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染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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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
　　
　　蓝染的心道。
　　
　　那颗珠子此刻竟然在发光，虽然光芒并不耀眼，但是在夜色中那淡蓝色的光芒有着一股诡异。
　　
　　凑近了看，那珠子中一条条拖着长长光晕的线条在游动着，像是忽然活跃了起来一般，那是与白天所见完全不同的情景，蓝染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稍大的线体吞下了小的，但是那中间的那一团光晕，除了光芒似乎比先前亮了一下却依旧不动，便是沉寂在那里。
　　
　　蓝染看着这珠子，眼中似乎也有着光芒，或许只是被那珠子的光映衬的，但却是说不出的诡异。
　　
　　第二日，在一阵哀嚎中，整个流魂街又开始了每天的日常生活。
　　
　　那个三个饭团的小男孩死了，这一点，似乎在那团灵力飞来之时蓝染就有了感觉了。
　　
　　依旧在树林中，蓝一手托着那珠子，一手依旧一刻不停的练着灵压，这一次似乎比以前要顺产了许多，那手掌心的灵力团在手心不再是忽明忽暗，而是稳定的小小的一团。
　　
　　但显然，这是不够的，这一点对于蓝染，对于想要进入真央灵术院学习，这一点点的稳定显然差得太远了……
　　
　　来来回回数次之后，蓝染忽然扭头，额上的汗水因为他的动作飞了出去，有几滴甚至溅在了蓝染的掌心上。
　　
　　“是你在帮我？”像是自言自语，蓝染对着那颗手心的黑色玻璃珠便道。
　　
　　是的，虽然他的眼光一直在灵子团上，但是数次之后他不可能忽略那玻璃球中的变化，是那一团较大的光晕，它动了，迅速的在玻璃球中环上一圈之后又再次停了下来。
　　
　　蓝染冷笑了一声，凭着他的才智不可能猜不出其中的因果……
　　
　　紧紧握住了掌心的黑色的珠子，蓝染仰头，额上微长的头发，因为汗水都黏在了一起，此刻因为他动作都被顺在了头上，那张清俊的脸便露了出来，嘴角扯着不明意味的笑容，那眼中，似乎闪过了一抹……自信的残忍，那或许可以称之为得逞！
　　
　　流魂街上流浪的孩子在数天中大批的死亡，这一点不得不引起静灵庭大人物们的注意，但是那些孩子多是饥饿过度或者遭受过殴打，似乎这样的死亡再正常不过了……
　　
　　一队死神在外出巡逻时竟然恰巧碰到大虚破开了天际，在流魂街之上叫嚣，他们这些外派人员本就不是精英，大虚的忽然来袭自然又似惊慌失措了。
　　
　　一队死神只是片刻便已经死伤太半，就在其中一人已经招出地狱蝶报告时，一个男孩，不，那男孩似乎已经有了死神的资质，身上是黑色的死霸装，腰间则是斩魄刀……
　　
　　是谁？
　　
　　便见那男孩一跃而起，手起刀落，竟是利落的劈开了大虚那坚不可摧的钢皮，似乎是极为轻松的，少年落地，而后收刀。
　　
　　少年扭过头，确实是陌生的脸，并不是上层的任何一个人，甚至他可以确定，这个死神根本不在精灵庭中，那么……是，天才？
　　
　　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
　　
　　没有进入真央灵术学院已经能如此强大的天才，而且还是一个孩子……
　　
　　那死神大张了嘴巴，直到少年走到他面前，那张和善的脸上满是微笑，带着些许的稚气，“你没事吧！”这么说着便伸出了手。
　　
　　平子真子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一幕，却也是因为这一幕早就了往后的噩梦，这个天才少年，后来的他的副队长……一切都从此刻开始！而那颗一直在蓝染口袋中的崩玉，再也没有离开过蓝




☆、番外三　如果

　　如果；很多事都没有如果。就好像；如果蓝染没有遇到崩玉；那么或许他只会是一个有着野心却没有办法实现的野心家。而如果崩玉没有遇到蓝染，他或许汇合另一颗崩玉一样只会是一颗固态形状的物品；成为人；了解感情，友情、亲情……或许还有爱情，这之于一颗与那只会是空谈，没有丝毫的作用。
　　
