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恋寂寞第一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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迳稀！�
＇今天不用催眠了！＇Gonyi赶忙上前去扶晟敏；后来的几次催眠他都例行公事得做了些样子；没有真正做深入的催眠；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帮他；只是看到他倔强的笑容觉得非常心疼；可是似乎他的状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严重起来；＇晟敏！你在想什么？？现在别想！什么都别想！＇
＇痛……＇晟敏终于禁不住疼痛开始在地上打起滚来。
＇晟敏！不要去想那个叫东海的人？头会更痛！＇Gonyi一把按住挣扎的晟敏。
＇晟敏哥；＇丽旭哭着把晟敏抱到怀里；终于稳定下来的晟敏浑身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充满水汽的眼睛朦胧着。＇我去求奎贤；求他放了你！＇
晟敏摇了摇头；从丽旭怀里挣脱出来；＇不要；小旭；我身负罪孽；这是应得的。＇
＇不是的；不是的。＇丽旭摇着头；眼泪吧嗒吧嗒得滴落下来落进晟敏的手心；＇晟敏哥没有错；没有错。＇
＇不怪我吗？小旭；奎贤说我害死了你的父亲。＇
丽旭愣了愣；＇我父亲……就算三年前晟敏哥没有害死他，他也终将会受到报应的，他一生做了太多错事，终究是会受到惩罚的，我不怪晟敏哥；一点也不怪……＇
＇晟敏；＇一旁的Gonyi突然开口；＇你……要不要离开这里？＇
晟敏和丽旭同时愣了愣；呆呆得看着Gonyi；＇我上次替你做了一个脑部的扫描；发现你的脑中有断层的迹象；这说明你曾经在我之前接受过深层的催眠；而且是不惜代价不顾你生命危险的那种高危险催眠。＇
＇这就是为什么我想不起来吗？＇晟敏问到。
＇我不确定；我只知道你再继续接受催眠的话；一定会垮；你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Gonyi抱着手臂靠在窗前轻轻得说到；＇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丽旭帮你离开这里；我可以安排好的脑科医生；慢慢调理的话；也许还有机会。＇
＇为什么；要帮我？＇
＇不知道；＇Gonyi耸了耸肩；＇也许是看到你明明几乎要崩溃；却在下一刻又倔强得抬起头来的样子……觉得敬佩了……＇
你那种倔强的眼神；那种温柔恬淡的笑容；那种对生命坚定得渴求；还有坐在窗前那寂寞的侧脸；总在不经意间；让人觉得心疼……
奎贤抱臂站在落地窗前，身姿凛冽，目光如电。尘世的繁华喧嚣被距离拉成渺远的存在。伸出手，群楼便成了指间的缝隙。似乎那么一握，就有什么灰飞烟灭。
＇人找回来了？＇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是！＇门口的手下雷洛立刻让出一条路来；＇幸好发现的及时。我已经把Gonyi扣留了；等候少爷发落。只是丽旭少爷那边……＇
奎贤此时并无心思去管Gonyi和丽旭；只知道满腔的怒火几乎要将自己燃尽；他居然……又一次想要叛逃！！！这个事实让他愤恨得想要冲过去紧紧掐死他的脖子；让他连喘息求饶都不行！
＇少爷~＇雷洛有些欲言又止；＇晟敏少爷他……＇
＇他怎么了？＇
＇都怪我教导手下不力；抓他回来的时候……有些兄弟因为三年前的仇怨；打伤了他……＇
奎贤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站在门前停了下来。晟敏现在会是什么表情，戒备？认命？愤怒？还是绝望？推开房门，眼前的情形却出乎了他的意料；晟敏穿着白色的衬衣静静的坐在窗前的地板上；夜风吹起他的衣摆灌满了深深的沉静；听到奎贤进来的声音；晟敏没有回头；只是依旧淡然得看着窗外的夜景；月光流水般流泻在他精致的脸上；留下淡淡的寂寞。
奎贤没来由得一阵失落；就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海绵上，满腔积蓄已久的怒火一下憋在胸口无从发泄；快步走过去一把将晟敏从地上拉起；晟敏还是安静得看着他；淡然的眼中似乎空洞得没有一点情绪的波澜。
