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与玫瑰-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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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的，为父母披麻戴孝都该到期了，何况是局长。
管得够宽的了啊……
“但是，今晚还是要拜托你们的。”局长搁下茶，“我先回房间去了，你们随意。”
……
“咔。”门关上，撒加脸色铁青，回头看众人脸色也比他好看不到哪里去：“兄弟们，我们又被看扁了。”
“死老头！有求于我们还这么拽！”艾欧里亚拿起水杯一口气喝干又重重放下令人不由得为水杯的完整程度堪忧，“我们又不是全废！除了圣域，其他哪些案子我们没破获？”
“不过圣域积压的卷宗最多就是了。”艾俄罗斯泼弟弟冷水，后者以一脸被锤子敲中的脸色看着他：“我和你真的有血缘关系？”
“……严肃点。”撒加抬手制止手下兄弟的争吵，“米罗去度假了，亚尔迪不参与抓捕工作，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只有四个人，但还不确定对方是谁，一样，做好殉职的心理准备。”
“明白。”三人回答干净利落。
“但是按前几起卷宗来看，那个红头发的人继续犯案的可能性很大……”穆接着往下分析，离预告时间午夜还有两个小时，时间足够：“我已经派人在以这座公馆为中心直径五百米外布下了抓捕圈，另外在屋顶也增派了人手，除非圣域的人挖地道进来，不然不能靠近局长。”
“很好，人家没准一路杀进来。”艾俄罗斯点烟，艾欧里亚翻白眼：“你到底是不是吃警察这碗饭的？”
“……”撒加看着兄弟俩开始窝里反，然后起身观察周围部署去了。
……
十一点四十二分。
“人数……以公馆为中心直径五百米内人数约为三百五十人，公馆内部忽略不计……”沙加正坐在公馆不远处大楼的楼顶，一边用望远镜观望一边用手拿笔以腿镇纸将人员分布结构画了下来：“排布得还真没特色……”
突然风起，吹起他一头已经被染成血红色的长发，他拂了拂头发不忘抱怨：“屋顶上的人数为三十人……好像可以用空降但要在一分钟之内干掉三十个人，哪来那么多子弹……”
这次他是单枪匹马出来，卡妙在度假，阿布罗狄表示没兴趣做赔本生意，修罗和迪斯**，真是世态炎凉，你为别人掏心掏肺关键时刻人家心里还不知道有没有你的位……
他终于利用望远镜找到局长的房间，同样有一扇常见的巨大落地窗，他默默打个响指，黑笔一转在纸上的某个地方打了个叉。
窗帘被拉上了一半，局长正坐在办公桌旁边看着一个文件夹里的东西，隐约可以看到有人敲门进来，是个紫头发的人。
……沙加在心里拼命回忆先前看过的重案组成员的资料，这个人好像非常擅长刑事逼供，叫……穆？
……好奇怪的名字。
……
他收起望远镜，默默扫了一眼那张纸，然后点燃打火机将那张纸烧成灰。
风一吹，灰烬消失得无影无踪。
进局长房间的就是穆，他把艾俄罗斯在十分钟内写完的部署计划递给局长：“您看这样可以吗？”
“你们就做这些纸上谈兵的事情？”局长放下手中的文件夹看了一眼那张纸，“前几次莫非你们也是这样？然后被圣域的人逃掉？”
“……”穆告诉自己不要生气，“是这样，前几次行动出现在我们视野中的人有三个，一个红头发，一个黑头发，还有一个金头发，我们会重点检索有没有类似的这三号人物。”
局长指了指自己的一头黑发。
……我们是在保护你啊你为什么处处挑刺！穆在心里继续告诫自己不要生气，这个世界上总是充满了各式各样的奇葩，他冷静下来走过去将窗帘全部拉上：“那我先出去了，我会和警员们守在门口，听到什么声音我们会随时闯进来，也请您放心。”
局长点点头，穆关上房门。
“……”旁边一个小警员用“您辛苦了”的目光看了他好久好久。
