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染玉-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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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染只是那样笔直的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行动，一只手五载胸口的崩玉上，“我能感觉到，卡希米尔，你在害怕么？”
　　
　　淡淡的话语像是飘散在空气中，根本对于剑统阳挑衅的话语视若无睹。
　　
　　“蓝染你别得意的太早……”身体俯冲在地上，像是兽类一般的四肢着地，那血红的眸子似乎像是要滴出血来。
　　
　　这话语刚停下，那黑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空气中，那是箭似地速度，一股俯冲力加上强劲的气流将那远处的白色幔帐都完全的吹起。
　　
　　蓝染似乎无动于衷，对于那分秒就能显胜负的战局，蓝染只是镇定的站在那里，身后的蝶翅不断的扬起，扇扇合合却不是因为那股气流，而是似乎为自身的意志。
　　
　　而就在剑统阳咧着那滴着口水的嘴几乎触到蓝染的时候……
　　
　　蓝染胸口的崩玉倏然晶亮了起来，像是璀璨的夜明珠一般。
　　
　　那伸出的黑色利爪眨眼之间便似乎要撕裂蓝染的胸膛时，却在此时一阵强劲的风，黑色的圆环环绕在蓝染的身边……
　　
　　那是卡希米尔的斩魄刀。那斩魄刀甚至发出了一声的轻吟。
　　
　　一声尖锐的咆哮，剑统阳那尖锐的獠牙深深的嵌在石板中，那黑色的右手抓被左抓紧紧的握住了。
　　
　　黑红色的鲜血，像是已经凝固了的血液的颜色，却是流动着的，极为粘稠的，粘连的，淋淋漓漓的滴落在了石板上。
　　
　　蓝染对于身体周围围绕着的那黑色的圆环形斩魄刀视若无睹一般，只是伸手，抚着胸口的崩玉，蓝染微微垂下了头，双眼似乎在那已经没有了强烈光芒的崩玉上停滞了片刻。
　　
　　“呵呵，没想到，这崩玉的力量竟然还有，连身体都没有了却还要天真的去保护？哈哈，别笑死人了！”模糊不清的语气，伴随着淋漓而下的口水，以及混合的血污，说是嚣张倒不如说是为了掩饰狼狈的存在。
　　
　　“哦？保护？我倒并不这么认为，呵呵，或许他是在保护你呢，剑统阳？”带着连续疑问的语句，轻缓的，带着深刻的不屑，或者说根本的陈述的语句才是真正的轻蔑。
　　
　　语句的话尾似乎仍扬着一阵风，剑统阳那双血红的眼几乎瞪凸而出，只觉得那似乎披着黑色铠甲的脖颈处一紧，蓝染那有白色骨壳包裹着的脸，已然来到了他的面前，那双眼依旧是波澜不惊。
　　
　　那黑色的斩魄刀几乎与剑统阳沉黑的脸颊贴靠在了一起，斩魄刀上发出的一声轻吟，一丝一缕的滑进了剑统阳的耳膜。
　　
　　剑统阳伸手就想要掰下蓝染的手臂，这看似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他那黑色的爪子，便是煞气石也能抓出一个巨大的窟窿，但是……
　　
　　纹丝不动，是的，那看起来纤细的白色手臂中的蕴含的力量，根本是剑统阳原以为的那般轻而易举。
　　
　　边听一声冷笑，那黑色的巨大身体竟然像是毫无抵抗能力的猎物一般，便这么被蓝染单手拎了起来，那与手指有着相同尖锐甲壳的脚悬空与地面，微微的甩动却好似没有了力气一般。
　　
　　那原本插入石板的利齿已然因为这个动作被拔了出来，带着些微的石屑……
　　
　　“蓝染……”剑统阳艰难的吐着字，是的骄傲如他绝不会想到在利用了禁术竟然会是如此的惨败，这是不符合常理的。
　　
