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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飘萍(综武侠)-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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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方白道:“我却为什么要动心?”
  张丹枫想了想,道:“她是个好姑娘呢。人漂亮,性情也好,脾气爽朗大方。虽说最初她是硬要跟着咱们,可说话做事,也不让人讨厌。一路上连非非也不如原先那样排斥她了。”
  楚方白便冷笑道:“她既是那么好,你为什么不去喜欢她?”
  张丹枫有些愕然,道:“可我……却不是因为她好,我就要喜欢她……”
  他话没说完,楚方白便道:“那我就非要喜欢她了?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随便一个漂亮姑娘,脾气性情好的,我就要去喜欢人家?你把我当做是什么样的人了!”
  张丹枫不料他会生气,一时间手足无措,只小心道:“我却不是这个意思。佩瑾,佩瑾,是我说错了话了。我原是想着试探试探,你究竟对那石姑娘是怎么看的……我不是……”
  楚方白却又噗嗤笑了,道:“罢了,瞧你,急成什么样子了,难道是我说要杀你不成?”
  张丹枫叹道:“佩瑾,我自来最怕瞧见你生气。你却是这样喜怒不定的脾气。”
  楚方白便板起了脸,道:“你既是怕我生气,怎么又撩拨我呢?别人不知道我,你还能不知道?我难道就是那样随便的人,你才觉得我应当喜欢石姑娘?”
  张丹枫解释道:“我是想着,石姑娘那样喜欢你,一路跟着咱们,也顾不得姑娘家的矜持了,便是我,也觉得心里有些感动呢。寻常人遇见这么个痴心的姑娘,是决计要动心了的,只想着,你会不会也就此动了心。”
  然后他又笑道:“要知道你是真的不喜欢她,我也就不问了。咳,还惹得佩瑾又生气了,真是不该。”

  第四十六章  潮音和尚

  第四十六章 潮音和尚
  说话间就到了一处宅院,楚方白看了一遍,道:“石老庄主信上所言,约莫就是这处最为相符了。早两年我路过保定,也曾听说过此人,只是不曾相识。今儿倒是正好认识认识这位英雄。能与石英称兄道弟,想必也不是平凡人物。”
  便让杨廉庭去敲门问主人家,过得半天,里头才慢慢转出来一个六七十岁模样的老人家。杨廉庭便开口问道:“这位老人家,不知道此间主人是不是河北大侠,人称铁罗汉赵诚凛赵相公?我们是阳曲黑石庄石庄主的朋友,前来寻访与他。”
  那老人听了,慢慢地道:“不巧哩,客人家,我们家老爷带着夫人和少爷小姐出门去了。你们若是不着急,就等等吧。”
  杨廉庭便又问:“那不知主人家什么时候能回还?”
  老人想了想,道:“算日子,也就是再得半个月就回来了。”
  杨廉庭回头看了看楚方白,楚方白对他点头。他们哪里就能在这里白白等半个月了。杨廉庭又问道:“老人家,那敢问主人家何往?我们却是等不了那许久,须得再作打算哩。”
  那老人答道:“不远不远。老爷去往京城,给李大侠祝寿去了。半个月前去的,再得半个月也就回来了。”
  杨廉庭便点了点头,问道:“那老人家可知道那位李大侠姓甚名谁?”
  老人道:“还能是哪个?不就是仁义满京华的李大侠了。”
  杨廉庭又道了一回谢,递给了老人一串铜钱,便回道楚方白面前,道:“公子,如今赵诚凛却是不在家中,咱们怎生计较?”
  楚方白看了看张丹枫,再看看那边面上微露喜色的石翠凤,叹了口气,道:“咱们也是去京城,就赶路走吧。等到了京城,再寻访那位赵大侠。横竖有他的去处,又是在京城,还能让咱们找不着他么。”
  杨廉庭也有些无奈,便回去牵了自己的马,那边张丹枫已经驾着他的白马往出城的方向走去了。
  一边驾着马儿跑得飞快,张丹枫一边叹气,道:“怎么这样不巧呢……石姑娘又是没人托付了,唉……这不是还要跟着咱们。”
  楚方白小声笑道:“你这会儿忘记了怜香惜玉了?”
