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之禛心禩意-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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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哥。”一直没有机会插话,存在感极其微弱的刘恢,此刻方才有了开口的机会。
“请四哥莫要生七弟的气,他的脾气,不就是如此嘛……”刘恢虽然也不赞同胤禛的行为,但是毕竟对方是他的兄长,长幼有别,他不好指责些什么。
“行了,我知道了。”胤禛仍有些余怒的点点头。
“五弟请自便吧,漪房病还没好,外头风凉,哥哥我就先走了,等安顿好了漪房,再去拜会弟弟。”言罢,便抱着胤禩走进了皇家驿馆。
“唉!”刘恢见状,也只能无奈的摇头了……
四哥好演技啊……胤禩看向了胤禛。
还是你配合得好……胤禛微笑。
“他是这么说的吗?”吕雉摆弄着指甲问道。
“回太后娘娘的话,确实如此。只因为淮南王叫了窦氏一声妖女,代王便即刻训斥了淮南王。”底下跪着的人,正是不久前在驿馆门口侍候的守卫之一。
“太后娘娘,那代王十分钟爱窦氏。连下个马车,也要先亲手为窦氏披了狐裘,带上面纱,再抱着下车。听咱们的人说,这一行路上,窦氏一直发热。每每煎药的时侯,代王都要在一旁亲自监督,每副药方都要亲手核验,紧张得不得了。”
“窦氏身上似乎有伤,坐不得马车,全程都是由代王抱着,让窦氏坐在自己腿上。如此细心如尘,若非真心实意,恐怕做不到。”
吕雉闻言,笑得更加得意了。
“呵,没想到这代王,还是个多情种子呢。”吕雉这回才算是真正相信,窦漪房确实是把代王迷住了。
“好了,你下去吧。”吕雉满意的摆了摆手。
不管怎么样,这个结果是她希望看到的。只是刘恒没有和刘长联手,还惹怒了刘长,让吕雉有点失望。
刘长虽然未把兵带入长安,但是也跟带入没什么两样了。她本就打算利用这点,拟个罪名,夺了他的兵权。把刘长的翅膀剪掉,将他留在长安,也好就近监视。如果要是刘长跟刘恒走得近了,那她就更有理由可以说,代王和厉王联合造反,一并把两个人都解决掉。
真是可惜了……
“莫尚宫。”
“奴婢在。”
“等代王进宫的时侯,叫窦漪房来见一见哀家吧。”吕雉吩咐道,也是时侯,该见一见她派去的人了。
吴王刘濞
在外头演了半天的小女人,旁人未曾察觉有何不妥,倒是胤禩自己把自己恶心得够呛。胤禛也乐得看笑话,难得小八也有这么不淡定的时侯。
“真是屈死爷了,那些探子都走么?”胤禩进屋的第一件事就是坐在椅子上,大大咧咧的翘起了二郎腿,美人形象瞬间破功。其实他的病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只不过是为了让四哥的昏庸形象继续深入人心,才故意装成那样的。
“怎么不臣妾、奴婢了?”胤禛忍不住开玩笑,回想起刚才小八乖巧的模样,竟有些心痒了。
“刚刚叫得挺顺溜的,怎么这会儿就变成爷了?”
