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之禛心禩意-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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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你是说让我把陈平拎出来跟周勃叫板。”胤禛一听就明白了胤禩的意思。
“此乃其一，还有，周勃身边那些顽固党，我们得先剪掉他的左膀右臂。”胤禩知道，上辈子四哥就是用了这招来对付他，先是小九，而后是小十，将他两个最得力的臂膀最忠心的追随者剪除，而后再打压他朝堂上的势力，贬谪八爷党派的中坚力量。不得不说，这是个好主意。
“你是说，樊子衍和鲁达春。”胤禛知道，这两个人都是随着周勃当初出生入死的兄弟，周勃善交武将，朝廷里的大部分武将都跟他关系匪浅，而武将又恰好掌握着胤禛最忌惮的力量——军队。虽然现在灌婴还有周亚夫跟是他这边的人，但是周勃在军中毕竟还是有根基的。
“不只有这两个，还有周勃的大儿子，周胜之，日前他不是刚封了侯爵么。”胤禩这招也是跟胤禛学的，打压对方最亲爱的人，让对方自乱阵脚。
“小八有什么好方法？”胤禛问道。
“四哥，当初你不过是秘密派人将小十扣留在了张家口，我就晕头转向了，你说咱们要是将周胜之……你猜周勃会怎样？”胤禩回想起了当初，四哥为了逼他有所行动，于是故意派人将重病的小十被皇帝扣押在张家口的消息透露给了他，他当时果然自乱阵脚，夤夜前往了张家口，他身为一朝亲王总理大臣，离京需由皇帝批示，未经传旨私自离京，此罪等同谋反……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让他和四哥之间的关系再也没了转圜的余地。
“小八，你要杀周胜之？”胤禛一惊，小八不是那么赶尽杀绝的人。
果然，胤禩笑了，脸上严肃的线条温和了下来。
“四哥想到哪儿去了，我不过是说将他儿子下狱罢了，你怎么就想到人命上去了。”胤禩还是期望能不伤人性命就不要伤人性命的，反正他也认命了，他这人就是狠不到点子上，干脆就别为难自己了。
“这倒是个办法，将周胜之囚禁起来，周勃日后行事则必然投鼠忌器。”胤禛点了点头，胤禩口中所谓‘下狱’，当然不只是找个罪名关进监狱了事，而是将人留在身边做人质。
“什么罪名？”胤禛问道，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把人揪到监狱里不是。
胤禩闻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事实上他昨天就有这个注意了。
“我听说那周胜之的个性跟周亚夫是南辕北辙，不仅仅华而不实、软弱无能，还性好女色。”胤禩这么一想啊，这周胜之强抢过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要是被人告上这么一告，那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小八，你别告诉我你想去色。诱他！”胤禛一遇到胤禩的问题，大脑的回路就像连接不上了似的，总是冒出诸如此类的愚蠢念头。
胤禩这么一听，也楞了！色，色。诱！努尔哈赤老祖宗！四哥怎么会有这种诡异的想法！
“四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是说派人盯着他，搜集他民间的罪证，再煽动百姓报官……”胤禩被胤禛古怪的脑回路吓着了，也没顾得上生气，就这么直观的解释道。
胤禛听小八这么说，放心了不少。他还以为小八打算亲自上阵勾引周胜之，然后将其以辱及皇后的罪名关押起来呢。原来只是派人盯着他搜集罪证罢了……