  张丹枫埋怨道:“怜香惜玉,也不是这么个道理……再说了,不是佩瑾自己说过不喜欢她的吗?她跟着,也是白白跟着的。”
  楚方白笑道:“唉,你这么一说,我这个做人叔叔的,忽然心中好生愧疚。”
  张丹枫只嗤笑道:“你又说起来笑话了。你却是愧疚什么呢?莫要戏耍了,石姑娘听见了可不是要又羞又恼的。”
  只说这几句话的工力夫,那白马儿便在前面,远远超出了后头车马一截。楚方白这几日也渐渐习惯了骑马,也不觉得颠簸不稳,便仗着有工力夫在身,探起身来从张丹枫肩膀上越过去,往后面望去,道:“眼瞧着就快出了城门了,这保定还真不是个大城镇。”
  他说话时吐气就在张丹枫耳边,张丹枫便道:“佩瑾别闹。我耳根痒痒得很。”
  楚方白又坐好了,张丹枫放缓了马,从城门出去,这才又策马疾驰起来。楚方白偏又要仗着自己工力夫,往后看小杨小殷走到了哪里。
  却哪能看到了,只是能瞧见叶孤城一身招眼至极的白衣。楚方白便忍不住叹道:“这个叶城主也当真是招摇惯了的。如今他还当是自己仍旧是那个白云城主么?死了的人了,也不知收敛些。这么一身白衣裳,叫人看见了,他又是这么出众的气度长相,但凡是见过他的,十个里头总得有九个都能认出来他。到时候可不又是一场麻烦。”
  张丹枫只觉得耳朵痒得很,又怕楚方白这么反转着身子,要摔下去,便伸手用力抱住他的腰,稳住他的身形,叹道:“佩瑾,你也安生些。原先认识你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调皮。”
  楚方白也是知道怕的,便又一边连忙坐好,一边道:“什么叫做调皮了……”
  话音未落,便见路上迎面一骑正往这边飞快跑来,却在逢着楚方白和张丹枫两人一骑的时候猛然停下。却是把张丹枫那匹极好的照夜狮子也惊得一唬,跳了两下,慢下了脚步。若不是张丹枫抱住他,那马儿险些把楚方白颠了下去。
  楚方白不由得有些气恼,这人怎么就骤然停下了,便看向那边已经下了马的那人。
  只见那人却也正打量着他们二人,眼光却是多落在张丹枫的那匹马上。
  楚方白心里便是一沉,莫不是这人认得张丹枫的马,知道他的身份,特地来寻事的?
  再瞧瞧那人骑着的马,也是一匹白马,只是身上沾染了尘泥。除了颈上多了一撮黄色的鬃毛,这匹白马和张丹枫的照夜狮子甚是相像。
  那照夜狮子已经不顾主人还在背上,就要凑上去与那来者的白马亲近。楚方白连忙拉着张丹枫翻身下马,远远避开了。
  若真如书中所写,此人就是潮音和尚了!
  他工力夫极好,也不知此时的张丹枫是否是他对手。他又是张丹枫师伯,怕是他要打死张丹枫,张丹枫也是不敢还手的。
  果然,见他们二人遁去,那来者抹下了头上斗笠,露出一个圆圆的光头来,正是一个大和尚,对着他们怒目而视。
  那大和尚也不多言,大叱一声,便从那马背上抽出一根手臂粗的黑黝黝禅杖,向着张丹枫头顶劈下。张丹枫此时也不用楚方白拉着,自然闪身避开。
  只听那大和尚大声喝问道:“兀那狗贼!可是从瓦剌来!?”
  张丹枫自然不答,那大和尚便认定了,与张丹枫战作一团。
  楚方白在一旁瞧着,只觉得虽则张丹枫身法灵巧,一展一延间也有章法,却仍旧不是潮音和尚大开大合棍法的对手。潮音和尚毕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此时又是携裹怒气,一套杖法威力竟是倍增,张丹枫若是再不拔剑出鞘,约莫就要败了。
  潮音和尚自然也看得出张丹枫此时使的拳法非是他所擅,便怒喝道:“谢天华给你的白云剑呢!?拿出来!爷爷今日要清理门户!”