“老四!”胤禩白了胤禛一眼,还不是因为从他们一进长安大门开始,就察觉到了有探子在监视。所以二人只得迅速入戏,开始在人前演出腻腻歪歪粘粘糊糊的戏码。
其实他们这戏倒真不是演给吕后看的,正相反,是演给刘长看的。
“刘长怕是想拉我入伙,在他眼里,众兄弟中也只有我成得些气候。可不成想,还没说两句话,就被我气走了。”胤禛坐而言。
“你又何尝不是为了他好。”
刘长为人确实没有什么心机,但是他身边的那些谋臣却不然。刘长此行前来,估计就是被那些食客鼓动的。刘长既然带兵而来,就不是没有想过联合诸侯王,一起反了那吕雉,把刘恭拉下马。可惜的是,来在了长安之后,刘长却大失所望。诸位刘氏兄弟,失德无能者居多,没有一个堪当大用。又闻得代王刘恒在众人心中的名声还是很好的,所以就起了联合代王的念想。
刘长他一个人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可是若加上一个代王刘恒,吕后绝对会安一个造反的罪名给他们俩。要知道,在这大汉朝,诸侯之间私下结交,罪同造反!大汉的律法,跟大清的律法不同,胤禩当年结交宗嗣大臣,即便有结党之嫌,作为帝王者也不敢轻易的给他定罪。可是在大汉则不同,为了避免各诸侯联结,大汉明文规定,各路诸侯在封地不可与其他诸侯往来。
若是刚才胤禛不表现出这样一副沉溺于美色的样子,还故意气走了刘长,恐怕刘长就要将那些大逆不道的话,对着他说出口了。届时,胤禛诺,得罪吕雉;不诺,得罪刘长。
至于吕雉,胤禛是全权交给胤禩了,他相信胤禩。他在外应对各路诸侯,而小八则帮他在吕后那里瞒天过海。胤禛坏心眼的想着,这便是所谓的男主外女主内吧。
所以说,这些汉代群雄们,对上这狡诈的兄弟俩,注定了是要落马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刘长他竟然都看不出来,难不成脑袋是歪着长的?”胤禩不由得失笑。
“还说是什么小项羽呢……”胤禛言罢,摇摇头。
“不过将才,岂能与项羽比肩,又一个吕奉先而已。”胤禛不需要多,只要看上一眼,听对方说上几句话,就能判断出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众诸侯既已抵达长安,自然要去拜会吕太后了。长乐宫大殿上,吕雉端坐于龙椅之侧,面前垂着七色珠帘,怀中还抱着一名三岁的小童,那小童不耐烦的扭来扭去,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哭闹,正是太子刘恭。
“臣等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长乐无极。”
众位诸侯恭顺的列于殿内跪拜。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长乐无极。”
“都起来吧。”吕雉俨然一副君临天下的模样道。
“诸位大王远道而来,参加我儿的封陵之礼,老太太还要在这里谢过诸位。”
刘恢闻言连忙叩首。
“臣等惶恐之至,望太后娘娘节哀。”
“这是恢儿吧,瞧瞧,咱们母子也有七八年未见了,何必如此生分呢。”吕雉笑道。
“来人,给诸位大王看座。”
吩咐了一声下去,便有许多宫人拿来蓆子,众臣跪坐其上,皆是不语,大殿内陷入了一阵沉静。
吕雉的目光透过珠帘,打量着对面这几名年轻的男子。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刘恢和刘友她是熟悉的。久未曾谋面的是刘长和刘恒,他们二人从年幼时就已经去了封地了。那个英姿勃勃的男儿,定然是刘长。至于……吕雉收敛笑意,眯起双眼,那个坐在最后头,一身朴素的白衣,从近殿开始就未曾抬起过头,看不出深浅的,就该是代王刘恒了……
“恒儿啊。”吕雉忽然开口。
“臣在。”胤禛拜首。
“你母亲薄姬,她还好吗?”吕雉问道。
“母亲她身体康健,现如今正在太庙吃斋念佛,为先帝祈福,为大汉祈福。”
“嗯,如此甚好。”吕雉满意的点点头,随即道。
“最近天下实不安生,我儿刚去,又听报你代国的王后也忽染急病去了。这祈福是要的,祈福好啊,传哀家的话,要薄姬她安心念佛,多注意身子。”
“诺,臣一定将太后娘娘的嘱托告知母后。”
吕雉闻言,长出了一口气,脸上有了笑容。
“这样,哀家就安心了。看到你们都健健康康的,实乃我大汉之福啊。”
“太后娘娘慈悲。”众臣谢恩。
“哀家已在宫中设宴,为各位诸侯接风洗尘,今儿就不要走了,留在这宫里,也热闹热闹……”
正在吕雉与众人周旋之间,胤禩已经被莫尚宫秘密的带到了宫里。吕雉下了朝,听莫尚宫禀告说,人已经等在了御花园。于是便喝退了随从,只带着心腹二三,前去见胤禩。
“太后娘娘万安。”胤禩大大方方的行礼,在吕雉面前,他不需要故作那些娇弱姿态。
“漪房啊。”吕雉感慨。
“在代国生活如何?没有人为难你吧?”
