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与玫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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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阿布罗狄，沙加他们都是为什么而死么？”
我居然是……最后一个。
“不再重复，请你放下笔，立刻跟我们走。”艾俄罗斯的枪抵了上来，“抱歉，我们也是秉公办案，你们杀了太多的人了，我们必须对群众有个交代。”
“要死的人都是有罪的人，从某一程度上而言人从来不分真正的好人和坏人。”卡妙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你们这些焦急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干脆地写完它呢？到时候如果米罗先生不明就里要来找我说些什么，找不到我的人，也找不到我的字条，你要他一个人怎么办？”
“……”艾俄罗斯怔了怔，但心里已经明白了**分。他静静地等着卡妙将信写完，然后从腰间拿出了手铐：“我尊重你，不检查这封信件。现在请你跟我们走。”
“……”卡妙静静地盯着在眼前晃了一晃的手铐。
“……”艾俄罗斯提高警惕。
“啊。”卡妙仰头，望着虚空，浮现了一个奇怪的笑：“已经那么多天那么多年了。而我遇见他，还不足365天呢。”
“……”艾俄罗斯还没来得及说话，卡妙就已经将攥成空拳的手平举到了他的面前：“你赢了，走吧。”
……
“咔。”冰冷的手铐在腕上铐上的瞬间，卡妙的脸色又回复了往日的冰冷，他闭上了眼睛。
以我始，以我终。
……再见吧，米罗。
……
我们再见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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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8日。
“喵……”耳边听到猫叫，米罗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头依然埋在松软枕头下不肯出来。
“喵……”猫叫声一点不减弱。
……实际上已经很微弱了。
米罗依然不理。
“喵……”不依不饶，小黑猫的爪子还扒了上来，整个软绵绵的身体趴在了枕头上，小小身体的重量立刻压得枕头下陷进去。
一秒……两秒……三秒……
“噗！”一声长长的出气声，米罗一个挺身坐了起来，把头上的枕头顶出去的瞬间小黑猫也飞了起来，在空中凄惨地喵了一声后不偏不倚掉在米罗头上。
“……”米罗一把拽下头上的猫，盯着它碧绿的眼睛看了好久。
是啊，连这只猫也是那个家伙的。
……连名字都是他的。
一叫它，就会想起他来。
……明明先前还是对人那么温柔的，比猫更反复无常啊。
“喵……”小黑猫有气无力，显然是饿坏了。米罗一把拿过床头柜上的电子钟，这才发现他这一闷头大睡就睡了好几天，奇迹般地，他倒是一点都不饿，格外离谱。
……也许人在极其生气的状态下早已感觉不到饥饿了。
心情一点都没变好，只觉得更加烦闷了。他把小黑猫扔到床上，踩了拖鞋下床来关了已经吵闹几天的音响，挠了挠早已睡乱的长发，小黑猫跳下床来蹭他的脚脖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倒牛奶。”米罗不耐烦地一脚踢开它，“然后等会带你去楼上，把你还给你原本的主人。”
“喵……”小黑猫继续蹭。
“……”看着小黑猫埋头舔牛奶舔得不亦乐乎，米罗低头拿出自己的手机扫了一眼，屏幕是漆黑一片。
这么多天没有开机，音乐开得那么响，楼上那家伙也没有下来看过一次……大概就算现在开机，也不会看到他的电话留言的吧。