  张丹枫只觉得这人是个疯子,可又听见他提及自己师傅的名讳,又听他说是清理门户,便蹙眉想了想,连忙问道:“可是潮音师伯?不知丹枫哪里得罪?”
  没等潮音和尚答话,后面车马已经赶到,云蕾正当先往这边赶,瞧见了潮音和尚,连声喊道:“师伯!潮音师伯!”
  到了跟前,云蕾长剑出鞘,挡在了两人当中。张丹枫固然不会伤她,潮音和尚也恍惚认出了面前之人,便都停手。云蕾这才惊魂未定,问道:“潮音师伯,这是张师兄啊。您怎么和他动起手来了?”
  潮音和尚顿时又怒目云蕾,大声喝问道:“你认得他!?”
  云蕾瞧着他一双豹眼圆睁,有些惧意,看了看张丹枫,才又答道:“是……原本是师傅与我说过,这位张师兄是谢师伯门下……”
  潮音和尚怒喝道:“杀得就是他谢天华的门下!蕾儿!你可知道他是谁!”
  云蕾摇头,潮音和尚一张脸涨得通红,喝道:“他就是你家的大仇人,张宗周那贼人的儿子!不信你问他自己!看这小贼可敢隐瞒!”
  一听此言,云蕾顿时煞白了一张脸,看着张丹枫,神情愕然,整个人摇摇欲坠的模样,好不可怜。
  张丹枫却也是错愕无比,听潮音和尚揭破他来历,他也只得道:“不错,我父亲名讳确是上宗下周……”
  话音才落,便听云蕾哭叫一声,一剑便刺了过来。张丹枫犹在惊疑,竟是闪躲不及。
  楚方白却不能等云蕾自己心软,伸手将张丹枫带过了一边,弹指落在云蕾剑脊上。一股大力涌出,那柄声名显赫的青冥长剑便从云蕾手中脱手飞了出去。楚方白纵身接住了长剑,落在云蕾面前,叹道:“云姑娘,你还是想想清楚的好。”
  这一剑,如同书中所写,虽说没刺伤张丹枫的身子,却伤了他的心。
  楚方白将那柄长剑掷给了一旁的潮音和尚,张丹枫却有些恍惚似的,问云蕾道:“你姓云……你是……云靖老爷子的后人?”
  云蕾只用手按着自己胸口,那里便搁着她爷爷的血书。楚方白看她面容凄苦,再看张丹枫神情恍惚,只觉得心中莫名难受,便对张丹枫道:“你若还有话与云姑娘说,便都说了罢……”
  因为,此后你的情路可就真是艰辛得很了,难保你还有告白的机会。
  说完,楚方白便迎上了潮音和尚,道:“让他们师兄妹自己说话。横竖这是他们两家的事情,大师也算是出家人,就莫要管这些闲事了。”
  潮音和尚怒喝道:“你又是什么人!?我自要清理门户,你若是不相干,却不要在这里碍事!若是与那小贼狼狈为奸,就纳上命来!”
  楚方白一抱拳,道:“在下楚方白,与张宗周或是谢天华都素不相识,却只是张丹枫的朋友。今日大师若是要寻他的晦气,还要先过了楚方白这一关!”
  潮音和尚寻思了一回楚方白的名字,大怒道:“洒家也曾听闻你名号,说是个仗义侠士,怎地你分明知道他是张宗周的儿子,还要与他混在一处!洒家瞧着,你若不是邪佞之徒,便是有眼无珠,看错了人了!”
  楚方白冷笑道:“他是谁的儿子又有什么相干?我只知道我识得的是张丹枫!你也可去问问,这几年来张丹枫的侠名!若他当真是心存歹意,又怎么会做下那么多侠义之举?且丹枫与于谦大人也是忘年之交,难不成你也能说,于谦大人是有眼无珠,看错了人?”
  他又瞧向了云蕾,小姑娘看着张丹枫,眼中不时浮现出仇恨,旋即却又被哀伤掩去。楚方白不想见到张丹枫的伤心,便不能让云蕾对张丹枫出手。
  没有多想,楚方白便道:“云姑娘,至于你,这些日子咱们一路同行,你也该知道丹枫是什么样的人。便是过去你两家有仇,他父亲对不起你的祖父,那也是他父亲的过错。且当时的情形,怕是你也并不清楚。楚某敢在这里说一句,若不是张宗周,你祖父早就命丧瓦剌!”
