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收听-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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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好好准备吧。”辰亦儒拍拍师弟的肩，算是加油了。
对着电脑屏幕，汪东城却什么都不想做，平时这个时间，自己应该还在睡懒觉吧，不知道他每天是几点到办公室的，反正每次将近中午来的时候，他都是已经忙碌了很久的样子。虽然昨天准备节目花了不少时间，但汪东城凭着经验也明白，自己那是因为没有经验，完全不知道从何下手，才会那么不知所措。任何一档节目，做久了，都是有规律可循的，所谓的有规律，说清楚一点，就是可以偷懒。但是，那个家伙好像从来没有偷过懒。从吴尊口中和他自己的表现中已经知道了他的兴趣和志向并不在此，可是，为什么对一件根本算不上喜欢的事还要这样用心呢？
“现在是下午三点，当然，如果你在美国，现在是凌晨三点，如果你在新西兰，现在是晚上八点，如果你在伊拉克，现在是上午十点……”睡了一整晚，唐禹哲的精神恢复的差不多了，叫了楼下粥店的营养粥做午餐，洗了个澡，现在跟昨天请假时的状态判若两人。抱着七分好奇三分期待，唐禹哲音响，收听节目。环绕立体声的音响本来是为了在家看大片特别购置的，现在竟然用它来听别人主持的自己的节目，这个感觉还真是奇妙，大概是音响效果的原因，汪东城平时那讨厌的声音听上去竟然让人觉得很有磁性、很性感。不过，刚听了开场白，唐禹哲就想砸家具了。说句公道话，在创意层出不穷的年代，这种程度的开场白根本算不上标新立异、特立独行，而唐禹哲恼火的也根本不是汪东城的“创意”，而是……在一个走在地下通道都会找不着北的地理盲面前卖弄地理知识，这不是找打嘛。
“是不是很奇怪今天怎么只有大东一个人的声音？不用担心，禹哲只是有点不舒服请假一天而已，昨天晚上我已经跟他说过不用担心节目的事情，好好休息就好了，是不是觉得大东是个很有责任感的男人呢？”汪东城越说越得意，越说越觉得自己确实如
自己所说，又man又帅，简直无可挑剔。
不过，有些人的理解显然跟汪东城想表达的有不小的偏差……
☆、第 25 章
从进入电台开始，每天的这个时间都是在直播间里度过的，能像现在这样舒服的靠在沙发里喝着热巧克力听着自己的节目，这样的感觉让唐禹哲非常满意。当然了，如果主持节目的人能再靠谱一点就更好了。从开场白到接下来对自己的“关心”，唐禹哲怎么听怎么不顺耳，难道是因为跟那个人的个人恩怨，所以连听他主持节目都吹毛求疵了？为了验证自己的水准，唐禹哲决定去看看普通听众是怎么说的。
讨论版是节目之外，听众的聚集地，整个频道开了一个版，听众可以在版里对自己喜欢的节目发表言论。因此，节目红不红，从讨论版里相关的帖子数量和就能一目了然。平时唐禹哲也会在讨论版潜水，主要目的是了解听众反响，改进节目，而在节目进行时，只能一目十行的挑些重点内容来分享。
唐禹哲刚一点进讨论版，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扑面而来——刷屏，洗版，莫名其妙的标题，好像每次遇到汪东城，就会有很多让人咬牙切齿的状况。这种情况以前自己一个人做节目的时候从来没有遇到过，可是，汪东城加入的第一天就让自己见识到洗版的威力，这下，让他一个人撑一天节目，又发生这种情况。汪东城！我的节目跟你八字不合！请你离它远一点！唐禹哲对着电脑屏幕咆哮，当然，如果只是被热情的听众洗洗版，也不算什么大问题，毕竟有了经验应该见怪不怪了。可是，这次的情况比上回还要复杂，唐禹哲盯着讨论版上以《大东你一定要对禹哲温柔一点哦~我们永远支持你》和《禹哲是MJO老板的！就算是大东也不能抢走我们的老板娘！》为首的飘着大大的HOT红字的帖子怒火中烧。汪东城！你是白痴是白痴还是白痴啊！