　　但是这些如果都只是如果，而事实上蓝染遇上了崩玉，而崩玉也化成了卡希米尔，所以便有了这样的故事。
　　
　　此刻，蓝染成为了三界之首；或许仍有着所谓的‘异教徒’但是却始终成不了气候，这其中的原因有很多。比如，蓝染的目的事实上并非是灭绝，只是对于权力的无尚渴求，而当一切轻而易举的得到之后，那么接下来的统治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恶劣。
　　
　　成为天上的神的说法，对于地上的，无论是死神、人类、还是断界的生灵，影响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
　　
　　要责怪么？如果当初王族早些交出权力，那么那场恶战便也不会发生，这所谓的暴力夺权或许也只是和平演变而已，总是有人会不满，但是相较于死亡、战争而言，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
　　
　　那么蓝染呢？得到了一切，他的心是否满足了？是否便这样一日日的渡过，欢欣愉悦，或许也并非如此……
　　
　　“还是没有进展？”阿虎舔着自己的爪子，此刻的形态完全就是一直兽，与这出口的人话根本无法划上等号。它的身边，艾斯蹙着眉头，似是一脸的埋怨，却又不知道该向谁来讨还。
　　
　　卡希米尔化灰崩玉这件事，该由谁来负责？或者说该由谁来承受艾斯乃至于蓝染的怒气？
　　
　　剑统阳？
　　
　　他已经死去了，即使将他那化为齑粉的身体再次聚合，杀上数百遍结果也不会改变……
　　
　　责怪没有看护好的黑崎一护一行人？
　　
　　不！
　　
　　他们已经尽了全力……
　　
　　那么！谁呢？
　　
　　无疑，如果并非本人的同意，即使剑统阳当真抓住了卡希米尔，身体中力量的抽空也不会那样的迅速，毕竟那具身体里到底有多少力量，谁都不知道。
　　
　　但是，责怪卡希米尔本人？
　　
　　且不说此刻的他根本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是本能，就算他此刻化回人形，又能如何，那样的孩子，用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看着你，就算是还有什么不甘愿，也只能如此了……
　　
　　也是因此，艾斯此刻出了紧蹙眉头，恨不得狠狠的揍自己一拳，只因为他不知道该将这股怨气发在谁的身上。
　　
　　“那个浦原喜助到底能不能做到，要是做不到就这样算了，这么托着也没有结果，这算什么？”终是忍不住捏紧了拳头大声的质问道。
　　
　　只是根本没有人能回应，因为此刻除了站在他身旁的艾斯，原本站着的蓝染早就失去了踪影。
　　
　　“他什么时候走的？”虽然早就知道蓝染的能力不是他能企及的，但是每次都被这样忽略，无疑对于艾斯也是件打击不小的事儿了。
　　
　　阿虎只是摇头摆尾的出了虚夜宫，这栋被修的与虚圈完全相同的宫殿仍旧好好的伫立在断界中，而蓝染也没有如他之前所想的入驻王族区域中。这其中的缘由，没有人会去问，也没有人敢问。
　　
　　“喂，阿虎，你怎么也不说话，我说你们两个……真是，真是老奸巨猾！”艾斯有些无奈的看着阿虎的背影，对于自己被忽视这件事虽然不是一两次，但心中总不可能就这么毫不在意的，但是看着阿虎渐行渐远的身影，艾斯终是狠狠的跺了一脚地面，阿虎自从那次受伤之后是愈发的难以理解了……这么想着，他已经冲了出去。
　　
　　蓝染站在一片深黄的断界的土地上，四周原本悉悉索索的生物们在他到来的片刻，不，或者说在他动作的时刻便已经撤到了数百米之外了，此时那方圆百米之内杳无声息。
　　
　　长蛇和末久遥站在远处的黄土堆上，看着蓝染一人站着。
　　
　　“成为王者其实也没什么好，还没我们这样逍遥。”长蛇不知不觉的就如此说道，看着蓝染的背影，即使它的形态是蛇，即使有着传统的冷血，但是也能感觉到那种孤寂。所谓的高处不胜寒就死如此吧！
　　
　　身为王者就是会有那样一股气势，令得周遭都不敢靠近。
　　
　　而那个少年，那个唯一依偎在蓝染怀中的少年，到底能否再出现却是个未知数。
　　
　　“哼！”末久遥冷漠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多说话，只是双眼看着那个背影，这样一个人应该是受尽恋慕的，即使他残忍，即使他无情，但是总会有人想着，会有这么一个人，会有这么一个人让他变得不同的。