  云蕾身子一震,惊讶莫名,眼中含泪,看着楚方白。
  楚方白叹了口气,嗓音柔和,隐隐带了些内力,道:“云姑娘,你只听说是张宗周令云靖大人牧马二十年,因而愤恨,你却要想想,那瓦剌君主,他怎能就有好心,礼遇云靖大人?那时候张宗周的做法,虽说有心报复,却也存着保全云靖大人的心思。
  “而后来,云靖大人无辜殒命,全是那京城中皇帝的过错。云靖大人忠君爱国,不敢愤恨皇上,这才将怨气移到了张宗周的身上。但凡云靖大人有一丝不忠,便只会怨恨朝廷了。”
  他又叹道:“你瞧丹枫这样纯善的人,教养他长大的张宗周,又怎么会是个奸邪之徒?且张大人又是能够折服了谢天华大侠的人,你遥想谢大侠风范,也能见张大人气度。”
  云蕾只按着胸口,神情惶惑,颇有些不知所措。潮音和尚虽说是仍旧气鼓鼓的,可神情中已经没有原先的中气十足,反而不时看看张丹枫,似是想着什么。
  楚方白心中暗喜,便继续道:“云姑娘先时不也说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张大人当年虽说是因为一己怨气,让云靖大人受苦多年,可他毕竟也保全了云靖大人,也算是工力过相抵了。当年云大人雁门关所言,令后人族灭张大人一脉,也不过是他愤恨难耐,移了心性。”
  上前一步,楚方白轻声问道:“云姑娘,你可好生想想,你祖父云大人,可是那等怨毒阴狠之人?他那样一个忠臣义士,若不是被迷了心性,又怎么会说出来,若碰着张宗周一脉所传的人,不论男女老幼,都要替我把他们杀掉,化骨扬灰,这样残忍阴毒的话?”
  云蕾只微微摇头,小声道:“我爷爷不是那样阴狠的人……不是阴狠的人……”
  楚方白便叹道:“云靖大人也不过是一时怒极攻心,才有些乱了心神了。云姑娘却是莫要再寻思这些伤心事了。”
  他话音才落,潮音和尚却忽地道:“当年的事情,只有云靖大人,蕾儿,我,还有谢……谢天华才知道。你却是从何得知?”

  第四十七章  一拍两散

  第四十七章 一拍两散
  楚方白料定了他有此一言,便略笑了一笑,道:“实不相瞒,十年前楚某尚未出师,那时候少年心性,瞒着师傅偷偷出门,却惹上了胡人的麻烦。逃亡途中,正巧遇上了潮音大师与谢大侠,楚某虽不识得两位,却能瞧出来两位工力夫非凡,便躲在了你们那驴车的车顶,借着你们二位威名,以此避祸,这才逃得性命。”
  潮音和尚顿时愕然,道:“那时候我们几人那般警觉,却不曾察觉到你……”
  楚方白颔首道:“楚某那时虽说工力夫不佳,只能落得被人追杀的狼狈境地,可谈及轻工力一道,还是有些得意的。”
  顿了一顿,楚方白又道:“只是楚某却只听到了云靖大人说,要族灭了张大人一家的那些话,当时却以为,云靖大人当真是个心存怨毒的,之后见云靖大人遭人追杀,便却没有出手相助。只是而后却亲眼瞧见了云靖大人被那皇帝所害,楚某又见周建老英雄亲自护着几人逃走,便知道之前却是想岔了,也是后悔不迭。
  “因而便去寻访了一番,这才知道了些许旧年故事。楚某心中只觉感慨万千。张大人与云大人,都是一般的令人敬重,却相恨相杀,着实令人扼腕。”
  潮音和尚又道:“可我们护送云大人去往雁门关,那张宗周却又派遣人手追杀,这难道还能说是有所误会了?且我云澄师弟,便是惨死在瓦剌追兵的刀口下,此仇不能不报!”
  楚方白笑叹道:“潮音大师可忘记了张大人的那三道锦囊?不都是为了救云靖大人性命的?只可惜你们不曾听从罢了……张大人那岂是追杀?分明是追回云靖大人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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