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黑花同人]囹圄-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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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解语花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去惋惜,只是问:“然后呢?”
“接着我们下山,回来北京,听说黑眼镜把你送到这里,然后我和小哥就过来了。”
解语花闻言沉默了下,说:“别瞒我,那瞎子是不是走了?”
吴邪被他问得一噎,还没来得及回答,解语花就打断道:“够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他轻笑一声,转头望向窗外,自言自语道:“他有胆走,我也会叫他囫囵个地滚回来。”
“罢了,不提他。”解语花对吴邪道,“把医生叫来,我得问问这眼睛怎么治,总这么两眼一抹黑就跟提前嗝屁了似的。”
说到叫医生吴邪有点磨磨蹭蹭的,岔开话题道,“医生说这只是暂时性的失明,今天就能好。”
解语花听他的语气静了片刻,也不提眼睛的事了,淡淡道:“直接说吧,我还有几天好活?”
吴邪这次沉默了很久,才说:“七……不,八天。”
解语花难得惨淡地笑了笑,低声道:“别骗我了,最后几天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算活着?”
吴邪惊讶道:“你知道你中的什么毒?”不是到斗里才知道有中毒这回事的吗?
解语花冷笑:“我好歹也是个九爷,你们都当我傻子吗?平时装不知道,就真不知道了?”
吴邪摸摸鼻子,叹口气:“那你打算怎么办?”
解语花熟门熟路地把针头拔了:“先回解家再说。”
·
一小时后,解家门口。
解语花下车,顺手弹了弹衣袖上的灰,一边领着吴邪和闷油瓶进门,一边对候在一旁的端贵道:“我和小三爷有点事儿要说,你叫人都出来在外宅守着,我不出来不管发生什么都别找我,懂?”
端贵忙应道好,低眉顺眼的也不多问,见解语花摆摆手便下去安排了。
解语花手里拿着手机噼里啪啦地按着,脚下不停,七回八转地就带两人进了内室。
吴邪在一旁暗暗吃惊,见对方关了门后,便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解语花走到床边输密码,没在意道:“什么怎么做到的?”
“那什么,你不是看不见吗?”为什么动作看起来一切正常,甚至连眼神都和平常一样。
解语花笑笑:“小三爷,做我们这行的得有点觉悟,说不定哪天就瞎了聋了呢?要不想死的太惨,就得早作准备。眼睛没了,就练练耳朵,和这儿。”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不说这些,”解语花道,“我的时间不多了,但这有件事很重要,没法等明天眼睛好了再说,现下我看不见,需要你帮个忙。”
吴邪严肃点头。
“本来这件事不该跟你说,毕竟事关解家机密,但现在,”解语花轻轻笑了笑,“什么机密不机密的……也没那么重要了。”
说着他跳下床下的一个密室,没两分钟又翻上来,指指地面上出现的一条暗道,说:“这是解家的地下室,里面的机关每次都会无规则变动,我现在这样下去根本走不到地方,还得请你家哑巴给带带路。”
吴邪:“……”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就是客串一下导盲犬啊。
闷油瓶也没说什么,淡淡地看了吴邪一眼,走前面带路去了。
地下迷宫连环曲折,手电光下,周围并无多余装饰,显得分外幽深。
解语花边走边指示他们下一个路口该往哪儿转弯,要不是吴邪确信医生的诊断很靠谱,他都要怀疑对方这失明是装出来的了。
他不禁想,究竟是得要多苛刻的环境,才能长成这样的人——在毫无预兆的失明时,一点适应时间都不要,只要他想,就能把所有人都瞒得一干二净。
吴邪回头看了看,对方正闭着眼睛异常悠闲地跟着他们的脚步声在走,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解语花睁开眼,眉毛扬了扬。
吴邪明明知道对方看不见,却仍旧觉得像是被看穿了内心的想法一般,他心里一惊,连忙转过头来,跟在闷油瓶身后老老实实地迈着步子。
可没走两步,他又诧异地想,小爷也没想什么对不起他的啊,刚才是在心慌个毛线?
他生平第一次觉得,比起这位传说中的发小,自己实在是……活得太滋润了。
这样没走多久,他们面前就出现了那个和后稷斗里一样的青铜盘。
闷油瓶没去动它,侧过身等解语花去开,后者笑了笑,弯下腰在地上某块砖处捣鼓了一会儿,那青铜盘便朝两侧打开,而后不等人反应,几步就走了进去。
吴邪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敌过自己的好奇心,心里被解语花“事关解家机密”几个字给弄得抓心挠肺的,想着反正对方也没说不准看,这么个迷宫地下室藏着的玩意儿,不看不等于白来了吗,而且闷油瓶也在,到时小花反悔了也打得过。
他又看了看闷油瓶壮胆,便跟着走进房间,发现里面全是金属支架,分有两或三个隔层,散而有致地摆满了东西,满目琳琅。
但他的注意力瞬间便被其中的一块血玉胆吸引了去。
那玉胆呈椭圆状,半透明,玉质淳厚光洁,里面隐隐透出一个模糊的影子,是一只上万年的古虫。
闷油瓶看见这个,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皱。
解语花站在那房间的门口,手指有事无事地敲击着旁边的一个瓷瓶,半晌才问道:“它还在,对吗?”
吴邪没听懂:“啥?”
闷油瓶淡淡道:“这是假的,真的呢?”
解语花转身就走。
两人忙跟着出去,青铜盘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
吴邪完全云里雾里,看解语花脸色又不好问,只觉得这事情似乎有点严重,心里琢磨着对方的那句话——“它还在”,“它”指的是什么?
