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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云泥by云水在瓶(喜剧版,温柔美攻)-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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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伏在枕上,我静静地把计划告诉了他。 



秦枫盯着我:“这是你的意思?” 



“当然。元昊残忍狠毒,不配为人君,留着也是荼毒百姓。你心善仁慈,是百姓之福,我盼你能取代他。”我机械地重复着允让说过的话。 







“这话怎么不像你说的……”他摸着下巴沉思:“你是忧国忧民的人吗?” 



我头皮一炸。 



这小狐狸……这小狐狸还挺了解我。 



“好吧,是我想要西夏的举国之力,去办一件事情。”那我就坦白点。 



“夏国能办到的事,宋国一样能办到。”他凝视着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 



我缓缓摇头。 



“我和允让,已经不像从前了,这件事,我不能指望他。”我涩声道,又酸又苦的东西从心底泛上来,却已分不清是真情流露还是做戏。 







我开始絮絮叨叨地向秦枫诉说我和大石头的过去,像是一个死了儿子的老妈子。 



“为什么想到和我说这些?”秦枫并不安慰我,只是轻抚着我的头发。 



我心中略微好受了些。他不刻意安慰我,倒令我免了被人怜悯的尴尬。 



他的问题却令我一怔:为什么? 



在这只小狐狸面前,我几时变得比在大石头面前还放松? 



按捺心神,我正色望着他:“我刚才说的事,你答不答应?” 



“这么说,只要我成功了,你就会来夏国和我一起?”他若有所思。 



那双桃花眼里有掩饰不住的热望。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点头,不舍得放开那双美丽的眼睛。 



秦枫望着我的表情,欢喜地笑了。 



“我答应。你的神情骗不了人。”他得意地轻轻吻我。 



红帐低垂。 



秦枫紧紧抱着我,喃喃低语:“不过,你不一定要陪我一起治国,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挂了官带你去草原上牧马吧……日间有碧空白云,夜间有星辰满天……也好,等这件事结了,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我微笑着点头,心却在发抖。 



秦枫,你我都为情疯了啊。 



可是,我值得你如此吗? 



我值得吗? 







秦枫走了之后,我经常在梦中见到少年时的允让。 



那双清澈明亮的桃花眼像极了秦枫。 



他总是满脸是血地对我唱着一支凄凉的曲子:“绿杨芳草长亭路,年少抛人容易去。楼头残梦五更钟,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无情不似多情苦。 



无情不似多情苦。 



梦醒时全身都是冷汗。 



我拉着允让不停地疯狂做爱,任凭放纵糜烂的气息将自己吞没。 



日子在无数个疯狂火热的夜晚中燃烧殆尽。毫无节制的欢爱令我全身虚脱。 



我赤裸着伏在桌前,迷茫地看着镜中的允让喘息着在我身后出入,淫荡的声音不断从两人结合处发出。 



镜中的允让慢慢变成了少年时的模样,一双清澈明亮的桃花眼静静看着我。 



高潮来临的那一刻,我语无伦次地喊着他的名字。 







允让来得越来越少了。 



秋,汝南王纳侧妃昭玉。 



恭喜你,昭玉,你终于成功了。 



我抚着脖子上的吻痕冷冷地笑。 



大石头说过,便算他有无数个女人,他也只有我这一个男人。 



我是不同的。我能助他成大事,哪个女人也没这本事或身份。 



我盯着镜子。 



镜中人清瘦的两颊有不健康的红色。眼窝不知何时深深陷了下去,眼珠子是毫无生气的死黑。 



那晚,我喊的名字似乎是, 



秦枫。 







无数个秋日和落叶一起慢慢飘走。 



秦枫却奇怪地没了音讯。 



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烈。 



秦枫走的时候说,他要挂官和我去草原牧马,从此在一起。 



多么遥不可及的梦想。 



就连我和允让,也不敢说从此在一起。 



我悄悄找到韩琦,要他替我打听秦枫的消息。 



我不想通过允让查探秦枫的消息。 



韩琦望着我,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点头而叹气。 







×××××××××××××××××××××× 



更深露重。 



允让今晚又不在。 



我枯坐桌前,对着跳动的烛火发呆,看惨白的烛泪一滴滴流尽。 



四更的时候,我终于等到了韩琦飞鸽送来的密函,正要拆开看时,微风过处,窗外飘进一人。 



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白衣男子。美艳极了的眉眼,俊俏得寒冷,斯文得玩世不恭。 



我竟依稀认得。 



脑中电闪,我立刻想起了我在何时何地见过他。 



“我有事要告诉你。”白衣人似乎很满意我认出了他。 



“什么事?”我静静看着他,慢慢将密函放入怀里。 



这个人,来得太蹊跷。 



“对你很重要的事。这儿不方便,跟我来。”他微微一笑,缓缓对我伸出手来,说不出的魅惑人心。 



我略一迟疑,抓住了他的手,却不由轻轻哆嗦了一下。 



那只手,精致得像冰,也冷得像冰。 



夜深人静。 



白衣人施展轻功带着我在府中东绕西拐,似乎对道路极为熟悉,巧妙地避开了巡夜的侍卫和种种机关。 



不知绕了多久,他终于停步不走,对我露出倾国倾城的一笑:“太子别来无恙?” 



