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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忌恋寂寞第一部-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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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奎贤狠狠抓住晟敏的肩膀,痛……彻凉了心扉…… 
 '这里……'晟敏指指心口的地方,'有一个洞……' 
 那个洞一直一直疼,无法痊愈无法长合,以为心已经死了,那个洞又活生生得疼给你看……你不放过我……我就要痛死了…… 
 '明天开始,不要你来照顾……' 晟敏说完这句话,转过头闭上了眼睛。 
 所以……我只剩一个今天……对不对? 
 好残忍的报复啊…… 李晟敏,你竟如此舍得…… 
  
 雷雨交加的夜,不断有闪电叱咤而过,仿佛神明的愤吼,一遍遍侵袭大地。 
 被一声惊雷激醒的晟敏睁开眼睛,还是那间白色的病房,窗外的闪电劈斩下来,亮光瞬闪在他苍白的脸上。那道一直贪恋在他身上的目光此时已不见踪影,晟敏环顾四周,只有一张空荡荡的椅子,残留些许温度。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低泣的声响,门边有一隙光线渗进来,惨淡了一片。晟敏挣扎着坐起来,轻轻拔掉手臂上的营养针翻身下床。 


 身体很虚软,晟敏费了很大的劲才移动到门边,在响雷声中打开了房门。然后他看到……无人的走廊上,奎贤蹲在地上环抱着双腿,低低得哭泣着。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从心上剥落了一片,让心口的那个洞,持续滴出血来……疼痛不已…… 

 他知道,奎贤是在为他哭,为那个再也回不来的李晟敏哭。 
 不在人前掉落的眼泪,终于在深夜抑制不住得用绝望寻找出口,为了那个曾经,那个谁也回不去的曾经…… 

 曾经年少……我们,曾那样欢笑而过…… 

 '小贤怎么了?为什么蹲在这里哭?'少年温柔得拍着男孩的肩膀 
 '我怕打雷……'男孩抬起泪湿的小脸,眼神晶亮。 
 '小贤不怕,晟敏哥哥保护你……' 

 '小贤怎么会不喜欢吃青椒呢?晟敏就很喜欢吃啊!' 
 '那我也要喜欢!!'  
  
 努力压抑住心中开始澎湃激荡的痛楚,晟敏轻移步伐走到奎贤面前,无声得蹲下来轻环住了那个颤抖的身体。 
 奎贤的身体颤了一下,惊讶得抬起头来,模糊中看到的,是微弱的灯光下晟敏温柔恬淡的容颜,有泪光,在他眼中闪动。 
 胸中的悲恸再无法压抑得喷薄而出,奎贤抬手死死得抱住了晟敏虚弱的身体,紧紧的,紧紧的,仿佛要揉碎般死死得抱住,为什么啊晟敏!为什么啊??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啊???? 
  
 小声的哭泣终于无可抑制得从喉咙口溢出,渐渐变得撕心裂肺,奎贤抱住晟敏的身体,哭得天崩地裂…… 
 以前,一直不敢哭,怕一哭,你死去的事情就会成为事实,于是一遍遍把泪咽下去,爱你,恨你,都一再一再深埋,一直到后来,发现自己再也不会哭了…… 
 找到你之后,总是偷偷抱着你流泪,想把那些纠缠的爱恨全都哭出来,想把那些疼痛一起遗忘,想你重新爱我,其他的全都不要,却发现,那些东西埋得太深,怎么也哭不出来了…… 
 现在……就让我放声得哭吧,把赵奎贤爱李晟敏的生生世世,全都哭出来,让那些爱恨那些欢笑痛苦寂寞忧伤,随着眼泪全都流泻而去吧,然后至此,再也不哭了……反正你留给我的,也只是一个今晚了,过了今夜,赵奎贤什么都没有了…… 
  
 '那么……用力爱你了,用尽半生的力气来爱你了,为什么最后还是这样?为什么还是这样啊??'奎贤哭着问到。 
 是啊,为什么呢?为什么李晟敏那么那么爱赵奎贤,赵奎贤那么那么爱李晟敏,却最后要走到这样的地步呢?因为曾经……那么残忍得互相伤害过了,那么不顾一切得彼此相恨过了,所以再无法执手相握,再无法与子携老。事到如今还剩什么呢?爱之无力,断之可惜,最后的最后,爱变成了彼此的刺,拥抱的时候,刺痛自己也刺痛对方……于是不敢爱了,于是不敢拥抱了…… 
 '为什么啊!!晟敏你告诉我!!就这样回不去了吗??李晟敏和赵奎贤就这样回不去了吗??!'眼泪,像绝提的洪水,止不住得流淌在他帅气的脸颊。 

