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高袁]细水长流-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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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定因素。
　　韩枫上前一步：“袁朗，是我！”
　　袁朗看着韩枫，好一会儿，忽然开口，声音清楚：“高城？”
　　韩枫叹了口气，慢慢靠近袁朗：“袁朗，喝水吗？”
　　袁朗却随着他的靠近，后退一步，眼睛茫然却悲伤：“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韩枫的心中酸楚，走到袁朗身边：“你过的好吗？”
　　听了这句话，袁朗脸上少见的露出嘲讽：“很好，我很好！谢谢关心！”转身扑到床上，闭上眼。
　　韩枫站在宿舍中央，心中又酸又苦，高城结婚时他也去了，他没想到高城也结婚了，据说是失忆了，忘了很多事。那时韩枫就觉得很无奈，袁朗呢？他还记得一次回家偶遇高城，高城说他和袁朗已经在一起了，那高城是忘了袁朗，不知道袁朗是怎么一次又一次的承受背叛的。现在看，袁朗对高城显然是不忘情的。
　　韩枫走到袁朗身边，用手轻轻摸着袁朗的短发，轻声说：“袁朗，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苦吗？”
　　袁朗醒来头有些疼，翻身用手揉着太阳穴，却没睁眼，他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高城来看他，他本来以为自己会难过，会痛苦，可是在梦中看到高城时，他才发现那一切都是自己想出来的，自己不伤心，只是有些悲哀，如清风掠过，不着痕迹，徒留一种说不出来的哀伤从后背慢慢蔓延，他很想笑，却笑不出来，不过袁朗记得自己很明确的告诉他，自己过得很好。袁朗仔细的回忆了梦里的高城，那么模糊，忍不住勾起嘴角，很多人，很多事，袁朗本来以为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没想到，到头来，那人入梦，却面目模糊，袁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呼出。
　　高城，我很好，真的很好。我希望你也过得好，既然忘了，就一定要忘的彻底，我情愿被你忘记，从此陌路。快乐分享，那将是两个人的快乐，痛苦分享，那痛苦将蔓延无边！你那么阳光，那么骄傲，那么适合生活在灿烂的生活中，所以，你我既然在分岔路各奔东西，就不要再回头。
　　想清楚些事情的袁朗慢慢坐起来，一个杯子递到眼前：“喝点儿水。”
　　袁朗动作顿住，抬头，惊讶的瞪大眼：“韩枫？”
　　韩枫笑了：“没想到多年之后，一见面就看到你醉的乱七八糟的样子。”
　　“你怎么在这儿？”袁朗收敛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客气的问。
　　“我来报道！”说着举手敬礼：“荒原猎鹰副大队长韩枫报道！这是我带来的调令！”
　　袁朗接过来那张纸，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抬头，张张嘴：“真巧啊！”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袁朗指指一边的椅子：“坐吧，别站着了！”
　　坐下后，袁朗端着那杯水慢慢的喝着，韩枫看着他，忽然说：“我离婚了！”
　　“噗！”袁朗又喷了，然后边咳嗽边想，最近喷水的几率真大，这样下去下次喝水就该转移到吴哲的后宫前，可以做个好事浇浇花。
　　韩枫递给他一条毛巾：“很惊讶吗？”
　　袁朗擦擦嘴：“也不是，就是没想到……这样的谈话有些突兀！”
　　“高城结婚我也去了！”韩枫站在他身边，低着头说。
　　袁朗一愣，脸色变冷：“你怎么知道的？”
