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兔与黑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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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因为下雪而变得更加寒冷。小天狼星下意识握紧颈间的围巾，然后加快自己的脚步。
　　霍格莫德因为暑假而人烟稀少，就连三把扫帚以及蜂蜜公爵也提早打烊了。今晚是平安夜，相信大家都在家里准备晚餐。
　　当他走到哈尔斯裁缝店附近的时候，听见一旁隐约有仓促的脚步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时常化成狗，所以连听觉都比平常人灵敏呢。他大力扭头转去，然后好像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消失在街道里。
　　这个时候这里还会有其他人在外头流荡吗？
　　而且因为下雪，能见度显得比平常低——难道是他看错了？
　　小天狼星呼了一口气，一阵从嘴里冒出的白烟令自己的视线更加模糊。
　　或许是真的看错了。
　　他站在哈尔斯裁缝店面前扫一扫身上残留的雪花，然后打开破旧不堪的木门，『哈尔斯先生？我来拿袍子了。　』
　　今天店里的气氛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哈尔斯先生点燃了壁炉，里头显得比以前更加光亮且温暖。壁炉里燃烧的火令小天狼星第一次在这里觉得闷热。一扇门传来烤肉的香味——他也正在为平安夜做准备。
　　『先生，你来啦？』只见哈尔斯先生肥胖的身躯摇摇晃晃从那里走出来，他脸颊红红的，或许是因为喝了酒。他看起来比平常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为了庆祝平安夜所以换上了一件比较得体的衣服，『袍子做好了，我给你拿过来。』
　　然后他走到另一个房间去了。
　　站在门口等待的小天狼星忍不住闷热的环境，于是把棉衣给脱下。
　　房间里传来哈尔斯低沉的声音，『对了，斯内普先生来了，我还打算跟他一起庆祝平安夜呢。』
　　『那他现在在那哪里？』一听到斯内普的名字，小天狼星立刻惊喜得瞪大双眼。
　　『给你，我还特地给你包好了，』肥胖的男人走出来，把一个褐色的包裹递给小天狼星，『我也不知道，他一听说你会来取东西就匆匆走掉了——哦，就刚刚而已，你没有看见他出去吗？不知道——』
　　小天狼星还没来得及听对方再说些什么，就拿起包裹丢下手中的棉衣直接奔出去。
　　————
　　『斯内普！西弗勒斯·斯内普！』
　　叫声几乎贯穿了霍格莫德的村子。
　　小天狼星在街道上边跑边四处张望，却再也没有看到黑色的人影。
　　斯内普刚刚离开而已，他不不可能走太远。那么他到底跑到哪里去了？难道用了幻神术？
　　『西弗勒斯！难道我就那么惹人讨厌？』他抱紧怀里的包裹大叫，『你出来啊！』
　　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因为西弗勒斯不理自己而感到生气。他只是觉得自己被遗弃了，有些沮丧、紧张的感觉。他甚至忘了刚刚把棉衣丢在店里。而现在依然下着雪，天气甚是寒冷。
　　西弗勒斯躲在一个死角处，并偷偷观察着眼前的这个浑身沾满雪花的男人。他还没来得及走多远，就听到不远处大力的甩门声——所以只能藏到这里来了。他的脸色凝重，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现身。
　　至少他已经知道了小天狼星是认真的。那么应不应该像邓布利多所说的那样，试着接受他呢？他深吸一口气，正在为此刻需要做出的决定感到懊恼。
　　就只是一刹那视线移开而已——小天狼星就消失了，连叫喊声也不见，只剩下雪地中的包裹。
　　咦？他去了哪儿？西弗勒斯下意识吞了吞口水。他缓慢靠近刚刚小天狼星站着的地方，寻找对方留在雪地中的足印。
