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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飘萍(综武侠)-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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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眼!”
  那小公爷从楚方白解开他哑穴便不敢说话了,此时才大叫着求饶起来。偏生他约莫是从花街柳巷回还,为避人耳目,身边没有带着小厮,也没人上来帮他说话帮腔。侍卫们也知道他身份,朱祁钰发了话,便玩笑似的打了他几下,将他拖到了街角那边。
  朱祁钰这才眼巴巴地看着楚方白,道:“师傅,我也是帮着你教训了那人了……”
  楚方白借了他的势,此时也有些无奈,只得点了点头,道:“殿下有心,我便教殿下一招两式,也算不得什么。殿下却是不用叫我师傅,称呼我江湖上的名字,叫我一声楚方白便罢了。殿下的师傅,楚某当不起。”
  有他这么一句话,朱祁钰已经是十分高兴了。他也不强求,便笑道:“那我便唤你一声楚先生了。毕竟是我的师傅,是要好生尊重的。”
  然后他才又看见了那块太湖石,转头苦着脸道:“楚先生,你瞧这石头……我还要把它搬到你住的地方么?”
  楚方白叹道:“不必了。殿下诚心,我已然知道了,这石头,就……”
  侧头看了看于谦家的大门,楚方白对保忠一拱手,道:“可否借于大人家的院子,暂放一放这块石头?”
  保忠自然没有不应的,朱祁钰便招呼他的侍卫们把石头搬进了于谦家中,自己拿袖子擦了擦脏污的脸。进了院子,绕过前堂,正好瞧见后院有一片小池塘,他便叫人把那块形状奇绝的太湖石搁在了于谦家种着莲藕的池塘边上,怎么瞧怎么觉得突兀。
  于谦此时也早已从屋里出来,拜见朱祁钰。说来这位郕王爷读书时,于谦正在在翰林院,他也算是于谦的半个徒弟。于谦便不怎么与朱祁钰客气,瞧着那块石头,直接问道:“殿下,怎么来臣家中拜访,还带了块石头做见面礼?”
  朱祁钰笑道:“师妹们带来了花儿,我也不能空手啊。这石头也雅致,花也雅致,正好。”
  于谦早就看见了楚张二人,只是因朱祁钰在,不过点头示意。此时听朱祁钰这样说,又称楚方白为先生,于谦也忍不住纳罕,又瞧了瞧楚方白。
  只是楚方白也并不能给他答案,于谦便按捺了心中的疑问,又向朱祁钰问道:“殿下此来,是路过臣家,还是专程前来?又是有什么事情?”
  朱祁钰道:“原本是路过,不过瞧着楚先生也来了你家,我便是专程过来拜访了。至于事情么……我原本是送石头去的,此时也算是送石头来了。嘿嘿,原本是同一件事情。”
  于谦听得嘴角抽搐,楚方白对于这位郕王的印象也大为改观。
  原本偷偷瞧过他的时候,只觉得这是个生养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小王爷。虽说外表看起来很是威风英武,性子却是很有些软糯的,便像是他的兄长那般,白白糟蹋这么阳刚的相貌。只此时瞧着朱祁钰,却觉得原先看得不准。这位未来的皇帝,当真不是个软糯的人。
  他想必也知道楚方白那句话不过推托之词,可当作是玩笑话了。然他却能为了达成目的,当真搬着那块石头上路。他的那处别院一直到于谦家门口这条街,这也足有六七里地了。这么一个身娇肉贵的小王爷,当真是不容易。
  此时听他与于谦说话,也不像是寻常王爷和臣子说话,言语中透着些亲近的意思。
  再想到方才他的一番表演,有些无赖模样,不过却着实是个有趣的人呢。
  这么看来,这生长于皇宫之中的小王爷,也并不是个一般的人。起码此人精擅伪装自己,是个有城府有心计的。而口头上答应了他称自己做先生,当真不知道日后会是福还是祸。

  第六十七章  开战在即

  第六十七章 开战在即