 奎贤,你知道吗?有些事,我们明知道是错的,也要去坚持,因为不甘心;有些人,我们明知道是爱的,也要去放弃,因为没结局;有时候,我们明知道没路了,却还在前行,因为没有退路。只是如今我们的爱,已经走到了绝境…… 

 疯狂的雨夜,闪电的光亮劈闪在两人单薄的身体上,奎贤的哭泣终被掩盖在了哗哗作响的雨声中……死死拥抱带来的温暖,奎贤贪恋得汲取着晟敏给他最后的温存,这个身体,过了今夜他将再无机会拥抱…… 
 晟敏,我知道是我亲手挥霍掉了你的爱,所以就连挽留的借口,都找不到一个…… 
 过了今夜,李晟敏就要从此走出赵奎贤的生命,义无反顾;没有退路…… 
  
 '小贤怎么了?为什么蹲在这里哭?' 
 '我怕打雷……' 
 '小贤不怕,晟敏哥哥来保护你……' 
 '真的吗?' 
 '嗯,真的,晟敏哥哥会永远保护小贤的。' 

 呵,永远,李晟敏和赵奎贤的永远……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铺散笼罩着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丝丝缕缕得渗透过树叶的缝隙,散落在两个牵着手走过的男孩身上。 
 '赫在是小气鬼!'蓝色T恤的少年嘟着嘴说道,手里提着一只小袋袋,有什么东西,在袋中蹦跳着。 
 '哪里小气了!买两条鱼的话一定吃不掉啊!'白色衬衣的少年有些委屈的样子,阳光射在他微眯的眼中,点点晶亮。 
 '那可以先烧一条的嘛!' 
 '买两条回去你一定又要说杀了一条另一条会伤心的,最后我们一条鱼都吃不到!' 
 '才不会!' 
 '那今天的鱼小海来杀?'赫在扬起眉笑着问道,东海就不说话了,撅起嘴巴甩开赫在的手就往前走,知道他下不了手还这么说,真可恶!! 
 '好啦好啦!!以后都两条一买,好不好??'赫在笑着追了上去,却见眼前的男孩在家门前停住了脚步。 

 疑惑着向前看去,却见一辆帅气的黑色商务车停在他们家楼下,车子的旁边,倚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斜阳的金光打在他精致帅气的脸上,淡淡的高贵和桀骜——崔始源。 
 '始源??你怎么在这?'东海有些局促,显然对于再次看到始源有些许的尴尬。 
 '刚买菜回来吗?'始源直起身体跨前一步看了看两人手中的袋子说道,依旧如此绅士高雅,总让赫在有相形见拙的感觉。 
 '是啊,要不要上去坐坐??'赫在笑笑,问道。 
 '改天吧,'始源摇了摇头,看着低着头的东海有些欲言又止,赫在便觉得有些不舒服,跨前一步走到东海身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心,东海惊讶得抬头,看到赫在笑着看着他,便也轻轻一笑,提了提手中的袋子,'始源吃过晚饭了吗?今天晚上我们吃鱼哦,你要不要一起来?' 
 始源的表情显得有些复杂,转头看向赫在,'谁来杀鱼?' 
 '我啊!'赫在理所当然得答到。 
 '那就好,'始源点点头,'不要让小海沾染任何血腥。'他的小海,要永远纯白。 
 赫在有些似懂非懂,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此时出现在这里是为何,男人却突然转身向车门走去,没有留一句话。 
 东海却在此时叫住了他,'始源!!是不是哥……出事了?' 
 始源的脚步顿住了,心中一凛,小海啊,你为何要如此聪颖? 
 '你特地过来,是不是因为我哥??'东海跨前一步焦急得问到。 
 始源握住车把的手紧了紧,小海,你知道吗?今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笑,原来你对着那个男孩笑的时候,是那么清澈漂亮……所以我想,如果可以,就不告诉你了……不想,看到你哭啊…… 
 '始源?' 
 始源闭了闭眼,终于轻轻点了点头,'是韩庚哥……出事了……'  
 '啪!'东海手中的口袋掉到了地上,一条鲜活的鱼在地上蹦跳着,阳光下鳞光闪闪…… 
 
 twenty…two(上上生日快乐!) 
  