一声嗤笑，他将手机放回口袋里。
……
抱着小猫上楼，一摸口袋，米罗蹙了眉，2号那天气愤过头将卡妙家的钥匙扔在了自家抽屉里，现在没带在身边，一时还没法开门。
“卡妙！开门！！”想也没想，米罗举手就开始捶门。
没回音。
“卡妙！！”分贝加大了些，刚刚结了血痂的手毫不在意地用了更大的力捶砸着卡妙家的门，依然没有回音。
“……呵，你还真是绝啊，连联系都没有了。”狠狠踹了一脚那扇大门，米罗一声冷笑：“又像上次那样一个人逃到别处去了么？胆小鬼……除了躲你还会干什么？”
你只会……逃避现实而已……
“干什么呀干什么呀……年轻人的火气不要这么旺啊……”对门的房门打开了，一个老太太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出来，抱着猫的米罗回身：“老奶奶你来得正好，你还记不记得你最后一次见到这家住户是什么时候？”
“哎呀……什么时候？”老奶奶陷入回忆片刻，“就是年轻人你也在的那天……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是他要跟我吵，我来还他的猫，然后我就搬家，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米罗扭头道，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那他有犯什么事儿么？”
“……为什么这么说？”米罗猛地回头，眯起了眼睛。
“就是在你走后不久，外面就开始吵吵嚷嚷的了……还听到一个年轻人喊话的声音，我这个老婆子往猫眼里望了一眼，就看到一群穿着警服的人撞门进去，那个阵势凶得啊……哎年轻人你去哪儿？”
米罗已经顾不上老奶奶飞奔下楼去取来了钥匙，在老奶奶惊讶的目光中火速开门闯进了卡妙的家中。
卡妙，你提出分手的目的最好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不要你这么伟大！
“砰！”门被打开后重重地撞在墙上，米罗怔怔地站在打开了的门边。
屋里一片狼藉。向来干净的地板上乱七八糟地印着大小不一的脚印，一看就是之前有非常之多的人来过。
“……卡妙？”米罗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意料之中地没有回答，米罗一把扔下手中的猫没脱鞋就踏了进去：“卡妙！卡妙！你还在的对不对！”
……
依然没有回答。
“怎么会……”米罗的手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甚至细微到嘴唇也一并颤抖起来。他发疯般踹开一个又一个房间的一扇又一扇的房门，弄出了吓人的巨大声响他却恍若未闻。
拜托……不要一个人就……
然而直到最后一个空房间出现在他的眼前的瞬间，他终于相信迎接他的是一座空空荡荡的屋子，完全没有生人的气息。
先前搁在鞋柜上的玻璃花瓶被打碎了，养在里面的大束玫瑰可怜兮兮地躺在一堆玻璃碎片和半干的水渍中，已经死去大半了。
“……”米罗慢慢地在玫瑰边蹲下身来，伸出手去。
不会错。
是他上次在埃菲尔铁塔下送给卡妙的玫瑰。
……居然一直活到现在。
他在哪？被艾俄罗斯带走了吗？想到这里米罗立刻拿出手机按下开机键，因为太过急促，还连着好几次都没能够按到开机键上。等到欢迎开机的画面终于消退，接连不断的短信提示音和电话留言音随即接二连三地响起，满满的通知占满了整个手机屏幕，米罗还没来得及点开一条看看，又是一通电话打了进来，是艾欧里亚，刚刚接通还没放到耳边就听见了他的大嗓门：“喂，我的大忙人，我说你是忙着谈恋爱还是忙着失恋啊！！我从2号开始给你打电话，每次都关机！现在才开，说，把到哪个妹子了？”
“艾欧里亚，我现在没空陪你唠嗑，有什么要紧事快说。”米罗说着已经起身往门外冲去，他现在只想立刻开车去警局确认。