  楚方白下意识便侧头看张丹枫,不知他能有什么见解想法。只是才看到了张丹枫面容,只觉得他满眼都是狠厉。
  连忙拉住了张丹枫的手,楚方白低声道:“丹枫,你便是……也要忍耐。这是于大人家中,便是为了不给于大人再添麻烦,也得小心行事。”
  张丹枫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笑,道:“我自然省得。”
  一时间到了于谦家屋里,几人坐定,便有下人奉上了茶水,朱祁钰喝了一口,撇嘴道:“幸得是我品不出茶水的好坏,但凡换个人,定然觉得于大人是怠慢来客了。”
  于谦面色有些尴尬,道:“淡薄粗茶,的确是怠慢了殿下了。”
  朱祁钰放下杯子,又笑嘻嘻地道:“我这也不是说埋怨的话,不过是觉得于大人当真是清苦,记得有人说过……两袖清风不是?果然如此了。呀,不如这样,横竖我是不会品的,又是让人厌烦的性子,没人拜访,家里还有几两好团茶,待会儿就让人送来于大人这儿吧。”
  于谦便有些为难,皱眉道:“这……就不好烦劳殿下了。”
  朱祁钰摇手道:“于大人不用推辞了,我家里又不是除了那点东西就没有好的了。至不济,我去跟皇兄说一声,让他再给我一些也就是了。”
  这话一出,于谦便不再犹豫,拱手道:“那臣就大胆受用了。”
  楚方白听着,细细品味这两人话里的意思,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几个少年人,也就只有生长在相府里的张丹枫能够听得出他俩言语中的深意吧?
  虽则任盈盈是慧黠,曲非烟更是冰雪聪明,但是毕竟只是江湖儿女,这些个朝廷上的事情,比起江湖上的快意恩仇,要曲折诡谲许多。
  今日倒还能让这几个孩子添一些平素没有机会见识到的经验,也真是难得。楚方白便不插话,笑吟吟地着看于谦和朱祁钰相互应对。
  身为藩王,也已经成年,却仍旧能够留在京城,朱祁钰难道还有更高远的心思不成?
  而于谦,对于朱祁镇其实很失望的他,是不是也会有些动摇呢?
  看着他们言语往来,真的就像是看戏一样,精彩极了。
  ~~~~~
  被曲非烟和任盈盈缠磨不过,最终还是请求于谦让于承珠跟过去玩几日,不过于谦倒也不拘束自家的女儿,叫下人去后院请了于承珠出来,吩咐了几句规矩,就让她和另外两个丫头玩在了一起。是以从于谦家出来时任盈盈还好些,曲非烟却是全然忘记了身边的楚方白,只又说又笑地和于承珠计划着要去哪里玩的事情。
  楚方白也不说什么,只看着她们一边走一边玩闹,侧脸看了看身边的人,轻声笑道:“丹枫,今儿见的这位郕王殿下,你觉得他如何?”
  张丹枫冷笑道:“也是狼子野心!他们这一家子,原就应该这么自杀自灭,都是些不懂得恩情义礼的。”
  楚方白笑叹道:“知道你是怨恨。不过,你既是所谋非小,就不能拘泥于私情。但凡对阵,得能看见对手的好处,这才是上将之风范。”
  张丹枫一怔,讶然道:“你先前不是……并不赞同我……”
  楚方白接口道:“是啊。不过,就算是你做个普普通通的人,你也不该是泯然众人才对吧?我总觉得,你的气度,不止于此。”
  张丹枫低头走着,默然许久,抬头道:“佩瑾,实则方才我不愿意赞那朱祁钰,却是也看得出他的不一般。此人……所谋非小,且我总觉得,于大人似乎与他颇为亲近。”
  楚方白想了想道:“记得以前听人说过,当年郕王出阁读书时,教导他的就是于大人。这也是师生情分,亲近一些原也应当。”
  张丹枫只摇头道:“若仅是如此,那也不出奇。只是于大人却不是平常人,朱祁钰能得他另眼相看,必定要有别的法子。我方才说,他是狼子野心,原也不差。”
  楚方白想了想,也点了点头,笑道:“不差。”
  见识了那位与传言不符的郕王殿下,触动最多的正是张丹枫了。一路回到客栈,他都有些反常的沉默。有时候又想和楚方白说话,只是才张开嘴,却又把话咽了回去,很有些欲言又止。楚方白也不挑着他说话,只让他自己去寻思。
  再有一年,就是土木堡之变,朱祁钰就要从王爷变成皇帝了。到那时,怕是瓦剌那边,和张宗周,都要有所计较。
  此时让张丹枫先想个明白,也不错不是?