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停止了流动。 



我努力挣开他的手,挤出一个笑容:“你说什么?” 



他挑了挑眉毛,笑道:“难道我认错人了?耶律宗云?” 



听着那个曾经最熟悉的陌生名字,我浑身阵阵发冷。 



他究竟是谁?他怎么会知道? 



他仍在悠然地笑:“九年前,有谁想到辽国太子宗云未死,虽然被宗真废去了武功囚于密室,却被皇后悄悄放走?宗云貌似骄矜刁钻,实则心软重情,夺位之仇迟迟不去报,生母被辽帝宗真所害后方图报仇,可惜碰上了青梅竹马的情人,又将大仇抛到一边……” 







我咬着牙打断了他:“你究竟是谁?今日所来为何?该不是特意来讲这些无聊的故事吧?” 



咯咯轻笑声中,他绝艳的笑容在我眼前蓦然放大。 



他竟用下巴顶住了我的鼻子,轻轻磨蹭:“无聊么?我觉得有趣得很那。想知道我是谁?我是允让的好朋友,难道他没对你说过?你记得你在西夏海宝塔中见我和卫慕山喜商谈谋反之事吧?其实我哪儿想谋反呢,不过是应允让之求帮他个忙,邀卫慕山喜到海宝塔一叙罢了……” 







我厌恶地把脸别到一边,打断了他:“原来是个来挑拨的小人。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他扬眉而笑:“还用证据?你不觉得,你和允让去海宝塔游玩就刚好碰上卫慕山喜密谋造反有点巧?以卫慕山喜当时的势力,若非有内鬼,元昊能如此轻易一网打尽?还是你觉得,允让愿意在西夏多等个十年八年,耐心等你报完母仇?” 







我僵着脸,心一点一点慢慢变凉。 



白衣人低沉悦耳的声音还在传来:“宗云,你不会看不出,西夏与辽国交兵是迟早的事。以你的性子,九年都忍得,怎会一时沉不住气去参与谋反?若我没猜错的话,允让定曾许你从此朝朝暮暮永世相伴,诱你下决心尽快了结报仇之事与他双飞,对不对?” 







我的手在发抖。允让那时说过的话如电闪过脑海,一片雪亮。 



白衣人的话,句句匪夷所思,句句丝丝入扣,句句令我反驳不得。 



我本奇怪,怎么卫慕山喜刚好在海宝塔密谋造反,倒似刻意等着拉我下水? 



我没有多心,因为知道我会出现在海宝塔的,只有我和大石头两人,别人何从得知? 



我本奇怪,以卫慕山喜当时的势力,谋反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失败? 



若是一个圈套,一切都可以解释了。 



“为什么要告诉我?”我涩声问。 



“你说呢?”他朝我一笑,温柔地在我唇上印下一吻,白衫翩然,倏忽消失在黑暗中。 



夜风中他叹息般的低语飘忽传来:“小土块,阁子里有很有趣的东西哦……” 



我茫然呆立,全身冰冷,却发现自己是在一栋小阁之前,阁前修竹潇潇。 



竹阵。 



我认得这里。上次我想要进去,却被允让抱走。 



那是唯一一次允让在大庭广众下抱我。 



心中一动,我慢慢走进竹阵。 



阵势却没有发动。 



我一奇,随即想到定是那个白衣人破坏了阵形。 



重重帘幕密遮灯。 



阁中四处悄无人声,却有很多繁复的机关。机关眼熟,定是由允让亲手设下,我能识得。 



什么重要的东西,能让允让亲手为之设下这多机关? 



却有很多机关被人破坏了,令我能轻易地走进去。 



在最里面一间密室里,我终于发现了一个人。 



我看着他,以为看到了一面镜子。 



“你是谁?”我涩声问。 



他从榻上缓缓直起身来,举止高贵优雅难言:“元。或者说,赵元。” 



我几乎遏制不住吃惊。 



元,除了元昊以外另一个有问鼎王位资格的西夏王子,在和元昊夺位的争斗中失败后传说已经死了。他怎么会在这里?怎么会? 







一个念头掠过脑海:秦枫昔年喜欢的,说我和他面目相似的,定是此人。 



允让当日的笑语仿佛又在耳边响起:“……我从未打算过要你去夏国。只要秦枫成功,我自有能代替元昊的人,也有人能让秦枫心满意足……” 







果然不假。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颤声问。 



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嘲笑我:还用问么? 



