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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何处问多情(康熙×纳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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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若叹了叹,举目望着那野鹿奔去的方向,心下略作思量,只道它所去之处,定然是人迹罕至的。于是便掉转马头,打算朝反方向走去。
  
  然而未走出几步,却忽然感到身后隐有一阵异样之感。容若蓦地提住缰绳,在回头的那一瞬间,侧身避开了朝自己飞速射来的箭簇。
  
  打马回身,便看清了不远处,亦是高坐在马上的一人。一身正黄旗的铠甲,在日光之下熠熠生辉。
  
  容若皱眉,还未及开口,便见那人忽地收了手中弓箭,却自腰间拔出一剑,寒光一闪间人已策马而来。几乎是一只在瞬,便近身在前。
  
  容若一面提缰朝后退出几步,一面亦是拔出腰间佩剑,稳稳迎住了那人正面的一击。
  
  “不错,”那人轻声一笑,打马周旋道,“身手果真不凡……”但话音未落,却突然近身,再度攻出一剑。
  
  这一剑来得又快又狠。容若见状便佯作避之不及,然而在剑锋即将触及左胁时,却突然一个侧身,闪避开来。对方原本势在必得的一剑陡然刺空,右肩处便立刻露出空当来。
  
  但容若见对方亦是八旗子弟,无心中伤,闪身至他身后时,挥起佩剑,剑锋却霎然定在他脖颈一公分处。
  
  然而与此同时,那人却好似早已料到一般,早已回身过来。便在同一时刻,手中的佩剑亦是抵在了容若的喉间。
  
  容若这才意识到,刚才对方的那个空当,亦是故意放给自己的。
  
  只是此刻,那人却同样没有要制自己于死地的意思。但只在双方行动都为对方所制住的此时,容若抬起眼,这才有机会看清这人的面目。
  
  然而,当他真正看清这人遮掩在甲胄之下的五官眉目时,整个人却不由大惊,下一刻手中的剑已收回腰间剑鞘之中。
  
  翻身下马,伏首道:“皇上。”
  
  见容若认出了自己,玄烨亦是收了佩剑,却仍旧居高临下地盯着他,过了片刻之后,才慢慢道:“起来罢。”
  
  容若站起了身,便见玄烨蓦地翻身下马,伸手一把扯下头盔,露出面上英挺威武的五官,以及期间不敛张扬的神采来。
  
  他恍然想起初次在御书房内见到这位少年天子的情形。那时,自己由于陡然见到墙上那画的缘故,一直有几分心神不宁。此刻如此近距离地见到,方觉得他眉目间那睥睨天下神色,果真堪称一派龙凤之姿。
  
  玄烨微微仰着脸看着他,在原地立片刻,随即举步慢慢地走到他面前,似笑非笑道:“纳兰容若,敢用剑这么指着朕的,你可是头一个。”
  
  容若抬眼和他对视了片刻,随即却只垂首徐徐道:“请皇上治罪。”
  
  玄烨见他眼神平静异常,本已有些惊讶,此刻却更闻他居然不为自己辩解一词,不由得挑了挑眉。只是,他言语间的淡泊从容,以及不卑不亢之意,却也是显而易见的。
  
  “你以为朕不知道你心中所想么。”玄烨盯了他半晌,随即哼笑一声,道,“你此刻心中定是觉得,若非朕有意穿这八旗子弟的戎服,你也不至于对我刀剑相向。但你却不屑于辩解,可是如此?”
  
  “容若不敢。”容若仍旧垂首,淡淡道,“是非公允,皇上心中自有定论。”
  
  玄烨盯着他这般淡然恭谦的神态,心下忽然莫名地有些不悦。他知道,面前这人的反应绝非真心实意的服从,倒好似有些敷衍般的屈就。
  
  是当真如他所言,自知对朕辩解无用,还是对朕此番所为,心中实则早有考量,故自知根本不需多言?
  
