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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末日的审判-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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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
  那是母亲温暖的子|宫,用她脆弱的巩膜小心翼翼的呵护,忍受着我们摧残着她的美丽,捅撞着她的□而出。
  生命若犹此于起初。黑暗如此美丽而不可抗拒。
  但,黑色,也是一切罪恶的起端。
  蠢蠢欲动的邪念在黑暗之中萌芽走窜,然后付诸与行动。
  利用黑暗的盲点,不断地掠夺,不断地杀戮,来满足自己永远没有终点的欲|望。
  争夺,血腥,无声的消逝与死亡。
  没有回应的救赎,大把大把的撒落。没有预兆的堕落,疯长在这样的夜里。
  美好而危险。安静而诱惑。香甜而可怕。
  佐助并不喜欢这样的颜色,但他起始的生命就被赋予了这个颜色。
  他们都心照不宣的认为,他是这个颜色的最佳演释者。
  只有这个人,在他床的不远处打着地铺的人。只有这个人在他入住的第二天给他买回一套全白的休闲服。
  “佐助,我觉得你最适合这个颜色了!好像……嗯……好像天使哦!”那时候,这个人憋了半天才想出了这个形容词。
  佐助认为自己玷污了这个词,或者这个词玷污了他。
  天使只是带着纯洁面具的审判官。
  他们把世人带到通明的解剖场,如侩子手一般解剖着你的过往。
  他们以爱的名义让你垂首忏悔,以恩赐的名义惩罚着心甘情愿被惩罚的世人。
  他们在光明的救赎之下进行着黑暗的审判。
  如果恶魔惩罚着世人罪恶的身体,那天使就在惩罚着世人煎熬的灵魂。
  他们用爱折磨着你的灵,再把你的魂绞杀。——【注】
  可是他注定只能是个恶魔,惩罚着这个人的身体,以此来靠近他的心灵。
  佐助抬起手臂,闻着上面已经不存在的药膏味。
  这个味道已经通过鼻腔在大脑里存档,无论洗多少次都可记得。
  “我看得见,你就会存在……”
  如果你的看见证明着存在,那你……只能看着我。
  你只能见证我一个人的存在。
  我的疼痛不是由你来见证,告诉着我的存在。而是因为,有了你的见证存在……我才感到疼痛。
  所以,请你……不,应该是,你只能为了我的存在而存在。
  这是佐助当时惩罚他时冒出来的想法。
  这个人……只能够看着他,永远永远。
  佐助突然之间想起了前几天看过的一本诗集,一位印度诗人泰戈尔名为《审判官》的诗:
  “当我必须责罚他的时候,他更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当我使他滚出眼泪时,我的心也和他一起哭了。
  只有我才能权去骂他,责罚他,因为只有源于爱的惩戒才是正当的。”
  佐助感觉到自己在惩罚鸣人的时候,是没有一丝的愧疚之心的。
  可是,左胸跳动的地方,会跟着他肉体的负荷一起越来越沉重。
  爱的惩戒……
  爱……吗?那……又是什么……
  佐助从窗外回头,看向鸣人。
  他把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深埋在棉被里。
  但很不对劲,因为被子印出他的弧线,显示他一直在剧烈的晃动。
  佐助从窗台上下来,脚步轻盈地来到鸣人旁边,单膝跪下。
  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鸣人的被子。
  鸣人脸色发白的在痉挛的蜷缩着吸气颤抖!
  好黑、好冷……好饿、好渴……这里是哪里?
  鸣人从一片荒芜中醒过来。
  烟雾袅袅,阴风阵阵,腐臭连连。
  地上潮湿的厚度,泥土混合着福尔马林的味道。
  那是大地天然的保存场,这个大地下方酝养着无数死亡的后续。
  鸣人从地上爬起来,脚步摇曳的寻找方向。
  每踩一步,地面一陷。沼泽地让他想起了前几日看到的圣母图。
  慈爱的圣母坐在沼泽地天然的洞穴中,可爱的圣子匍匐在她的脚下。
  她眼神慈祥,像在思考,利爪却如恶魔般的在圣子的头顶上盘旋。
  彷佛蓄势待发,依然慈爱的脸,微笑着,然后把圣子的头颅拧下。
  这仍然不损她的美丽,她看起来还是那般的圣洁。宛如那奈落彼端的忌廉,高不可攀。
  鸣人走了几步,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绊到了什么东西?
