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灵与肉作者:angelplus-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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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雕塑，僵坐在餐厅的窗前，人们走过来走过去时，都不禁好奇的看我一眼，然後蠢兮兮的窃笑。
John的长女叫做Sherly，取的是我的小名，而他的小儿子则沿用他的名字，这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妹说白了就是缩小版的我们，John有了他的血脉，我觉得很好，他的优秀基因应该传承下去。
而我就未必了。
我不在乎家庭，也不在乎繁衍，我独一无二，仅此一个，哪怕是我的亲生骨肉也替代不了我，我曾经孤独，但我现在有了John，我什麽都不缺了。
John在十分锺後回来，他看著我一动不敢动的模样哈哈大笑，“噢，Sherlock，你是当保姆的好材料。”他说著，终於从我怀里抱走了让我浑身冒冷汗的小麻烦鬼。
我发誓John要是再回来慢一点，我就要僵硬的大腿抽筋了。
我不擅长抱小孩，我能精准无误的用镊子摆放试管，可我对小孩这种滑溜溜软绵绵的东西不拿手。
我看著他，轻蔑的反讥：“你曾经还夸我适合当护士，你知道你老了之後适合干什麽吗，前军医，你适合在家打毛线。”
John笑说，“那麽你老了之後就该去乡村俱乐部里教老年人跳舞。”
“你老了应该开一家餐厅，然後每天用遥控器换台，你的脑子只够用来记菜单。”
John的眼睛忽然闪闪发亮的说，“你来帮我记账，有了你我就不需要账本了，想象一下，你站在收银台，一脸全世界都欠了你五百万的表情跟客人收钱，而我坐在旁边，用笔圈著报纸上的旅游胜地，等我们放假了就能去了。”
我盯著他，“你不会真的开一家餐馆的。”
“当然，我只是说说，我也不知道我老了会是什麽模样，我也许会继续经营诊所，要不你真的过来当我的护士吧。”
我哼了一声，“我能解剖你的病人吗，如果能我就去。”
John发出笑声，“你永远不会退休的，Holmes，永远不会，你不能忍受像我们这种看似无所事事的日子，什麽算账，收钱，当护士，你只适合冒险，对犯罪刨根究底，直到你跑不动的那一天，你会在起居室里陪著你的辉煌的案卷记录，慢慢的在燃烧的壁炉前回味你年轻时干过的轰烈事迹。”
“你会在我身边，我不会无聊。”
John沈默了。
我皱皱眉，我想知道他为什麽突然沈默。
“我想……我还是需要搬出去……”John抬起手，抚摸著他女儿的头发，Sherly正在用薯条沾番茄酱涂满她的脸，“我总不能把他们一直寄放在我岳父母家，我要陪著他们长大，所以，我要自己在外头租个套间，照顾他们。”
我严肃的说，“我反对。”
“那麽该怎麽办呢？”John双手抱起他正在流鼻涕的小男孩，冲我晃了一下，“这个该怎麽办？”
我抿紧嘴，无法回话。
“我刚刚在洗手间外面联系了房屋中介，过几天我就可以去看房子了，我尽量找贝克街近一点的地方，这样我们有空的时候就能聚在一起了，比如周末，我可以回221B吃晚饭，或者你来我家，睡两天。”
“我不要！我要你每天都躺在我身边，我一醒来就能看见你！我要半夜能看见你，早上也能看见你，我要24小时都能看到你！我才不要跑几条街才能和你团聚！我不要！”我抗议般的砸了一下桌面。
周围的人都将目光转过来，看著我们。
John压低声音说，“别胡闹了，Sherlock，你要考虑一下我的处境，221B能养小孩吗？你的氰酸钾就放在盐罐旁边，你的厨房简直就是地狱。还有，你的手枪……在抽屉里放著根本就没有上锁过，更别提冰箱里的人体器官了。”
我撅起嘴，委屈的看向他，“John……”
“别用这种表情，拜托，你这种装可怜的表情总让我想死，你是成年人，你能一个人过日子，Mrs Hudson也不会让你饿死，想想看在我回国之前，你不也是一个人独居的。”
“我已经习惯有你了，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John叹了一口气，“我何尝不是舍不得和你分开，但我们并不是真正的分开，只是劳累一点，你多跑跑，一周内我们还是能见面很多次的。不要任性了，我已经做好决定了。”
我识相的闭上了嘴，免得挨骂，我死死的盯著他身边两个连累我和John谈恋爱的小东西，说实话，我有些吃醋，我嫉妒他们。
我站在游乐场里面，John和他的两个小鬼正在玩旋转木马，我站在卖冰淇淋的小车旁，两只手都塞满了冰淇淋，我只能用肩膀夹著手机讲话。
Mycroft在电话另外一头否决了我，“Sherlock，我傻乎乎的Sherlock，我不会让杀手暗杀两个未成年的，这不符合杀手的行业规矩。”
“我只是想让John的两个小孩离我们的生活远点，我没让你杀掉他们。”
