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与玫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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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妙又瞥了米罗一眼，嘴角晦涩地上扬了：“也没什么好听的。说起来不过是一个有点血腥的回忆片段。就只是加隆对当时的我同一群小孩打架时的身手产生了一点兴趣，在深夜来我家‘拜访’，杀了我的父亲，然后给了我一把刀，对我说【你若是想活下去，就杀了你的母亲】。”
“……怎么这样？”握住卡妙的手用力地紧了紧，似乎是在示意卡妙不要再说，卡妙却波澜不惊：“我当然不想，也不愿意。然后加隆说【只你们母子俩也无法在这繁华都市活下去的吧，不妨送你们一起走】。这时母亲没有任何犹豫就俯身撞上我手中的刀……就那样。没了。”
“……”米罗的眼睛眯了眯，不同于许久以前怀疑的情绪，如今他只想让身边的这个人停下来。
“长大一点后，就常常在想，如果当时没有贪玩同那群小孩子打起来，也许我现在和你一样。老老实实，或者跳级顺利念完大学，找一份自己喜欢的或者薪水适当的工作……就那样一辈子了。”卡妙转头看向米罗的眼睛，“可是我没能做到。这个想法早在我五岁那年就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别说了。”米罗的食指按上了卡妙的嘴唇，卡妙却毫不犹豫地用自己的指尖移开了米罗的食指：“米罗，回答我，你相信这世上会有爱情吗？”
“是的，我相信。”米罗握住了卡妙的另一只手，“以前不相信。甚至在遇到加缪时都不信。直到遇见你。”
“你到底还是在说甜言蜜语的这方面最擅长。”卡妙微微一笑，“就算知道你是在哄人，听到这样的话也依然会感到高兴呢。明明一个人那么多年了都过来了。”
“我没在哄你。”米罗突然吻了吻卡妙的额头，“你等在原地等一会，我先走开一下，等会我打电话给你，你用定位系统查到我在哪再过来。”
“不能直接一起走吗？”听到如此繁琐的步骤卡妙立刻试图犯懒，“你找到什么好味道的餐厅么？”
“不是，总之等着我。”细碎的吻顺着眼角落到嘴唇，卡妙一怔随即拉开一点距离：“我……我知道了，这是大街上！”“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米罗微笑着转身迈开了大步就跑，“别一个人跑去吃个路边摊就对付了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一点，我最多等你五分钟！”卡妙倚着隔离带眯起了眼睛，看着米罗在视线里消失，他轻轻叹了口气。
……你到底还是会留下我一个人的。
……
事实上，并没有要五分钟。
“叮铃铃……”约摸只三四分钟，卡妙的手机就已经响了起来。
“你到底跑到哪家餐厅里去了？”卡妙翻着白眼按下了接听键，“不要卖关子把我一个人留在街上吹冷风好不好？巴黎哪家餐厅我没吃过？你也知道阿布……阿布罗狄他总是要去这种店的。”
“别提已经去世的人吧卡妙。”米罗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很轻快，“看着地。”
“看地干什么？你那么希望我走路撞人吗？”
“被你看到了你就知道了，总之你看地。”“……知道了知道了，然后呢？”“然后笔直走，大概三十二步往左拐。”“左拐是马路也要看地吗？”“你跟着人潮走不就是了……”
……
“然后呢？”“然后右拐……”
……
“都走了七八分钟了你要我去哪儿？”终于，在一阵左拐右拐后卡妙自觉如果再看地他一定会头晕，忍不住黑化暴走的瞬间听到温柔的声音响起？？不只是电话里，还有面前？？：“好了，辛苦你了？？抬头吧。”
“……”卡妙抬头的瞬间，他的瞳孔再一次讶异地瞪大了。
能让他吃惊的次数不多，而使他吃惊的两次竟然是一样的。
米罗让他左拐右拐来到了埃菲尔铁塔下。只不过埃菲尔铁塔此刻并没有亮灯，只是一片漆黑，因此卡妙先前看着地时并没有注意到。
“来这里做什么？”卡妙蹙起眉头，一时间忘记了掐断手里的电话。米罗并没有上前揽住他，而是转身面对着埃菲尔铁塔，仰望着这高大的建筑物，他举起手中的一个东西，按下那个红色按钮，霎时铁塔上又亮起灯光无数，只是不再是卡妙的名字，卡妙的瞳中映出铁塔上灯光的组合，他低声念出了那个词：“Je t‘……aime。……”
“卡妙，你不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吗。”米罗突然回身，展开双臂面对着卡妙，夜风拂过他的衣摆，一瞬间让人以为他是要飞起来了：“本大爷就来告诉你这世上存在！这是我送给某个笨家伙的世界！……我已经爱了他快要足够一年的时间，那家伙居然还不信！”
“……”卡妙怔了怔，这一次又不知道花了他多少。只是与上次完全不同。这次没有任何一个见证者，没有一个人在身边见证着他们的海誓山盟。
不足一年，物是人非。
“那笨家伙什么地方都算聪明，只有这方面死脑筋不开窍！”米罗坏笑着看着卡妙，“我今天要告诉他的是，我爱他？？？？？？！！！”
我爱他？？
我爱他？？
爱他？？
