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虚伪的暴徒-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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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普嘴角抽抽，“我跟罗杰除了猎人与猎物的关系之外什么都没有。”
其实猎人与猎物这个关系就很让人想入非非了，安德鲁瞥了卡普一眼，明智的没把这句话说出来。
也许这个世界的人们不像他们一样有丰富的想象力——在瞎想的方面。
“报告！”
安德鲁被门外中气十足的报告声震得愣了三秒，然后迅速的把被他吃的一片狼藉的地方拿东西遮挡住。
而安德鲁自己则窝在椅子里抱着朗姆酒瓶一脸深不可测看着门口。
杰克说过，适当的装腔作势是很有必要的，在某些时候，能够骗过很多对你心存畏惧或者并不了解你的敌人。
卡普扫了安德鲁一眼，习以为常，应声让门外的人进来。
“报告准将！我们找到了犯人哥尔·D·罗杰的线索！”水手说，脸上闪耀着自信的光辉。
安德鲁几乎能在他的脸上看出求夸奖几个字。
海军——应该说，军人们的思想太深刻他果然理解不了，花上几辈子都理解不了。
当然他也没想着去理解——了解海军想法的海盗？开什么玩笑！像卡普这种海军高层倒是会闲的蛋疼的留下他揣摩一下海贼的思想。
也许是为了更好的击破海贼，也许是为了了解海贼的想法，也许是为了……感化海贼？
啊……圣母玛利亚在上。
安德鲁默默的给自己心里的圣母卡普图画上了一把大叉。
——怎么说呢，总有那么一股子惊悚的感觉…圣母卡普什么的。
经过几天的相处，卡普很神奇的发现，被上头的人所顾忌的，自称为海中暴徒的家伙其实就是个看起来挺聪明但是常识十分匮乏并且常年都很欢脱的……脑残。
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卡普搓了搓满是胡茬的下巴，当然也不排除安德鲁是做给他看的，但是那些常识性的——应该成为本能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安德鲁有时候简直就像是从深山野林里跑出来的野人一样，对新的世界好奇得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
他们的世界观差得太多了。
“不是要去追罗杰么？”安德鲁问，这几天他执着的吃着仙贝配朗姆，并且乐此不疲的企图让卡普跟他一块儿吃。
卡普整理了一下桌子上摊开乱成一团的文件，在不知道安德鲁有屠杀平民的前科的前提下，安德鲁就跟一个普通的、活泼过头有点讨人嫌的小鬼一样。“你很急着见到罗杰？”
“也可以这么说……”他急着见到杰克。
“罗杰登岛了。”卡普说，“你不能跟过去。”
安德鲁抿抿唇，“那就麻烦你把他抓过来……”
“他得罪你了？”卡普颇有兴趣的问，“我还以为你们是……朋友？”
“他没得罪我。”但是他抢走了我的船长。
卡普登上了那座据说未探明的无人岛，安德鲁在逃与不逃之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留下。
罗杰会上岛，除了补给之外大概就是遗迹。
现在还附带上杰克，那么有很大的可能是关于回加勒比的遗迹。
……啊啊好想上岛。
安德鲁还真没见过陆地上的以及是怎么样的，反倒是被深埋进海底的遗迹他见过不少。
海底的遗迹都是残缺的，被海水腐蚀以及海流侵蚀着，遥远年代的遗迹几乎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样貌了。
听说陆地上的风化也很严重。
不管怎么样，他总得等卡普回来，最好的情况是能够带这罗杰回来。