奎贤几乎要为这样的眼神发狂了；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恨？为什么他的愤恨那么无力得连击毁他的沉默都没有作用？＇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你还要离开我？？？！！＇
＇因为；不想死……＇
＇你三年前就该死了！！！！＇奎贤大力将晟敏甩到了床上；愤怒燃烧着他的理智让他只想用尽一切方法去撕毁那张安静的脸庞；恨得那么疼痛；爱得那么绝望；可终究还是自己一个人的恨；一个人的爱……爱恨都在那张淡漠的脸庞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多么想要放下仇恨；多么想要把一切就此遗弃；只要；你说你还爱我；真的；就此的一切我都愿意不再计较；害死我父亲也好；背叛了泽崎也好；都不去计较了；可为什么你却仍旧要逃？？？为什么？？？
晟敏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奎贤狠狠压制住了；当奎贤的吻残暴得撕咬他的颈项；当衣服在黑暗中被扯落成了碎片；晟敏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可挽回得把他们许久维续下来的安静彻底撕破了；害怕终于冲破心理最后的防线喷涌而出。＇放……放开我！！！＇
我离开；是因为害怕；害怕自己爱上你；奎贤；我怕自己留恋那个爱着曾经的我的你。害怕自己会不由自主得掉落进爱恨的纠缠中；永不超生……
＇啊！！！！！＇当被刺穿的那一瞬；有一种悲凉在心中蔓延开来；然后是剧烈得疼痛；不是被侵犯的地方；而是头；炸裂开一般撕毁他一切的理智；泪水肆意；挡住他去看奎贤的视线；疼！前所未有的疼；就连想念起东海都没有这般疼痛；然后；记忆如潮水一般涌向脑门；恍惚间；他看到鲜红的血液围绕了周身；看到十多个人影晃动着靠近；看到幽暗的灯光下；针头四散在地上满是黏腻；看到……幽灵在上空盘旋着歌唱；让我死吧；让我死吧……
律动残忍得撕扯开他的身体；晟敏呜咽着伸手去探那些景象；空洞的眼中被疼痛充溢得泪光满眼；我为什么还活着？？我为什么还活着？？？？那个可怕的噩梦终于辗转回旋得从脑中蹦跳出来；狰狞着撕毁他最后求生的意志；＇求你！求你……＇晟敏拼了命去推奎贤的肩膀；＇放开我！！！！！不要这样！！！！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要逼我！！不要！！！＇
突然大叫出声的晟敏将奎贤吓了一跳；停下动作；借着月光他看到晟敏红着眼盲目得拼命挣扎着；挥着手像是要逃离什么；又像是要抓住什么；空洞的眼中满溢着恐惧和慌乱；还有深深的……绝望……从不曾见过这样的晟敏；即使被无止境的催眠折磨得意志崩溃；他也总是在剧烈的疼痛过后依旧笑得一脸温和；从不曾在他的脸上；看到绝望……
被这个样子的晟敏震慑住了；奎贤退了出来一把将晟敏抱住；＇对不起；对不起！晟敏；你别这样！＇
＇不要！不要！求你……不要……＇晟敏依旧在挣扎着；泪水渗进奎贤的肩侧；一阵灼痛……
＇不会了不会了；晟敏；你安静点；你看着我。＇奎贤试图让晟敏散乱没有焦距的视线收回来；可是晟敏却依旧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不要；然后；晕厥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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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吧，这一切都是梦吧，那些狰狞的面目在灯光下拆着我的骨，啃咬我的肉，吸食着我的鲜血，然后把我的灵魂卖给地狱……我一无所有，肉体，记忆，还有灵魂……为什么，没有人来救救我呢？为什么呢？你那时又在哪里呢？在我被投下地狱的时候，你在哪里呢？嗯？奎贤？
被一阵寒冷冻醒过来的奎贤睁开眼眸的时候，晨光淡淡得隔着纱帘照射进来，清冷的屋子内突然一股血腥的味道刺入鼻中，奎贤惊得立刻瞪大了眼睛，刚要坐起腋下突然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割过，冰凉之后灼痛了一片，低头却发现是一把水果刀插在床上，隔着离心脏几厘米的距离，刀上有血，滴落在床单上一路蔓延到地板，顺着血迹看过去，奎贤惊讶得看到晟敏蜷缩在角落里用被子死死裹着自己瑟瑟得颤抖着。