……
十一点五十五分。
“……”沙加往自己的脸上扣上面具，戴上变声器，连调几个音确定就是卡妙常用的那个音，然后他从护腕里扯出一根银弦。
这东西他知道警察局里很多人都看过这种线，卡妙出行的几次都有用到，很有用的弦，常见也不好防备，圣域的人全部都有此类装配。
两栋建筑物距离一公里，风力阻力不可抗力因素计算完毕。
……
“我说，穆，这局长也太让人不爽了吧？”站在门外，艾欧里亚已经喋喋不休将这句话向穆重复了整整十分钟，穆微微一笑：“的确很不爽，但你现在更吵。”
艾欧里亚闭嘴，谁知道这位警察大人都是怎么个逼供方法，不要轻易挑战权威。
“砰！”两人正大眼瞪小眼，突然听到房里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穆破门而入：“还玩这一招！”
说时迟那时快，先前还居高临下的局长大人此时连滚带爬地立刻躲到艾欧里亚的身后：“警察先生！警察先生！你们一定要救我！”
艾欧里亚在心里叹气。
穆拔枪对准来人，那人一头红发，身材纤细，扣着白玉面具，正站在落地窗旁的办公椅上若无其事地四下打量：“区区房间而已，装修得这么豪华还真是腐败啊。”
“砰！”穆早就得到撒加指令，遇到圣域的人不必多废话，前几次就是因为废话多了才让他们逃掉，今后如果遇见直接开枪，活的死的都要。
“唰！”然而事情却不如撒加预料的那样发展，只见空气中一缕鲜红一闪，转眼间那抹绯红已经来到了穆的身后：“做你们这行的都这般无礼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穆的四肢冰冷，艾欧里亚手中的枪一抖差点没有拿住，他看见什么逆天的场景，圣域的人竟然躲开了穆的子弹？
穆虽然擅长的是刑事逼供，但身为重案组的人枪法准是必须的，他自认刚才那一枪绝对瞄准了对方的心**击，他居然能闪开子弹？
“不是闪开哟，是切开。”那个经过变声器变声的声音再度响起，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对穆做任何事情，他今天没有大开杀戒的意思：“切开子弹的瞬间来到了你的身后而已。”
“你想怎样？”穆沉声，他就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如果乱动一下不仅是局长，恐怕连自己和艾欧里亚也会有生命危险，这个人居然能将高速飞行中的子弹切开，绝非等闲之辈。
“我无意杀人，今天来，是给你们一个警告。”声音一落，那个人又出现在了办公桌旁，他的速度奇快令穆一口冷气抽出。
“建议诸位最好不要再来找圣域的麻烦，虽然我明白你们也是迫于舆论压力，但我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那人耸了耸肩，“我们这样何苦呢。”
“因为你们是非正义。”穆拖延时间等待撒加赶到，刚才玻璃破碎的声音他也一定听见了。
只要五分钟……
“呵呵，你们就是正义的一方了吗？”对方突然笑了起来，“你们当然正义，你们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要杀人，有人整天行贿受贿，靠着他权力得来的钱就够他和他的地下情人花上好几辈子，却有人为了这种人挨饿受冻甚至死掉，而你们还在保护这样的人。”
“不增加无谓的牺牲者是我们的义务。”
“清扫垃圾也是我们的工作。”对方摊了摊手，“跟你们果然没什么好说的，圣域告辞。”
“嗖！”不等穆制止，那人袖间银弦弹出，笔直而拉长足有一公里之远。
“拦住他！”穆话音刚落已经扑向他，对方回头：“当心点警察先生，你可没有保护。”
“啪。”穆的肩膀被对方一推瞬时退了好几步离开了窗边，与此同时那人袖间银弦一收将他整个人带了过去，瞬间消失在诸位眼前。
“怎么样？他刚才碰到你了，有没有留下什么？”艾欧里亚一脚踹开死死抱着他的大腿的局长来到穆身边，穆摇头：“他戴着手套。”