坏一点的情况也不过是卡普带着他继续追着罗杰跑。
最坏的情况就是卡普把完全不认识这片海的他扔到海军那边儿去。
安德鲁趴在船舷边上无聊的等着已经去了三天还不见回来的海军们——从岛上安静的氛围来看，卡普跟罗杰应该还没相遇。
因为如果卡普跟罗杰碰到了，场面应该是……嗯，天雷勾动地火的样子。
就是爆炸。
船上留守的海军不多，但大都是好手——卡普还不至于傻到让一个赏金近亿的家伙跟他手下的普通兵呆在一块儿，那无异于找死。
等的有点困的安德鲁打个哈欠，晃晃悠悠的往船长室走。
“准将为什么会把那个海贼留下！”
“谁知道呢……冷静！”
安德鲁挑挑眉，既而淡定的在船舱边上坐下听着。
看来这艘船上对他不满的人不是没有，或者说，不服卡普的人不是没有。
“包庇一个海贼！蒙奇·D·卡普真的是本部准将吗！”那声音似乎愤怒了，“我该怎么冷静！那个斯派洛·安德鲁杀了我全家！！”
……安德鲁摸了摸鼻子。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还能做到什么！你能杀了他吗！你能在准将面前说上话吗！”
“我能！只要我能进入船长室！”那声音低下来，“船长室里不是有能够跟总部联系的电话虫吗…帮我，你要帮我……”
安德鲁听着，随后嘿嘿笑了两声，爬起来悠闲的晃进了船长室。
如果这事儿真的被爆出来伤的不是安德鲁一个人，影响最大的是卡普。
说不定会被革职？或者被关押？安德鲁搓搓下巴，“也许最大的可能是被上层猜忌直接导致死亡……”
哦，听起来不算好。
安德鲁还是挺欣赏卡普的，虽然对于卡普的理念有点难以理解。
“联系本部的电话虫……”安德鲁坐在卡普的办公桌上看着一排整齐的，连颜色都一样的电话虫沉默了一阵。
啊…果然连他做点手脚都不用，那个海军能够摸到跟本部联系的电话虫都应该是人品爆发。
安德鲁知道自己从来都没有人品这种东西，所以他果断的放弃了把跟本部联系的电话虫人道毁灭的想法翻个身准备睡觉。
“轰——————！”
“……”安德鲁揉揉额头，看吧，天雷勾动地火了。
透过窗户能够看到被炸飞起来的树木和各种野兽，还有不少巨型土砖。
看来真的是遗迹。
爆炸迅速朝船停泊的方向蔓延。
安德鲁没有丝毫犹豫的跑出去站在船舷上看着爆炸来袭的方向。
他看到罗杰了。
他的手里拿着杰克那个神奇的罗盘在卡普的狂轰滥炸下奔向了这艘停在沙滩上的海军军舰。
他现在的行为用四个字来形容叫自投罗网。
罗杰身形一闪落在安德鲁面前，然后他抿了抿唇。
“抱歉，安德鲁，我把杰克弄丢了。”
第50章 杰克消失了
安德鲁做梦都没想过再一次见到罗杰会迎来这样一句话。
如果只有罗杰一个人没有看到杰克他很理解，杰克不可能一直呆在罗杰身边，总会跑开一阵。
而罗杰现在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杰克的罗盘，告诉他。
杰克不见了。
是的，不见了。
在遗迹里，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个罗盘。
……真是见鬼了——不，杰克本来就是鬼。
“杰克……消失了？”安德鲁问，然后突然笑出声，“怎么可能！大概是什么东西把他拎走了——杰克·斯派洛一向很走运。”
“等着看吧，过几天，或者几个月，他就会带着财宝出现——也许下一次你就能够看到他了，说不定下一次他已经重新活过来了。”
安德鲁这么说着，然后陡然沉寂下来。
他紧紧的盯着罗杰，呼吸有点紧促，他一字一顿，脑子里短暂的空白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他的嘴唇瓮动着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
“你说…？”
罗杰沉默了一阵似乎是在思考，然后他再一次重复了刚刚他说的，那几个有些拗口的古英语单词：“caribbean，black Pearl，clypso……那个遗迹里总是有这样的声音。”
