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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潜行狙击同人]伴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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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你妈!”苏星柏猛揪他衫,“你把药油弄我眼睛里了,傻佬!”
  一颗水珠在苏星柏的眼内成形,颤了颤,顺着面颊滑落。经过水珠洗涤的眼球好似玻璃弹珠,很是晶亮。梁笑棠怔了怔,抬手,大拇指轻轻拂过苏星柏的眼。苏星柏闭眼再睁眼,又一颗水珠刚好跌落梁笑棠指间。他舔了舔。味辛,略咸。
  跟住苏星柏到厕所洗眼。
  冲了很久,苏星柏才直起身,一脸的水,嘴巴因气愤而鼓起,狼狈中带点可爱。
  他主动送上毛巾,苏星柏则嘴一撇,将视线定住他的衫。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苏星柏扑上来,将包括脑袋、面庞,头颈上所有的水都蹭到他的衫上。
  定位之精准,身手之矫捷,他除了给声赞,再想不到别的说话。
  午后,梁笑棠外出办事,归程中跑了趟卖场,抱回一口涮锅和一堆肉蔬。
  看表,时间还早。将蔬菜浸泡,鲜肉切片撒上佐料。静候一刻钟,捞出蔬菜,沥干,给涮锅注水,插电。做完这些后,扯嗓喊声“苏星柏”。
  明明人在屋里,却不搭腔。梁笑棠转了一圈,卧室没有,厕所没有。想到露台,立马快步过去。斜光下,那面颇有纪念意义的白窗帘正迎风微摆。窗帘前方的摇椅上,苏星柏两条胳膊散漫地垂在腿上,头歪向一边。
  梁笑棠走近,蹲下身。
  苏星柏睡着时,唇角也是上翘的,唇间露着一条缝,看着几逗趣。梁笑棠坏笑着伸出食指,指尖接触白牙的瞬间,苏星柏睁开了眼。眉心纠结,嘴角下垂,似条被搅扰了好梦的猫。
  梁笑棠讪笑着缩手,抬脚踹摇椅,“起身啦,睡猪~”
  醒了,却仍然不应口。可能是药油曾进眼的缘故,苏星柏的眼上好似蒙了层雾。
  梁笑棠忍不住伸手,拨弄他的眼皮。貌似除了眼白多点,并没发现其他的药油后遗症。
  放下心,手伸长想揉他的发,反被抓住手腕,成为他借力起身的工具。
  臭小子太会钻空子!梁笑棠扁嘴。
  稍后,两人坐个对脸,起锅开涮。
  苏星柏吃相凶猛,梁笑棠也不是省油的灯,十几碟肉蔬很快清空。
  一桌狼藉谁来善后?两人猜拳,梁笑棠很不幸地剪刀手对大锤头。
  不算宽敞的厨房,苏星柏倚门而望,一只只碗碟在梁笑棠的手中重获新生,亮的几能照出人影。梁笑棠系着家用围裙,上面是憨态可掬的B…DUCK鸭。
  “不放心就自己动手咯~”梁笑棠擦净最后一只碟,回身看住苏监工。语气是揶揄,眼底却藏不住的笑意。
  夕照拉长梁笑棠的身影,苏星柏的心口漫开一片余晖。

  第34章+番外8

  按照苏星柏给的情报,梁笑棠准点去到观塘村。
  村子没铺石子路,脚下尽是稀软的泥土,加上夜黑,他绕了不少冤枉路才摸到八号。
  门虚掩着,一碰就开,梁笑棠右手贴住腰侧,屈身,慢步走进去。
  屋内无人,月光白亮,将他的身影投射在地上。现下太安静,连喉间吞咽口水都似有回声。
  月亮缓行于云间,光亮也跟着变位,地上的影子突然成双。
  梁笑棠一个急转身,两把手枪面对面。
  “别来无恙啊~”罗念祖披一身月光,笑容已不见昔日的浮夸。
  “原来是祖哥啊~”梁笑棠翘起嘴角,“我能吃能拉,多谢记挂……”
  “当心,”罗念祖微笑,“吃太多会不消化~”
  “放心,不消化可以食胃药,”梁笑棠照搬个微笑,“再说了,怎么都比吃进去再吐出来强咯~”
  罗念祖不再接话。
  月亮钻进黑云,两只手同时收枪。
  罗念祖将一块黑布抛给梁笑棠,做个捂眼的手势。
  梁笑棠会意,立即以布蒙眼,任由罗念祖擒住胳膊,去到外面。拉车门,关车门,引擎的声响接踵而至,鼻子里全是车香氛跟烟草味。
  从前扮过聋盲,所以黑暗中的感觉格外敏锐。车子与他来时路背道而驰,行出不远又打弯回返,再行一段后停了下来。梁笑棠重见月光,跟住罗念祖进到一间宽方的大屋。
  屋内陈设普通,光照强烈,一眼便望见桌上的巨型榴莲。有好几只,其中一只已遭开膛破肚,正被人享用。享用它的人着件白衫,袖管卷到手肘,手握汤匙,一匙接一匙挖着果肉。
  不久前才见过,推苏星柏下水,赞苏星柏眼睛靓的那个男人。
  ……………苗正初。
  “只你一个么,他怎么不来?”
