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白日做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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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藤新一’很想就这么冲到中森银三的面前，揪起他的脖子怒吼。
　　小泉红子那家伙也算的上第二个怪盗基德吗？！
　　
　　但这种畅快淋漓的吐槽注定不可能发生在现实里，那边听了中森银三的‘真相’全部恍然大悟佩服不已的警员们，已经摩拳擦掌，就准备中森银三一声令下大干一场。
　　他们觉得，老大实在是太英明了！如此轻而易举的识破了基德的奸计！
　　
　　‘工藤新一’咽了口口水，额头渗出虚汗。
　　他瞟了眼还处于精神恍惚状态的‘服部平次’，眼睛一眯，迅速闪过一丝流光。
　　
　　事到如今，唯有三十六计走为上。
　　只是……要不要把这家伙捎上呢？
　　
　　这想法刚一蹦出来，‘工藤新一’就额头的黑线就不要钱似得往下掉。
　　乖乖，找死吗？把这么个不定时炸弹带上？
　　
　　他干咳了一声，收回散开的思绪。
　　如今最重要的是，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没有易容道具，没法子混进这些警察里头。
　　
　　只能强行突破了。
　　‘工藤新一’在心中哭泣，自我安慰：放心放心，起码八百米的速度得过全校第一。
　　
　　深呼吸，‘工藤新一’做好长跑准备，就在警察一哄而上时，他袖口滑落的闪光弹阻止了众人前进的步伐。
　　刺目的过强白光造成人眼的暂时性失明。
　　等中森银三和他的一干小弟的视野重新清晰，‘工藤新一’已经拖着‘服部平次’跑到了走廊的尽头！
　　
　　“基德！！你给我站住！！！给我追！！！！”中森银三暴走了。
　　轰隆隆。
　　黑压压的警察跟随着组织的步伐，坚定不移的贯彻中森银三的指令。
　　地板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咦？！”‘工藤新一’回过头一看，吓得赶紧又加快了几分速度，“喂！我说你跑的也太慢了吧！名侦探！”
　　剧烈运动的‘服部平次’语调不稳地反驳：“胡说！我是帝丹高中长跑比赛第一名！”
　　“喂喂，帝丹高中的平均水准也太差了点吧，怪不得每次东京市体育比赛，你们学校总是倒数。”
　　“闭嘴！”已经承认了自己是在帝丹高中就读的工藤新一对拖着他一同跑路的家伙口中证据确凿的真相极度暴躁。
　　“哈哈！恼羞成怒了！”黑羽快斗回过头来晃着脑袋很猥琐地笑。要不是一只手拽着工藤新一，这小子估计会很happy的做鬼脸。
　　
　　工藤新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挣开手，往右侧拐了个弯。
　　“哎哟！”砰的一声撞到墙的怪盗吃痛地揉着脑门，眼眶里泛起泪花。
　　可是没时间给他疗伤休息了。
　　
　　“基德——————！！！！”中森银三的咆哮又开始逼近。
　　
　　黑羽快斗赶紧撒开脚丫，赶上前头跑得远远的工藤新一。
　　“喂！等等！你个忘恩负义没良心的！刚才是我把你救出中森警官的追杀——啊啊啊！！你给我等等啊喂！”黑羽快斗腰侧的双臂摆动的飞快，那两条腿转起来，用比较抽象的漫画式笔法描绘的话，大约就是旋转的同心圆盘。
　　
　　黑羽快斗出离愤怒了！
　　刚才脑子一热，突发的善心（？）让他不假思索的一把拉过工藤新一的手就开始夺命狂奔。
　　现在这家伙居然没义气的自己跑路，实在是——
　　
　　他后悔捎上这个麻烦的家伙了。
　　
　　跑到前方一个岔口，工藤新一早就没了人影。黑羽快斗郁闷地左右张望，艰难抉择着该去何方。