事情已经残忍而清晰。 



回答却多少在我的意料之外。 



他甚至没有用言语来回答,只是缓缓解开衣衫,展颜一笑。 



魅惑众生的倾城一笑。 



光滑如玉的脖子和胸膛上,全是密密的吻痕。 



熟悉的吻痕,新的旧的。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绝美的身体,脑子慢慢地麻木。 



他曾说,就算有无数个女人,但我是他生命里唯一一个男人。 



元朝我微微一笑:“他从元昊手中把我救到宋国,把我关在这里,说除了他,谁也不许碰我,他说他有无数个女人,但我是唯一一个男人……” 







“你闭嘴!”我大吼。 



他凝望着我,轻轻地叹息:“我早就知道你了,只是没想到是这么个清艳如雪难描难画的人儿……他对你也动心过吧?毕竟你长得像我……” 







“你和他多久了?”我冷笑,打断了他。 



“八年?九年?”他轻笑:“久到我都记不清了。” 



我有种想笑的冲动。 



难怪允让对男人间的房事如此熟悉。 



元的叹息声还在传来:“他对你真用心,还亲自去夏国寻你……也是,辽国比夏国更大,更强,更有价值啊……” 



大石头心在天下,做事向来谨慎。他将有夏国王位继承人资格的元藏在府中,收为男宠,那么,辽国王位继承人呢? 



我死死咬着唇,嘴里慢慢有了咸腥的滋味。 



心中,本已脆弱的地方轰然坍塌。 



允让说,他从没打算让我去夏国。 



不错,只怕我根本还有更重要的用途。 



我茫然地出了元的阁子,茫然在黑夜中游荡。 



忽然,我记起一事,疯了似的打开韩琦送来的西夏密报。 







××××××××××××××××××××× 



江南云起山庄。 



如云似霞的杏子林中,沐月楼高耸入云,顶层是个极小的阁间,墙壁、地板和天花板皆是透明水晶所制,人在其中,犹如行走半空。 



我在杏子林中有过几年快乐的少年时光。那时沐月楼在钱塘江边悬崖绝顶一片杏子林中拔地而起,小小的一间水晶阁浮在半空之中,闪闪发光,美丽得像个梦。 







又是一年潮涨潮落。 



惊涛来似雪,把满江星光打得点点粉碎。潮水一线横江,长驱直入,浪花倾泻如骤雨,激起座座冰山雪峰,声声如雷。 



在水晶阁里,我远眺滚滚江潮。少年时,我曾和他并肩在此观潮,青梅竹马,言笑无忌。 



风拂起发丝,飘如游魂。 



他的气息在迫近。 



微微苦笑。我对他的气息还是这么敏感呵。 



我回头看着他笑:“你终于来了……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俩在这里手拉着手看潮水?” 



允让望着我笑:“记得,当然记得。小土块,你怎么一声不吭离了汴京?我就知道你多半躲在这儿闹脾气……” 



是啊,还能有谁比你了解我。 



我微微一笑,转过头去:“昔年,宗真背叛了我时,我已觉人间无味。但想到还有你在这世上,我便认为活着还有点意思……在这里和你一起度过的少年时光,是我今生最美好的回忆,没有诡计,也没有阴谋……” 







有很多年,我不能去找你。但只要偶尔得到一点你的消息,我就能快乐半天,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乞丐。 



乞丐是幸福的,因为无需面对那么多阴谋那么多圈套。 



你曾是我的梦。 



他微微一叹:“那段少年时光,也是我最美好的回忆。” 



我一笑。那段少年时光,美好则美好,但也只是看起来没有阴谋。 



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为什么师父要费尽周折收辽国太子为徒? 



师父果然疯了。只有疯子,才会想到将宋国和辽国的未来皇帝从小都掌控在手里。 



可是师父找到了失踪多年的赵颜。欣喜若狂的师父立刻携美远遁,再不问世事。允让表面上放弃了皇位,暗中接下了一切。 



只是师父没料到我会不敌宗真,早早便从权力圈中消失,成了一着废棋。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我看着允让笑:“我一直很感激你冒偌大风险亲自来西夏寻我,虽然隐隐觉得这不是你的行事风格……我以为这是因为你喜欢我……” 







可是我忘了你从不感情用事。 



我已是一着废棋,你却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变废为宝。 



不错,我还有辽国真正皇位继承人的资格。 



大石头,我从未想过你来西夏寻我,是为了得到一个能助你得到辽国的棋子。 



允让的笑容还是那么温柔:“是啊,小土块。我喜欢你。除了你,我还能喜欢谁?” 



我也笑:“不用再骗我了。我看到元了,那个身份和用途与我一样的男人……大石头,你真厉害。” 



你喜欢我,或许不假。只不过你更喜欢江山。江山在握,本是一个男人最大的梦想,除了师父那个疯子,还会有谁会把和另一个男人厮守终生作为梦想? 







元也好,我也好,都是被控制的棋子。你不但要暗中控制宋国,你还要通过对你死心塌地的傀儡控制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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