“可你的确想让那两只小东西消失不是吗？我早就说过叫你不要沈迷进去了，John是什麽人，他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人，他是你最难以应对的人，你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他著迷，他二婚的时候我就劝过你赶紧对他死心，你看看你，自己找了一屁股的麻烦。”
“我知道你能帮我找到收留小孩的地方，寄宿学校或者是托儿所，你能找到国内最好的收养机构。”
我听见Mycroft思考了一下，他停顿了两秒然後说，“Sherlock，John会生气的。”
我愣了一会儿，“我在帮他减轻负担……”
“那不是负担，我亲爱的弟弟，那是他的种，他的骨肉，你没有当过家长，你不能体会，那不是说丢就能丢掉的东西，你既然选择了John，你就要接受他的一切，恕我爱莫能助了，不过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
“什麽建议？”
“收拾一下你的公寓，清掉你那些剧毒品，然後我可以给你送张婴儿床。”
John忽然出现在我身後，我立即站直身体，手机叭嗒掉在草地上，Mycroft在这一秒无情的挂断了，John弯下腰捡起我的手机，擦干净，把它放回我的口袋。
我绷著脸把冰淇淋交给他。
John把冰淇淋交到孩子们手上瓜分了，然後他自己贪心的舔著一个香草味的，他说：“你在盘算什麽坏主意？别想瞒我。”
我用力的摇头，打消他的疑虑，我什麽也没有对他说。
晚一点的时候，John把孩子分别还给了他两家不同的岳父母，傍晚前，他买来了鲜花，我们去墓园扫墓。
他坐在第一任妻子的墓前很久，这是他最长的一次婚姻。
我站在旁边，我想起John经历过无数的生离死别，他是自愿赶赴前线的，一开始我以为他是受了战地新闻的刺激，强烈的想要去炮火纷飞中发挥他的善心和他的作用，在战场上，一个医生能挽救一个团的士兵，医护兵的地位举足轻重。
後来我逐渐明白，他去战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他那会儿在国内无依无靠，了无牵挂，他留下来也感觉不到生存的意义和希望。
他父母早逝，家境也不好，他的战友多数都奔赴了黄泉，他孤身一人离开，也是孤身一人回来，所以他很看重亲情和友情的羁绊，他非常看重这个，他的小孩对他而言务必是非常的宝贵。
我良久无语的站在墓碑前，一次又一次解析著Mycroft的话。
221B不适合养孩子，如果真的让孩子们住进来，会发生什麽样的後果我不知道，我不想到最後孩子们把我逼疯了，然後我抓狂的把他们丢到大街上去，John一定会立马收拾东西甩了我，然後再也不见我了。
我闭上了眼睛。
John轻轻的握住我的手，把我牵到墓园的另外一头，刚刚死去不到3个月的第二任Watson太太静静的歇在这里。
John已经摘下了他二婚的戒指。
他在墓碑前捏了捏我的手指头，说，“别担心，Sherlock，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只是住得远了些，我还是能够尽量随传随到的。我说过我不再结婚了，是真的，我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安慰你，我说的是真的。”
John抬起头看著我，“即使我搬出去了，不代表我会和别人结婚，我不会再结婚了，无论多美的女人也不会再打动我了，我爱过很多的人，她们都离开我了，而我也早已经累了，你是我最终的归宿。”
我和他慢慢的离开这片气氛阴沈的墓地，John一直牵著我的手，他很低落，我真想抱他一下。
“我的初恋并不是你，你也不是我第一个爱的人，可Sherlock……当我发现我爱上了你的时候，就没有停止过……我分不清多少年了，7年，也许是8年，我一直深爱著你，你肯定想不到我搬进去没有多久就对你无法自拔了，世界上有多少傻瓜蛋可以为了他的室友放自己女朋友的鸽子？那时候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比我的任何一个小女友都要重要，可後来我们到底发生了什麽？”
我的心脏顿时揪成一团，“我与死亡相伴，我的仇敌多如繁星，如果我不离开你，我会彻底的失去你。”
“你把我当成笨蛋一样抛弃，我现在也不怪你了。”
“你还不是一样把我当成笨蛋晾在221B当摆设。”
“别提了，好几次我睡在床上，都梦见你躺在我和我妻子中间，我觉得我对我妻子不忠，你回来之後我有些灰心，我觉得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我没有努力，你也没有努力。我晾著你，你也不埋怨，你就那样让我走，哼。”
“我那时以为婚姻是你最好的未来。”
“你才是我的未来，我想通了。”John苦涩的笑了一下，“我一直不肯承认，因为承认你，就等於承认我的出轨，我心里有人却还和她们结婚，我多傻啊，她们早就看穿我了，她们知道我的最爱，她们一直知道，却不动声色。”
