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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潜行狙击同人]伴生-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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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的大排档与罗念祖白日里看到的无甚不同,现下他独自一人啃着烧鹅饮着啤酒。四周人满为患,各种声音钻进耳朵,弄到他耳鸣。改换数次坐姿后,无意识的一个侧眼,竟让他看到了有趣的画面:
  在他的右手不远处,隔开四张桌的位置,苏星柏正跟梁笑棠大眼瞪小眼。两个人大概是太专注了,谁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而从他的角度看去,则是能将两人一览无遗。两人都穿着名牌西装,苏星柏的头发高高竖起,黝黑僵硬,发胶抹太多的缘故。梁笑棠嘴巴咧着,贱相不输苏星柏。梁笑棠伸手去捏苏星柏,被苏星柏抓着手猛咬。两人对视,梁笑棠换只手再上,像抚摸宠物那样抚摸苏星柏的头发。
  看到这里,罗念祖纠正了自己的一个错误,不是抚摸“宠物”,是抚摸“lover”。
  罗念祖最好的兄弟叫周少谋,他管他叫小猫,平时也有过打闹,却从来不会像那两个家伙看彼此的眼神。眼神骗不了人,苏星柏看梁笑棠也好,梁笑棠看苏星柏也好,那不是兄弟看兄弟的眼神。
  这个发现着实有趣,罗念祖觉得夜空一瞬阳光普照。
  成为别人眼中风景而不自知的两人填饱肚子,受邀去D&N谈事。
  似乎已经约定俗成,讲正事都是在D&N。同样的包间,苏星柏跟梁笑棠见到了久未谋面的关珊。
  女人剪短了头发,乍一看同杨卓玲无异,近看则对比分明。杨卓玲的面庞几无死角。
  布金龙起身拥抱苏星柏,深情款款似失散多年终得相见。梁笑棠扯扯嘴角转移视线,坐去游邦奇身边。布金龙却没有就坐的意思,直接拉着苏星柏出包厢门。梁笑棠正想跟出去,游邦奇胳膊一抬将他拦在原地,头也不抬地跟他讲“最多半个钟”。
  “咩事半个钟?”梁笑棠问,眼睛瞟瞟关珊。
  游邦奇不答,关珊倒笑着接话,“等他回来你问他。呵呵,说起来,其中也有我的功劳。”
  “这次找到她,多亏sherry的人脉广。”
  布金龙带苏星柏去到地下室二层,进到一间房,笑意盈盈地跟他讲。
  房内,一个人影浸在昏沉的光线下。苏星柏意识到了什么,上前几步,与那个人影正面相对。不久前,他们曾有过一场搏斗。结局是他身中两枪。
  “我给她吃了药,她现在好似行尸走肉。”布金龙语气淡然地叙述,“她够劲,抓她费了不少力。本来想直接了结她,但我觉得还是应该把她交给你。你想怎样处置,一切随你。”
  苏星柏听完这番话,唇边弯出个张扬的弧度。黑暗中,他的脸庞泛出了苍白的光芒。
  不需半个钟,仅仅十来分钟,梁笑棠就见到了返回的苏星柏,脸上笑容满溢,夹杂些许初春的寒意。

  第25章

  离开D&N,梁笑棠把车子开去UPDOWN,搵了四五个妞作陪,你一句我一句,引吭高歌“愿我会揸火箭,带你到天空去”。苏星柏嫌恶地捂耳,丢下句“你自己玩,我走先”,转头时阴沉着脸。
  他去到外面点根烟,抽不到几口就咳嗽起来,胸口好似针扎。这是枪伤后遗症之一,医生嘱咐要戒烟,还要少做剧烈运动。他两条都当耳旁风。
  苏星柏丢掉香烟,步子在原地踟蹰,先前进,再后退,跟着转身回去UPDOWN,进到有梁笑棠的那个包厢。一男多女正唱到high,嗓音鬼哭狼嚎听到他头皮发麻。
  “你不是走先,干什么又回返?”梁笑棠咧嘴看住他,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冲他耳朵嚷。
  苏星柏拔掉电插,赶走妞,揪起梁笑棠衣襟,一双猫眼瞪很大,“有话就讲!我知你有话要讲!”
  “你知?”梁笑棠故作惊讶,“你是我肚里的蛔虫咩,样样都知~!”
