩五岳剑派比武大会,却不想遇到了腌臜事。”
那为首的男子,听方生称呼就是嵩山派左冷禅的师弟丁勉了。书里写他是嵩山派左冷禅之后的第二号小人,倒无甚出彩之处,不过现在楚方白观他,工力夫倒还能看。倘若与杨廉庭一战,尚不知孰胜孰负。
丁勉听方生言语,以为方生是指杨廉庭斩断他门下弟子手臂,血污了方生的眼,就觉得方生是站在他一边了,顿时底气更加足。
他身后一个畏畏缩缩的男子向着杨廉庭指了一下,他看了一眼,便指向了杨廉庭,喝道:“便是那贼子脏污了嵩山派的地界!大师且看我如何将他斩于剑下!”
却不料方生摇头,念佛道:“南无救苦救难无量佛祖!立身不正,哪能怨得别人!”
方生这话不客气极了,丁勉脸上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只道:“大师,你这是何意?”
方生道:“方才种种,老衲都看的清清楚楚。这位少侠斩断了嵩山弟子的臂膀,原是因他辱及这位少侠的师尊在先。丁施主可不要偏听偏信,只护着自己徒弟才是。”
丁勉如何不知道自己门下弟子的德行?只是他们嵩山派在这嵩山之上,是跋扈惯了的,哪能吃一丁点亏?他那弟子,被抬回时眼见是出气多进气少了,撒了多少上好的金疮药才勉强止住血,暂时留下了一条命。这还是在嵩山派门前,他哪里能咽下这口气?
也不管方生说什么,丁勉只道:“我那徒弟不过是言语失礼,这浑人就斩断他臂膀,是何道理?难不成我还要忍了这回?”
方生道:“丁施主那徒弟,却不只是言语失礼而已。丁施主还是回转,多教教徒弟道理才是。这位少侠有失当之处,老衲方才已然教训过了。”
丁勉哪能罢休?他却是有些恼了。在这嵩山之上,虽说嵩山派和少林互不相干,但少林武林泰斗,在民间声望无两,哪能是嵩山派可比的?自然是处处都被压一头。
这时方生还要阻拦他为徒报仇,当着这么多人面落他面子,丁勉只暗自咬牙,恨不得立时撕破脸皮,给这老和尚一拳。
百般忍耐,丁勉终是强忍下了那口气,又对方生拱手,道:“不是丁某信不过大师,只是我那徒弟,现下还生死未卜。咱行走江湖,就讲究个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丁某的徒弟不能亲身上阵,自然要由丁某来讨回公道!”
方生还未说话,丁勉又道:“我那徒弟也是自十来岁就苦练工力夫,及至今年,已经是用了十几年的工力了。一朝被人砍断了右膀子,不说性命,单是这一身工力夫就全废了。大师,你教我怎么能不恨那砍了我徒弟臂膀的人!”
他这也是想要让方生心软了,楚方白无声一笑,这丁勉倒有趣。
眼见着方生也有些犹豫,楚方白不再旁观,站出来道:“既是丁大侠要为徒弟讨公道,在下也不能让徒弟吃亏了。咱们师傅对师傅,就让楚某来替我那不成器的徒儿接了这冤仇吧。”
第十三章 盈盈无语
第十三章 盈盈无语
楚方白往丁勉面前一站,顿时对面嵩山弟子“嗡”地一声,尽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