“John，你想说什麽？”
“请相信我，Sherlock，我保证，无论我们有没有住在一起，我都不会带别的女人回家，一次也不会，下次要是有人再说你是我男朋友这种玩笑，我就认了，我不会再反驳，你就是我的男朋友，我们公开的交往，就像你说的，我从前胆小又虚伪，但我现在不会了，我不介意全世界都知道我和你是一对。”
我露出一个略显的受宠若惊的笑容，我的内心里难以言喻的感动，我当场抱著他转了一圈，他的小短腿在空中飞起来，John抓著我的肩膀喊著让我放下他。
“我也决定了。”
John在我怀里疑惑的歪著脑袋，表情像他年轻时一样天真，他问我，“你决定什麽了？”
“今晚来个大扫除。”我一字一句的说。
第19章 John
我习惯早起，通常在面包店开门前我就醒来了，不像作息不定的Sherlock Holmes，他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觉，一旦遇上嗜睡的时候，24个小时都不会醒来。
我把双手举高在头顶伸了一个美妙的懒腰，身上残留著一丝甜蜜的痛楚，全是没心没肺的Sherlock折腾的，和他同处在一张床上很难得到安稳的休息。一想到昨晚火热缠绵的情境，他的吻星星点点的落在我的脊背上，还有我的脚趾上，老天，他真是不肯放过我身上任何一寸皮肤，就像一只贪吃难驯的小野兽，想到这种种难以启齿犹如新婚蜜月般的细节我便害羞起来，在黏糊糊的被子里扭捏的滚了一圈，然後才一个激灵坐起来。
我的头发乱成一团，翘在头顶上，脸上带著幸福又满足的笑容，我已经很久没有尝试过一醒来便笑成个傻瓜，这一切甜蜜全是Sherlock赐给我的。我哧溜爬下床，从椅子里捡起他的宝蓝色绸缎睡袍，穿在我身上，睡袍的布料很贴身，很舒服，而且还留有Sherlock的气味，衣摆很长，拖在地上，我系上袍带，打算去外面的浴室里洗个热水澡清醒一下。
刚打开房间门，光脚踩在走廊之中，我就听见餐厅里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我立即运用我从Sherlock身上学来的浅薄的演绎法功力：
家里遭贼了？不，时间不对，现在可是上午九点多，天气非常好，明亮又晴朗。
Sherlock又在找他的香烟了？不，他最近多了一个可供胡乱捉弄的对象，处於“一点也不无聊”的状态，精神奕奕的根本就不需要尼古丁的刺激。
房东太太在捉迷藏？光是想想就不太现实。
所以大清早会发出这种翻找东西的声音只剩下一种最符合的结果了。
“早上好，Anderson。”我朝著餐桌底下那颗忙碌的脑袋打了一声招呼。
Anderson抬起头，毛茸茸的胡子仍然挂在嘴唇上，不羁的长发让他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而并非一个严肃端庄的执法者，他含糊的回应我，带著手套在杂物堆中忙个不停，“早，医生。”
“你又来221B义务缉毒？要咖啡吗？”我走动到橱柜附近，从上面拿下几个杯子，开始著手烧开水。
“医生泡的咖啡？我当然要。”Anderson埋首翻出几个纸箱，恶心的干呕了一下，把里面腐烂的动物躯壳捡了出来，上面长满了绿色的毛，散发一阵强烈的霉菌味道，他皱起鼻子，用指尖拎起这个东西，“上帝老天爷，这是什麽？”
“蝙蝠标本。”我随口回答他，说实话我也记不清这标本待在箱子里多少年了，当年Holmes迷上了解剖蝙蝠，弄了两次後他就索然无味了，总之我重新搬进来也没有多久，一直没有时间收拾221B这个大垃圾堆。
“我闻到咖啡的香味了，请给我也来一杯。”Lestrade从楼上走下来，把两包不明物体丢到餐桌上，我认出那塑料袋里的物品，是可以毒死一百头大象的粉末状氰酸钾。
警长叉著腰，站在餐桌旁守著我冲咖啡的动作，仿佛在期待我手脚利索些，再慢一点他就要渴死了。
我将热腾腾的咖啡倒入杯中，从桌面上推过去，杯子体贴的送到了他眼前，我顺便提问，“他又不愿意配合你破案了？你来这里找把柄要挟他？”
“哦，这回不是，今天我纯粹是来帮忙的。”
“什麽忙？”我正在倒第二杯，Anderson在旁边嘴馋的盯著我的杯子，看来他也起码三百年没有喝过咖啡了。
“大扫除呀。”Lestrade端起咖啡，吹一吹雾气，将就著喝了一口，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有一个瞬间我误以为他要给我小费以资表扬了。
我怀疑我听错了，我将咖啡顺手送给一旁等待了很久的Anderson，他用双手接过，说了声谢谢，接著毫不客气的坐在餐桌上，开始享用。
“大扫除？这是不是你们警员间的一种专用的暗号？你其实是来勘查违禁品的吧，警长先生。”
“不不，医生，我真的是过来帮忙大扫除的。”Lestrade很认真的看著我说，他的头发剪的很整齐，身上常年穿著一件黑色的风衣外套，他也是个容易激动的人，和我一样不能掩饰自己的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