　　“喂，你的速度好慢。这边，快点。”就在怪盗挠着脑袋站在原地浪费时间，他的后衣领被刚才以为神隐了的名侦探揪住拽向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小道。
　　“哇，这种地方都被你发现了？”黑羽快斗嘴巴张成0型。
　　“闭嘴！再不快一点……”
　　“OK，我投降。”黑羽快斗很识时务地举起双手。
　　
　　拐过小道，两人到达一个偏僻的类似于天井的小空地，因过道非常不起眼，他们透过缝隙能看到中森银三一行人挥舞着双臂，跑过过道入口。
　　“呼——总算得救了。”黑羽快斗扶着墙感叹。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的怪盗瞅见前方的名侦探正盯着手里余量不多的药发呆。
　　“嘿，我说，你就是喝这个东西——才变成——服部平次吧。”
　　“……”
　　“看样子没多少了，要是还变成什么奇怪的模样……哈哈！！”黑羽快斗自动在心里把工藤新一的脸替换成警视厅里头长得最特色的目暮十三，“噗——绝对好玩！”
　　
　　“……”工藤新一的脸色僵硬得可怕。
　　黑羽快斗所说的话正是他担心的，万一再出差错，就不知能否找到第二瓶药物了，因此那不到三分之一的液体已是他最重要的东西了。
　　
　　他在犹豫要不要吃。
　　想起中森银三的追杀，就连胆大如工藤新一也后怕不已，假如……假如真的变成什么奇怪的长相……那就彻底完蛋了。
　　他甚至不知道这种药持续的效力会有多久——永久的话他可以直接去跳楼了。
　　
　　“啧啧，好期待你的下一次造型哦，这东西真是很有创造性。”
　　工藤新一的忍耐力听到这话终于突破了最后的临界点。
　　
　　他什么话也没说，打开药瓶盖，一口气灌了下去。
　　　

9、被察觉的不协调感　。。。　
　
　
　　“你……”
　　黑羽快斗看着那滚落在地上的空瓶子，心头五味繁杂。
　　虽然那些话是他小心眼故意说出来刺激对方的，也的确抱着看好戏的心理。
　　但那一瞬间，他倒是真的有些佩服眼前这个家伙了。
　　
　　很显然，这个名侦探能想得到可能出现的脱离掌控的结果，但尽管如此还是很有胆量的选择冒险。
　　换位思考把自己代入其间，黑羽快斗耸了耸肩，很迅速的给出答案。
　　——铁定也会这么干。
　　
　　黑羽快斗笑眯眯的蹲□，选择自下而上的角度更好的观察工藤新一逐渐变化的脸。
　　黑色的皮肤开始变白，头上的突出的毛发也缩了回去。
　　随着变化接近尾声，黑羽快斗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得承认，他和这个名侦探在本质上有些相似，而且……在易容上面，也有那么一较高下之力？
　　黑羽快斗拍了拍手，站起身，走到工藤新一身边，伸出手，比了比身高。
　　
　　“啧啧，难不成这药有缩骨的作用？你比刚才又矮了些耶。”
　　喘着粗气，还未缓过来的工藤新一茫然地抬头望着黑羽快斗，经历了三次药物的折磨，铁打的人也难在短时间内恢复。工藤新一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睁开眼皮这个动作都显得吃力。
　　
　　“唔，话说，我一直挺好奇的，为什么这顶帽子从来都没摘下来过呢？难道目暮警官是个秃头？”
　　工藤新一尚且按着胸口努力平复，当他终于反应过来，明白黑羽快斗的话语下隐藏的深意。
　　呆滞了三秒钟，工藤新一剧烈的咳嗽起来，那叫一个撕心裂肺，重症肺癌患者。
　　他的脚步不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然而身体倾倒的趋势并未缓和。被晴天霹雳击中已经快要晕厥的名侦探一个踉跄，虚软的腿无法支持身体。
　　
　　“喂，你小心啊！”黑羽快斗忙把快跌倒的名侦探扶住。
　　工藤新一，呃，或者称为‘目暮十三’更为合适，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也没挣开黑羽快斗的手，就这么陷入极度沮丧的境地。