另一边，汪东城趁着音乐和广告的间隙，信心满满的打开讨论版，这期节目是汪主播从业以来准备得最认真的一次，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笨蛋看扁，不管怎样，都要做到最好。这么用心，听众就是再不专业，应该可以感觉到诚意吧？“靠！”幸好关了话筒，不然这么一句平时听来不算太过分的脏话大概又要让汪主播挨一顿批了。辛辛苦苦准备了大半天，结果就被这样无视了？汪东城对着空气龇牙咧嘴的挥舞拳头。不过……唐禹哲你这个笨蛋，不管依了哪个阵营，你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这样想想，那群胡闹的听众倒也是蛮可爱的啊。
当然，这档汪东城一个人挑大梁的节目，关心的可不止当事人，辰亦儒此刻就被某冰山以“关心师弟”为名义押着在自己办公室一边听节目一边逛讨论版。不过，既然不是当事人，心情自然也轻松不少：“那个MJO是
什么？”吴尊难得赏脸的开口问道。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节目的赞助商吧。”这种奇怪到连名称都不怎么好念的品牌，谁会费心去管他是谁？“看样子跟唐禹哲还有些渊源。”莫名的，辰主播替自家师弟着急起来，那个唐禹哲看上去脾气软软的，很温和又有礼貌，应该有很多人喜欢的吧？那……大东你要是再不加油，可就要被人抢走了……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辰亦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自己这是瞎操什么心啊，唐禹哲有没有人喜欢，有没有人追，跟汪东城有什么关系？自己还在这里着急上火，简直莫名其妙。
“大东很喜欢唐禹哲？”在这之前，辰亦儒很难想象一座冰山八卦是什么样子，而见识到之后才知道，冰山八卦起来……也就是一座八卦的冰山……
“大东？喜欢他？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是啊，怎么不可能？辰亦儒开始思考，汪东城喜欢的标准——独立，上进有追求，这几样……唐禹哲都占了啊……“完了！”
“怎么了？”
“如果大东真的喜欢唐禹哲，那他之前做的那些事不就是在自掘坟墓！”
“那我们就想办法帮他从坟墓里爬出来。”
“我们？”辰亦儒不可思议的瞪眼，这座冰山怎么突然想要沾染人间烟火了——而且还是八卦气息这么浓郁的烟火。
“你不愿意？”
“你确定？如果乱点鸳鸯谱，大东会把我杀了的。”虽然唐禹哲很符合汪东城的标准，但这并不代表汪东城一定喜欢上他啊，而且，两个人现在根本就是势如水火，哪里看得出一点点喜欢的迹象？
“如果不放心，明天等唐禹哲来了，找点机会试探一下。”
“其实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看到吴尊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辰亦儒这才大着胆子说下去，“总监你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关心。”
“好玩。”
直到节目结束，吴尊口中“好玩”的对象之一——汪东城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乐得晕晕乎乎——如果那群在讨论版上争吵得不可开交的神奇生物知道不管她们想要唐禹哲从了谁，最后都是落到自己手里，会是什么反应呢？
☆、第 26 章
“怎么样？今天我一个人做节目也是没问题的吧？”虽然听众的反应有些模糊焦点，但是，实时数据显示，今天的收听率比以往上升了0。1点。数字不算大，但是对于汪东城这个因为收听率而被拿掉节目的倒霉鬼来说，已经是个不小的进步了。没有原因的，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份得意与最信任依赖的师兄分享，反倒是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看不顺眼的笨蛋。