“奴婢是太后娘娘赏赐的家人子,怎么有人敢为难我呢。”
吕雉闻言一笑。
“你也别说谎了,我已经知道了。薄姬她不仅把你降为美人,还打了你。你受委屈了,是不是……他们对你产生了怀疑?”吕雉的眼睛和耳朵遍布天下,代国王宫里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太后娘娘英明,奴婢个人的委屈算不得什么。”胤禩道。
“薄太后她之所以打奴婢,并不是对奴婢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而是看不惯奴婢独霸代王罢了。”
独霸?吕雉赞许的看了胤禩一眼,不愧是她挑中的人,就是有本事。
“这么说,自打你去了之后,代王还未曾宠幸过其他人了?”
“正是。”
吕后听了胤禩的回禀,站起身来走到了御花园的湖心亭中。
“漪房,那依你看,代王他是什么样的人?”吕雉将手中的点心洒在湖中,顿时吸引了鱼群前来争抢。
胤禩垂下眸子,微微欠身,而后回答……
“代王,是个聪明的人。”胤禩说道。
吕雉深沉的点点头,目光远眺湖光山色。
“哀家也是这样认为的。”吕雉从来不相信刘恒是真无能,但是她却也从来不曾点破代王的伪装,聪明人跟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做那么多解释。不管是真的,还是装的……既然在众人眼中已经是了,那么吕雉就希望他继续是下去。
“漪房啊,听哀家给你说个小故事。代王这孩子年幼的时侯磨人得很,到了四岁都还没有断奶,谁说都不听。薄姬、哀家,就是高祖皇帝骂他,也都没什么结果。后来,来了一名奶娘,跟代王相处得非常之好,代王很是喜爱她。有一日那奶娘冲撞了哀家,被哀家赐死了。代王知道以后,伤心得不得了,还大病了一场。从此以后,就在也不吃奶了,连牛乳、羊乳甚至酪干都不吃了,一闻见奶味,就会犯病。”
胤禩不动声色的听着,待到吕雉将故事说完,胤禩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漪房啊,你知道哀家的意思了吗?”吕雉直直的看向胤禩的双瞳。
“回太后娘娘,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吕雉闻言满意的点点头,窦漪房是真的很聪明,即便是男儿也少有能与其匹敌的。她,果然没有看错人啊……
待到傍晚时分,吕后又宣诸侯进宫赐宴,即是宴席,又怎么能少得了美酒佳人呢。吕雉丝毫没有约束诸侯,在大丧之期禁欲食素,反而大红大绿的布置宴席,大酒大肉的招待。未过半,吕雉借口身子不适退场。这一走,刘濞和刘友即刻仪态尽失,二人勾肩搭臂的,开始与一众舞女寻欢作乐……
“哎呦,小美人,你叫什么名字啊?”刘友揽着一名舞女,满面怜香惜玉的问着。
刘濞也是揽着数名美人,又是亲吻,又是爱抚的,看得人直皱眉头。吴王刘濞和赵王刘友同是一丘之貉,表面看上去,都是放浪形骸,纵情声色之流。
胤禛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对面那不堪入目的景象不存在一般,兀自斟饮。
“哎,我说老四。”刘友跟胤禛颇为相似的那双狭长的凤眼看过去,直对上了胤禛那张脸冷脸。
“我听说你弄了个美人回去,那叫一个倾国倾城!什么时侯,带出来让兄弟我也见识见识。”
胤禛闻言非常不悦,他知道胤禩不会在意这些不敬的言辞,那个人总是笑着面对一切,即便是羞辱和叱责……但是胤禩不在意,并不代表他不在意……
“内子体弱,不便见客。”
“内子?”刘友闻言大笑了起来,带了些讽刺的意味。
“本王可是听说你的‘内子’刚死,怎么?如此迫不及待的就要立那姓窦的为后了?”