　　当他靠近街道上的时候，突然感到后面被退了一把，害西弗勒斯支不住自己的重量而向前倾，整身摊倒在雪地上。他坐在地上不满地转过头怒视着，『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该死的布莱克。』
　　黑狗站在后方吐了一下舌头，然后化为人型，『如果不用狗的嗅觉，那就没办法找到你了。』他微笑着伸出手，打算拉对方一把。
　　无奈的是对方并不领情。　『不用，我自己就行，』西弗勒斯推开布莱克的手，自己扶着地面站起来，然后优雅地拍走粘在身上的雪。
　　『西弗勒斯，我有东西要送给你，』小天狼星捡起地上的包裹，然后双手捧上，递给眼前这个男人，『圣诞节快乐。』
　　『……为什么不让家养小精灵送到我的卧室里。』
　　小天狼星突然感到很激动，因为他以为对方会直接把自己的礼物丢了。他知道西弗勒斯并没有立刻拒绝，这已经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呃，因为我觉得这样比较有诚意，』他露出诚恳的眼神并僵硬地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西弗勒斯握紧双拳，正在犹豫着要不要接过这个圣诞节礼物。这一次他似乎犹豫了好一段时间。
　　冷风与雪花吹打在俩人的身上，没有穿上棉衣的小天狼星开始感到寒冷，但是他没有顾及那么多——他只怕对方不肯接受自己的礼物，不肯接受自己的爱意。
　　『西弗勒斯，我为这一刻准备了好久，』他支支吾吾地说着，然后打算掏出口袋里的东西——那张准备好的羊皮纸，『你等我一下。』
　　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想看看对方要耍什么把戏。
　　小天狼星把自己所有的口袋都翻过几遍了。怎么口袋是空的呢？啊，该死的羊皮纸被留在棉衣的口袋里了！
　　『糟了！』小天狼星惊慌失措地大叫。他急得跳脚，甚至打算跑回去拿回那件棉衣。
　　『我不等了，』西弗勒斯皱起眉头并极力掩饰着心中的失落感，然后打算转身离开，『我先走。』
　　『别——』小天狼星一把拉抓紧对方的手，尝试把他留下。急忙中他还跪倒在地，『你听我说！』
　　他握得很用力，但西弗勒斯只感觉到对方冰冷的温度。布莱克怎么这么冰冷？
　　『我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小天狼星努力记起羊皮纸内的内容，『因为以前差点害你没命的事情，我都还没跟你道歉！还有，以前时常找你的麻烦，我真的很抱歉。』
　　两个人身处在这个被白雪覆盖的村子里。雪下得越来越大，冷得小天狼星直发抖，但是他依然深情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并维持单膝跪地的姿态，『我并不是想要对以前的事情补偿些什么——爱情并不是弥补。我只是因为真心喜欢你，所以恳求你的原谅；因为真的喜欢你，所以希望能够带给你幸福。』
　　好吧，这段话远远比上一次他说的‘很好摸的黑毛’来得好太多了。西弗勒斯看着小天狼星，他放软姿态，似乎不再像刚才那样失落。而且也因为对方的告白而感到害羞，脸颊微微起了红晕。
　　『你在发抖，』西弗勒斯为对方感到担忧。
　　『嘿嘿，』小天狼星看到对方脸红后僵硬地笑着，并且再次递上手中要送给对方的袍子，『简直要冻僵了。但是这个不是重点。』
　　『走，你还是快回去，』眼看这个男人就快冻僵了，西弗勒斯就再也没有理会对方要说什么。他维持着毫无表情的脸，夺走他手上的礼物，并把小天狼星一把拉起来就往霍格沃茨走去。
　　『重点是——我爱你，』小天狼星调皮地看着对方，『你可以接受我吗？』
　　西弗勒斯怒视着眼前这个男人。就快要冷死了，他还在这里开什么玩笑？
　　小天狼星刻意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在这个状态下西弗勒斯很难令他移动——毕竟小天狼星的力气还是比较大的。