 '你要小海是你的,而我却只想做他的' 
  
 '这是我带他走的资本,你有吗???' 

 夜凉如水,层层台阶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笼上了淡淡的愁伤,始源轻轻得踩踏,似怕将那人最后留在那里的气息驱散,于是小心翼翼得踏风而过,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有光泻在那里里,明黄了一片,疑惑得抬头,门缝间,他看到一抹淡薄的身影斜倚在窗边,如水墨画般匀染开来的,是他那夜风拂散开来的黑发,丝丝缕缕,断断续续…… 
 曾几何时,多少人,为你的一个笑痴妄逞慌?你却依旧为一个孩子,舍一片森林…… 

 '那孩子……终究还是走了啊……'希澈落寞得笑。有风雪,从嘴角飘散,似真,似幻,似你曾经冰凉的手指,抚过男子清秀的眼睑,那个男子,傻傻得做着你手中的玻璃杯,被你摔碎了却仍担心着割碎你蓦然的美…… 
 始源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希澈时的情形,新生的见面会,他从黑压压的人群中轻巧得跳上讲台,一头红艳的头发在空中飞扬,阳光斑斑点点洒落,笼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有樱花,飞旋环绕…… 
 那时他白色的衣角在空中飞扬,张扬跋扈,美的惊心动魄,他说'这个世界,强者说了算!' 他说'你们来到这里要学的,是怎么把人踩在脚下,不想输,就要赢得彻底!' 
 他是金希澈,天上天下的金希澈。 

 '韩庚!呀呀!韩庚!'希澈冲进来的时候,始源正在韩庚那里蹭饭,门被撞开,他穿着花色的睡衣,孩子般粉嫩俏皮,手里揣着什么东西,点点晶亮,'呀,韩庚,你学机械的吧?帮我看看这表还能不能修?' 
 摊开手心,手掌白皙,中间是一块金色的手表,退了色,有些呆板。 
 '哦。'韩庚解了围裙出来,清秀的眼眉,嘴角浅笑,低头看了看,'好像挺老旧了。' 
 '是啊,我说都那么旧了,扔了算了,可是那孩子喜欢……' 
 韩庚点头,黑发遮住了他的眼睛,不知道是否有忧伤隐在其中,'那先放那吧,我回头替你看看。' 
 '哦。'希澈点了点头,将表小心翼翼放在桌上,抬眼看到始源,便伸手捏捏他的脸,露出璀璨的笑颜,'你小子最近跑韩庚这里可是比跑我这里勤了啊?不把哥放眼里是不是?' 
 '哪敢啊?'始源笑着,刚想搂过希澈的腰要抱抱,门外却传来一个男子的喊声,'希澈?快点回来!!帮我找点东西!!' 
 '哦,就来!'希澈赶忙撤下捏着始源的手,有些匆忙得向外跑去。 

 '怪不得没去隔壁,J来了?'韩庚淡淡得说道,'怎么今天这么乖?平时看到希澈不是都用扑的吗?' 
 始源抬头笑笑,'哥,你说他是不是很幸福?' 
 韩庚愣了愣,'你说J?' 
 始源摇头,低头看那块表,'不是,我说那孩子。' 
  
 从公寓里出来的时候,二楼突然响起希澈的声音,门内的光线照射到了底楼,始源就走在那片光亮中。 
 '韩庚啊,我刚才忘了把盒子一块拿过来,你记得装好,万一刮伤什么的,我怕那孩子不高兴……' 
 始源笑笑,希澈何时变得如此婆妈了?也只有为了那孩子的时候吧?J在吧?J不在,韩庚就在你面前吧?听到这些,又作何想呢? 
 '哦对了,明天J就要去日本了,我搬过来和你住吧?' 
 始源的脚步声停住了,有些惊讶得回头看过去,二楼的阳台上,希澈一身粉色的睡衣,衣角在风中轻轻摆荡着。 

 哥,你知道J为什么要走吗? 
 为什么?韩庚捋了捋眼角的刘海,问得并不经意。 
 他对我说,如果你看到希澈哥在那孩子面前微笑的样子,你就会知道什么叫倾国倾城,只是那个笑容不是他的,他强求不来…… 
 韩庚略有所思,然后低低得笑了,那你呢? 
 我?我不和你们争,我心里……也有个孩子…… 
  
 因为执意你的那个笑容,所以选择离开了,那是不是只要不执意,就可以留下??又是不是任何人,只要不执意,都能与你比肩而站?那我韩庚,算是第几? 
  