  苗正初的脖子上荡着条吊坠,随着他两腮的运动而忽上忽下。
  从果肉余量来看,苗正初也是同道中人。
  “CO哥要看场,委托我来收货。”梁笑棠扯个笑。
  话声刚落,巨果连壳带肉被砸到他脚下,独特的气味蔓延在他脚边。
  “既然都决定了吐出来,还管收货人是谁么?”梁笑棠勾勾嘴角,绕开榴莲,走到苗正初面前。男人抬头打量他一眼,放下汤匙,起身,与他对个正脸。
  男人高他半头,身形健硕,方正的脸上有双老于世故的眼:
  “听说你叫梁笑棠,当过差人。”
  “不单单是差人,”梁笑棠眉毛一挑,痞笑,“我还收过保护费,卖过成人用品,当过男公关,替人跑过腿,and so on。”
  他没讲大话,他的经历确实丰富多彩,这些都不算秘密,谁人知都不紧要。
  四只眼对住,苗正初发出嗤笑,“苏星柏还真是好品味。”
  “他品味好唔好我不知,”梁笑棠送还一个笑,“但我知欺负小朋友的,一定几没品。”
  戏谑的口吻配合别有意味的注视,令苗正初心头五味杂陈,懒得开声。
  有没有品,有几多品,谁人又能真正看清。
  手机一声“叮咚”,苗正初立即低头,手指在屏幕滑动几下后,低声舒口气。
  抬头看住梁笑棠,“货就在此地,有本事就拿去。”
  梁笑棠勾勾嘴角,CIB寻人的本事一流,寻货又岂能将他难倒。
  扫视四周,水泥地面干涸积灰,不似新做。天花顶有几块石灰剥落,一角还挂着蛛网。
  桌子不够宽,装不了机关。屋内这样空,且苗正初同罗念祖都单衫单裤,做不了手脚。
  所以,目标只能锁定……
  梁笑棠的目光对准桌上的榴莲,抬步的腿还没迈开,就听得破门而入的巨大声响。
  十几个便衣冲进来,一个头头模样的人举枪喊,“警察!全部靠墙站!!”
  胸牌显示,那个头头模样的人姓黄名晔,NB高级督察。
  梁笑棠与苗正初互看一眼,再同时收回视线,贴墙而站。罗念祖稍后排队,三人立成一条直线。
  警察从三人身上各搜出一把枪。黄晔看看表,露出笑,“请问几位,这么晚还不睡,又随身携枪,是想干什么?”
  “用脚趾头想都知的啦,SIR!”梁笑棠白眼一翻,开始抖腿。
  “很遗憾,我不知。”黄晔手一扬,“全部带走!”
  被推搡着行到门口,苗正初转头看住黄晔,“别白费劲了,黄晔,我有枪牌的,你告我什么?告我失眠啊?!顶多陪你玩四十八个钟,时间一到,你还不是得乖乖放人。”
  “那就等时间到了再说吧。”黄晔笑的淡然,“苗正初,我陪你这四十八个钟。”
  眼看就要离屋,梁笑棠一咬牙,头顶聚力,猛击身旁警员的前额,在对方因吃痛而弯身时,他以铐链为武器,将对方挟制于自己身前,疾步后退。
  自从当卧底,他每天都在赌,只不过这一把赌大了点。
  十几把枪瞬间全对准他,他勾勾唇角,要的就是这个场面。
  他加重手力,警员的脖子被勒出血痕。
  喊话无用,举枪的终于按耐不住了。
  good!
