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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齐的破罐子-第1章

小说: 小齐的破罐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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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小齐的破罐子
作者:未曾迟语

文案
我用了三年的时间,把你记住,就怕有一天,有人会将你遗忘。
我也用了三年的时间,将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古银杏树上,依旧是个黑衣男子,依旧是一双波澜不惊的眸子。这一次,有谁会窥见?
我记得曾今有那么一个人,会为了我而委屈自己,为了怕我伤心就把自己的伤痛隐藏。但有那么一天,他消失了,像来的时候一般突然……谁都没有发现……
骨陶碎,亡灵归。归何处?何处可归?
小齐和澜渊的故事,无喜无悲。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齐晓,杜澜渊 ┃ 配角:小弹,齐踏,老赵 ┃ 其它:杜L渊277,小齐,澜渊


  ☆、序

  小齐的破罐子
  漫长的旅途中,有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男子。一身黑色连帽外套,黑色紧身裤,黑色的墨镜盖住了大半张脸。 黑色的碎发,略长的刘海柔顺的贴在他的脸侧及额头上。
  整个人都隐没在了黑暗之中,仿佛一眨眼就会消失。
  身后的黑色登山包里,有着两套与身上差不多的衣服,其余空间,被一个罐子占满。每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他都会放下背包,从里面拿出那个罐子,抱在怀中。就这样,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地抱着罐子,安静地坐着看天。时不时的低语着,唇角牵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是个无目的的旅行者,无目的地行走着。只要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他就会重复之前的动作,抱着罐子看天。
  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叫什么,罐子里面有什么。只是走到一个地方,都会有人记得那么个人。
  序
  你看到了吗?我走遍了大江南北,看尽了各种景色……我做到了呢!
  夕阳下,紫藤架下的石椅上,躺着个人,一身黑色装扮,背靠着藤架,怀中抱着个漆黑金纹,满是裂纹的罐子。被墨镜遮挡住的眼,不知是睁着还是闭着。
  “啪——”
  紫藤架上掉落一串花,仿佛是藤蔓撑不住沉重的花一样,终于将它舍弃。
  黑衣的男子终于将头低下来,看着落在他腿上的花串出神。伸出一只手将花串提起,在指尖转动,嘴角带着笑意。
  开得正艳的花朵随着他的动作,纷纷散落,铺满黑衣。
  丢掉花串,将罐子放进背包。背在肩上,起身离开。从身上掉落的花瓣被无情踏过,毫不怜惜。
  记忆里,有个人不喜欢紫藤。因为它的花被串在一大串上。有个人说,那样子太过危险,所有花的命运都联系在了一起,一生则全生,一死则全死。
  那个人喜欢彼岸花,单独的彼岸花,孑然一身。开放的时候只有孤零零一枝花,却胜过任何艳丽。
  可惜,还没有到彼岸花开放的季节。
  “下次,下次一定替你去看……”
  一个背包,一个人。想去哪就去哪。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仿佛想起了什么愉快的事情。一排排略旧的宅子在两旁,有几家亮着招牌,似乎是条商街。
  远远的,他看到了一颗巨大的树,一颗巨大翠绿的银杏树。站立了许久,他才走到一个三层的旧楼前,从口袋里摸出两把钥匙,推开了玻璃门,又拉起了里面的卷帘门。
  “我回来了。”
  许久未出声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嘶哑,却丝毫不掩喜色。
  里面排着整整齐齐的几个书架,一个柜台,没有一丝灰尘。通往二楼的楼梯黑漆漆的。打开灯,房内干净无比,显然是因为长期有人打扫。
  放下肩上的背包,颓然的窝进雕花躺椅里。这个地方,这把躺椅,干净如初,仿佛他从未离开过。
  合上的门被“吱——”地推开,走进三个男人。他们都默契地不出声,默默地走到黑衣男子身边。
  肩膀被从身后按住,男子的身体明显一颤,却很快地放松下来。
  “别走了,你这样何苦呢?你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身后的声音有些哽咽,但还是忍住不落泪。
  他们都在为他心疼,于是从各地赶到这里,定期打扫干净宅子,就为了等他回来。他们知道他的痛苦,他的难过。因为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他们亲眼见证了,他慢慢从原来的开朗活跃,变成了现在这副脆弱、沉默寡言的过程。他开始越来越像一个人,一个早已消失的人。
  “我知道,但他还在我身边呢!他说过不会再离开我了。”嘴角又是那抹幸福的笑,却苦涩的要命。
  我觉得最幸福的事,莫过于你走后,我把自己活成了你的样子。
  至少会让我以为,你一直都存在,只不过活在了我的身体里。
  身后传来几人的抽泣声,听着他们心疼地骂着他笨蛋,他又睡过去了,却始终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新作,小齐的破罐子,喜欢的亲帮忙宣传。因为我舍不得让他沉了。