  “刚才,布金龙带我去见那个杀手。”苏星柏几是咬牙切齿地开声。话声刚落,猛推梁笑棠一把。
  手是松开了,面上余怒未消,不知是恨自己太沉不住气,还是恨梁笑棠太好整以暇。
  梁笑棠嗤笑着整整衣襟,略微仰头,拉平与苏星柏的视线,“然后呢?”
  “你说呢?”苏星柏比个开枪的手势,唇角高高上扬。
  梁笑棠立刻变了脸色。
  梁笑棠的反应跟苏星柏预估的完全一致,他一条胳膊被扭转到背后,后颈也好似快被折断。梁笑棠不愧是差人,反应这样迅速。再加上副手铐,他就能直接被押送法办了。
  被人钳制的感觉相当糟糕,梁笑棠一点都不肯放松手力。虽然无法看见他此刻的表情,但这种力道已经足够让苏星柏知道。苏星柏的心口有点凉,比被人钳制的感觉更糟糕,他决定反抗。
  梁笑棠的脑门被苏星柏的脑门撞到巨痛,小腿也吃了几脚,死瘸子的脑袋坚如磐石,脚上功夫也很彪。两人势均力敌,一通互殴下来,谁也没得便宜。梁笑棠额头青红,面颊紫红,苏星柏嘴角见了红,胳膊差点脱臼,坐到地上,恶狠狠地瞪住梁笑棠。
  “你越线了,瘸子。”梁笑棠冷冷地讲,“人命是我的底线。”
  “是她先给了我两枪!”苏星柏眼底杀气满溢,“我是怎样的人你不知吗,梁笑棠!!”
  苏星柏提醒他了。
  梁笑棠至今仍然牢记,苏星柏当年是怎样利用自己来铲除威利。威利打瘸苏星柏一条腿,苏星柏就要了威利一条命。那个女杀手差点弄挂他,他自然不可能咽下这口气。
  一如狗改不了吃|屎|,苏星柏改不了本性。
  向来坚定的梁笑棠此时此地突然有点不知所措,面对苏星柏,他到底该怎样?!
  “你可以抓我返差馆,但你别忘了,”苏星柏起身站定,看住梁笑棠。
  梁笑棠最恨半截话,叉腰瞪眼,“有屁就放!”
  苏星柏不急不忙地凑前几步,距离刚拉近,梁笑棠后退几步又拉开距离。苏星柏没兴趣重复前进与后退的游戏,于是放弃,“梁笑棠,我是布金龙的救命恩人,他信我。只有我能帮你搞掂他。”
  “你在威胁我。”梁笑棠面色一沉,迅疾又勾出嘲讽的笑,“你不会以为我没了你就不行吧~?”
  苏星柏眼中的笃定顷刻消失无踪,梁笑棠将这一细微变化捕捉分明。
  这场对峙没什么结局,梁笑棠揣着心事离去。等他走远,苏星柏拉开包厢门冲空气咆哮:
  “那个女的吃了药,就算我不杀她她都活不了几多天的!!死差佬!!!”
  梁笑棠打个喷嚏,缩缩脑袋,抽张纸巾擤鼻涕。夜宵食了一大碗波浪面,胡椒粉放多了辣到他喉咙眼睛似火烧。凌晨三点整,瘸子还没返来,说不担心是假的,宠物养久了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只是苏星柏比宠物难弄太多,宠物能任他搓圆捏扁,苏星柏却总想反客为主。就算有了那层关系又怎样,就算他心里真有那么一丁点儿悸动又怎样,他跟苏星柏永远不可能是亲密无间,只能是庄跟闲。
  凌晨三点零七分,手机铃音大作。梁笑棠在看清来电人后略感失望,但还是扯出清脆的音色回应对方:“咩事啊,mandy姐,我裤子正脱到一半啊~!”