　　“你在猜测什么？觉得不可能？那颗血红的眼睛是这么告诉你的……”蓝染手上的力量加重，便听见似乎是清脆断裂的声音，接二连三的。
　　
　　剑统阳那被尖锐的长齿撑开的嘴，一口黑红的血液喷薄而出……
　　
　　“呵呵，真是想不到，蓝染，你的能力竟然能达到如此境界，看来这尸魂界，必然是你的……灵王？不，你的目的要比这个深得多……”口中吐着血沫，剑统阳冷笑着说道，真是没想到，这尸魂界最终会落在这么个小鬼的手里……
　　
　　蓝染或许在尸魂界中算是年长者，但是在王族区域中，在那些尸魂界的领头人物中却绝对可以用小鬼两个字来形容了。
　　
　　“哼。”蓝染只是冷哼了一声，没去接剑统阳的话语，一个将死之人的话对于他而言，没有丝毫的意义。
　　
　　手上用力，‘噗嗤’一声，血浆溅在了地上，数米远，却没有溅在蓝染的身上。
　　
　　“这样的就是蓝染，卡希米尔，我想这一次你该理解到了……”冷冷的话语，蓝染站在这五人的王族区域中，身上的白色骨壳慢慢剥落，那黑黄的眼睛也慢慢蜕变成了原来的色泽。
　　
　　那颗崩玉随着那骨壳的剥落也脱离了蓝染的身体，蓝染只是伸手，便将要坠落的崩玉捞回了手中。
　　
　　用拇指与食指夹着那崩玉，指腹摩挲过光滑的表面，蓝染将那崩玉放在了眼前，里头有小小的一缕缕的光晕在流窜着……
　　
　　只是在崩玉的中间，在那些流窜着的光晕之中，一团显然要比其他的光晕大很多的意识体，便是漂浮在中间了，一动不动的，毫无生气……
　　
　　蓝染的眉头微微蹙起，便是注视着那光晕。




☆、番外一　蓝染

　　流魂街上总是会出现孤单流浪的孩子；尤其是在很多年前；并不一定是死去后的魂魄；流魂街也会自然的产生新的魂魄，就如人类世界一般的出生死亡。
　　
　　蓝染是在流魂街上出生的；流魂街上流浪的孩子有很多；若是没有被收养，那么想要过上好日子，便只有想办法进入静灵庭。而为了这个目标，很多孩子都在锻炼自身的灵压，即使在流魂街上有着很好的家庭，但是能够进入静灵庭无疑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
　　
　　蓝染并不是沉默的流浪儿，甚至在流浪儿中有着一定的地位，即使他的灵压并不是其中最高的；但是无疑在灵压都是平平的流浪儿中，有一颗聪明的脑袋，能够让大家都吃饱，那么自然就能得到更多孩子的尊敬。而无疑是这样的孩子中的翘楚。
　　
　　“蓝染，我找到的。”有着苹果脸的小孩，头上扎了一个短短的束发，脸上两道不浅的伤痕以及肿胀的眼角上的泥渍，但是满脸的笑意，以及伸出的脏手中，几个小小的饭团。
　　
　　蓝染只是低头冷冷瞥了男孩一眼，没有说话，伸手接过男孩手中的饭团，“去把脸洗洗。”
　　
　　将手中的饭团放进一边的干净口袋中，蓝染微微抬头，看了眼男孩蹒跚离开的背影。这样的情况，仅仅为了果腹而受到殴打，言语上的侮辱，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在很久之前，蓝染也是如此……但是现在不会了，只有能够掌握一切才能立于顶端，这是蓝染在这流浪的生活中体会到的。而这样的人不需要怜悯，也不需要同情的心，甚至是冷血的。就像对刚才的男孩，那三个饭团原本就是他的，但是因为在这个有蓝染领导的团体中生活，所以他这样上交了，没有去质疑蓝染的‘权威’。或许他最后得到的远没有这三个饭团的量，但是他却是满足的。
　　
　　这样的孩子是傻的，却不值得同情，因为只有领着这样的孩子，他才能这样安安静静的练习灵压，才能不为吃食而奔波。
　　
　　蓝染的灵力资质是平庸的，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这样一个魂魄似乎注定要在这流魂街流浪致死。
　　
　　但是蓝染却不愿意这样平庸的生活，而后死去。
　　
　　他是注定不凡的魂魄，他会是静灵庭中死神的首领，即使此刻对于身材瘦小的蓝染而言，他不可能讲这话说出口，但他自己从不觉得这是自不量力的！