……
此时，撒加正站在局长房门外打电话：“米罗，卡妙和你在一起吗？”
“在啊。”
“……我想也是。”
……
“怎么了？”酒店里接到电话的米罗扫了一眼睡在他身边两人隔开一床被子的卡妙。
“没什么，我们这边又遇到圣域的人了，不过没有得手。”
“圣域又不止一个人。”
“所以，继续观察。”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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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向凌晨三点，在这个大部分人都已经进入梦乡的时间，还有一幢摩天大楼的顶楼亮着灯。
虽说是亮着灯，也无非是在入口处灯火通明，越往里走就越是昏暗，空气越滞涩，令人的嗓子一阵阵地发着干，就像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不是房间，而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迷信的人会有这样一种说法，走廊尽头，是魔鬼居住的房间。
……
房间里的亮度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房间很大，陈设一目了然，从门口开始一路铺设过来的红地毯在御座前整齐地截断，御座不是暖色的金，而是冷色的灰蓝，就像法国街头铺路的基石般冰冷而不近人情。
御座旁放着一张华丽的软椅，此时正有人坐在这两个座位上，还蓝色长发的男人翘着二郎腿坐在御座上，另一淡蓝色中长发的男人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两张椅子中间小桌上的棋局：“加隆，你做得够绝的了，想出这种游戏方法，不怕圣域和警局同归于尽吗？”
“我的人怎么可能与那帮废物同归于尽。”加隆微微一笑，把玩着手中的棋子：“我手下的人，随便拿出一个来都不是普通人，要杀光那些废物不难，卡妙不近人情，迪斯修罗心狠手辣，阿布罗狄游戏人间，沙加缺乏对弱者的最基本同情心，那些警察有哪一点比我的人强吗？只是那样也太没乐趣了，不好玩。”
“一味追求乐趣，小心玩火自焚。”淡蓝发的男人呷了口茶，加隆冷笑一声：“朱利安，你足够了解我，当年撒加对我的苏兰特做了什么，我要他十倍偿还给他！”
“啪。”他手中的棋子落在了棋盘上：“朱利安，将军。”
“……呵，又输了。”朱利安往椅背上一靠，“从小到大，什么游戏好像都没有赢过你，你玩游戏还真是好功夫。”“这世道就是游戏。”加隆的拳头支着下颚打量着伸懒腰的朱利安，“我想撒加也一定猜到圣域想要干什么，这是一场比赛，比谁更早爱上对方，先爱上的那个人就是输，死无全尸。”
“那一定是无聊的比赛。”朱利安不以为然，“我这个做哥哥的还没有行动，你居然已经密谋这么多年。”“你会什么动静都没有？”加隆抬头看朱利安的眼睛，“上次卡妙刺杀安德烈，整条街的监视器全报废了，应该是你的人干的而不是修罗吧。”
“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朱利安耸耸肩，“别误会，我没兴趣帮你，只是单纯看你哥不顺眼。”
“同感。”加隆将冰块搁进威士忌里，朝着朱利安举杯。
“你是只不能惹的野兽，加隆。”朱利安换了酒杯，两个杯子撞击发出清脆声响。
……
……
“看不出来你很喜欢挑礼物。”站在离酒店不远的特产店里，卡妙四下打量着周围奇形怪状的毛绒公仔和包装得花里胡哨的小零食一阵阵地皱眉头：“这种东西有什么好送的，带着上飞机还添重。”