　　
　　黑羽快斗不自主的咽了口口水。
　　好重的怨气……
　　
　　能不怨么？工藤新一没有激烈暴躁对着老天爷像疯子一样怒吼，也没和绝望先生一样每天碎碎念人生了无情趣还不如死了算了——其实已经很淡定了。
　　无论怎么看，目暮十三？工藤新一是比前两个人物更让人崩溃的多得多的选项。
　　
　　毛利小五郎好歹算的上是个侦探，偶尔嘛也有不糊涂的时候，年轻时也是个长相过关的干练青年，严肃起来也挺像那么回事，身高很不错，体型很标准。
　　服部平次就更不用说了，是个和工藤新一其名的高中生侦探，智商没有问题，虽然皮肤黑了点但长相绝对OK，人品可以，家庭可以，无不良嗜好，属于最合格的好好青年。
　　
　　可目暮十三嘛……
　　脑门多了道疤，脸上多了点赘肉，体型压得太扁了些，岁数实在偏太大了些。
　　此外——也……没啥太大不妥？
　　毕竟是人民公仆，正义的警察叔叔嘛。
　　啊哈——？
　　
　　唉，怎么滴工藤新一还是该庆幸没变成个什么被通缉的罪犯的脸，否则就有的玩了。
　　
　　“……现在你打算怎么办？”黑羽快斗靠在墙上，犹疑了片刻，道：“我还要去拿宝刀……已经八点了，再不去，那个发预告函的家伙指不定就已经先得手了。”
　　沉默的坐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情绪稳定后一直发着呆不知在想什么的工藤新一终于有了反应：“发预告函的家伙？那个预告函不是你发的？”
　　黑羽快斗耸了耸肩，倒也很干脆的回答：“不是。我来就是为了调查这件事。”
　　
　　许是碰到了会让人兴奋的疑团，工藤新一脸上的神采总算恢复了些：“也就是说很可能会有第二个人来盗取宝刀？亦或者……这是故意设计的局，为的就是请君入瓮，想要对付你？”
　　“谁知道……不亲眼看看那个宝刀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我没法判断伪装者有何目的。”黑羽快斗无奈地叹息，“假如他真的只是为了耍我，我得说他干的很出色不是吗？这地方还真是够……让人吃不消的。”
　　
　　“这是你的一家之言，我怎么相信你？那个预告函可是完全符合你的风格。”工藤新突然一话锋一转，提出质疑。
　　“得了……没错，那预告函的确做得不错，连我的签名都模仿得百分百相似，就那个内容写得挺垃圾没啥内涵。”在工藤新一抽搐的嘴角里，黑羽快斗接着说：“很奇怪对吧，既然都那么辛苦模仿了我的签名，再耗费点脑子随便扯点假？深意的预告函也行啊……真是。”
　　
　　工藤新一一阵黑线：“你……很自恋。”
　　黑羽快斗耸耸肩，不置可否：“哎，要真是我送的，我怎么会连这个藏宝刀的房子构造都没摸清楚就贸然出动？要知道……我可是到米花站买了报纸才找到路的……”他摸了摸下巴，像是喃喃自语，“说起来，这家人真的贼有钱，在米花市区这种地段买下那么大一片地。”
　　
　　“这么说起来……”工藤新一听到他最后压低声音的那几句话，微怔，托着下巴沉思：“的确好像……不太对劲。”
　　工藤新一的眉头越蹙越紧，他用掌心抵住额头：“……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从白天就开始的……不协调感。”
　　
　　“不协调感？”黑羽快斗闻言也是一愣，“怎么说？”
　　“说不上来……总觉得好像漏了什么东西。”工藤新一无意识的接口。
　　
　　漏了什么东西？
　　黑羽快斗瞳孔微缩，开始迅速翻查这一天的记忆。
　　正如工藤新一所说，他也觉得好像漏了什么东西……
　　
　　记忆的最初，就是中午那张刊登基德消息的报纸，再往前却完全没有印象，模模糊糊无从忆起。
　　一开始没有感觉，现在静下心来一回想就发现这非常奇怪，是不应存在的。
　　怎么可能会出现这样的记忆断层呢？
　　
　　其次就是捉摸不定的时间。
　　午睡了一小会儿，过去差不多五个多小时；从家到天台不算长的路程用了近三个小时；在天台思考了那么久有关出租车的问题，花费的却不过短短几分钟。