　　“高城告诉我的！别惊讶，你们交往之前我们一起喝过酒，他知道我和你的关系，我那时就知道他对你的心思！”韩枫靠在身后的桌子边上。
　　袁朗抬头看他，好一会儿，忽然笑了：“很有趣吧？兜兜转转，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总是结束于阳光的照射！”
　　“别这么说！”韩枫显然早就料到袁朗对自己的不待见，没生气，只是淡淡的说：“我只是觉得对你不公平！”
　　“没有什么不公平！”袁朗站起来走进盥洗室洗脸，声音有些模糊：“我现在过得很好！行了，我再有一年就要回A大队了，你的任务还很艰巨！”
　　韩枫歪了一下头：“我以为你不会想回去！”
　　袁朗显然不想再和他讨论这个事儿，擦着脸出来：“今天人员不齐，明天早上你跟和我出操，认识一下那些小地瓜！”
　　“地瓜？”
　　“对，想让地瓜认同你，把你当成和他们一样的地瓜，而不是混在地瓜地里的土豆的话，你需要付出很多！”说到这里，袁朗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带兵还是你教出来的，我知道你能行！”
　　“青出于蓝！”韩枫耸肩：“你成长的速度让我惊讶！各个方面！”
　　袁朗坐在电脑前打开一个文件夹，打印东西：“这是训练计划，你先拿去熟悉一下！”
　　韩枫接过那一沓子纸，看看，抬头说：“袁朗，如果我说，我想帮你呢？”
　　袁朗头也没回的说：“谢谢！收好你多余的歉疚！你没有做错什么！好了，我还有些事，你可以出去了！”
　　韩枫用手指弹弹手中的纸：“你也学会打官腔了？好吧，谁让我是副职呢！”抬手对着袁朗背后敬了个礼：“大队长，我走了！”转身出门。
　　
　　　　　　　　
第五十四章
　　交接工作还是很顺利的，韩枫是个很会带兵的人，他骨子里有高城的高傲和自信，身先士卒的精神，却也有袁朗的狡黠和热情，事必躬亲的特点，又在袁朗和吴哲特意的安排下，韩枫还是很容易就被小地瓜们接受了。
　　对于韩枫，袁朗本来还有些不安，看到他总有些不对劲儿，毕竟他还说过什么帮他之类的话，不过之后的一段日子让袁朗渐渐平静下来，韩枫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没有刻意的接近他，对他的态度和对其他人的态度也没有什么不同，似乎一切都只是一场酒后的梦魇。
　　和A大队的联合任务已经出过很多次了，期间袁朗不仅见过齐桓，还见了甄楮，何洛，邓光这些中队长，袁朗带着吴哲和韩枫，常冬开始了削地瓜，出任务，进行心理辅导的周而复始中，期间也有因为心理原因离开的地瓜，袁朗送人离开，难过的同时也庆幸，他能将这些人活着送回老部队或者送到地方上，总好过让他们埋骨异乡。
　　时间渐渐紧迫，袁朗的精神越来越紧绷，也越来越忙，经常好几个夜晚不睡觉做各种各样的计划，方案，所以当天刚刚转热的时候，基地内此起彼伏的咳嗽喷嚏声响起，袁朗在办公室忙了一晚上之后，发现自己的喉咙发胀，说话声音沙哑粗重到不像话时，他还没在意，抱着一堆刚整理好的资料喊勤务兵：“小郭，通知各副大队长，参谋长和各中队长开会！”
　　小郭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说：“大队长，要不您先休息一下，喝点儿药，您那嗓子……”
　　袁朗头也不抬：“顾不了那么多了……”忽然又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小郭：“嘿，什么时候你也开始管我了？”还伸手在小郭毛茸茸的头上撸了一把。
　　小郭眨巴着眼睛，从兜里掏出一盒感冒药：“要不您先喝药，我去通知开会！”
　　袁朗试了试，嗓子的确难受，接过药看看，问：“有润喉片吗？”
　　“有！”小郭又从口袋翻出一盒草珊瑚含片。
　　袁朗好笑的看着他的口袋：“呵，你还真像机器猫啊！”
　　小郭撇嘴：“您过时了！那是您那个时代的叫法，现在叫哆啦A梦！”
　　“难听！拗口！”袁朗剥开包装，塞了一颗草珊瑚在嘴里，含糊的评价。
　　会议开了一早上，一直到中午过了吃饭时间，袁朗才满意的笑了一下，招呼大家：“成了，就这么办了，吃饭去吧！”