　　
　　与往常一样，蓝染在流魂街尽头的小树林中修炼，手里头那若隐若现的小光团，在掌心中只维持了数秒便消失了。随后在隔了数秒钟后有再次燃起，随后再熄灭，循环往复……
　　
　　这样的锻炼是极为消耗体力的，不多时蓝染的脸上便渗出了汗水，身上单薄的麻布衣服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尤其是背后，可以看出那瘦削的肩胛骨。
　　
　　手掌心的依旧是忽隐忽现的一小团光晕，但是无论多么努力，却也是小小的一团，光团测试是灵力测试的必经项，但是这样的灵力，显然根本不可能。
　　
　　脸上除了疲累就是冷然，对于自身灵力的薄弱，这没有什么可避讳的，无疑这也不是努力能够达到的，这一点，懒人呢很早就知道，但是无疑他此刻也没有别的办法，一颗聪明的脑子如果没有辅助帮助，在这样的贫穷的境地中，除了能够温饱，似乎真的没有别的了……
　　
　　脸上的傲然却掩饰不住双眼中的淡淡沮丧，他的年纪，即使经历了不少，但是毕竟还是孩子的心性。那些东西掩藏的再深，在无人的情况下却还是会不知不觉的泄露出来。
　　
　　斜斜的靠在粗壮的树干上而后慢慢的下滑，便靠坐在了树干上，单腿微微曲起，一张沾满了汗水的脸，额头靠在了膝盖上，单手仍旧展开着，那小小的光团，忽明忽暗……
　　
　　无疑这是奇特的，即使蓝染对于灵力的了解不多，却也不知道这是不正常的。他的灵力资质确实差，但是那一点点的灵力却是收放自如的，几乎随时随刻都能张手而来，但是想要加强，却又完全做不到，就像是一个瓶颈，那水明明可以如瓢泼却在那瓶颈处忽然哽住了，只能这样一点一滴的缓慢的散发……
　　
　　为什么会这样？如果没有也就算了，但是，现在这……资质平庸？却也不是！
　　
　　汗水一点一滴的从鼻尖往下滴，即使只是缓慢的散发，但是对于那薄弱的身躯却也足够疲累了……
　　
　　慢慢的，蓝染睡了过去，那不断聚散灵力的手随意的摊在了地上……
　　
　　不远处，一颗沉黑色的球体，滴溜溜的滚动着，那状态就好似它自己在滚动一般，越来越近，便是停在了熟睡的蓝染的不远处，像是在探看，又好似本就是惯性的停下……
　　
　　而后再次的滚动，经看之下，这黑色的球体更加明晰了，是一颗内里也呈黑色的玻璃珠，里面一条条星星点点的光晕似乎会流动，却因为并不多而被人忽略了……
　　
　　那颗黑色玻璃珠，不断的滚动着，最终终于在蓝染摊着的手心停了下来，就好似被端正的放着的一般，那颗玻璃珠没有再动……
　　
　　大树下，遮挡住阳光的树荫投下零散的微光，一阵风起，纷纷扬扬的翠绿的树叶散落了一地，自然也是落得烂漫满身。
　　
　　维持了一个姿势太久，蓝染的身体有些酸痛，微微伸了伸手便想站起身，手指间似是一个东西的滚落引起了他的注意，低头，便见一个黑色的玻璃珠从他的手心方向滚走了，却是滚了不远似乎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般的又滚了回来……
　　
　　仍旧是停在蓝染的手心，便是占据着那块皮肤，一动不动。
　　
　　蓝染看的有趣，便用两指将那颗玻璃球夹了起来，便认真的看着。
　　
　　似乎只是一颗普通的玻璃球，只是内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在流动……在窥探！
　　
　　饶有兴致的听着那黑色的玻璃球许久，似乎带着些微的犹豫，蓝染终是将那球揣在了自己的兜里……
　　
　　有时候所谓的不期而遇，所谓的邂逅就是如此，此刻的蓝染自然也不会知道，这小小的黑色玻璃球会给他的生活带来怎么样的变化，是他想要的还是他不想要的，但是无论如何，既然已经缘起，自然之后的发展也不是说停止便能停止的。




☆、番外二　缘起

　　兜中的那颗黑色珠子很快就被蓝染遗忘了；毕竟即使是孩子的头领；蓝染每日的事却也不少。尤其是在饭食的时间。