 '你信不信从进酒吧这个门开始,希澈哥就是万众焦点了?'在中饮着杯中的酒轻笑着问到。 
 '如果在中哥也去那里扭得跟条蛇似的,你也是焦点。'始源笑着说,转头问韩庚,'对吧?' 
 韩庚但笑不语,遥望着舞池里那抹红艳张扬的身影,有汗珠,从他曲线优美的脖际淌下,性感招摇……身边贴着他跳舞的男子俊俏的面庞,邪恶与纯洁并存的笑容,媚惑和挑逗的扭动,令人为之惊叹的天衣无缝。 
 '允浩哥再跳下去,今天回家在中哥要小心了,说不定半路就被人打劫抢走允浩哥了。'始源撑着脑袋说到。在中白白眼,继续喝酒,一杯一杯,没有尽头,一直到有些微醉,才睁着漂亮的眼睛问韩庚,'哥,你说一个人真的会同时爱上两个人吗?如果我也把另一半分给别人,会不会就不那么难过呢?' 
 韩庚愣了愣,呆呆看着轻倒在他怀中的在中。指尖触及那从水晶般的眼眸中滴出的泪时,心中有些许的刺痛。 
  
 ——希澈哥还在为那个汉堡和在中哥冷战吗? 
 
 哥,你说为什么我抢了他的汉堡他都和我生这么久的气,我抢了他的人,他却不生气呢?如果他生气,允浩会不会就开心一点呢? 
  
 希澈和允浩的故事,希澈和J的故事,最后都飘散远走,深深浅浅,不知所踪……而希澈和韩庚的故事,何时又会是尽头? 

 '哥??'当门打开,随着月光洒进来的同时,那抹修长漂亮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始源,哥来找你晒星星。'美丽的脸上有些烦扰,抓了始源的衣领便将他往操场上拖。 
 '哈?' 
 '哈什么?哥又不是找你玩3P!'星辰般的眼眸瞪了瞪。 
 '哈??' 
 那晚的星星特别的多,始源尤记得希澈倚着他的肩膀眨巴着眼睛的样子,天上的任何一颗,都不及眼前你的眼睛万分之一,那眼睛却湿润了,有些伤怀。 
 这时电话响了,那边传来韩庚急切的声音,'喂,始源!希澈在不在你那??' 
 在希澈又逼又恐吓的眼神下,始源尴尬得咳嗽了一声,嗫嚅着说,'没有,哥怎么了?' 
 '刚才他和我吵了架,我是看在中醉了就带回家照顾,真的没干什么。可是他就是不信!刚才还说要出去带人玩3p,我找不到人,正在着急啊!他要是来找你,呃,我不是说他找你玩3p……' 
 韩庚在那里语无伦次,始源却在另一头满头虚汗,只能匆匆挂了电话。 
 夜风吹过,肩头有些微凉,始源惊异得发现靠在他身上的希澈竟是在哭!!!见他低头,就狠狠瞪了一眼,'看你的星星去!'然后继续流泪。其实你不是真的不会痛,允浩的离开,J的离开,还有你以为的韩庚的离开……金希澈不是永远都会坚强,金希澈也是个孩子,也会难过,会孤单,会想要找一个肩膀,靠着偷偷流泪…… 
 
 
 那夜星光,你可知道我许了一个什么愿望给未知的将来?若你知道,且行且忘且放弃……爱我就好,不要成恨…… 


 '喂!!催死源!'电话那头聒噪的声音的源头,无疑又是那个John,始源并没有心思找这伙计抬杠,简单得应和着,J今天带着希澈哥回庄园了,宅子显得有些空荡。 
 '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韩庚的??'听到这里始源心中一凛,放下手中的文件答道,'是啊,怎么了?' 
 '我看到你希澈哥把他送到我们医院来了,中了好多枪,快死了的样子,你要不要过来看看??还有那个以前见过,叫J的,送过来就已经死了,直接送太平间了……喂,你在不在听,喂??催死源???' 


 (free tal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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