  到了客栈,迎面却看见谢天华从屋子里出来,后面跟着小殷,看见楚张两人,面上一喜,道:“我原想着今日怕是见不到了,却又正逢上你们回来。”
  他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楚方白便一挑眉,谢天华当真有什么事情?竟然还找上了他了。
  张丹枫想必也听出了这个词的不一样,看了看楚方白,转头道:“师傅,您有什么事情吩咐徒儿么?”
  谢天华道:“并无什么大事,只是想要交待你两句。过明日我就要随着瓦剌的使团回去了,难得见到你一回,自然要说几句话的。”
  张丹枫讶然道:“怎么师傅这么快就要走?可是我先前却恍惚听说,瓦剌使团还要在这儿停留好一阵的?”
  谢天华叹道:“门面上的人自然要多停留一阵子,但是我和澹台将军都要赶快回去。今早上收到的消息说,也先要发动兵马犯边,你父亲让我和澹台将军回去商量对策。”
  张丹枫更是惊讶,只道:“可如今是春日未过,便是草原上也是马儿最瘦的时候,也先就算是打草谷,也不会有什么斩获……再者,这边厢阿剌还在和大明议和,他怎么可能就要用兵?岂不是不顾阿剌和使团的安危了?”
  谢天华道:“正是因为如此,你父亲才急着让我们回去的。若是果真开战,怕是两边百姓都要损伤严重。且若是阿剌在大明出了什么差错,也先就更加有借口出兵了,又能够将阿剌在瓦剌的势力收为己有——这实则是一石三鸟的计策。”
  张丹枫眼神一沉,道:“他就不管不顾,草原上此时也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啊!”
  谢天华叹了一声,道:“这事情谁不知晓?只如今阿剌不在草原上,你父亲独木难支,自然我和澹台将军就要赶快回去。这事告知了你也就是了,你或可以通告于谦大人一声,也好有个防备。如今也先专权独大,是越发不会听人劝告,你父亲说话,也不比从前管用。”
  张丹枫点头道:“那瓦剌诸事,就倚仗师傅和澹台将军帮扶我父亲了。只不知师傅还有什么事要嘱咐与我?”
  谢天华看了一眼楚方白,道:“你们应当也已经猜到了些许,大明郕王有不臣之心。”
  他说得直白,楚方白也不回避,只笑着看谢天华继续说道:“只是他若有成祖的气魄,便是有不臣之心也算不得什么。然只怕是他虽有成祖的心思,却没有成祖的本事。且此人不择手段,着实算不得什么英雄,乃至枭雄都相去甚远——他已经与也先通了信,这次也先下定决心要出兵,也有那位郕王殿下的几分功劳。”
  这倒是私密的消息,楚张两人都不曾听过,顿时讶异。对视一眼,楚方白便问道:“这消息,果真确实么?郕王,原先瞧着,还不至于如此糊涂。”
  谢天华道:“许是他并不真正想要引狼入室,只是怕是为了争夺那个帝座铤而走险,想要利用也先。但也先岂是平白就会被人算计利用了的?这位郕王殿下,当真是与虎谋皮。”
  张丹枫皱眉道:“可就算是也先开战,又与他有什么好处不成?”
  谢天华道:“你却想想,若是果真开战,郕王如此受宠信,怕是兵权来得容易极了。”
  楚方白想了想,若是朱祁镇不昏了头,怕是去与也先作战的,应当就是朱祁钰了。只是朱祁钰真的有把握,他能够胜了对也先的战争?又或者,他还有别的计较?