  佐助神色异样的看着鸣人,手抚上他的额间。温度骇人。
  ——白天淋雨,感冒了?
  佐助把鸣人从地上抱起来,放到床上,帮他盖上了两床被子。情况并没有改善。
  “好……好冷……”鸣人的声音带着寒气在夜里扩散。驱使着床沿边的人本能的想去取暖。
  佐助撩开被子的一角,钻了进去,把自己包裹进了一个柔软的世界。
  侧躺,看着鸣人的双手置于胸前,身体还是蜷缩成一团。寒冷之外,一种无意识的防备动作。
  “好冷……冷……”鸣人的声音就在耳边。
  黑眸在暗夜里释放着妖戾的光,手筋突起的是难以掌控的渴望。游到鸣人的颈后,把他的脑袋拉到自己的胸前。另一只手,在他的背后紧锁,使他更加贴紧自己。
  原来,这……就是体温。
  跌倒中鸣人慌乱的手触到了属于人的表皮。鸣人顺着手的方向看过去。
  近在咫尺的面容略带苍白,紧闭的双目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
  已经……死了吗?
  在月光下狰狞的脸带着满足的安详。好像在美好的回忆中慢慢地缓缓地被折磨死去。因为除了脸,颈子下方已经碎烂如肉泥。
  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部位,手指深入心脏的左心房。是在,想触及自己的心跳。
  鸣人没有感到恐惧,他反而觉得,很夔丽。
  毛细孔渐渐地在扩大,汗毛一根根的竖起,好冷……这个东西,会给自己温暖。
  鸣人犹豫着,还是抱了上去。已经干渍的血液开始沾染着他的身体。
  佐助感觉到腰间有来自除了自己以外的手,鸣人抱紧了他。身体颤动的频率已经减慢了下来。
  ——这样,有效?
  于是,佐助用足以把鸣人镶嵌到自己身体里的力道,再次圈紧。
  明明是没有温度,冰冷的尸体,为什么却这么温暖呢?啊……是因为血液吗?血液还没有凝结。干燥的喉腔,枯涩的舌头,痛苦的哭泣着得到慰藉。
  鸣人盯着尸体颈间的大动脉,蓝眸中放射出贪婪的光。
  ——那里,一定有可以解渴的东西。
  鸣人凑了上去,找到大动脉的位置,闻了闻,一口咬下去。“咕咚……咕咚……”血飞溅,像被打开的水龙头,潺潺流出。
  鸣人咬上了佐助的锁骨,舔着溢出来的点点血滴。“好渴……好……难受……”鸣人迷糊的说了一句,再把舌衍上佐助的皮肤。
  “嗯……”味道比预想中来得甘甜。
  鸣人用力的吮吸着从大动脉涌出的腥美,然后手放在尸体触摸心脏的手上,与之相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他觉得这个心脏好像还是会再次跳动。
  在被鸣人咬上锁骨之前一声不吭的佐助,在鸣人把手放在他左胸位置的时候,被席卷而到天灵盖之上的不同往常激动的情绪所淹没。
  他像发怒的黑豹把鸣人从胸前拉开,黑珠倒映出鸣人干涸的嘴唇。
  手上真的传来了震动感!一下,一下。是……心跳!真的可以再次跳动!