  心数一二三,他推开警员,自己向桌旁跃去。没出他所料,有人开了枪。
  十几发子弹中总有能击中桌上榴莲的,被击中的榴莲也总有能给到他们提醒的!
  他又估准了。
  两只炸开的榴莲中溅出了白色的粉末,随粉末一同溅出的还有他肩头的血液。
  开枪的是黄晔。
  番外8
  深夜的老人院静如坟墓,老人习惯早睡早起。现下,除了苗三好,几乎个个都已安然入梦。
  前日,有人探访她,给她带来小时最爱食的白糖糕。她记性不好,来人话是她远房亲戚,她深信不疑。来人带她外出,请她住大酒店,她打从心底觉得这个后生仔几可爱。
  住了一晚,又送她返老人院。临别时微笑着叫她阿好,话我们来影像吧,就跟上次那样。
  她学着他的样子比划个小树叉,眉眼弯弯。方寸之间,定格了两张笑脸。
  见他手指拨弄屏幕,苗三好笑着建议“你帮我发给初仔”。
  “就是要发给初仔的。”他也笑,“他看到这个一定高兴,然后就皆大欢喜。”
  苗三好忘记了什么叫皆大欢喜,她摸摸后生仔的脸,“你的眼睛好靓,我们家初仔就中意眼睛靓的。”
  “你的也好靓。”他拍拍她的手,“我要走了,下次再给你带白糖糕。”
  望着他的背影,苗三好有点留恋,又有点惋惜。
  这样靓的后生仔,竟然是跛的。
  大概是听到了她的心声,他回转身朝她挥挥手,笑容有点坏,却更像是小朋友。
  “跛腿治不好,但阿好的记性可以治好,别怕药苦,我下次要来问的。”
  “问什么?”
  “问我的名字。”苏星柏微笑着讲。

  第35章

  入差馆不到半个钟,NB缴获到一批巨量毒品的消息就人尽皆知。
  证物科那边刚清点完,黄晔就被警司郭锦鸿喊去问话。
  循例陈述过程。完毕,得到上司的夸奖:well done,就知你办事牢靠!
  “郭SIR谬赞了,”黄晔摇摇头,“这次行动我预判有失,致使一名警员及一名疑犯受伤。”
  “人无完人,谁人能预判意外。”郭锦鸿宽和地笑,“你要是觉得愧疚,就好好跟进后续。”
  黄晔应声YES SIR,退出警司办公室。
  穿行走廊时收到不少赞誉的注视,他礼貌颔首,带快步子,去到A间问讯室。
  受伤的疑犯就在此间。
  左肩的伤口已做了处理,梁笑棠现下正吊着膀子,歪坐座椅,一条腿小幅度地抖动。
  黄晔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右手握拳,轻敲两下桌板。
  闻声,梁笑棠正了视线,但仅仅一瞥,又扭转身体,选择无视。
  黄晔不以为意地笑笑,兀自开口,“梁笑棠,我看过你的资料。曾经,我们是同僚。”
  一声“同僚”将梁笑棠的视线拉回。
  他用尚能活动的右手拍拍自己的吊膀,“多谢你啊,同!僚!!”
  黄晔从没跟疑犯讲过sorry,这次也不愿破例。即便真心觉到歉意。
  其实更多是震撼。
  早前,他看着梁笑棠被推进急诊室,疼痛令他的五官完全变形,神智却出人意料地清醒,用染血的手拽住医生,恶声:别给我用麻醉针,我不想坏脑!
  不用麻醉的手术可想而知会有多惨烈,但他就是忍住了没吭一声。
  术后,他宛如遭受暴雨灌溉,从头到脚,黄晔竟没能找到一寸干的地方。
  而疼到极致的反应,却是微笑。这一点,黄晔头一次从个疑犯身上见到。
  “医药费我会负责。”黄晔轻抬嘴角,“你现在精神不错,我们入正题吧。”
  “入咩正题啊!”梁笑棠摊开右手,扯个笑,“问我点解三更半夜不睡觉?”
  “睡不睡是你的自由。”黄晔直视他的眼,“我要问的是,你点解会同苗正初一道?那批毒品又是谁人的?”