“四哥，我看你是今儿没睡醒。”胤禩真想揪着四哥的耳朵扯一百遍啊一百遍！
“把周胜之关起来，给他一个下马威，贬谪樊子衍和鲁达春，削弱他的势力。扶植陈平，扼制周勃一家坐大。”胤禩叹了一声。
“届时再由我出面，施以恩惠，让周之秣去跟他谈一谈，想必周老丞相也是愿意告老还乡的。”周之秣跟周勃极为亲近，如非必要，胤禩也不想见血，倒底是一条人命。
擒周胜之
胤禩派了苏墨去盯着周胜之，要说周胜之也确实配合，劣迹斑斑，天天不得消停。周胜之有个毛病，就喜欢抢别人的媳妇，总觉得别人的就是最好的。
这日里又率领着一班狐朋狗友逛大街，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漂亮的媳妇，可以让他乐一乐。正巧就见着了城北一家新开的云吞铺的老板娘，粉腮樱唇，姿色一绝，周胜之就动了心思了。照老规矩，先是上前调戏了一番，谁想那女子如此贞烈，他不过是说了几句引诱的话，那女子便言辞厉色的将周胜之赶了出去。又正巧这老板娘的男人回来了，见自己老婆竟被人调戏，仗着膀子力气对着周胜之一顿暴打。
总之，就是没有讨到好。周胜之是惯做这些事情的，次日就率领了他老爹的兵，扫荡了那家云吞铺，将老板抓走，还用了刑，算是报复了那一顿暴打的仇恨。至于小娘子，当然是被周胜之领到别馆去了，这事儿周胜之不好在周勃眼皮子下做，为了方便他做坏事，他特地在长安买了一个院子，专门用来收藏那些他抢来的娘子。
苏墨是一路无语的看着这周胜之做尽这些肮脏龌龊之事，那云吞铺的老板娘，嫁人之后随夫家姓赵，名曰赵氏月娘。自打来了这小别馆后是天天哭，周胜之几番欲对她行那下流之举，都被她以死相逼的躲过了。
而后知道了她夫君，也就是那被抓走用了刑的云吞铺老板，竟然因为伤重不治，就这么去了，更是兴起了一根绳子吊死自己的念头。将房间里的床单撕开，投到了房梁上，刚准备把脑袋伸进去，就见从窗户外头忽然蹦进来一个人，吓得一激灵。
“这位嫂嫂且慢。”苏墨一见这人要吊死自己，才不得不现身出来阻止。
“你是何人！”赵月娘见眼前是一俊俏的少年郎，一身黑衣，像是什么密探似的，顿时心生疑惑。
苏墨从衣襟中取出了凤令，对着赵月娘。
“鄙人苏墨，乃是当朝皇后的暗卫。”
“皇后！”赵月娘不明所以，这怎么又跳出来一个皇后？
“嫂嫂莫要着急，在这间院子里的都是被那周胜之强抢来的女子，皇后娘娘自打知道了周胜之的劣行之后，便派了鄙人来暗查此事。而今你夫君已然被人害死，你若是不为他报仇，将周胜之绳之以法，如何对得起他。”
赵月娘本来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见苏墨仪表堂堂，还手持皇后凤令，当下就信了。她仔细这么一想，是啊，既然现在有机会报仇，她一定要让那周胜之血债血偿！
“我，我应该怎么做？”赵月娘磕磕巴巴的问道。
“简单。”苏墨笑了笑。
“明日午时，你将这院子里的女子都聚集起来，到时侯自然会有人来接应你们，到时候你们就实话实说，周胜之杀了人，这回就算是周老丞相也保不住他了。”苏墨这头事情进展得极为顺利。
胤禩和胤禛这边得到了消息，第二日就派遣了一队长安监察军到了周胜之藏匿女子的那个小院子，由廷尉带领着，直接将那些女子都送到了慎刑司，问过了供词，画了压，将人都安顿了下来。廷尉李元本就是胤禛从代国带来的老臣了，是胤禛这一脉的人，此番是知道了皇上打算对周勃下手，于是便命人前去丞相府将周胜之压到慎刑司，整顿了一下监察军，阵仗一字排开，浩浩汤汤的往丞相府走去。
午时过后，周勃歇了朝事从长乐宫回府，还没有进门就看到了一堆人坐在门前哭，乍一看那不是老大的媳妇么，于是便赶忙过去询问，此刻方才得知，原来自己儿子早些时侯别人抓走了……还是长安监察军。
“四哥，我瞅着这人估计快到了。”胤禩在棋盘上落了一子，悠闲的与胤禛在御花园中赏玩。