　　大家收拾东西，吴哲走过去拍他：“你几天没睡了？不要命了？回去睡觉，我给你带饭！”
　　袁朗也笑：“我没事儿！果果怎么样了？快七个月了吧？”
　　“七个月零十天了！”吴哲嘿嘿的笑，靠近袁朗的耳朵低声说：“男孩！”
　　“可以啊！”袁朗笑：“你也忙了挺长时间了，信息中队问题不大的话，这个周末你回家看看果果吧！”
　　“操心你自己，你这嗓子赶得上破锣了……”话还没说完，那边吴哲的勤务兵小于探头进来：“副大队，信息中队那边派人过来，说有个技术问题解决不了！”
　　“我这就过去！”吴哲应了一声，又对袁郎说：“你这脸色不好看，这几天感冒的人多，你可别被传染了！”
　　“快去吧！操心赶上齐妈了！”袁朗拍了吴哲一下，看他离开，自己低头整理资料。
　　有人走近，袁朗以为是小郭，顺手把资料一递：“你把资料送到办公室，我有点儿困，回宿舍睡会儿，不吃饭了。你送完资料就去吃饭吧，不用到我那边了，下午有事的话再去叫我！”
　　一只手忽然伸到袁朗额头，袁朗下意识的伸手一挡：“你……”抬头，看到韩枫皱着眉站在面前，于是偏了一下头，问：“有事儿？”
　　韩枫固执的伸手：“你发烧了？”
　　袁朗打掉他的手，自己伸手摸了一下：“没有！可能是最近没休息好，睡一觉就好了！”
　　韩枫伸手帮他收拾桌上的东西，很快分别装入几个档案盒，对着门喊了一句：“小郭，小刘，把这些送到大队长办公室！之后你们去吃饭吧！”
　　“是！”两个勤务兵进来，拿着东西走远。
　　袁朗用手揉揉太阳穴：“谢了！你也去吃饭吧，我回去歇会儿！”
　　韩枫问：“你不吃饭吗？有药吗？”
　　“有！”袁朗从兜里掏出小郭给的药晃了一下：“你忙你的吧！”转身走出门。
　　韩枫在空荡的会议室愣了一会儿，轻轻的叹了口气，出门走向食堂。
　　袁朗回到宿舍就倒在床上，连着几天的大脑超负荷运作和饮食不调让病毒趁机入侵了，早上开会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头昏昏沉沉的，全身酸痛。此刻虽然肚子有点儿饿了，却一动不想动，在床上趴着，迷迷糊糊的就快睡着时，忽然门开了，有人轻手轻脚的走进来，饭盒放在桌子上的声音。
　　袁朗声音低沉的说：“叫你不用送饭过来了，我可能是感冒了，你别被我传染了，再传给果果……”
　　“是我！”韩枫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袁朗的背僵硬了一下，然后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扭头看韩枫。韩枫站在桌前，打开饭盒，把里面的东西挑到一个小铁碗里，清香的醋味在房间里弥漫，韩枫边挑面，边说：“很多年没做过了，不知道还是不是那个味道了！”
　　袁朗坐在床上，目光看着窗外，忽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人微笑着给自己端来一碗葱花面，看着自己狼吞虎咽，笑着伸手摸摸自己的头发，恍如隔世。
　　“吃吧！”韩枫把小碗递到袁朗面前。
　　袁朗机械的伸手接过来，低头看着，清汤寡水，上面飘着些葱花，清香的醋味和着香油的味道扑鼻而来。他拿起筷子挑了一根，放进嘴里，和记忆中略有偏差的味道让袁朗警醒，他抬头看着注视着他的韩枫，轻轻的摇头：“你不用这样，你没欠我什么！这些年我过的很好！”
　　韩枫点头：“我知道！你会让自己过得很好，即使有什么不好，你也不会埋怨，会努力让自己过得很好！你是个不喜欢怨怼生活的人！”
　　袁朗低头，看着面碗发呆。
　　韩枫蹲在他腿边，抬头看他：“袁朗，我有时想，为什么生活对你这么的不公平，可是我也知道自己没有权利这样说，因为我也是那个对你不公平的人渣，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那个在你心上插了根刺的人，直到参加高城的婚礼……”韩枫的手抓住袁朗捏着筷子的手，感觉那手冰冷刺骨，微微颤抖着，于是更用力的抓住：“那时，我就知道了，我那根刺和他高城在你心中钉下的那根楔子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我痛心，却让我看到了希望！”