  尸体张开了眼睛,像一片黑海一样鬼魅的邃灵,把所有的一切统统侵蚀。
  周围所有在地上的尸体全部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死鱼目一般的白洞看着包围着鸣人。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为什么都要这样看着我?我只是口渴了啊……我只是想解渴啊……不要这样看着我……
  鸣人迷惘的神态在随着佐助的目光蜿蜒的绽放,由于呼吸急促而微开的唇写满诱惑。鸣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还残留在其中的血韵味。
  佐助猛地双手捧起他的脸,固定。锐利的视线盯着某一点。
  在鸣人要张开眼睛的刹那,吻了上去。阖上,干涩的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佐助生疏的含住,用自己的唾液润湿。
  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唇上传来的涓涓细流。
  ——那是,新的水源吗?从哪里出来的?比刚刚的还要甜。我要,更多。
  两唇开始试探性的触碰,变成搏斗的撕咬。从唇间滑下的银色与红色的液体在细细声绘的呼吸声中,熠熠生辉。
  皎洁的圆月羞涩的躲进它一直逃避的乌云里,无法去看那两个在它照耀下缠绕着的两个人。
  隔着衣物的探索,却没有间隙的温暖,没有理由的疯狂,终于在这个夜里衍生。
  夜啊……不要过去。
  这一刻,我宁可舍弃一切的光明。
  ……………………………………………………………………………………………………………………………………………………………………………………………………………………………………………………………………………………………………………………………
  【注】——在世人所认识中,人应该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身体,而另一部分是心灵。
  但在神学当中,认为人应该由三部分组成,分别是,身、灵、魂。

  第九章

  Part 9
  耶和华阿,求你不要在怒中责备我,也不要在烈怒中惩罚我。
  ……
  因为在死地无人记念你,在阴间有谁称谢你。
  我因唉哼而困乏。我每夜流泪,把床榻漂起,把褥子湿透。
  我因忧愁眼睛乾瘪。又因我一切的敌人眼睛昏花。
  你们一切作孽的人,离开我吧。因为耶和华听了我哀哭的声音。
  耶和华听了我的恳求。耶和华必收纳我的祷告。
  ——《圣经·诗篇》Psalm6
  那一抹掀开云帘的手,金色的身躯在抚摸着,唤醒着他的使者。
  他在□着,却没有羞耻,只有荣耀,因为,他被世人所需要。
  鸣人在这个时间上契合的张开了眼睛,觉得脑袋犹如被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扶了扶额,甩了甩脑袋。知觉总算扩散到整个身体,习惯性的抿了抿干涩的唇,好像发现了什么,愣愣的把手指按上嘴唇,凭着感知找到他认为已经不同的位置,然后用食指的指腹在自己的唇上划过一个弧,那一片小小的地方传来凹凸不平的触感。
  嘴唇……破了呢。他这么的意识到。
  有油渍在铁锅里翻滚的响声,他看着对面的地铺,自己应该是每天早上醒来躺在那里的。
  但是现在他却躺在每天临睡之前仰面遥远的位置,不过经过他睡过一晚的地方不似那个人的整洁舒适,反而是一团麻花一般的褶皱混乱,揭开两床厚重的被子起身,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被过多的汗液沾湿,有着不适的粘稠感。但其中还混合中一种熟悉的清新味道。
  鸣人在原地立了几秒,最后还是没有答案的向房子里唯一的声源走去。
  那个白色的侧影还是和上次所见的一样认真而笨拙,他鹰般的眼犹如紧盯着猎物一般,他白皙的侧脸因为晨光的和谐,带着执着与征服,却又莫名的透着一丝……温柔。
  鸣人是第一次看见佐助出现这样的表情,一种喜悦和心酸汇流。
  他……在为谁而温柔。谁,又得到了这样的殊荣。
  从一开始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佐助关了火,转过身来。
  面着眼前的人,他的唇角微微的上抬,那么隐蔽的张扬,但鸣人瞪大了眼睛只注意到他唇上那一小片的结痂。
  胸腔一瞬间被甜蜜和苦涩所充斥,似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但却迟迟的找不到出口。患得患失,但很快又像石沉大海,在波涛下没有了波澜。