  玄烨忽然觉得,面前这人看似最清淡无求,但也许心中,其实比任何人都要通透明晰。他盯着容若微微眯起眼,只觉自己素有的那帝王专属的神秘和威严,为何偏偏在他纳兰容若面前,便好似无处遁形了一般?
  
  念及此,玄烨心中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愤然。只觉纳兰容若淡然的眉目,仿佛早已将自己心中所想尽数看透,而自己,却竟从未从那双眼中真正地看出什么,真正地了解过什么。
  
  哪怕是第一次在宫中的偶遇,自己看懂了他眼中流转的各种情绪,却是在很久以后,才真正明白那愁肠百结的眼神是为何人,又究竟是因何事而起。
  
  想自己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会头一次地,对一个人产生了如此浓厚的兴趣。然而那人却偏偏将自己掩藏得最深,叫人捉摸不透。
  
  忽然哼笑出声,玄烨再读往前踏出一步,很近地站在容若的面前。
  
  容若也不避让,依旧只是立在远处,默然地垂着眼。
  
  玄烨顿了顿,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面前这人下颚,稍一用力,慢慢抬起到一个合适的角度,足够二人四目相对。
  
  他仍旧微微抬着下颚,高高在上地垂着眼,目光集中地落在五指间那人的眼睛里。
  
  这个动作原本因是有几分轻佻的,但此刻玄烨微微眯起眼,打量面前这人五官时的神色,竟恍然给人一种认真专注之感。
  
  面上却早已没了笑意,只剩一派肃然。
  
  而面前这人在自己不容置疑的力道之下,仍旧只是没有任何反抗地与之对视着。目光中既无争锋相对,也全无惊惧退缩之色。
  
  自然也全无那日初遇时,那保藏着千思万绪的极至深情。
  
  那种孤注一掷的深情以及奋不顾身的冲动,到底只肯为一人而留么?
  
  玄烨心下莫名有些烦躁,但面上却反倒做出一丝平静的冷笑来,终于开了口,幽幽道:“不知者无罪,此事朕自然不会追究。不过,朕最近偶然读到了一首词,倒不小心从中亏得了一个秘密。听闻你是词中行家,不如帮朕看看,朕的解读是否有所差池?”
  
  说罢抬手松开钳制,思量片刻之后,便踱着步子慢慢吟诵道:“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
  
  玄烨一口气诵完,刻意地顿了顿,见容若面上的神色已隐隐有些变化。幽幽地笑了笑,继续道:“若朕未猜错,此词所述,应是一对男女私会之景。然而出于某些缘故,二人虽得以相见,却终究只能‘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那女子回首远走之际,唯有远远地轻叩玉钗,聊表情意……”言及此,刻意拉长了话尾,再度走到容若面前,看着他一字一句道,“而那男子,即便冒死入宫一见,却也只能茕茕孑立在一棵合欢树之下,远远地翘首而盼……”
  
  容若静静地听着,自始自终只是默然地垂着眼。但玄烨瞥见他周身愈发明显的颤抖,不由一笑,心知自己方才所言,十有八九便是属实了。想来纳兰容若这般至情至性之人,能做出那般私闯禁宫之事,除却一个“情”字,恐怕也自是再难有其他理由。
  
  无论如何,当面撕开他心中最不可告人,也是以为藏得最深的秘密,玄烨此刻心中倒有几分快然。因为此事,便也只有他一人撞见,一人知晓而已。
  
  再度笑了笑,仍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容若。心下倒要看看,他被戳中这软肋之后,究竟会作何反应。看他此刻还能否如之前那般平静从容,清淡到一无所求。
  
  然而直到容若无奈一笑,慢慢地抬起眼同他对视的时候,玄烨看到那双凝结着浓重阴云的双目,心头却莫名一紧。
  
  一时之间,竟忘了继续开口。
  
  而恰在此时,却听闻一串浩浩荡荡的蹄音自北面响起,越来越清晰,二人之间的这般僵持蓦地被打破。容若循声望去,心知定是八旗子弟狩猎的队伍。回过头看着玄烨正待说什么,人却被对方猛地一抓,大力向古木后之拉去。
  