爱他？？
声音传出很远很远，又飘荡渺远地撞击回来，一下一下地撞击着鼓膜，撞击着心脏，似乎有什么在慢慢融化。米罗看着卡妙，眉间目间微笑漫溢。
我爱某个人，非常非常爱。
没人能将我们分开。
？？TBC？？
第四十九章：以我为证 以我为法 以我为眼 ＇本章字数：3755 最新更新时间：2013…02…12 20：11：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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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目补完：以我为证 以我为法 以我为眼 以我始 以我终那一次彻底的告白之后，卡妙终于算是别扭承认和米罗之间的关系是【恋人】。对此深明恋人傲娇属性的米罗偷笑数次直至被卡妙大怒猛敲为止。
至于【你相信这个世上有爱情吗】之类的没有价值的问题，也没了下文。
日子就那样流水一般一天天地过。
刹那二月。
“卡妙，下完这最后一场雪，冬天就要结束了。”夜间十一点，米罗站在自家窗边，倚着身旁的卡妙：“到时候，天气会再更暖和些，我就带你回去希腊，凯瑟琳想开了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凯瑟琳？”想起那个热情的女性卡妙的肩膀不露声色地抖了抖，“你确定她是很高兴见到我不是要掐死我？”“你想多了。”米罗伸手扯了扯卡妙的嘴角，“都说了，那里是合法的。到那时我就申请调回希腊警部工作，我们永远不要回来这里。”
这个……伤心地。
“……嗯。”卡妙轻垂了一下眼睫，微微一笑：“会很久吗？”
“怎么会。”米罗伸手揽住卡妙的肩膀，“最多这个月底，等我忙完警局的事情，就立刻交辞职报告。”
“……那好。”卡妙扭开头，“到时候再说，我上楼睡觉去了。”说着他挪开了放在肩膀上的米罗的手，米罗挑了挑眉：“嗯？你不留在这里睡吗？”
“我不习惯和别人睡。”卡妙转身往门外走，“就这样，晚安。”
“好吧好吧，晚安。”米罗耸耸肩，看着那扇门在他眼前关上。
然后他回身重新站在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
“砰。”关上自家房门，卡妙扶着鞋柜半弯下腰来在玄关处换鞋，刚刚将鞋子放进鞋柜还没来得及脱外套，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没踩拖鞋坐到了沙发上，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是没有备注却又非常熟悉的号码。
“喂。”卡妙眯起了眼睛按下了接听键，“是出问题了？”
“没有，我的办事效率老师您清楚的。”电话那头是艾尔扎克平淡如水的声音，“老师，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先听哪个？”
“……有什么区别么？”卡妙轻轻叹气，“坏消息。”
“好的。”艾尔扎克恭恭敬敬的声音不变，“还记得教皇在世时海皇陛下对城户财团发动的经济打压么？”
“……记得。”卡妙压低了声音，“劳他费心了，只是还没来得及表示些什么，你们已经离开法国了。”
“请老师不要因这点小事客气，问题就出在这里。”艾尔扎克道，“城户财团上个月刚刚申请了破产保护，这两天似乎已经在结算名下资产。”
“那关我什么事，是那个大小姐咎由自取。”卡妙不以为然，“这对我而言不算什么坏消息吧？”
“不，下面的才是糟糕的。”艾尔扎克叹了口气，“卡妙老师，知道您现在作为圣域余党，悬赏的赏金是多少么？”“……”“300万法郎。”艾尔扎克报出了一个对普通人来说无异于天文数字的数，“很多市民都出钱了，只求抓住圣域余党，于是赏金越来越高。城户纱织因为自家财团的经济危机，所以她向法国警方举报了您……”
“啪。”手机从手中滑落，跌在沙发上。
“喂喂？老师？”许久没听到动静，艾尔扎克颇为担心地嚷了两声。
“没……没事……”良久，卡妙才终于能按住自己颤抖的手臂重新拾起手机放到耳边：“那更坏的消息呢？”
“据斯基拉调查，这一个月来警方没有动静就是在搜寻相关证据，没有问题的话，这两天很有可能会找上来了，而且不用例行询问，直接实施抓捕。”艾尔扎克低声道，“总之老师你那儿很危险，要来我们这儿避着么？我们也都有自己的住所，我会保障您的安全。”
“不用。”卡妙仰头看着天花，“那样的话……会给米罗添麻烦的吧？”
“……他们这个月里一直在搜寻证据，一定会牵涉到米罗先生的吧。”艾尔扎克道，“轻则批评教育，重则知情不报判处有期徒刑。”
手再次抖了一抖，艾尔扎克蹙眉：“卡妙老师？”
“我……我知道了。”卡妙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不稳，“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谢谢你告诉我，烦你费心了。”
“不客气，应该的。”艾尔扎克礼貌地说，“老师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请马上call我。”
“啪。”挂断电话，卡妙抬头，目光缓缓在墙面的钟上聚焦。