  佐助的视线也在他的身上游离,平静的黑珠下随着空气燃烧起了一团蓝色的火焰。
  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鸣人连思考都来不及,就已经死机。
  “鸣人!”在鸣人不知道如何开口的时候,一个担忧的声音随着门把的转动□了这间屋子。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男子,一个银色的发,一个黑褐色的发,但他们的脸上都赫然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一个从眼皮到眼下,一个直线划过了整个鼻梁。但这道巨大的疤痕并没有给他们的面容带来什么破相的影响,反而有着一种难以模仿的岁月磨练之下的沧桑与成熟。
  “伊鲁卡老师,卡卡西大叔!”鸣人开心的叫道,然后已经跑到他们面前。“你们怎么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伊鲁卡狠敲了一下鸣人的脑袋,“真是的,不好好照顾自己也就算了,但是生病了怎么可以一声不吭!”说完又是狠狠地一个爆栗子,但是语气中满满都是那么明显的慈爱。
  鸣人委屈的撅着嘴。他当然知道伊鲁卡是在担心他,所以……才不想让他这么操心啊,。他们平时都是这么的忙。
  他一向都自认为自己不是这么乖的孩子,他甚至都记得那些他从小到大令大人们头疼的事迹。
  他只是懂得感恩。
  “你们怎么知道的?”鸣人抓抓头发,傻笑着问道。
  “呵呵,我们两个今天刚好到你们学校附近出差,所以就随道去学校看你,但是班主任说你请病假了,伊鲁卡老师不放心,硬是要过来看看。”卡卡西慵懒的说着,余光还是投放在一个方向,受伤的眼半眯着,放射出锐利的光。
  请病假?鸣人微微侧身看向佐助,虽然带着询问的目光,但已经肯定了是他体贴的所为。
  伊鲁卡这才注意到身侧这个安静得太过分的男子,疑惑的问:“鸣人,这位是?”
  “啊……他是……”鸣人没想过伊鲁卡和卡卡西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佐助碰面,他还没有来得及想好双方介绍的对白。
  “房客。”佐助接下了鸣人的话,冷冷的道。
  “房客?”伊鲁卡再次打量了一下这间他亲自为鸣人找的,住一个人还是颇为勉强的房子,怎么可能再收容一个房客。
  伊鲁卡刚想再问点什么,卡卡西在背后暗自扯了一下他的衣缘,伊鲁卡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再开口。
  以他职业的敏感,眼前这个男子,很危险。所以他就更加不明白,单纯的鸣人怎么和这样的人扯到了一起。
  “呦,鸣人,看你现在好很多了,我跟伊鲁卡老师都还没有吃饭,你是不是应该有点表示啊?”卡卡西痞痞的笑问,一副“我要蹭饭”的模样。
  “啊!卡卡西老头!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鸣人懊恼的说着走向冰箱,“知道了,我马上煮!”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高高兴兴的奔向厨房,“佐助,能过来帮忙吗?”
  佐助没有回答,冷冽的目光回敬了一下暗地里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然后脚步稳絮的走进厨房。
  卡卡西的身体不自觉的一僵,全身的防备细胞活跃了起来。这个男人……很危险。
  “伊鲁卡,注意到了吗,他的背影……很像一个人……”
  伊鲁卡看着不远处佐助听着鸣人的指挥在忙碌的背影,掐着下巴低头思考了一会,突然之间猛然的抬起头,“啊!难道他是……”发现自己的失态,伊鲁卡把压低声音,“如果是他,那鸣人……”
  卡卡西看着鸣人不停的侧过脸与自己身旁的男子交谈,脸上是他前所未见,从内心散发出来的欢乐。
  “对啊……如果是,真的是很麻烦呐……”两人心事重重的没有再交谈。
  午餐在鸣人兴奋的音量和三人各有所思中度过,鸣人和伊鲁卡自行的收拾了碗筷进了厨房,小客厅剩下了佐助和卡卡西。
  “鸣人,真是一个让人心疼的孩子。”卡卡西看着在厨房里和伊鲁卡打闹的鸣人,突然开口道,眼角还是观察着佐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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