天阴沉下来。
安德鲁抿着唇，脑子里回荡着嗡嗡的噪音。
半晌，他抬起头——用一种称得上是快活的语调：“那就太好了！杰克肯定回去了加勒比。”
真是见鬼的好。安德鲁一下子没了表情。
“杰克还会回来的。”罗杰看着脸色铁青的安德鲁，对于船上留守海军的逮捕没有多做反抗，“我……他的罗盘还在这儿。”
安德鲁顿了顿，将罗盘从罗杰手里抢过来，然后打开。
指针打着圈儿，最后指向了被海军押向底舱的罗杰。
一道响雷。
安德鲁坐在船舷边上不断的将罗盘打开又合上，耳边是杂乱的脚步声和卡普咆哮式的命令。
这是一场突兀的，毫无预兆的风暴。
卡普瞥了一眼坐在船舷边上把玩着一个小盒子的安德鲁，脚步顿了顿，最终选择了进入底舱。
卡普不知道罗杰为什么会不加防备的登上他的船，在罗杰与安德鲁对话之后安德鲁的情绪让他有点不安。
“你跟他说了什么？”卡普在罗杰对面坐下，“他看起来不太好。”
“跟疯了一样？”罗杰看了卡普一眼，压低了声音有点含糊，“我把它最重要的……弄丢了。”
安德鲁对于杰克的依赖程度可能比他想象中的要深得多，虽然杰克的消失并不全是他的错。不，应该说压根不是他的错。但看到安德鲁那对陡然间失去光彩的蔚蓝色眼睛，愧疚感却铺天盖地的涌上来了。
“你最好看着他。”罗杰说，“不论是对于这场风暴还是你的船员。”
“斯派洛·安德鲁——你可以把他当作海中之神。”虽然夸张了点，但以安德鲁现在的精神状态，毁掉那座岛似乎并不多难。
比屠魔令有用，安德鲁绝对不介意于使用海水来摧毁这座让他失去了亲爱的船长的岛。
安德鲁啃着自己的手指头看着一直指着底舱方向怎么都不再动弹的罗盘指针。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杰克·斯派洛，但指针却指向罗杰。
杰克把他扔下了，安德鲁十分清醒的意识到了这一点——既然遗迹里有线索为什么不先通知他再进去？从之前杰克能够给他寄信看来，联络他似乎并不是多难。
此刻安德鲁终于能够理解他当初离开朱洛基尔时米霍克的心情了。
也许是他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杰克从来不为什么东西而让自己前进的脚步被绊住。
船在迅速漫上来的潮汐中摇摆着，再过几分钟，固定船只的缆绳就会因为海水的浮力而被绷断。
安德鲁抬头，充血的眼睛看到趁乱摸进了船长室的海军，背上正义两个大字有点扎眼。
他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捡了几颗还算是尖锐的，生了锈的钉子，随着摇晃的船只跌跌撞撞的往船长室走。
大海的愤怒需要平息，不论是否是迁怒。
只是有些人不幸的成为了平息愤怒的牺牲品。
——安德鲁从来不像杰克一样介意会牵连到无辜者。
几颗生了锈的钉子不能够迅速的杀死一个人。
但能够让那个人无法行动——特定的地方能够禁锢一个人的行动力。
安德鲁记得他的匕首就被卡普大咧咧的放在船长室的抽屉里，连锁都没上。
这大概是卡普对自己实力的承认和对安德鲁的一种别扭的信任。
然而现在，安德鲁注定了要辜负他。
“别这么想……”安德鲁摸了摸亲上了他的脸颊的雨滴，“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谁会在意一个见鬼的该死的海军头头的想法怎么样。”
一个愿意相信海盗的海军？安德鲁嘲讽似的哼了一声。
路过木梯时才发现还有个人藏在梯子下望风。
安德鲁摸到他背后，猛地扑上去捂住了望风的人的嘴，另一只手抽出一直钉子狠狠的扎进了那个人的后颈。
“看起来不错，挺准。”安德鲁看着喘着气没办法动弹，眼睛开始慢慢翻白。
杀人不见血，听起来多棒。
雨越来越大，砸在脸上感觉微疼。
安德鲁伸出一根手指，推开了船长室的门。