“如果被听众反常的留言占据讨论版都不叫问题的话，那你今天的表现确实算得上‘优秀’！”唐禹哲想不明白，这个人怎么还好意思跟自己炫耀，就算没有人找他谈话，他现在不是也应该面壁思过吗？
“你是看到我做得好，所以不甘心吧。”汪主播对自己向来信心十足。
“既然你能做得好，那明天的节目脚本也交给你了。”唐禹哲边说边走到厨房，熟练的舀出可可粉，倒上开水，给自己泡上一杯香香甜甜的热巧克力。
“凭什么！”汪东城怒了，这个家伙是故意的吧。
“你不是说能做好吗？而且我的病还没好全，你忍心让一个病人做这么劳心劳力的事吗？”热巧克力的味道真是让人心情愉快，借病耍赖的感觉更让人全身舒服。
“做就做，有什么大不了的。”了解汪东城的人都知道，想让他心甘情愿的做一件事，最有效的招数就是激将法。不过，这种亲密的人才知道的事情，唐禹哲是怎样在短短一个月中领悟的，倒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既然汪东城爽快的接受了明天的节目任务，那么作为“病人”，唐禹哲当然是心安理得的继续休息了。刚挂掉汪东城的电话，来电提示铃又响起来，一看到显示的号码，唐禹哲开心的笑起来：“品超前辈，难得你主动给我打电话。”……
休息了一天，病痛全都远离，精神状态也恢复到最佳状态，唐禹哲走进办公室，甚至有些错觉的感觉到空调温度都没有前几天那么低了——果然是心情好的原因吗。
“你回来啦，身体好点了吗？”一看到唐禹哲，黄小柔就跑到门口迎接，发现他脸色不错，心情也不错的样子，也就放下心来，然后降低音量，开始八卦，“快去看你的办公桌，有惊喜哦，昨天晚上我走的时候还没有呢，今天以来就看到了。喂，是不是台里的哪个MM向你示好啊，嗯~我想想啊，是萱萱还是妍妍呢？”
进入电台以来，唐禹哲经常会收到“惊喜”，有时候是小卡片，有时候是小礼物，每次都是负责勤杂的同事送来。不过，早上是后勤部最忙碌的时候，他们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来送东西的。唐禹哲打开办
公桌上的小袋子，一件一件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在眼前仔细看一遍，然后整齐的排列在桌上：喉糖、姜糖、纸巾、口罩……这也太细心了点吧……虽然都是些不值钱、不起眼的小东西，但对于刚刚生了病的人来说，就是一份大大的温暖了。都说生病的人特别脆弱，唐禹哲现在虽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却也是真的被感动到了。于情于理都该当面跟人家说声谢谢，如果对方愿意的话，请人家吃顿饭也是不为过的。不过，这位感动人物到底是谁？唐禹哲对着一桌子的礼物，感觉自己的脑袋又成了浆糊。
一大早就到了电台，今天的节目又不需要自己操心，唐禹哲就无聊的在纸上写写画画，希望能够排查出那位不留名的好人。自己在电台人缘一直不错，似乎很多人都有可能，但是，人缘好似乎也只是相处融洽，跟大多数人都没有到做出这么温馨的事的地步。本来，黄小柔是头号可疑人物，可是，看她那副“我也很想知道”的八卦表情，就知道不可能是她了。到底是谁呢？唐主播郁闷了，找来找去竟然找不到一个会真心对自己好的人？这也太失败了吧？对了！昨天晚上……“虽然现在听声音已经没什么了，但是，感冒了，还是要多注意点才行，再发的话就麻烦了。明天你还要上节目，嗓子也要好好保护，记得吗？”一定是他了！唐禹哲摸着小袋子笑得又傻又天真。
☆、第 27 章
汪东城今天到达电台的时间不算很早，但也比平时早了不少，前一天已经有了一些经验，所以节目准备起来并不算很难，也就放任自己多睡了一会懒觉。可是，一走进办公室，唐禹哲那张傻乎乎的笑脸和同事们的窃窃私语就让人一天的好心情被破坏了个干净。有人送一点小东西就值得高兴成那个样子吗？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收个礼物而已，值得那么开心吗？暗自握紧口袋里的桉叶糖，汪东城的眼睛里几乎喷出火来。昨天听说这种桉叶糖是纯天然的润喉品，味道好又没有副作用。可惜卖的地方已经很少了，下班之后开着车找了很多地方才找到的，现在看来是不用了。哼，那个家伙，没名没姓的人送的东西也敢收，也不怕中毒！