被子上已经一半被鲜血染透了，因为血迹干涸而显得暗红暗红，谁的血？？是谁的血？？奎贤再次去看那把明晃晃的水果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晟敏要杀他！！！可是，可是这不是自己的血，那么……
奎贤立刻飞扑着爬下床冲到晟敏面前，＇晟敏！！晟敏你做了什么？？＇
一直缩瑟在角落中的晟敏忽然抬起头；笑了；那个笑；苍白得让人绝望；＇没有……力气了……划得好像……不够深……＇
奎贤低头；才看到晟敏左手手腕上被刻下了一道的口子；口子很大；几乎划破整个手腕；幸好不是很深；血已经停止流出来了；但从这满地的鲜血中；奎贤还是可以看出他究竟流了多少血！！！
＇为什么？？为什么要自杀？？！＇
晟敏嘴角动了动；可是似乎因为失血过多而没有了一点力气；毫无血色的唇惨白惨白。
＇晟敏；是要杀我吗？你……是要杀我吗？＇奎贤抓住晟敏的肩膀低着头没有去看他的眼睛；＇如果……那么恨；就杀了我吧……为什么就差这几厘米却放弃……你也明白恨的感觉了吗？恨我了吗晟敏；你恨我了吗？＇
是的；是恨你了；恨你让我想起那个不堪的过去了；恨你在那时连一个再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给我；恨你把那么爱你的我；如此轻易放逐了……
一丝信任；都没有留给我……
我那时想着很多的如果；你知道吗奎贤；即使在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办法再改变的时候我却依旧执着着那些个如果啊！！如果你还可以爱我；如果你还能再来看看我；如果你还愿意听我说我爱你；如果你愿意偶尔让我抱抱；不；这太奢侈；看看就好；也许我那时就不会选择死亡；也许我还是那个在精神病院翘首以盼的孩子；乖乖等你来爱的孩子……
＇让开！！＇突然楼梯口传来丽旭决绝愤怒的声音；＇雷洛；你别忘了你曾经还是我爸爸的手下！＇
＇小旭；你冷静点！＇
＇艺声哥你别拉我！今天；一定要把晟敏哥带走！！＇
门开了；丽旭僵硬的脸庞出现在门口；然后立刻被房里肆意的血迹吓得脸色惨白；＇奎贤！你做了什么！！＇
将晟敏打横包起来放到床上；奎贤冷冷得回头看着门口的两人；＇艺声哥；麻烦你带小旭走；再替我叫医生来。＇
＇不用了！＇丽旭甩开艺声的手走到床边看着脸色惨白的晟敏；＇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吗奎贤？＇
＇出去！＇
＇现在你满意了？把晟敏哥变成这样；你满意了？？终于让他想起来了吧？你以为这样他就会爱你了？？你自己看看你让他想起的是什么样的过去？？＇
＇金丽旭；你别忘了你的父亲也是他害死的！他已经不是以前的晟敏了！＇
＇是；他不是了……可是却是更加真实的晟敏；倔强；温柔；沉静……看到他的笑了吗？真正从心里笑出来的微笑；在过去是十几年里；你见到过吗？你敢说现在回来的晟敏不是真正你爱着的晟敏？你敢说对于这样的晟敏你没有更爱？＇
＇我再说一遍；小旭；你给我出去。＇奎贤冷冷得打断丽旭；想把他推出去；丽旭却甩开了他的手蹲到床边伸手抚摸晟敏的脸；晟敏缩瑟了一下；却没有力气说一句话。
＇第一次见到晟敏哥的时候；他刚被人从孤儿院里接出来；那时他笑得多么纯真啊……看着他的时候；就好像会融化在他的笑容里一样……＇
＇别说了……＇
没有理会；丽旭继续说着；＇可是泽崎把他变成什么样了？你知道有多少次；他在你面前微笑之后背过身哭泣吗？你知道有多少次；他为了逗你开心把真实的自己埋得谁都看不见了吗？＇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就坐在这里……＇丽旭指着写字台的位置；＇他在那里看书；见我进来；就抬起头来对我微笑；那时窗外的阳光一下子明媚了起来＇伸手去探床上的人；晟敏想闪避，却再无退路；抚摸着晟敏早已瘦削的手臂；＇那时的他还有温暖的怀抱；被抱着的时候；是那么安心和满足；一个怀抱；像一个世界；可是现在去那里了？＇温柔的手又抚上那双紧闭的眼睛＇还有那双清澈温和的眼睛；波光流动；璨如星辰；现在又去哪里了？？奎贤；你把那个晟敏哥丢弃去哪里了？？？如过你不要；为什么不让我带走呢？你不珍惜；我却是珍如至宝的啊！你把那样的晟敏哥还回来啊；还回来啊！！！＇
奎贤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痛苦得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你的报复吗奎贤？三年前你把他关去那样的地方；他选择了死亡；现在你找他回来；折磨他去想起；让他再一次放弃生存；一次一次；伤他彻底；这样你就开心了？＇