“局里就我一个人出来玩，总得带点什么回去吧。”米罗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些零食的生产日期和保质期，“卡妙你也买点什么给阿布罗狄吧，还有帮我想想应该送给老大什么。”
“给阿布罗狄？”卡妙默默看了米罗一眼，“反正马上就要回去了，就说忘记买了，他不会介意，又不是小孩子。”
“……”米罗抬眼看了他半天，一直看到卡妙翻着白眼从货架上拽下来一只大熊抱偶抱在怀里算是答应了他的话：“这种东西，回到法国去也有得卖，在这里价格更贵，你心甘情愿挨宰我也是头一次见。”
“这是心意。”米罗在后一个词上狠狠咬了重音，“还有，应该给老大什么礼物？”
“头痛药。”卡妙抱着那玩具走向收银台，“有你这样的手下，他一定辛苦了。”“……”
……
“请问现金还是信用卡？”结账时收银小姐询问，卡妙示意她看米罗：“问他。”
“喂。”米罗刚翻白眼，这人为什么总是在结账和心情不爽的时候想到他，收银小姐没等他抗议已经打印出了收银条，“您好，您选购的物品是大熊抱偶一只，各色零食若干，毛绒玩具若干，一共五百元。”
米罗扫了一眼收银条，最贵的就是那只熊，他剜了卡妙一眼，后者扭头当做没看见。
抱着一堆东西离开收银台，米罗腾出手来看时间：“卡妙我们今晚去哪儿吃饭？”“酒店。”“可我们明天早上就要回法国了。”“你这两天特色食品应该吃够了。”卡妙迫不及待地抢断米罗的话头，说到这个他就一阵阵反胃，这地方都是什么见鬼的饮食啊，居然直接将蝗虫蜈蚣放上炉子烤，他看着烤制过程胃酸已经开始往上涌，米罗竟然左右开弓还吃得不亦乐乎，看着这几天的惨剧卡妙得出结论警察绝对是饿不死的生物，大概到哪儿都能活。
“……”米罗耸耸肩不可置否，卡妙正打算回酒店，偏偏彼时突然天降大雨，这炎热地带大雨往往说来就来令人猝不及防，出门前卡妙明明有叮嘱米罗带上雨伞，此刻他看向米罗，后者却是示意他看自己的两手：“忘记了。”
卡妙毫不犹豫一脚踹了上去。
“算了，反正路不远，跑回去好了。”米罗话音刚落卡妙想扔了玩具再打：“谁要……喂！”来不及等他说完，米罗将右手上的袋子转到左手，一把拉过卡妙的一只手就奔进雨中。
“看不出来，那蓝毛还颇有点罗曼蒂克的情调。”雨帘中黑皮肤男子撑着伞悠哉游哉地发表评论，他身边的男子翻白眼：“闭嘴，没有同情心的家伙。”
……
“砰！”房门被一脚踹开，米罗把手里的全部东西都扔到床上去，回身顺带把卡妙也一起甩了过去，被摔到床中央的卡妙一把扔掉玩具跳起来正要掐死他，一块毛巾落在了他的头上：“你就不知道拿那玩具挡挡头吗，你别告诉我你一直护着那毛茸茸的东西然后你自己淋了个透。”
卡妙沉默。
“我去放洗澡水，和你在一起老是有水灾。”米罗起身，卡妙当做没听见一般抓住毛巾拼命擦头发。
“哦，对了。”站在门边的米罗回身拿起一瓶啤酒，“我有件事跟你说。”
“……什么？”卡妙抬眼。
“如果我不说，你还打算伪装多久？”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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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妙拿着毛巾不动声色，但浑身的细胞都警觉起来：“你在说什么？”“你听不懂？”米罗几乎是接着卡妙的话说下去，他脱下湿透的上衣甩在地板上，一脚踩上床逼视着卡妙的冰色眼睛：“还需要我说得更清楚点么？”
卡妙默不作声。
“好吧，真倔。”米罗耸了耸肩，他的鼻尖轻蹭卡妙的鼻尖，后者意料之中地没有闪躲，米罗微笑着说出一个词：“圣域。”
卡妙浑身血液一冰，四肢随着那个单词的吐出而僵硬。
“我说得够清楚了吧，为什么非要选这种下不来台的方式呢。”米罗起身来拉开啤酒的拉环，说时迟那时快，卡妙手中的毛巾一甩已然遮挡住米罗的视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