“哦，这么急干什么……”艾欧里亚嘀嘀咕咕的声音，“我老哥告诉我说，2号那天他已经抓住了圣域的最后一名成员！哦，就是打晕我的那个！差点还牵涉到了你，据我老哥说本来也是要来例行询问你的，不过那个人说是他威胁你让你不要说出来，所以你就直接无罪了！”随即又换了个不正经的声音：“说真的，米罗，就算是不让你说，你也够有福啊，那么个大美人都心甘情愿跟你在一起……喂？喂喂？”
米罗早就挂断了电话随手扔在了副驾驶座上，安全带都不系好，坐下就开始猛踩油门。
汽车在一阵浓烟滚滚中呼啸而去。
……
“艾俄罗斯！”下午两点，正坐在办公室里收拾着相关卷宗准备接受媒体采访及发表讲话的艾俄罗斯正忙碌得要命，重案组的办公室被一脚踹开，气喘吁吁的米罗扑到他的桌边，气势之足把他桌上的纸张都推到了地上：“卡妙在哪？”
“……”艾俄罗斯抬头，怔怔看了他数秒：“你之前都去哪里了？”
“我在家！！”米罗歇了口气，“他提出分手，我气不过，关机在家睡了好几天，电视没看网没上今天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告诉我他在哪！！！”
“冷静点米罗，你是想要让整个警局都知道你和他之间的关系么？”艾俄罗斯拍了拍米罗的肩膀，下一秒手被米罗一巴掌打开：“我管那些个老古董想个毛！告诉我他被判了几年！！我要去见他！！”
“……”艾俄罗斯看着米罗陷入了沉默，米罗头上冒烟暴跳如雷：“你TMD哑了吗！！要我用拳头问？？”
“……你确定你想见他？”良久，直到米罗有砸桌子的冲动，艾俄罗斯终于在他的暴躁下轻声问。
“你还要废话！！”米罗跳起来就要撩衣袖。
“好，跟我来。”一声叹气，艾俄罗斯揉了揉一阵阵地发痛的太阳穴起身拉起米罗就走出重案组的办公室，左拐右拐，带米罗进入的却是证物保管室。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米罗蹙眉，他向来不喜欢来这种地方，艾俄罗斯却像没听到他讲话一般冲那里正办公的同事打了个招呼：“你好，我要第666号箱的证物。”
“……”那个工作人员抬头扫了艾俄罗斯一眼，那表情极为僵硬，半晌才扯动了一下嘴角：“啊，是重案组现役组长？没问题，稍等。”说着便起身进入了身后的保管室，米罗开始跺脚：“艾俄罗斯，我是要见卡妙，不是证物，不要浪费时间！”
“我知道。”艾俄罗斯垂下眼睑，“不然你以为呢？”
“找到了组长。”先前那个警员的声音响起，他走上前来将手中一个牛皮纸袋递给艾俄罗斯，艾俄罗斯又转身将那个纸袋递给了米罗：“给你，打开它。”
“这是什么？”米罗扫了一眼纸袋上的备注，只【卡妙】这个单词，捏着却是僵硬一般的手感，略像金属，却又像别的东西。
他拆开封口，将里面的东西往手上一倒。
“哗啦。”胶皮袋摩擦过牛皮纸袋的声音，随着这一声响，一个装着血肉模糊的一团的东西的胶皮袋滑了出来，落在米罗手中。
“哇！”被吓了一大跳，米罗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没有甩开手上那个里面鲜血淋淋的袋子，袋中的血已经干透成了红黑色，结块成了固体状，使得袋中的固体物更加触目惊心。
“这……这是……”在看到袋中那团肉块上附着的金属物件的瞬间，米罗的脸色刷地变为惨白，看他的表情，似乎下意识地想要甩头并扔开手中的那团东西，却因为猜到了那是什么一时又不敢动作。
“这是他的一部分。”艾俄罗斯低头看着脚尖，“也正是因为分离了这一部分，他的尸身才得以保存。……对不起，我们没有留意到餐具中的餐刀有多锋利，他……”
“住嘴……”米罗颤着声制止住艾俄罗斯的话，他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从腿到脚，最终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不……不会的……怎么会……”
颤声否定事实的瞬间他紧紧攥住掌中的东西，慢慢举起将那个胶皮袋贴在了心口。
胶皮袋里的肉块冰冷。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分离了这一部分，尸身才得以保存！！