　　『走，』对方拽着小天狼星的胳膊带有命令的语气，不满地再说一次。
　　『你不给我答复的话，我就冻死在这里。』
　　『……』
　　西弗勒斯不想对这个做出任何回应，可是对方却怎么也不肯动。最终他想了想，皱起眉头，『试用期三个月。』
　　『试用期？』小天狼星惊讶地瞪大双眼，『为什么是试用期？霍格沃茨教授一职也没有试用期！』
　　西弗勒斯已经忍无可忍了。他黑着脸放下对方的胳膊，『不要就拉倒，』然后自己一个人走向霍格沃茨。
　　至少西弗勒斯已经愿意给自己一次机会了，这已经非常难得，不是吗？　『要！我要！』快冻僵的男人立刻搭着西弗勒斯的肩膀，并且开怀大笑，『今晚你想吃什么？』
　　西弗勒斯看见对方开心得像个孩子，嘴角也止不住上扬了一些。
　　是时候开始新的生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尔斯先生我对不起你啊！你就自己一个人过平安夜吧……　邓布利多之前说的‘重要的东西’就是西弗勒斯的幸福啊～～　^_^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迟些会再写番外～～


☆、番外（一）

　　1998年11月15日星期日
　　本来以为不会再写下去，怎么知道还是忍不住。
　　就当作是记录下来，以后拿来挖苦鼻涕精也好。
　　西弗勒斯真是倔强，被锁在笼子里却不服气地在里头撞来撞去，看起来他的毛都快掉了。
　　真是的，不是告诉他只要他听话就会放他出来吗？
　　这个人真是倔强得要命。
　　老实说我很好奇他会不会吃我喂他吃的草和胡萝卜，结果他却很欣然地接受了——虽然途中还想要咬我。
　　他的脾气真坏，需要把他关在笼子里久一点。
　　1998年11月16日星期一
　　西弗勒斯似乎放弃了。
　　他不像前两天那样在笼子里撞来撞去的，反而时常坐在笼子里看着我。
　　看得出，那是怨恨的眼神。
　　那是他活该，谁叫他要化成兔子作弄我呢？
　　我试着把他从笼子里放出来喂食，也还算听话，但是看得出他还想咬我的手指，因为老是瞪着我的手指看。
　　看着他的样子觉得他真有趣。
　　今天总的来说还算听话，但是能再听话一些会更好。
　　1998年11月17日星期二
　　老实说，我真的不太理解西弗勒斯的心态。
　　为什么他要化成一只兔子靠近我？或许得空我得去找邓布利多的画像问问看。
　　那一天他说得太婉转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理解能力高我还不知道他想说其实西弗勒斯是西弗丽娜呢。
　　西弗勒斯被关在笼子里的第四天。
　　他还是一样会瞪着我看，依然是那个黑色漂亮的双眸，依然是那个怨恨的眼神。
　　至少他不会再试着咬我。
　　今天特地把他放在桌子上看我改作业。
　　我想他看到我改作业的方式应该会摇头，因为我自己也觉得不对劲。
　　结果我还真注意到西弗勒斯微微摇了好几次头。
　　真想知道他看见了什么？真希望他能够指导我，即使是使用那种讽刺的语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他说的话。
　　他说话永远都那么有创意。
　　我很喜欢摸他的毛，尤其是头上那一撮毛，格外柔顺。
　　跟我以为会是油腻腻的感觉完全不同。
　　不过有些时候，我希望他能够不是兔子。至少以一个人形的样子接近我？
　　我比较喜欢那样。
　　1998年11月18日星期三
　　不知道为什么，总希望西弗勒斯能够了解我多一些。
　　所以也开始跟他说说话。
　　比如说一些无聊的事情，就好象教课时遇到的事。
　　而他也似乎很感兴趣，双眼发亮的看着我。
　　真喜欢他那双眼睛。
　　说到教课，西弗勒斯好像很久没有教课了对吧？
　　那样不太好吧，我很好奇为什么麦格教授没有催他回去呢。
　　那个罗德里克实在是不怎么样，还是西弗勒斯最好了。
　　1998年11月19日星期四
　　西弗勒斯只能在笼子里活动，似乎很无趣。
　　而且我这样关着他也太不近人情了吧？
　　虽然我不太希望他离开我。
　　但是再怎么说，他也是个人，而不是兔子。
　　我总不能这样困住他一辈子。