  玄烨一把把他抵在古木边,做出噤声的手势,直到那从附近驱驰而过的蹄音渐渐远走,才慢慢露出笑容。
  
  “朕现在可不想回去。”他一手撑在古木边,很近地看着容若,幽幽笑道,“纳兰容若,你还没告诉朕,朕方才所猜想的词中之意,可究竟是对是错?” 

作者有话要说:JQ神马的,写起来果真比较有激情》《




8

第三章 一片幽情冷处浓(中) 。。。 
 
 
  容若从未想过,自己要和命运抗争到何种地步。他能做的,一向只是顺从而已。
  
  顺从地如同每一个满人子弟一样,学习文墨骑射,顺从地按照家人的意思参加科举,走上仕途,从未有过任何怨言,任何反抗。甚至在十六岁的那年,他徒然地呆立在门边,看着同自己两情相悦的表妹一步三回头地走进轿子,就这样一点一点地离自己远去。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明明知道,在前方等待着她的,只是一片森严冰冷的不归之地,但自己却依旧只能顺从,顺从,再顺从。明知是地狱,也只能任她踏入;明知没有光明,还要笑着相送。
  
  只因这是命。是他们,也是所有人都无可反抗的命。
  
  只要踏进了那金碧辉煌的大门,宫墙内外,哪怕是一步便足以跨过的距离,却已将自己阻隔在千里之外。从此以后,那最好华年里共同铭刻的点滴,便只能永远定格在了回忆之中,自此失去了继续延续的资格。
  
  人生所有的交集被尽数斩断,剩下的,便也只剩下形同陌路而已。
  
  落尽深红绿叶稠,旋看清絮扑帘钩。怜他借得东风力,飞去为萍入御沟。
  
  他写过无数这样的句子,追思,回忆,痛心疾首。只可惜他永远做不成那在风中徜徉恣肆的飞絮,轻而易举便足以飞越那不可逾越的高大宫墙。
  
  他所能做的,只有在家中费尽笔墨费尽相思,徒劳地追忆一场罢了。
  
  相见不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他原以为,如此这般,自己终有一日会走出这积郁,忘却那叫做回忆的东西。他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可是,随着时间一日日地溜走,他发现自己心中的思念,不仅未有半分的消散,反而如同美酒佳酿一般,沉于心间的时日越是长久,便越是肆意散发出不可抑制的余韵。
  
  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自己所处之地,无处不充斥着旧日的情形,挥之不去,驱之不走,反而如阴云一般愈发盘旋积聚在心头。
  
  终于在一日到了无可忍耐的临点。
  
  虽然离那时也只过去了两年而已,但此刻容若回忆起来,却只觉恍如隔世一般。两年之后的自己似乎已经过早过快地苍老了,回忆起当年那种无所顾忌的年轻气盛,也只能如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一般,徒然唏嘘感慨而已。
  