“品超前辈，让你费心了，中午请你吃饭，有空吗？……”猜到了送礼物的人，唐禹哲自然是要表示一下的，好不容易等到郭品超下节目，立刻就拨通了电话。温和亲昵的声音听在汪东城的耳朵里更是让人抓狂，又不是小女生，叫那么亲热干什么？那个什么什么狗屁前辈，不就是送了点不值钱的东西吗。
挂了电话，唐禹哲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这边厢汪东城可高兴了：怎么样？被人家拒绝了吧？整天跟在人家后面，是个人都嫌烦了吧？不过，唐主播皱眉的原因跟汪主播想的却是大大的不一样，自以为很容易猜到了送东西的人，可是对方却表示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那……这一包东西会是谁送的？该不会是……唐禹哲小心翼翼的扫视整个办公室，然后，神经兮兮的对着走廊里的探头看了半天，以前听过的那些变态粉丝啦，心理扭曲的追求者啦之类之类的故事一下子全都涌上心头。好吓人啊，下班的时候去停车场，是不是找个人陪着比较好？
“你很闲吗？上班时间在这发呆！”从天而降的一声满含怒气和怨气的斥责将本来就沉浸在各种恐怖幻想中的唐禹哲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你干什么！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看清了来人，唐禹哲更火了，“你才是很闲吧？节目准备好了吗，现在很有空来管别人的闲事吗？”
“现在是上班时间，你摸鱼我就可以说。”汪东城口袋里的桉叶糖已经被捏得碎成一块块，融在掌心，化成了糖浆。
“你……”小小的战争几乎一触即发，两个人的不和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之前还懂得在人前收敛，同事们也只是无聊时作为谈资匆匆带过。没想到，今天有幸目睹暗战转明站，八卦的人们热血沸腾，一边或优雅或淡定的敲击着键盘、翻看着资料，一边用全部的注意力关注着战局的变化。
“谁在摸鱼？”默默在旁观观战的人们在心底膜拜，冰山总监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出现化解紧张的气氛，当然，使用的方式很简单——制造更加紧张的气氛。摸鱼这件事可大可小、可有可无，总监发话，自然没有人敢再往枪口上撞了，该敲键盘的继续敲键盘，该查资料的继续查资料，八卦这种事比起饭碗来，还是次要了那么一点点。不过，吴总监显然没有体谅大家想要认真工作的心情，一句话又把所有的目光集中过来，“大东你刚才说有人在摸鱼？”这下唐禹哲可完了，从一大早进门到现在，他拆礼物、傻笑、打电话、发呆、吵架……所有工作以外的事，他算是做全了，遇上这么好的机会，汪东城还不得狠狠告他一状？在座的所有人，包括唐禹哲本人，都是这么想的。
“没有，我们在讨论今天的话题，我想说摸鱼这个话题还挺好的，可是他不同意。”汪东城现在只想去洗手间把手心里粘腻的糖浆洗掉，根本不想多说什么。
“以后不要在办公室这么大声，其他同事还要工作。”吴尊看看汪东城，再看看脸色不太好的唐禹哲，没再追问什么，转身进了办公室。
目送吴尊离开，唐禹哲这才松了口气，刚准备跟汪东城道谢，却发现人已经不见了。脑袋放松下来，才开始庆幸，幸好那家伙是自己消失了，不然，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说谢谢。那个人，好像也没有太坏，只不过，对头做久了，似乎不太会正常相处了。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大东暴走了吧？”总监办公室里，辰姓主播笑得阳光灿烂，“愿赌服输，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