  对方短暂沉默后接他话,“我睡不着想搵人聊,拨出二十几通CALL只你一个肯应我。”
  布金龙也不应你咩?梁笑棠干笑,“我刚好也睡不着,就舍命陪mandy姐咯~”
  “不用舍命这么夸张,”对方咯咯笑,“只要听着就得。”
  基于对方跟布金龙的关系,梁笑棠听与讲都格外留心,只可惜杨卓玲通篇都是抱怨布金龙越来越少时间陪自己,自己如何孤单寂寞冷blablabla,讲到兴起干脆话“电话里讲不清,不如见面聊个过瘾”,也不管梁笑棠是否愿意,女人风一般地刮到他跟苏星柏的住屋,低胸短裙闪瞎了梁笑棠一双咸湿眼睛。两人饮了点酒,有了醉意,和衣共枕一张床。女人嘴里念着ken,男人嘴里念着烦。
  天慢慢亮起来,杨卓玲先醒,脚步踉跄地摸去卫生间,这时门边传来声响,她以为是梁笑棠,扯开嗓子喊声laughing,“浴室借我!”。等她洗完澡出来,刚好对上苏星柏的眼。这个靓仔板着脸,见到她似同见到鬼。而她一头湿发盘头,身上披着梁笑棠的外衫。
  几分钟后,梁笑棠让一桶从天而降的冰块浇个透心凉。这不是发梦,苏星柏把满满一桶酒冰都招呼给了自己。梁笑棠震惊之余,松口气想死瘸子终于回来了,他跳下床,揪住苏星柏挥拳就上。两人贴身殴斗,怒火成为梁笑棠的助力,苏星柏几乎被压得无法动弹,小腹挨了几下令他痛得倒吸冷气。
  梁笑棠撑起双臂,死死盯住身下这个混账加智障,“MISS没教你别招惹睡眠不足的人么!!MISS没教你冰块不是这样用的么!!?苏星柏你TM是不是傻的?!!!”
  骂的太爽,报应也迅猛,梁笑棠忘记了苏星柏是属狗的,哪怕浑身都不得动弹,那张口也照旧凶狠。
  只是今次不同以往,他的牙齿几要透骨透肉。梁笑棠用右手捂住血流如注的左手,就地躺到苏星柏身侧。疼痛麻痹了他的意识,同时又促使他更清醒。
  “回赤柱去吧,瘸子。”他低低地讲。
  以后的路,我一个人走。

  第26章

  三月三十是布金龙的生日,他自己从不在意生日,回回都是身边人替他上心。
  早在一周前,游邦奇就问过他“生日预备摆几桌”,他顺口答“你,mandy,sherry,michael,加上laughing,五个人一桌就得”。游邦奇呆愣两秒,伸手点住他,“应该是六个。”他也呆愣两秒,把人名再报一遍,“没错啊,是五个。”无辜的模样几令游邦奇笑到内伤。然后感叹,这世上人无完人,精明强干的布金龙,在某些方面却是负智商。
  二十九号晚八点,除了杨卓玲,名单上的几人逐一现身。据关珊讲,杨卓玲很不满自己被列入“五人名单”,拒绝出席,任她怎劝都不买账,并要她带话给布金龙,说“十二点前来我这里,否则就永远别出现”。布金龙早习惯了女友的任性,对此一笑置之。偶尔的拌嘴是情趣,动不动放狠话那就是幼稚。
  成熟如他,怎会同个幼稚的“小女生”一般见识。
  开宴前,几人先亮礼物。关珊的是名表一块,游邦奇的是西装一套,苏星柏的最诡异,一打UPDOWN的免单卡,外加SUSIE饼屋的终身对折卡一张。前者是他问罗念祖要来的,后者是麦坤赠他的。麦坤的妞是那家饼屋的常客,话甜食几正点。苏星柏自知铁定颜面扫地,但实在无心思预备厚礼。自从那天梁笑棠让他滚回赤柱去,整整三天,两人再没讲过半句话。早上出门,夜间回返都不在一起,偶尔目光交汇也都极度默契地佯作不识。
  对于苏星柏这份实惠的生辰礼,几人反应不一。布金龙优雅微笑,关珊抿唇偷笑,游邦奇鼻腔嗤笑,只有梁笑棠开口笑,“CO哥你不是吧,这样小气~!”末尾两字的声量被刻意加强了,一词双意,听怒了苏星柏,“你TM又送的什么?!”
  这是两人三天来第一次开口|交流,火药味浓了点但总好过不开口。苏星柏心底窜生些许高兴,当看到梁笑棠亮出的东西时,顿时觉得更嗨皮。不待寿星公反应,苏星柏先拍桌大笑,“金猪~!金猪~!!龙少是属鸡的,你送他金猪……!!梁笑棠你TM是不是傻的~?!”
  笑声放肆无忌,堪比周星星,不只梁笑棠,另几人也目瞪口呆。布金龙稍后照样微笑优雅,“没事没事,礼卡也好,金猪也好,都是你们心意,我们讲心不讲金。”
  梁笑棠灰溜溜地接口,“我的猪是足赤金,整八两。”
  苏星柏斜睨他,干笑三声哈哈哈。
  正式开宴,布金龙坐正中,右手边是苏星柏,左手边是游邦奇,梁笑棠挨着游邦奇,关珊与布金龙坐个对脸。苏星柏替众人倒酒,轮到梁笑棠时直接透明之,将剩余的小半瓶红酒仰头倒灌。饮得太急,喷出一大半。布金龙正想提醒一句“别喝这么急”,梁笑棠赶在他前头发声,嬉皮笑脸地看住游邦奇,“报应啊报应,偷鸡不着蚀把米~”游邦奇茫然,“跟我说么,不是跟我说吧?”