十二点，2月2日。
“……”手机掉在地上，卡妙伸出右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么多年了。
……那么多年了。
……
“卡妙，可以起床了！”一大早，米罗就上了楼敲响了卡妙家的门：“早点起床吃早饭吧，我要准备去上培训课了，你今天？？”
“吱呀？？”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门就被打开了，明显一夜未睡的卡妙站在门的内侧，早已没有昨夜所见那般有精神，只是几小时，他却已是仿佛老去数十岁。
“……卡妙？”正敲着门的米罗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忍不住伸出手来扶上卡妙的脸：“怎么了？没有睡觉？又折腾自己了……”
“米罗。”卡妙轻声打断了米罗的话，他的声音嘶哑：“我们分手吧。”
“什么？”米罗怔住了。
“我们分手吧。”卡妙又说了一遍，一字一句。
……
“喂，艾欧里亚，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帅哥朋友，怎么不来了啊？”餐厅里，刚刚歇了一会的魔铃不忘回头逗艾欧里亚，艾欧里亚挠了挠头发：“他啊，也是个见色忘友的小子！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上什么样的人了！”
“噗，说得你自己好像不是一样！”
“我……我当然不是啊！”艾欧里亚急了。
……
“……今天是愚人节吗？”两人还僵立在门口，米罗勉强扯动了一下嘴角：“卡妙，不要开这种莫名其妙的玩笑好不好？”
“今天不是四月一日。”卡妙垂下眼睑，“我是认真的，米罗。”
“理由呢？”米罗打断了卡妙的话，有些粗暴了，他一拳击在了门框上：“不是再也不分开了么？你忘了你一个人离开巴黎我找你多辛苦么？你难道不知道我对你的感情？”
“我厌倦了。”卡妙波澜不惊，“我讨厌你总是像黏皮糖似地粘着我，讨厌你总是不顾及我的感受我行我素，明白么？”
“……你一定是在开玩笑。”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消化这句话，米罗一把按住了卡妙的肩膀：“卡妙这笑话不好笑！”
“我的话从来不说第二遍，放开你的手。”卡妙的手覆上米罗的手，“否则别怪我直接让你手臂脱臼去医院。”
“……”
一阵死寂，米罗死死瞪着卡妙的眼睛，像是在确认什么，卡妙满含疲倦的眼睛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空气如死了一般僵硬了整整五分钟后，终于，在一阵狂笑中，米罗又是一拳击在门框上，顿时鲜血顺着门框就流了下来：“好！卡妙！！你狠！！三百多天来我从来没有发现过你是这样的人！！”
“现在你知道了。”卡妙扭开头，“滚吧。”
“注意你的言辞。”米罗的眼睛锋芒毕露，“你最好祈祷不要让我们再打照面。你相信我们会回到最初的关系么？”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过？”卡妙给了米罗一个嘲讽的笑容，然后回身狠狠关上了门。
“砰！”门在眼前合上，关门的风扬起了米罗额前一缕额发。
“……噗。”笑岔了气终于能缓过来的米罗单手捂住脸回身往下走，走着走着，连下楼的速度都变成了奔，直至开门回到自己家，狠狠甩上门，锁上，把自己关进房间，将挂在墙上的照片狠狠摔在地上，还不忘踩了两脚。
将房间里的音响开得震天响，摇滚撞击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米罗翻身躺在床上，一把抓过枕头捂住了自己的头。
音乐震耳欲聋。
……
“……”而楼上，听到楼下惊人的乐声的卡妙终于得以从门边直起了身子，走向书房。
很好，米罗。
回到没有遇到我之前的状态吧。
我本来就不该出现在你的生命中的。
我们……只能是平行线。平行线。懂吗。
这辈子不会有交集。
……
他没有锁门，只是关掉了手机。
他听到不远处响起警笛的声音。
……
“圣域！你们的把戏到此就全部结束了！”六分钟后，艾俄罗斯带队持枪撞开了卡妙的家门，所有人警惕地分散了开来开始搜寻。
没有回应。
“圣域的最后一个人，卡妙，就是你对吧？”艾俄罗斯提高了音量，依然没有回答。
最后，他们所有警员聚到了关着的书房门边，艾俄罗斯抬腿一脚踹开了书房的门。
圣域的最后一人，卡妙就坐在书桌旁边，正在纸上奋笔疾书。看见警员们撞门进来，他只是淡淡一笑：“别急，再给我一点时间。就快写好了。”
“你是上次报案的那个人吧？”艾俄罗斯持枪逼近，“你和米罗有什么关系么？”
“没有。一直都是我缠着他，顺带威胁了他要他保密。”卡妙甩了甩手中的蘸水笔，“安静些，让我写完。”
“放下笔，立刻投降。”艾俄罗斯警告，“请你明白，我对你的遭遇只能给予同情，而不是宽恕。”
“请不要说这么道貌岸然的话，我早饭都还没吃，你会倒我胃口的。”卡妙微笑，“同情？那你能解释一下迪斯修罗，阿布罗狄，沙加他们都是为什么而死么？”
我居然是……最后一个。
“不再重复，请你放下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