  张丹枫只嗤笑道:“只怕他在得了帝位之前,要先从也先的马刀下面保住他那颗头颅。”
  谢天华叹道:“就怕是这位殿下是志大才疏,眼高手低。他是从没见过边关风云的,约莫觉得与也先为敌是很容易的事——咳,纵观大明朝,真正有胆识有本事的,能够带兵出征和也先一战的,又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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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年正是正统十三年,然而楚方白真的不确定,土木堡之变,会是明年的正统十四年。眼瞧着边关局势一触即发,怕是等不到明年的八月了。
  张丹枫终究只是旁敲侧击地警告了于谦,却没有直说也先的阴谋。楚方白回想了一下已然模糊了的萍踪侠影录的情节,只感叹果然没有云蕾,张丹枫少了煎熬的同时,却也少了书里那种不管不顾和盘托出的坦诚——他为自己和张宗周多考虑了一些。
  转眼到了五月,京城里都开始人心浮动,眼见着这一场仗是免不了了。也有人说不如与瓦剌议和,同意了他们开马市的要求又能如何,免了一场大战。然而因为王振的缘故,朱祁镇此时尤其坚定,力排众议,坚持要开战。
  楚方白从张风府那里得到了消息之后,只觉得这是大势不可挡。土木堡之变,提前了一年,也会发生的吧。
  不过因为要开战的缘故,先前的劫囚事件也变成了无关紧要的小事。张风府看着楚方白,叹道:“这样也好,免了我与贤弟之间不痛快。”
  张风府已经知道了楚方白的真实身份,自然也就能猜到,带人闯了刑部大牢的,会是什么人。楚方白只低头笑了笑,并不答话。
  而张风府实际上是朱祁钰的人,这也是楚方白先前并没有想过的事情。他原想着,张风府这样的性情,即便是不忠君,也不会掺和到那些个阴谋算计之中。只是如今瞧着,也是人不可貌相,让楚方白感叹了许久。
  正说着话,朱祁钰从外面走进来,将头上顶着的帽子摘下,笑道:“外面好大的太阳,若不是有这帽子遮着,怕是我的头发都要烧起来了。”
  他倒也是个奇人,楚方白本想着他只是想要借用神教的势力去对付东厂西厂,却没想,这位郕王殿下,还当真时常要让张风府做掩护,过来寻他学功夫。约莫是想要在对阵也先的时候,起码保住性命?
  只是他的功夫,当真是稀松平常。楚方白回忆了一下,曲非烟五岁上刚拜他为师,还没仔细学功夫的时候,约莫就是这样的水准。
  但是此人讨人喜欢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就算是楚方白心中对他有所防备,却也忍不住觉得这人当真是讨喜的。约莫这世上就是有些人,天生的就让人觉得亲近。
  然念及这位殿下的雄心壮志,便是他再讨喜几倍,楚方白也难真心待他。
  因这几日,朱祁钰言语中已经隐隐透出来话风,当真是想要把神教拖下水了。
  楚方白只想要冷笑。
  知道这位日后是皇帝,所以才不拒绝亲近,等日后朱祁钰登基,神教也好自处。可是楚方白也还记得,这位只做了十几年皇帝,就被朱祁镇重新从帝位上撵了下来的。他还不想在他活着的时候就见证神教的覆灭,不可能把自己跟这位郕王殿下拴在一根绳子上。
  真当他只是普通的江湖人了吗?他楚方白,也不是一两句所谓贴心话,一两次所谓热心相帮,就能够打动的人。
  当下楚方白只笑道:“殿下,今儿太阳大,怕有所妨碍,不如上次说的练气的事情,暂缓罢。我与殿下说些江湖典故,一来是长了见识,二来,张大哥也是当年雄霸一方的江湖豪客,让他也说说过去的一些个事儿,大家高兴。”
  朱祁钰眼珠一转,笑道:“那楚先生不如说说你们神教的事情。我只听说大明国号就是来自明教,却没听人说过究竟是个什么缘故,今儿趁巧了,让我解了疑惑。”

  第六十八章  刺杀失败

  第六十八章 刺杀失败
  他既是这么说,楚方白便笑道:“只是这个,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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