　　
　　就如此刻是午饭时间。十数个孩子变坐在一个破旧的巷子里；巷子里那些被丢弃的木质箱子便是他们的休息蹲坐的椅子。
　　
　　此时的蓝染站在巷子的中段，他的手中是一个土黄色的麻袋；只要是这里的孩子都会知道；这个袋子是专门搜集食物的。
　　
　　自然不是每个孩子都会像之前的那个孩子，被狠狠的殴打了一顿之后却将所有的食物都送到蓝染的面前，但是却又不是每个孩子都敢私藏食物的，毕竟既然蓝染能稳稳的成为孩子们的首领，自然所谓的拥护是不会少的，而首领的规则本就是必然。
　　
　　一旦发现私藏食物的，举报者的食物，被发现者挨一顿揍自然是不会少的。这样的规则或许对于成人的约束力并不大；但是对于一个个看似老成却其实涉世未深的孩子来说，却已经足够了。
　　
　　将食物分发到各个人手上，蓝染自己手上的并不算多，作为首领，需要与手下的人同甘共苦虽然这对于蓝染无非是一个可笑的观点，但是此刻却也只能如此了。
　　
　　“喂，小弟，小弟？你怎么了？”一阵惊慌的喊声，声音不大，但是在巷子中，在孩子们都低着头啃着手中的食物的时候，这样不大的声音无疑已经足够突兀了。
　　
　　蓝染顺着声音忘了过去，便见一个稍稍高大却极瘦的男孩正抱着一个更瘦更小的，此时手有些颤抖，他怀中的男孩似乎是昏了过去，那张苍白的脸刚好对着蓝染。
　　
　　蓝染记得那个男孩，便是交给他三个饭团的孩子，此时或许是饿昏了或许是被打得太重了，但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这样的事，在蓝染睁眼的一天中发生的太多了，无论刚开始是否存在同情心，但是一旦多了，特别是自己也曾经如此之后，一切也就麻木了……
　　
　　听着高大的男孩一边摇晃一边喊着怀中孩子的名字，甚至有些哭音了，蓝染却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手指触到了微微的冰凉，像是有着什么吸附力一般的。这才忆起是那颗奇怪的黑色玻璃珠，蓝染将那玻璃珠掏了出来，放在眼前看了片刻，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心道刚才是自己的错觉吧，这珠子怎么可能自己动……？但即使如此想着，心中对这颗来的蹊跷的珠子却留了心。
　　
　　入夜，一抹微暗的光团在流魂街的街道上飘忽着，而后像是被什么吸引的朝着一个方向迅速飘了过去。
　　
　　蓝染在睡梦中，这个屋子只有他一个人，是用木块构架出的空间，窄小的很，或者根本称不上屋子，只是一个小小的可以容纳人的空间罢了。
　　
　　那一小团光晕飞进屋子的时候蓝染便醒了，他向来警醒，那光晕虽然昏暗微弱，但是无疑，在漆黑的夜色中也足够显眼了。
　　
　　蓝染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团光晕，他知道那时什么，那是灵力，像是他们这样的魂魄死去后，唯一留下的就是这样一小团的灵力了，不能传承，毫无用处，只能慢慢陨灭……是谁死了？
　　
　　蓝染在心中暗忖，而在此时，一件事的发生却让他瞪大了眼，脸上像是淡然的表情被惊诧代替了……
　　
　　那团光晕便这么飞翔着而后触到了他脱在一边的衣服，而后触到了一边的口袋便被吸收……了？
　　
　　吸收？
　　
　　他为什么会认为是吸收而不是消失了？
　　
　　因为那团光晕在触到衣服的刹那可以明显的看到被吸引过去而后慢慢的变形，而后变小，消失！
　　
　　愣怔了片刻，蓝染下了木板床，而后掏出了那颗捡来的珠子。
　　
　　果然……
　　
　　蓝染的心道。
　　
　　那颗珠子此刻竟然在发光，虽然光芒并不耀眼，但是在夜色中那淡蓝色的光芒有着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