“不着急，咱们且看看戏。”胤禛知道周勃若然知道自己儿子被抓，肯定要闯宫，已经是命人左三层右三层的将这御花园保护好，并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得如内打扰，护军首领便是樊子衍和鲁达春。
此计甚好，周勃闯宫不成，定然会拔刀相对，他若然在长乐宫里动刀子，那么一个谋逆的大罪是跑不掉的。当然，胤禛不会真傻到用这个借口判周勃谋逆，他自然会‘大度’的原谅周勃的作为，在天下人面前做个样子，然后再用这个借口，说樊子衍和鲁达春办事不利，罢免了樊子衍和鲁达春。
显然，胤禩的想法跟胤禛一模一样，两人会心一笑，又继续专注于棋盘了。唉，胤禩跟胤禛此二人，真是坏得都要流油了。
不过半个时辰，果然听到外头乱七八糟的，短兵相接之声不断传来。跟着就看到周勃气势汹汹的冲到了胤禛和胤禩的跟前。
“皇上。”周勃倒还记得些礼数，跪地叩首，只是这手上带血的剑，还有那一脸狰狞的表情，看上去没什么说服力。
“这都是怎么了？”胤禛不紧不慢，温温吞吞的坐直了身子说道。这时侯，外头的守军也都进来了，一见着这架式，连忙跪地曰。
“请皇上恕罪，属下办事不利，周，周老丞相他非要闯入御花园内，我等阻拦不住，这才……”
“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胤禛装作老好人的模样，胤禩则是非常恭顺贤淑的坐在一边低着头。
“周伯父，您此番前来，是有什么大事要禀告于朕吗？”胤禛问道。
“老臣有本启奏！长安监察军以及长安廷尉李元，滥用职权，横行无忌，绑了我孩儿去，老臣上门要人，却不得应允，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哦？竟有此事？”胤禛一副我刚听说这事儿的样子。
“这样吧，朕随你走一趟，去慎行司那边看一看，究竟是什么事情。”这时侯胤禛越是谦和就越是显得周勃无礼，只待明日，定然有御史弹劾周勃。
本来，胤禩在一旁当背景板当得好好的，却见胤禛忽然伸出手来，对胤禩道。
“皇后也许久未曾出宫了，与朕一同前去吧。”
胤禩笑了一下，这是叫他一起去看热闹呢，也好。
“诺，臣妾遵旨。”胤禩最近扮演这个皇后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这种以往让他起鸡皮疙瘩的臣妾自称，现在也叫得越来越顺了。
一行人等来在了慎刑司，皇帝亲临，自然是坐在主位，而胤禩则是坐在副手的位置上，而后就命人带了人犯和证人一起上堂。周勃气呼呼的坐在堂下一脚，焦急的巴望着他们赶紧把自己儿子送出来。街边的百姓见皇帝御审，都纷纷围了过来凑热闹。
“堂下所跪何人？”胤禛对这种庭审可是不陌生。
“民女赵氏月娘。”赵月娘打头跪在前边，身后还有一班饱受摧残的女子，皆是哭哭啼啼。
“你缘何状告丞相府的大公子？”胤禛问道。
“周胜之强抢民女不说，还杀了我夫君！我为何不能状告于他！”赵月娘一提到自己短命的夫君就伤心。
杀人，这个罪名可大了，在汉朝要么处死刑，要么处宫刑。
“你可有证据？”胤禛又问。
胤禩一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那是赵德的尸首、人证、物证俱全，赵月娘呈上了证据，看来这定罪是跑不掉了。
周胜之自己也是后悔得很，他当初被赵德打了，心有不忿，也就是命人去给那个赵德一个教训罢了，谁想到那些人竟然玩儿过火了，直接把人给弄死了呢。
紧接着，那一帮女子也开始蜂拥向前，状告周胜之淫。辱于她们。总之是好不热闹，周勃的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大儿子的这些事儿，胜儿在他眼中一向都非常优秀，起码比那个大器不成的二儿子要好，谁想到周胜之会给他来了这么一闷棍呢。
“周胜之，你可知罪？”胤禛手边一堆的证据，真是想不认都不行。
周胜之讷讷无言，他现在也只有不开口，不认罪，让爹爹想办法救他了。