那是因为炸弹附着在心脏上！携带炸弹的人一旦死去炸弹就会爆炸炸到人尸骨无存！阻止它爆炸的方法只有将它附着的那个部分全部铲除！！
“……不……不会的，这不是他……！”突然，米罗起身一把拎住了艾俄罗斯的衣领：“不要开玩笑了！他怎么会……怎么会做出这种事！！不是说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吗！！不是说好要和我一起回去见我爸妈的吗！！！！！”
你不是……说爱我的吗……
“米罗，你冷静点。”艾俄罗斯抬手按住米罗的手，“这是事实！已经发生了！！还是说你要去看看他？他……到现在还保存在底层的停尸房里。”
“当然要去！！！”米罗狠狠甩开艾俄罗斯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走，“我要证明……那不过是个玩笑……不过是玩笑！！”
“……”艾俄罗斯一声轻叹，跟上了米罗的步伐。
……
“组长……”守在六号停尸房门口的警员认出了艾俄罗斯，赶紧立直了身子行礼，艾俄罗斯疲惫不堪地挥挥手，指了指身边有点站立不稳的米罗：“我有个同事，想见一个人，放他进去。”
“诶？可是？？”“放他进去。”艾俄罗斯沉声道，“不会有事的。”
“……是。”警员又敬了个礼，才小心翼翼地移开了门。
打开门的瞬间，满屋的冷气找到了出口迫不及待地向屋外涌来，还没到春天，艾俄罗斯禁不住一个寒颤，刚想叫住米罗，米罗却已经自顾自地往里扑了进去，扑向那惨白灯光下唯一的一架停尸台！
“组长……”警员试探地叫了叫艾俄罗斯，艾俄罗斯摇摇头：“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我们走远点。”“可是……”“别说了，出什么事我担着。”艾俄罗斯往屋里喊了一声：“米罗，别待太久，最多五分钟！不然你会冻僵的！！”
“……”回答他的是死寂，艾俄罗斯无可奈何地叹气，然后同那个警员走开了点。
人一走，周围随即安静了下来，米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掀开那台上白布的瞬间，熟悉的石青色长发映入眼帘。
“妙……卡妙……？”一声轻轻的呢喃，像是怕吵醒了睡着的人一般，米罗轻轻跪倒在台边，他已经不敢将白布再往下拉哪怕只是一点点，他怕看见满目猩红，即使已经干透他也没那个勇气。
“……卡妙？”他伸出颤抖着的手去，摩挲着恋人的长发，依然柔软，只是已经多了不熟悉的冰冷。他的皮肤在灯光照耀下已经变成了一种名为灰白的僵硬颜色，嘴唇灰紫，只衬得他的睫毛依然浓黑。
“卡妙……我知道你不爱搭理人……跟第一次见你一样……”米罗颤着声道，“可我那是气话……我才不要和你重新开始呢……真是的……我喜欢的是有温度的会生气的做不好饭的你……是路痴的是厨师盲的是会在我面前往窗外跳的你……”
“不是……已经冰冷僵硬了的再也不会跟我说话了的你……”
“不是再也不会对我说【喜欢】了的你……”
“为什么你不能再等几天，至少让我见到你……我那都是气话……都是……什么分手……什么再也不要见到你……都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伟大……”说着说着颤声越来越厉害，米罗的手攥成了拳砸在台面上不断颤抖，一行泪水顺着他的脸颊不断落下，落在早已冰冷的人的脸上，再滑落到台面：“不要你这么伟大……不要……你为什么每次都这样……”
“总是……想到所有人……却惟独忘记了你自己……”
每次都这样……！
他的手抚过卡妙的头发，指尖顺着额头慢慢往下，划过眼睑和鼻尖，最后停驻在那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嘴唇，如今那已经变成了令人胆寒的灰紫色。
冰冷的温度。
“米罗，可以出来了。”艾俄罗斯出现在门边，敲了敲开着的铁门。
“……”米罗没有回答他。
“米罗，快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