　　是有过怀疑，可当时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宝刀上，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放到一边。
　　如今一看，那时间竟好像是随着自己的想法而动的，仿佛，你希望它流动的速度是什么，表针走的就是什么。
　　
　　接下来就是态度奇怪的寺井爷爷。
　　几乎每一次作案前，寺井爷爷都会唠叨很久，劝说不要去、放弃什么的。有些过度担心的嫌疑。
　　可这次竟一反常态，催促并且——支持？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而且……
　　
　　黑羽盗一想到此处，不由地苦笑。
　　怎么就没发觉呢，寺井爷爷戴的是圆框眼镜，可他当时看到的确是副方形镜架。
　　低低地叹了口气，黑羽快斗脑子中已经很明确的浮现出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诞生后，那些疑点也就一目了然。
　　
　　比如为什么星期天在家穿的不是便装却是校服。
　　比如为什么报纸上登着的地址恰恰在他无意到达的米花町。
　　比如为什么肚子不会饿。
　　比如为什么记不清给司机多少钱。
　　比如为什么米花市区会有那么大一座宅子。　
　　比如为什么这宅子和米花站的距离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远。
　　比如为什么会有让人产生各种奇怪变化的神奇药物。
　　比如为什么……这家人看起来那么眼熟。
　　
　　黑羽快斗的眼睛完全成了死鱼眼。
　　他盯着对面拖着下巴一脸沉思的‘目暮十三’，挑了挑眉。
　　
　　不得不说，有些地方很真实——比如这个名侦探。
　　只是——
　　假设，他想的没错。
　　
　　黑羽快斗抱住双臂，死死的盯着‘目暮十三’，然后在心里默念。
　　寺井爷爷，寺井爷爷，寺井爷爷，寺井爷爷。
　　
　　可惜没什么变化。
　　他眯起眼，脑子一转。
　　
　　“说起来……你那个药。”
　　“嗯？”还在冥思苦想的工藤新一抬起头来，望着他。
　　“我不确定这个是不是。”他取出一个玻璃瓶，“刚才在那个老奶奶身上顺手拿到的。”
　　
　　“！”工藤新一猛地拿了过去，打开：“对！就是这个！”
　　里面蓝紫色的可不就是那罐药。
　　
　　黑羽快斗眼神微闪。
　　这原本不过是一罐普通的水，起码在他手里时还是这样，但和这名侦探一说……就变成那种药。
　　
　　受到这家伙的意志干扰？
　　黑羽快斗不解的蹙起眉。
　　不可能啊，控制这个世界走向的——只应该是他自己一个人才对啊。
　　难道……刚才潜意识里产生了这种想法？
　　
　　“嘿，我说，你还喝？”黑羽快斗决定再试试，“……已经失败三次了。”
　　“无论如何总要搏一搏！否则……”工藤新一额际的长刘海遮住了半张脸，看不清表情。
　　“你要小心……万一变成……”
　　
　　他的话没有说完，工藤新一已经一口气喝了下去。
　　
　　黑羽快斗凝神盯着痛苦的名侦探。
　　阿笠博士，阿笠博士，阿笠博士，阿笠博士。
　　
　　‘目暮十三’头上的帽子消失了，头发从黑变到白，中间毛发稀疏，就一光溜溜的脑门。
　　
　　黑羽快斗笑了，果然如此。
　　还是受他的意志所控，这个名侦探想要变回原来的模样……
　　
　　他脸上的笑还没撤下，事情就发生了再一次转机。
　　头发从白变回了黑，顶部的头发又重新长出，发福的肚子缩小，身高渐渐变长。
　　一席蓝色西装。
　　
　　几分钟后，黑羽快斗面前站着的人就是和他扮相一模一样分毫未差的关东的名侦探——工藤新一真身！
　　
　　一闪而过的突发奇想，造成天差地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