  也许冲动终究是和年少相与并存的,虽然无法一语蔽之这究竟时好时坏,但那个时候的自己,的的确确是做出了一个足以称之为“胆大包天”的举动。
  
  在一日午后,悄然入宫。
  
  其实他从未奢望过太多,只想远远地看一看表妹而已。仅此而已。
  
  而上天也确实满足了他的心愿。他也许此生都无法忘记那日所看到的情形,因为那每一个画面都是自己冒死所看到的,也是残存在自己脑中,有关表妹的最后鲜活的残像。
  
  那日他将自己隐藏在一棵合欢树后,悄然地窥探等待着,不久便看见一队秀女装扮的女子自廊边走过。
  
  而表妹,正在其中。
  
  即便换了装束,看起来似是消瘦了几分,但即便是茫茫人海之中,自己也依旧能一眼辨出。
  
  可惜这一眼太过短暂,短暂到一个转身,便画上了终结。然而,在表妹随着人流转身的那一刹那,容若隐约地看见她伸出手,在脑后的玉钗上轻轻地扣了扣。
  
  随后便消失在视线之中。
  
  容若起初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了半晌却忽然轻轻地笑了。
  
  也许,她已经注意到了自己。可她终究无法做出任何回应,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能给自己,正如自己亦只能悄然藏匿在这繁枝之后,默然无语一样。唯有,唯有在转身的那一瞬,轻叩玉钗,让他知道,她知道他在这里,知道他冒死来过。
  
  如此,对他和她而言,都已经足够了。
  
  而待她离开了很久之后,自己却仍旧呆住一般站在合欢树后,傻傻地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唇角伪装的笑意一点点不受控制地散去,内心才很迟钝地泛起阵阵苦楚。
  
  渐渐变作刀割一般的,无论如何假装坦然也无法缓解的疼痛。亦是内心压抑了太久,终于在此刻最诚实地,也是最不可抑制漫上心头的疼痛。
  
  抵在合欢树上的手渐渐用力抓紧,仿佛这样便足以将心头那无法释然的痛感缓解几分。然而正在此时,耳边响起的动静却蓦地唤回了他所有的神智。
  
  回过头,只见不远处立着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几乎来不及做任何思考,整个人便已本能地朝灌木丛中逃离开去。
  
  现在想来……容若慢慢地抬起眼,看向玄烨轮廓分明的俊朗面庞。回想起御书房里挂着的那图幅,突然有几分自嘲地轻笑出来。
  
  “那日之事,皇上应是亲眼所见了罢……”
  
  玄烨定定地看着他,不由皱起眉。
  
  那眼中是如此熟悉的那种神色。优柔的,无奈的,绝望的,痛苦的……分明便是自己初次见到的,亦是在自己脑中反复盘旋,搅得自己心神不宁的那种神色。
  
  只是此刻,那目光之中所涌动的情绪落入自己眼中时,却竟有几分灼痛之感。
  
  不知为何,玄烨忽然觉得,狠狠撕裂这人的伤口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痛快。相反,自己面前的这双眼睛里却仿佛藏着一个漩涡,不断地拉着自己深陷下去,无可自拔。
  
  你永远看不清他眼中究竟可以包藏进多少的深情,但又终究无法把这双眼从自己的脑中挪开。越是不解,便越是好奇;越是好奇,便越是无法忘怀,越是让有关他的种种,一次一次地反复地在脑中萦绕回环……
  
  如此循环往复,竟好似中了魔魇一般。
  
  玄烨没有说话,只是呆住一般地盯着面前这人。他自己也不明白,这人究竟是凭什么,能频频扰乱自己的心绪。
  
  但他却可以清楚地感到,自己此刻已被这人眼中的漩涡不断地吸引和拉扯着,一点一点地朝他靠近。
  
  当真,如同中了魔魇一般,无可自拔。
  
  身下的人见状,眼中似是闪过一丝惊惶,尝试着想要闪避,但却似乎动弹不得。而玄烨还未曾意识到,自己钳制住他的五指,不知不觉间究竟用了多大的力道。
  
  仍旧一点一点地向他靠近。
  
  直到二人唇间的距离相隔已不过咫尺,玄烨垂眼盯着面前的人,却忽然顿住了动作。
  
  是不是只有如此近地去看一个人,才能真正地看清,他究竟有多美。
  
  对,是美。即便起初自己也有些惊讶,但玄烨很清楚,那一刻浮现在自己脑海中的,的的确确正是这个字眼。
  
  然而,这种美却又全然不同于女子,不需任何柔媚婉约的粉饰,不需细致描摹的五官,仅仅是眉宇间那掩藏不住的风华,已足以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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