　　
　　但是无疑，这个人不会是她末久遥了，她甚至该庆幸，那个人没有因为自己与长蛇的失职而将它们两人一刀了断。
　　
　　“喂，小遥，你去哪里？”
　　
　　身边的人影倏然就离开了，甚至没有给出任何的端倪，长蛇叫了一声之后，便是一阵震动，余下的就只有光秃秃的黄土堆了。
　　
　　蓝染一人站着，望着那苍黄的大地，对于他自己，他或许也有着不明白，也或许他一直明白。
　　
　　很多事，很多人，都是其实看透了，但是却没有去停止……
　　
　　蓝染抬手，握住了风中扬起的草屑，抓住的，没有抓住的，似乎也只是如同这手心中的草叶，到底重要还是不重要，也只有心知道。
　　
　　或许活至今日，今时今刻，蓝染也不一定明白，向来为权至上的他为何会有如此的改变。
　　
　　当年为了进入死神学院，甚至将那些一同的流浪儿全部杀死，只为灵压的彻底解放。那时的他心中何曾有过任何的愧疚，只有兴奋，力量灌入身体的兴奋。
　　
　　但是知道此刻，张开手心，那草叶已经化为了乌有，当真得到了至高的权利之后又能如何？
　　
　　站在了天上，俯瞰众人，又能如何？
　　
　　所谓的共享，分享喜悦，在从前，蓝染的脑中从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此刻，那种莫名的情绪涌入了心胸之后，所谓的落寞与孤寂或许就是如此……
　　
　　“哟，蓝染，难得在欣赏风景？”浦原喜助仍旧是一身的吊儿郎当，原本对于蓝染的仇视，一切都似乎烟消云散了，就好似假面，不是说不恨了，只是此刻挑起战斗，无疑不是任何一个人想要的。
　　
　　大战之后，谁都希望能修生养息。
　　
　　蓝染微微转过头，在浦原喜助进入结界的时候他就已经感觉到了，此刻他却瞪大了眼。
　　
　　浦原喜助的怀中，一个孩子，黑色的长发，黑溜溜的眸子，那张脸庞再熟悉不过了，此刻那孩子躺在浦原喜助的坏总，小嘴瘪瘪的，像是要哭出来一般，那黑色的长发将整个小小的身体都包裹住了……那双小手，试探的往外伸着，却没有任何的目标，像是无意识的在空中挥手一般。
　　
　　“只能这样了……”浦原喜助将那孩子放到蓝染的手中，有些无奈的说道。
　　
　　蓝染的脸上依旧有些难以置信，那种表情，那样明白而浅显，对于像是不露半分的他无疑是难得的。
　　
　　那孩子刚进入蓝染的怀中似乎是不适应，那黑溜溜的眸子里泪水倏地溢了出来，但是在看到蓝染的脸的时候，那原本的哭声像是忽然哽在了喉咙里。那双小手挥舞的更加剧烈了，像是要碰触到蓝染的脸才肯罢休一般。
　　
　　蓝染空出一只手食指伸出，放在了孩子的面前，便见那孩子立刻用力的抓住了蓝染的手指，像是安心了一般，将手指拉到自己的怀里之后便紧紧的抱住了。那张小小的稚嫩的脸上立刻露出了安然的笑容。
　　
　　“那，我走了！”虽然很想多呆一会儿，毕竟蓝染脸上那种类似温柔的笑容实在难得一见，但是蓝染其人，特别是知道了他原本的面目之后，这样的笑容，总是觉得有种不寒而栗的恶寒感。
　　
　　没有人回应，浦原喜助摸了摸鼻子，似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扬手便消失了踪迹。
　　
　　独留下的蓝染，一身白袍，抱着怀中的孩子，那模样似乎是谨慎的。
　　
　　“走吧！这是那少年希望的，我们没有权利管……”浦原喜助拍了拍一直望着那白色身影发愣的少年。
　　
　　黑崎一护侧头，淡淡一笑，笑容中满是酸楚。
　　
　　这是卡希米尔自己的意愿，再次的待在蓝染身边，在自己最弱小，最为单纯的时候……就像是当初他睁开眼的时候一样，或许也如同第一次，真正的第一次一样……
　　
　　一切都归为了最开始的一个如果，只是这个如果才刚开始而已。
　　
　　那时落魄的蓝染遇到了同样无力的崩玉，所以早就了后来的野心家，而现在，在蓝染成为真正的王者之后，一切重新开始……这样或许能够有什么不一样。
　　
　　如若蓝染不是待在这断界之中，卡希米尔这样的意愿他黑崎一护根本不可能同意，那样一个人，根本不值得，但是……
　　
　　或许，这次会是一个好的开始，也会有一个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