“嘿嘿,可别怪弟弟我没有提醒你,美人乡,英雄冢,小心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胤禛闻言双目一睁,如道道利刃射向了刘友。刘友自认为对老四还是比较了解的,刘恒以仁德扬名,不管是对谁,哪怕是吕后,也是一副恭顺温良的样子。从来不曾对任何人红过脸,也从来不曾对他人口出恶言,所以在民间,一向名声颇好。却不曾想,软柿子也有逆鳞,被刘恒这么一瞪,刘友还真的生出些恐惧来。这老四的眼神,什么时侯变得如此犀利了?这种神情,简直让人背脊发凉……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还请赵王慎言。说错了话,才真的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胤禛本就低沉的嗓音,再添上如此冷意,更加令人胆寒了。
“怎么!你还想跟弟弟我短兵相接不成!就为了那么个女人!”刘友将酒杯一甩,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刘恢的目光在刘友和胤禛之间来回的游走,一副想劝又不敢劝的样子。
啪!最先受不了的果然还是刘长,但见他一拍桌子,掌下的木纹顿生一道裂痕。
“都给我闭嘴!”刘长厉色一吼,那声音如虎啸般,震得众人耳鸣。
胤禛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倒是刘友,有些害怕,摸了摸鼻子,悻悻的坐了回去。
“要吃酒就吃酒,不吃就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刘长对刘友的行径本来就厌恶,再加上后来胤禛和刘友又因为那么不堪的话题,互相指责,更加对这些哥哥们感到失望了。
刘濞一直没有说话,脸上始终带着些放荡的笑,现在这等尴尬的情景,只有他一人仍自得的饮酒作乐。
刘长一双铜铃目来回的在众人间穿行,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刘友还是怕这个弟弟的,于是也收敛了行径,坐在那里低着头。正此刻,只见一名家臣一路小跑而来,到刘长身边,俯身在刘长耳边说了些什么。刘长会意的点点头,随即状似无意的看了胤禛一眼,而后站起身来。
“众位哥哥叔伯们请自便吧,小王有些家事,先行告退了。”刘长对着各人抱了抱拳,随即口锋急转直下,疾言厉色。
“当然,小王还希望各位诸侯,谨记身份,莫要污了刘氏的名声。”
直等到刘长的身影不见了,刘友才放下心来,随即又一脸鄙夷的嗤笑了起来。
“切,皇表哥!”刘友转向了刘濞。
“你瞧瞧,他这说得什么话?啊!”刘友指着刘长离去的方向,又是摇头又是晃脑的。
“就好像刘氏子孙就他一个人儿似的!这个不敬兄长的东西!”
刘濞是刘邦的侄子,按理说,刘友这个皇表哥叫得是对的。
“我说刘友啊,你莫要管他了,口长在别人身上,爱说什么是他的事。”刘濞又端起了酒杯。
“来来来,咱们兄弟共饮此杯!”
见那二人又开始胡天胡地,刘恢是恨铁不成钢啊。而一旁的胤禛,对这些根本不在意,只是低头默默思量。是谁把刘长叫走了?又是什么事情,如此神神秘秘?
直到后半夜,众人这才醉醺醺的散了。刘濞自然是召了个美人侍,一夜说不尽的风流。待到清晨,天蒙蒙亮,就听到了些布谷鸟的叫声。刘濞睁开眼睛,看也不看身边的美人,兀自穿上衣服,走出去……
出长乐宫外不远,皇家行馆之侧,有一片竹林。此处平日里也没什么人,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安详,可是今天,却与往常略有不同……
“不是说了吗,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来找我,免得暴露了身份。”
“姬儿有要事回禀吴王,请吴王恕罪。”
说话的人正是刘濞,此刻的他,一身威严,深沉似海,万全看不出还有昨日纨绔子弟的影子。站在他对面的是一个不知名的女子,自称姬儿,穿着一身简单的青布衣裳,但是从未及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