  苏星柏嘴也顾不上抹,狠狠瞪住布金龙,“是啊是啊,我偷鸡,也不知谁送猪当贺礼!”
  布金龙哭笑不得,“michael,你是不是讲错了方向?”
  吃到一半,梁笑棠觉得口干,于是笑着望住游邦奇,“奇哥,麻烦你同CO哥讲,把他身后那个冷水壶递过来。”游邦奇二度茫然,“离这么近,你不能自己同他讲?”
  斜对面的苏星柏边搅动食物边翻白眼,“龙少,麻烦你跟laughing讲,想喝水就自己过来拿!”
  布金龙摘下眼镜,与游邦奇面面相觑。
  临近尾声,蛋糕上桌,二十四寸的双层圆塔,法国黑松露巧克力配巴西蓝莓酱。
  布金龙吹了蜡烛许了愿,长刀一挥均分几块,笑着命令几人“一定要食完”。
  关珊跟游邦奇都爱甜食,叫了壶咖啡配着饮,苏星柏跟梁笑棠都跟甜食不太熟,磨蹭了许久盘子里还剩四分之三。两人目光碰撞,梁笑棠挑衅似地挤挤眼,跟着压低脑袋张大嘴。苏星柏深呼吸,也不甘示弱地埋头,一口一口再一口。
  姜终归老的辣,仅仅数十秒,梁笑棠大嘴一咧,大眼一弯,示意苏星柏看餐盘。
  苏星柏眼色一凛,输吃又输人,不仅自己盘中剩余的蛋糕,还夺了布金龙的共同砸向梁笑棠。
  后者躲闪不及,额头挨了一盘,面颊受了两大坨奶油。
  笑声瞬时爆发。在关珊与游邦奇的欢乐声里,梁笑棠怒气冲冲地进到洗手间,苏星柏叼根牙签,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
  梁笑棠冲干净脸上的奶油,对镜抹把脸,镜中出现了苏星柏痞气十足的嘴脸。
  “奶油的滋味不赖吧~”苏星柏痞笑。
  “从前只知你吃相烂,”梁笑棠冷笑,“现在发现你人品更烂!”
  “你又几好呢?”苏星柏立在原地笑,已经没有多余的蛋糕让他扔,梁笑棠没有讲错他,他不该生气,他从来都是这样烂,可是出来混的又有几个是不烂,所以他笑,“搞人家的妞就不越你的底线了,你梁笑棠的底线跟你的人品一样,都是无下限。”
  梁笑棠的拳头静止在苏星柏的鼻尖,苏星柏有预感,他跟梁笑棠,大概再回不去三天前。
  时间走过十二点,布金龙没有赴女友的约。他以低沉的音色告诉从洗手间返来的两人,“mandy被绑架了。”事发突然,梁笑棠第一反应是布金龙得罪太多人,对方寻仇来了。
  关珊跟游邦奇都不见了,梁笑棠跑去饭店门口,如他所料,关珊正在讲电话,应该是正求助人脉。
  “奇哥呢?”苏星柏问布金龙。布金龙摆晃着手中的高脚杯,抿一口红酒而后言,“一听到mandy被绑架,他就跑得比兔子还快。”
  女友被绑架竟然还能这样镇静,苏星柏不知是该佩服老友的处变不惊,还是该寒心他的冷漠无情。
  “我找义丰的兄弟帮忙!”苏星柏摸出手机,按键的手让布金龙的掌心覆上。布金龙拍拍他的手背,用微笑示意“不用了”。
  “绑匪的声音是变调的,地点是皇廷的顶层包间。又不是度假,非要选这样豪华的地方。道上混的,除非是活得不耐烦,又有谁人敢碰杨骏风的女儿。”布金龙的笑容略带疲倦,“你知道的,michael,恋爱中的女人,什么事都做得出。”
  苏星柏听懂了,但仍觉不妥,“万一是真的呢,龙少还是去看看。”
  布金龙摇头,镜片下一双眼克制而冷静,音色也同样染层霜,“阿柴去了,我就不去了。”
  三角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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