　　好吧，我认输了。
　　放他出去。
　　如果他是我的，他会自己回来。
　　如果他化为人形走了，不再是我的西弗丽娜，我希望能够正式追求他。
　　希望关了他好几天之后，他不会太讨厌我。
　　


☆、番外（二）

　　『鼻涕精！』小天狼星在远处叫喊着，然后狂奔了过来。他看起来比平常不一般——有种比较年轻的气息。那是因为他身穿一件黑色T恤以及丹宁长裤，看似麻瓜的装扮。手里还拿着一个纸袋。
　　『别再叫我鼻涕精了，』当对方跑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西弗勒斯皱起眉头，『你知道我不喜欢。』
　　面对面的时候叫也就罢了，现在还要叫得那么大声。路过的人都听见了。
　　『哦，对不起，』小天狼星大笑，然后搭着西弗勒斯的肩膀，『应该叫你西弗丽娜才对。』
　　西弗勒斯还想争执些什么，但只是涨红着脸低下头，被对方拉着走了。只要小天狼星看起来特别开心的时候，他就不会想去破坏对方的兴致。
　　而且小天狼星看起来很期待这次的约会呢。
　　『我们要去哪里？』西弗勒斯最终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还有，你为什么穿成这样。』
　　『哦，我们要去麻瓜去的地方，』小天狼星松开搭在西弗勒斯肩膀上的手，然后把手中的袋子递给对方，『所以你得穿上这个才去。』
　　西弗勒斯一脸不悦的接过对方手中的袋子。打开后，才发现里头是一件白色的T恤还有一件丹宁长裤。他一向来就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讨厌麻瓜。为什么现在竟然要穿上一身麻瓜的衣服？这看起来不堪入目啊！
　　『……我不要。』
　　『你放心啊，这个一定很合身，』小天狼星说道，『我时常搂你的腰，大概都知道尺码了。』
　　『去你的，布莱克。你搂过我几次了？』西弗勒斯涨红了脸。他皱起眉头握紧双拳，看起来很不耐烦，『还有，我才不要穿麻瓜的衣服。』
　　『嘿嘿，其实也只有两三次，』小天狼星只是站在那里搔搔头傻笑，『可是你知道的，我们要遵守国际保密法啊。你不穿麻瓜的衣服，我们就没办法出去。』
　　『那就不要出去，』西弗勒斯一说完就把袋子丢给对方，转头走人。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妥协。这件衣服实在是太难看了！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梅林的胡子，求你穿上这个很我出去吧！我想给你一个与众不同的约会啊！』小天狼星从后方追上来，并且抓住他的手，『最多你以后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求他出去约会还附带一个要求——这个条件似乎很不错。
　　————　
　　到处传来孩子们的打闹的嬉笑声，爆米花以及棉花糖甜滋滋的味道在四处飘散着。
　　小天狼星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左手拿着棉花糖；右手拿着一根冰淇淋。穿上麻瓜服装的西弗勒斯则一脸不自在走在他身旁，手上拿着装了自己衣服的袋子。这件衣服是不是有点紧啊？他觉得自己会穿上这件衣服，真的疯了。早知道就算小天狼星提出什么条件也不要依他。
　　『要玩那个吗？』小天狼星舔舔手中的冰淇淋，举起拿着棉花糖的手指着前方。这个帅气的男人与手上拿着的东西实在是不成比例。他指着一个粉红色的摊子，旁边吊满了大大小小的布娃娃，中间有个原型的大水盆，上方布满了许多黄色的小鸭子。
　　『小天狼星，你确定你知道眼前这个东西这个是什么吗？』西弗勒斯看了看眼前的摊子，再看看四周正在嬉戏小孩与及年轻的情侣们。他歪歪嘴道，『还有，难道你不觉得我们超龄了？』
　　『唔哇（有吗）？』整嘴塞满冰淇淋的小天狼星疑惑地看着他。他勉强吞下口中的冰淇淋，然后指着不远处的情侣，『那些情侣不是也一起来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