  ☆、澜渊

  第一章
  我叫齐晓,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小齐。五好青年一个,经营着一家不大的书店。三年前的那个夏天,我遇见了一个人,只是远远的看了他一眼,就注定与其纠缠不清。
  “哗啦——”拉起店里的卷帘门,开了外面玻璃门的锁。远远的,就看到对面的银杏树上,坐了个男子。
  那是一位一身黑色装束的男子。窝在银杏古木的臂弯里,像只懒猫。
  一时间,我竟忘了推开那扇隔住我视线的玻璃门。仿佛痴了一般的,就这么傻傻的凝望着他。忽然间;他的头往我这边偏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向我这边。而我却惊惶地背过了身,像个傻瓜。
  等我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很奇怪,再回头去看时,树上那黑色的人影却早已消失不见。我差点以为,这只是晨间未睡醒时出现的幻觉。
  狠狠掐了下大腿,那种痛感逼得我快落泪。这不是幻觉,不是……
  那一整天,我迷迷糊糊的连做了什么也不知道,店里的商品也没卖出几件。满脑子都是那个人,以及那时自己为什么要躲。
  无意间在看向对面那古木,宽大的臂弯里,什么也没有……心里,竟然有点失落呢……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样打开店门,出乎意料的,又看见了那个躺在银杏古木上的人。仅仅是一闪神,他又消失不见。
  此后的第三、第四、第五天……每天开店门的时候我都能看到他,而他却总是在别的店铺开起前,从树上一跃而下,消失在了街头。
  后来有一天,我比往常早起了两个钟头,轻轻拉开店门,生怕将外面的什么人吓走了。天还是暗暗的,有些深蓝的天上,飘着几朵灰色的云,月亮早已偏西,淡的几乎看不清。
  早上四点多钟的商街,根本没有一家开门。我小心翼翼的往对面那颗巨大的银杏走去,脚步放得很轻。借着微淡的光,我看到树腕里,窝着一个黑影。黑影几乎将自己揉成一团,我依稀看到,那是个人。
  是他吗?
  我费力地攀上银杏树,双手扶着树枝,低下头去看那熟睡的人。
  黑色的碎留海看似极其柔软,两排眼睫浓密异常,在眼下留出了一大片阴影。轻颤着,分了开来。
  刹那间,我的呼吸仿佛停止了。因为那双淡漠却摄人心魂的漆眸。他就那么直直的看向我,没有一丝表情,却似窥见了我的心底。
  “是你啊……
  良久,那宛如叹息般的声音响了起来,却带有些放心的意味。
  他抓着我的手腕,在树腕中站起。一个用力便将我提了上去,后背抵上树干,我就这么看着他将头伏在我的颈侧,柔软的头发搔得我脖子发痒。
  明明只是一个刚见面没多久的人,却对我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而我的手明明没有被钳制住,却……毫不反感的没有推开他。
  “天亮了。”淡淡的声音自颈畔传来,我抬头望了下被银杏微遮的天。天渐蓝,云渐白,日渐升。
  “嗯,天亮了。”环上那人的背,才觉得它如此单薄,又如此令人安心。他就像只安静的猫,伏在我的颈畔,任我抚着他的脊背。
  腰被紧紧搂住,下一刻便被他打横抱起,像过去我看到的那样自树上一跃而下。只是这次没有很快的消失在街头,而是抱着我向店里走去。
  原来……他早就发现我每天都在看他了吗?
  “你早就知道我每天都在看你?”话问出来的时候,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好好的一句话就被我说得那么怪呢?还有!这女人似的被一个男人抱着走是什么情况?!
  想我一个铁铮铮的汉子竟然被他……被他放下了。
  他就在我面前站着,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眼里满是渴求,动了动嘴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低下头,像是在想着措词。又忽的抬起头,看着我似乎要说什么,蠕动了半天嘴唇,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他这副模样,让我联想到了被大人抓住弱点而语塞的孩子。我干脆不等他说话,主动问道:“你不是每天都睡在树上,早上才离开的吧?”
  他看着我,点头,像只乖顺的小猫。
  我吃了一惊。“为什么在那睡?”
  他低下头想了许久,才说:“没地方睡。”看着他瘦弱的样子,我心里在想,他该不会是个流浪汉吧?但他看起来却出乎意料的干净,长的也很清秀,让人很把他和流浪汉联想到一起。
  该不会是和父母吵架?或是离家出走?
  他扑闪着浓密的长睫,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我能不能,待在你这?”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对此似乎并不抱有期望。他深深低下头,一副我一拒绝,他就会夺门而出的样子。
  出乎意料的,我想也没想就应下。“好啊!”
  他猛地抬起头,清秀的脸上布满难以置信的表情,又忽然间喜滋滋地笑了,很轻很轻。是那种灿烂的笑容,晃花了我的眼。
  “但我这可不养闲人,你得干活才能留下。”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他还是保持着之前的笑容,像个天真的孩子,清秀的面容十分生动。
  想了想,我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父母呢?”
  他笑着回答:“澜渊,杜澜渊。我没有家,也没有父母。”他的笑十分真诚,对此像是丝毫不介意。然而听着这句话的我,心都揪了起来。
  没有父母……
  看着他漆黑的眸子,我知道,他没有撒谎。但我现在好期望他对我撒了谎,说他有父母,有家。至少,我不会那么心疼。
  良久,我才听到自己说。
  “那你就在我这住下吧!你还有我呢!”那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当初我那句话说的怎么听怎么别扭。然而那个时候我又能说什么呢?我很难想象,他如此瘦弱,是怎么能够在入夜后极冷的树上睡上几个夜晚的?又或许,不止那几日。                        
作者有话要说:  ‘罐子’的第一个正式章节,祝贺小齐与澜渊。