＇不……＇
＇你有无想过；为什么泽崎要收养晟敏哥？为的不就是在关键的时候做你的替死鬼吗？他从泽崎得到了什么？没有；除了无止境的苛责和残酷的训练；什么也没有；他又凭什么对泽崎忠诚？＇
＇不要说了丽旭；求你了……＇
＇你怕了？＇
＇求你了……＇
＇那时晟敏哥也那样求你；拼命拼命求他们让他见你一面；可你做了什么？？＇
奎贤痛苦得站立在原地；孤绝的姿态；一片枉然。
＇晟敏哥；＇丽旭靠近晟敏；＇我带你走；好吗？＇
＇丽旭！＇奎贤转身惊慌得喊了一声。
＇如果你还爱他；如果你还在乎我和你的情谊；就放他走。＇
空气凝结了起来；奎贤呆呆得看着虚弱无力的晟敏；还有那个一脸决绝的丽旭；终于还是绝望得闭起眼睛；缓缓吐出了三个字；＇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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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两抹身影，一种执着……
丽旭没有再多说；转身寻找到一件干净柔软的衬衣探身进床内想替晟敏换上；可是晟敏却像惊弓之鸟一般立刻更深得缩进床铺；＇晟敏哥；不要怕；我是小旭；我来带你走；再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再也不会了……＇或许是丽旭的声音温柔；或许是实在很累；晟敏没有再躲；乖乖让丽旭抱住。轻轻去扯晟敏身上染血的被子；晟敏紧抓着；却还是让丽旭扯了下来。
＇天！＇
手中的被子无声得滑落；奎贤听到丽旭倒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过去；然后整个人呆呆震在原地；再不能动弹……
晨光耀眼；那具曾经美丽迷人的躯体上；此刻竟布满了张牙舞爪深深浅浅的伤痕！！！从锁骨一路蔓延至脚尖；割伤烫伤还有些无法辨明的凶器造成的畸形的伤疤……随着年岁而淡减的颜色却减不去触目惊心的过去！！！！无处不昭显着凌辱和虐待的迹象；是经过岁月的洗练也全褪不去的可怖！！！！
奎贤惊呆了，整个人仿佛被利斧劈斩，痛得不知所已……昨夜疯狂，竟全无注意到这满身的伤痕。
＇怎麽会？怎么会？？？＇丽旭手足无措得对着这些伤痕；眼泪止不住得往外掉落。
晟敏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茫然得抓住被扯下的被子更深得躲藏起来；像是受惊的小兽；无助而绝望。
一直在门口没有出声的艺声终于跨步进来；将丽旭从床上拉开用床单将一脸茫然的晟敏裹住；＇都别看了；晟敏会受不了的。＇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会回事？？！！！＇奎贤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抓住艺声的肩膀；焦急和惊慌让他眼神狂乱了起来！！心在那一刻几乎以为会停止住跳动！！！
艺声静静得抱住晟敏；拉开床单一角露出晟敏的肋骨；＇这里；这里；每根肋骨中间；插进刀片；血流不出来……痛得；会连喊都喊不出来……＇他又扯开锁骨处的床单；＇这里；腋下；皮肤细嫩敏感；用火头狠狠烫过；几乎烫出了洞来；疼痛……会蔓延全身＇他又拿起晟敏的手；＇手指上用过夹板；十指连心……咬破舌头也是求死不能……这就是你的晟敏；倔强得全都忍受下来的晟敏……可最后；你却把他关去那里……我在你门口为他跪了整整一个晚上；你却没有出来见他一面……＇艺声平静得叙述着；仿佛都是久远的前尘；没有半点波澜。却让人听得心惊。
奎贤无神得松开了抓住艺声的肩膀的手；颓然得倒在地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为什么……＇
＇你那时谁都不肯见；我跪了一夜；你也没有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我以为又是那帮老家伙要我处死晟敏！！我想；我想把事情先压下去再去看晟敏；我想他只要解释清楚我就原谅他；可是……可是他却逃走了！！！我以为他彻底背叛我了！以为……＇奎贤的声音颤抖着；眼泪涌在眼眶不敢掉落。＇为什么你后来都没有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