“其实，你随便挑一个电话虫告诉对方，卡普准将包庇了一个海贼，那么准将先生都会身败名裂的。”安德鲁关上门走过去，无视掉惊恐的看着他的海军，将卡普抽屉里的，属于他的匕首翻出来。
木质相撞的声音似乎将那个海军惊醒了，他十分慌乱的放下手里的两个电话虫，转身冲向大门。
安德鲁哼了一声，拔出匕首比划了一下，然后冲着大门掷过去。
卡普在看到楼梯处倒着的尸体时觉得有点不妙。
而他打开船长室的时候，是一具倒下来的，头部被一把匕首贯穿了的他的船员的尸体。
这让卡普觉得愤怒。
他能够容忍安德鲁对他的无礼，但这莫名其妙的夺走他人生命的迁怒却让他难以接受。
每个人都是不可缺少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一个人死去了会有人哭泣，会有人难过。
虽然很多时候死亡人数不过是一个苍白的数字，但卡普对于自己船上船员的生命却是非常重视的。
这艘船上的人，都是他的朋友，他的家人，卡普不会忘记每次接收那群新兵蛋子的时候他们充满了对梦想向往的眼神。
“你在干什么！！！”
安德鲁踩着摇晃的步子走到门口，弯下腰把匕首拔出来。
血溅了他一脸。
有些嫌弃的在尸体身上把匕首上的血擦掉，才后退两步拉开罗杰与海军们的距离，“我在自卫……看不出来么？”
……
卡普没想过安德鲁的性格这么奇特。
应该说，他在正常时候和…疯狂的时候，两者差距太大了。
“准将先生应该不至于为了一个普通的叛逆期的兵蛋子把自己的名声搞臭？”安德鲁掏了掏耳朵，咧咧嘴，“非常抱歉我在之前屠了他全家，所以他对于弄死我这件事十分热情。”
“我很仁慈的送他去见了他的家人，怎么样？”
回答安德鲁的是卡普的铁拳。
突兀的疼疼突兀的耳鸣，安德鲁脑子里响着吵闹的嗡嗡声。
内脏都要爆炸的感觉。
安德鲁觉得他的肋骨肯定断了……四根以上？
大概普通人已经被卡普这一拳打飞或者是直接奔向地狱了，安德鲁想，还好骨头没有插进肺里，他捂着肚子倒退了几步，然后呕出了一滩血——还包括了许多细碎的肉，大概是内脏的小碎块。
狼狈。
在一群海军的注视下被羞辱，安德鲁并不觉得有多难过，反之，身上的痛苦让他更加在意。
安德鲁有很健康的心理——至少在从高高在上的贵族一下子被贬为奴隶的，并且成功的脱离了奴隶的身份之后，他没有变得极度的自负。
不能再刺激卡普了，安德鲁知道，再继续下去他就该去陪伴那几个被他杀死的海军小伙了。
但不要忘了他还有大海。
“海贼……”卡普喘了口气，正想说什么，船身剧烈的摇晃将他未出口的话压了回去。
“你们都在干什么！给我下锚！稳住船！！”卡普回头咆哮，回头盯了安德鲁三秒，最终狠狠的将门摔上，从外头上了锁。
安德鲁靠着墙滑到地上。
与地面接触而造成的轻微碰撞都让他疼的头昏眼花——他讨厌疼痛。
是的，任何人都不会喜欢这种感受。
他有些吃力的打开罗盘，眯着眼看着指针打了个旋儿，指向了他的右侧。
安德鲁眯着眼望过去，汗水模糊了眼睛——剧烈的疼痛让他浑身都是冷汗。
右边的地面动了动，然后被一只拳头打出了一个洞。
安德鲁被再一次涌上来的血呛得咳嗽了两声，断裂的肋骨扎进肉里，折磨着安德鲁的神经。
没多久，那个洞的旁边又被破开了一个洞，一个脑袋从里头探出来。
是罗杰。
安德鲁松了口气。
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
“安德鲁？”罗杰爬上来，他的手上还拷着手铐。
罗杰抿抿唇，半晌。
“我打算当海贼……要不要跟我一起？”
第51章 番外 加勒比…杰克·斯派洛
安德鲁就这样死去了。
杰克把手里的朗姆酒瓶放在船舷上，跟老吉布斯一块儿将安德鲁的尸体扔进了大海。
小拉靴带会把他的灵魂和尸体送往最终之地。
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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