  “咩毒品啊?”梁笑棠佯作无知,“苗正初请饮茶,我就去咯,你们来抓人,我不想被抓,就反抗咯。至于毒品,谁人知榴莲会变白粉啊!”
  讲到激动欲拍桌,稍不留神便牵连左肩伤口,疼到龇牙。
  他自知演技不差,骗到黄晔终止问话是意料中事。
  “你休息吧,我晚点再来。”黄晔的态度始终温和。
  男人出去后,他靠住椅背,静想下一步该怎样应对。
  收缴毒品当然是好事,单凭这个却未必能将苗正初定罪。
  就算定罪了又怎样,与真正的大鳄相比,苗正初不过一条小虾米。
  倒不如放虎归山。
  经此一役,对苗正初其人也算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看似精明狠辣,做事实则欠考量。且不论不知死活截杨骏风的货,单看他同黄晔讲话时的嚣张,便可知这人性格。
  有他搅混水,义丰同正兴,或是那两条大鳄,没准会变得更容易解决。
  梁笑棠很满意自己的决定。抬头,壁钟显示即将三点。
  他伸展右臂,打个哈欠,心说赶在巩家培来提人前,抓紧时间小睡下先。
  离开梁笑棠所在的A间,黄晔跳过B间,直接去到问讯室C。
  苗正初正高跷二郎腿,口中衔着根干烟。袖管卷到手肘,样子有点倦。
  黄晔一把抽走他的烟,倒杯水放到他面前。
  四目相对,谁都不发一言。
  苗正初看向天花顶,两大两小四个摄像头正对住他们。
  黄晔露出了然的笑,“道具而已。”讲完,踩上桌,将四个圆形玻璃球取下,顺手抛给他。
  他稳稳接住,看了看,仍是不发一言。
  “你失眠啊?”黄晔问,“要不要介绍心理医生给你?”
  摇头。
  “还在担心好姨?”黄晔拍他肩,“放心,苏星柏没有伤害她。”
  点头。
  “喂,是不是榴莲吃多了,怕开口有榴莲味啊?”黄晔笑着讲。
  这下有反应了。“我不是怕有榴莲味。”苗正初低声讲,“我是平时想太多,讲太多,现在反而什么都不想,什么也讲不出了。”
  黄晔垂下头,低叹口气,再抬头看住他的眼。
  想去摸摸他脑袋,最终却是替他掸掸衣领,提醒他,“下次别吃这样急,都沾到领子上了。”
  阳光才刚露脸,正兴的麦坤便来差馆保人。
  进到黄晔办公室,二话不说,撂下一大摞纸币,“这里是五万。放人吧,黄SIR。”
  “你当警局是你家么,想走就走?!”黄晔冷眼一瞥,“现在是要告他他藏毒。你知藏毒是什么罪么!省省力吧,麦坤,叫你家大佬洗净八月十五,等坐|监吧!”
  麦坤的反应异乎寻常的冷静,似是早料到黄晔会这样说。
  他收好装钱的纸袋,露个笑,“不能保释,那探视可以么?”
  黄晔起身,麦坤跟随其后。
  去到B间问讯室,苗正初在里面。一见到黄晔,嘴角便扬起夸张的弧度。
  点住左腕的手表,“时间过真快呵,只剩三十多个钟了~”
  “你也知时间宝贵,”黄晔露出嘲弄的笑,“早点认,免得浪费大家时间。”
  “黄SIR真幽默呵~”苗正初翘起二郎腿,“是我的,我一定认。不是我的,我干什么要认啊??我又不是老人痴呆~!”
  讲着,瞧向角落的麦坤,“你来了就好啦,快点话俾黄SIR知,那堆榴莲是点回事!”
  麦坤笑了笑,打开另只纸袋,从里面取出两张纸,递给黄晔。
  黄晔接过看,一张纸是观塘村十三号业主的供词,话五月九号当晚约苗正初在住屋谈产权转让。另一张纸是果栏榴莲强的供词,话那堆榴莲是他从泰国进口,赠给苗正初尝鲜的,五月九号当晚由他亲自送去观塘村十三号。至于为何会在榴莲中发现白粉,他也表示不知。
  “别以为只有你们警察才懂法律~”苗正初倾身,定焦黄晔,“你有物证,我有人证。只要上庭,疑点利益就归!我!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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