“周老丞相，您看这……”胤禛为难的看向了周勃，四周的百姓顿时开始起哄，众目睽睽之下，周勃也很难做人。
“皇上！您……依法先收押吧！”周勃忍痛摆了摆手，而今只能先收押，再图后招。
胤禛闻言点点头。
“既然周老丞相说了，你们就先收押吧。”胤禛乐得装懦弱，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今日演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让百姓，让百官看到周勃的霸道。正是：你看，连皇帝都要看周丞相的脸色办事，周丞相不说收押，皇帝都不敢下旨，这周丞相太嚣张，简直是大不敬！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胤禩从头到尾背景板，只有那赵月娘留心的多了看了几眼，毕竟她受了皇后娘娘的恩惠。临行前，赵月娘又对着皇后郑重的三叩首，别人只当是她跪拜皇帝了。
小呆献策
次日果然有人在朝堂上弹劾周勃，胤禛已经安排好了人，以陈平为首的大夫御史纷纷上报，曰周勃昨日闯宫已然算是谋逆大罪，而后又在皇帝御审之时指手画脚，分明是不将皇帝放在眼中，不敬！大大的不敬啊！
“陈国老有些言过其实了，周老丞相不过是太紧张罢了，朕不是小肚鸡肠之人，周丞相情急之下做事有所偏颇也是难免。”
周勃本来听说有人弹劾他，心里正火呢，但闻胤禛此言，才颇欣慰的点点头，就是，这么一点小事，也值得这些人兴师动众的拿出来说！
“皇上，既然如此，老臣也不敢揪着周丞相的错处不放，但是这长乐宫守军实在是太无能，臣启奏，将樊子衍并鲁达春二人罢免！以示天威！”陈平昨儿被胤禛告诫了一番，今日自然是配合着胤禛的意思，将矛头指向了樊子衍和鲁达春。
“陈国老所言也在理，准奏吧。”胤禛看着周勃愕然的脸，心情很是舒爽，最近被周勃压制的那些气都消散了。
解决了这些恼人的事情，胤禛心情愉快的去找小八了。
“小八，你是没看到当时周勃的那张脸，真是快意啊。”胤禛向来记仇，周勃仗着身份三番五次的对他无礼，阻止他改革，他早就盼着这一天了。
“四哥，先别急着庆功，等明日那周勃来找我，咱们才真算是大功告成了。”胤禩已经安排好了，周之秣今夜就会向周勃献计，让周勃来求他救儿子，到时候这
周勃此刻在府邸之中是着急上火，来回踱步，周亚夫在一边看着，暗自叹了一声。
“爹，我早就劝告过你和大哥，收敛行径，奈何你们就是不听。”周亚夫现在也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明哲保身的先见之明而高兴，还是应该为大哥和爹爹感到悲哀了。
“你这逆子！就别在这里添油加醋了！”周勃心情本来就不好，这时侯只能顺毛撸，哪儿能容得周亚夫的劝告呢。
“成！我是逆子！大哥仗势欺人，抢夺民女就是好！”周亚夫虽然木了些，但也不是没脾气的人，没想到已经这个时侯了，爹爹还是只顾着维护哥哥，当下就跟周勃呛了起来！不过他也算仁至义尽了，他已经求了皇后娘娘保自己爹爹一命，至于那个让周家蒙羞的哥哥，他也懒得管了。
“爹，此番皇上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哥哥不是死刑就是宫刑，算我求你了，你就别再想东想西了。”周亚夫不知道皇上和皇后在计划什么，他也不敢将这个信息透露给自己的父亲，只能祈祷自己父亲早点开窍，脑袋笨就不要跟聪明人叫板了。
“难道我能看着你哥哥去送死啊！不成，我一定得想办法把胜儿救出来！”人心都是偏着长的，周勃脾气就是如此，喜爱大儿子这么多年，哪儿能就因为这一件事情就转念了呢。
周之秣在旁边看着这两个人你来我往，一句又一句，想起了皇后娘娘给他的任务，便觉得现在正是最好的时机。
“叔父！”周之秣走过来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