  ☆、喜欢

  第二章
  一日,我在店里的墙角发现一个罐子。黑不溜秋的,碟子那么大,下面纹着一圈金纹。
  “嗯?这是什么?”我将它从墙角抱出来,拔出木塞往里瞅。是空的,什么也没有。
  我毫无兴趣的将它丢在一边,转头问向正在忙碌的澜渊。“澜渊,这黑罐子哪里来的?”
  他从柜台下探出半个头来,说:“怎么了?”我扬起手中的罐子给他看。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挺占地方。没什么用就扔了吧!”漆黑的罐子并不好看,反而给人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留着它又没有太大的用处,我甚至连泡菜也不腌,留着又能做什么呢?
  他看着我手中的罐子出神,开始缓慢地低下头去,声音中似乎带着些失望。“你不喜欢吗?”
  我心想只是一个破罐子罢了,对他应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自然而然的就忽略了他的反应。懒懒地将一本书盖在脸上,有些疲倦地阖起了眼。“不是你的就扔了吧!”
  许久,他都没有说话。安静的店里洋溢着一种怪异的气氛,书从脸上滑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他抱起了那个漆黑的罐子,往楼上走去。那黑色而瘦削的背影,越发显得落寞。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漆黑的罐子,而澜渊,也渐渐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是默默得看着店,做着事。再看到我时,他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久了,就令我心烦。
  我知道他有心事,但我那时性子让我拉不下脸去问。
  他不喜欢多说话,店里没人的时候他就跑到那棵树上安静的坐着,一睡就是半天。哪怕是紧闭的双眼熟睡的时候,那紧皱着的眉,也显示出了他的心事重重。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那个破罐子而生气。虽然他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但我看的出,他似乎并不开心。因为他从那以后,都尽量的避开我,不与我说话。
  入夜以后,我犹豫着敲响了他的房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安静的像她这个人一样,一不小心就快要消失一般。
  “澜渊,我可以进去吗?”我开始有点害怕他会不会就这样突然间就消失了?就像他出现的那么突然一般。
  很久很久,久到我想直接破门而入时,里面才传来了闷闷的声音。
  “嗯。”
  我松了一口气,推开门进去,反手再将门关上。曾是客房的房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临时给他整理出来的一个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床头柜,一张桌子和一个简易书架。床头柜上的夜灯闪着暖色的光,映在他的脸上。
  我慢步走过去,见他怀中抱着个东西,背靠在床头,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大半张面庞。身上连薄被也没有盖,窗户大开着,素色的窗帘被晚风吹起。
  走近以后,我才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他怀中的东西。是个罐子,漆黑的,表面纹了一圈金纹。
  我坐在他床边,他这才像是回过神一般,连忙拉起被孤立在一旁的薄被,手忙脚乱地将罐子藏了起来。然后有些心虚地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我的脸色,就像个做了坏事被大人发现的孩子。
  看到他的反应,我的眼睛不禁泛起酸来。瞧瞧,我都做了什么?竟然让他这么惧怕……
  他在怕什么?怕我真的把那个罐子扔了吗?既然是他的,为什么不说?
  我握住他还有些颤抖的手,看他向我投来惊惶的目光。略冷的手想要从我手中抽离,但最终还是迫于我的蛮力而放弃。
  “为什么不说?这罐子是你的。为什么不说呢?我又不会强迫你把他扔掉。”他如此紧张我的一举一动,就因为我当初说了要把他的东西扔掉,但那是在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他的前提下。那个时候,只要他说,我就决计不会说那种会让他伤心的话。
  “你不喜欢。”他看着我握住他的手许久,才低声道。一时间,我竟说不出是感动还是悲伤。因为我不喜欢,所以他就不让我看到那个罐子,所有的难受都让他一人承担。因为我不喜欢,他就一个人藏着心事不让我知道。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对这个来历不明甚至还生性冷淡的大男孩有了怜惜之情。随后又是掏心掏肺的对他好,把他当作亲人,又无意间伤害了他,放任他一个人难过。
  我拉开被子,将黑漆漆的罐子拿在手上。昏暗的灯光下,那一圈复杂的金纹仿佛闪着金光,罐身细腻光滑,纹路是凹进去的。
  “我没有不喜欢。只是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你拿它来做什么的?”我抬起头,对上他黑漆漆的双眸。只见他紧抿着嘴,眼睛里闪过各种复杂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人读不懂。
  他就这么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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