　　“没有希望！”袁朗平静的把手挣脱出来：“我是真的过得很好，或许我一辈子都不会结婚，可是我有很多值得我珍惜自己的理由，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我的军队，我的兵！我会过得比任何人都好！”
　　“是，我知道你行，可是袁朗，让我照顾你吧！你不是超人，不是机器人，你也有累了，病了的时候，我只是想在你累的时候，让你依靠，在你病的时候，给你做一碗葱花面！不是弥补，我知道你不需要！我只是想和你搭伴过日子，从你嘴里知道你过得好与不好，而不是从别人那里转述！”
　　“呵！”袁朗看着韩枫，轻轻的笑：“其实真的不必如此，再次见面，我们已经是朋友了！”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只是朋友！”韩枫抬头看袁朗：“我知道现在提出这个要求很无耻，不过，十年前我做了比这个更无耻的事儿，现在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觉得我再无耻点儿了，我只是想照顾你，而不是看着你公事公办的脸，我想看你的笑容，真的，给我个机会！”
　　袁朗摇摇头：“谢谢你，连长，我曾经或许恨过你，不过后来我想通了，你做的没错，我不在乎自己家庭的名誉，不代表你也不在乎，我们的路都很长，不值得为了一时的儿女情长做出不理智的事！你没错，高城……也没错！”
　　韩枫长长的叹了口气，坐到袁朗身边，伸手摸着袁朗的头发，有些无奈的说：“人们都说，头发硬的人，心肠也硬！你的头发就很硬，可是你的心肠，只对自己硬的起来。常相守的方法有很多，兄弟也是其中最牢靠的一种，如果不能以另一种身份照顾你，我愿意做你的兄弟，就像吴哲一样，守着你，看着你，照顾你！袁朗，谢谢你还肯叫我一声连长！我希望你有事儿的时候，能想到告诉我！”
　　袁朗点点头。
　　韩枫指指他手里的面：“再不吃就粘了！”
　　袁朗抬头看看韩枫，笑了一下，端起面西里呼噜的吃起来。几口吃完一抹嘴：“连长，你离婚了？”
　　“嗯！”韩枫点头：“有想法？”
　　袁朗想了想，说：“别对地瓜们下手！”
　　“我踢死你！”韩枫作势要踹过去，袁朗笑着闪避了一下。
　　等袁朗终于吃完面，喝了药，躺倒床上睡了，韩枫拍拍他的胳膊：“睡吧，我去看看地瓜！”走出房门，韩枫回头看袁朗安安静静的闭上眼，那仿佛未被岁月浸透的脸，与当年那个倒在自家门口的人重合，低头苦笑一声：我这一生只爱过一个男人，一个因为我的懦弱，妥协而弄丢的男人！袁朗，我希望你快乐，无论让我做什么！
　　
　　　　　　　　
第五十五章
　　高城坐在办公室里，桌上放着这个月的训练计划，可是高城的脸却扭向窗外，表情平静而冷寂。和他隔着一张桌子的沙发上，高军长端着一杯茶，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室内一片寂静。
　　“报告！”门外有人喊。
　　高城犹豫了一下，没有让来人进来，而是站起身走过去打开门：“什么事儿？”
　　甘小宁站在门前有些慌张说：“营长，小帅在训练中把腿摔伤了，肿的挺厉害，可能是骨折，军医说让送到322医院进一步检查！”
　　高城一愣，皱起眉头：“那还不赶快去！”然后扯着嗓子喊勤务兵：“小马，小马！你开我的车带小宁和小帅去医院！”
　　甘小宁喊了声：“谢谢营长！”转身往外跑。
　　高城拉着门，扯开嗓子喊：“多带两个人过去帮忙！”
　　“知道了！”甘小宁边跑边挥了一下手。
　　高城皱着眉转身回到办公室，看看自己的父亲，有些烦躁的说：“您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下去看看士兵的训练，您也看见了，我这儿忙着呢……”
　　“忙到你连和自己父亲说几句话的时间都没有？”高建国的声音有些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