正想着,解语花突然停了下来,不知干了什么,左面黝黑坚硬的墙壁就消无声息地转开,夜明珠淡淡的荧光照亮了周围。
四周都是玻璃制的柜子,整个连成一片的固定住,中间照旧用厚厚的玻璃隔开成一个个的小箱子,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古董。
解语花径直走到左面,打开其中一个玻璃柜,取出了个雕饰细致的小木盒,整串动作一气呵成,半点没有失明的样子。
可等他把这木盒拿到手,解语花的动作却又顿住了,像是个真正的盲人般,手指放在盒扣上,半天都没打开。
他这辈子,除了八岁前那会儿还会相信相信老天爷,偶尔许个愿期待着能实现,其余时候都是在一个接着一个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中度过的,他知道除了自个儿,别的都靠不住。
可是现下,他都没几天好活了,却突然期盼起老天来。
——要是那瞎子能记得去年的那个暗示就好了。
这么想完他又自嘲地摇摇头,打开那盒子,里面空空如也,除了根烟蒂什么也没有。
那烟味似乎都还未散去,淡淡的萦绕在周围,他手一扣,盖上盖子。
解语花靠在柜子上,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才像是自言自语般低声道:“假的还在,真的……自然就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二章
医生的话不假,当天晚上,解语花的眼睛就好了。
他这眼睛瞎得不明不白的,好的也颇为随意,仿佛就那么一瞬间,眼前就现出光来,起初是模模糊糊的,像隔着层雾,几分钟后便已是雾尽天明了。
那时他正坐在去长沙的飞机上,窗外是漆黑的层云,堆积着快速闪过。
他是一个人到长沙来的,也没通知当地的盘口,下飞机便上了辆出租,在城区转了几圈,先后换了五辆的车后,他在一个小吃街的口子上下了车。
解语花随意找了家路边摊吃了碗面,而后东绕西绕,拐进了一处小区。
说是小区都算抬举它了,这地方简直就是个贫民窟,废旧的筒子楼一座挨着一座,下面几层终年见不着光,外墙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已经完全看不出本色来了,泛着灰黑,隐隐现出些小屁孩子堪比印象学派的涂鸦来。
多数住在底层的人家都在窗外系了条绳子,洗完衣服就挂在上面,解语花在那些衣服间像走迷宫样的穿梭着,中途还觉得自己这一身在这儿太显眼,随手取了件衣服便给套在身上。
那衣服约莫是穿了有些年头了,满是油污,纵使洗了,也还带着浓重的汗味和机油味。
解语花把头发弄乱了点,垂下眼帘,再加上夜里光线昏暗,看着也就和原着居民没什么两样了。
他走到一个拐角处的屋子前,拿出钥匙,开了门。
房间很小,只有十来平,没有卫生间,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桌子,两张塑料椅,看上去又陈旧又破烂,和其他那些房间没什么区别,就是灰重了点。
整个房间唯一值钱点的便是那个木头柜子,却也是斑驳掉了漆的。
一只耗子站在那木柜上,显然把这儿当做了窝,一点不怕人,直勾勾地与解语花对视,一副誓死扞卫领土主权的模样。
解语花没管它,只熟门熟路地打开柜门,里面堆满了棉絮和衣物,已经潮了,散发出厚重的霉味,棉絮最顶上还住了一窝吱吱叫的小耗子,见了人来风一样闪了。
那蹲在柜顶上的母耗子见状也遁了,于是这屋子连最后一丝活气也失去了,黑漆漆的,只有手电闪烁着点微弱的光芒。
解语花连一个眼神也懒得施舍于它们,三下五除二把那堆被子衣物都给丢到地上,而在木柜底部,赫然躺着一只褪了色的军挎包。
他拿起那军挎包抖了抖,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解九爷留给他的,最后一条退路。
解语花走出房间,离开这片贫民窟,路上他又把那件满是油污的衣服还了回去,人模狗样地回到了大街上。
他像是无所事事一般随意走着,路过一家茶馆的时候临时起意,进去坐着喝了杯茶。
这个点就连茶馆也没什么人了,显得空荡荡的,他没坐两分钟,电话铃就响了,接起来,那边是个男人的声音,有些偏老,但却不失威严,开口便问——
“你是解九的孙子?”
解语花“嗯”了一声。
那头叹了口气,传来纸页翻动的声音,过了半分钟,说:“你三天后,到这个地址来,我们面谈。”
挂了电话,解语花手机上收到一个地址,他瞟了一眼,合上手机,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起身出门。
与此同时,昆仑山下。
一辆越野行至山谷,一个男人下车,抬头望了望头顶高耸的悬崖,笑道:“就是这了。”
他顺手给自己点了根烟,径直走到一处雪地面前,举起铲子就挖了起来,不多时,便挖出来一个人形“冰棍”,那冰棍两鬓都斑白了,看着是个半老头子,太阳穴上有个子弹孔,身上满是血迹。
男人把他丢到后座,车里空调打开,等着冰棍化得差不多了,又取出医药箱,把人太阳穴里的子弹取了出来,包扎好,便坐在那儿,嘴里哼着不着调的曲子,也不开车,就那儿等着。
半晌老人悠悠转醒,一见是他,奇道:“你怎么知道……?”
男人一笑,抖了抖手中的烟:“既然女儿可以不死,那老爹也不会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吗?”
·
翌日。
解语花回到北京时天都已经亮了,他匆匆洗了个澡,来不及眯一会儿便给秀秀打电话,叫人来帮忙。
小姑娘经过这大半年的功夫也被磨砺成了个人精,倒也不算辜负她奶奶的一番栽培。
她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进来,说:“大清早的把我挖起来做苦力,怎么,小花哥哥你缺人了?”
解语花坐在那儿,用茶盖拨了拨茶叶,反问道:“你说呢?”
秀秀一屁股坐他旁边,手肘撑在桌上,侧头过去道:“真缺人啊?那瞎子呢,那家伙一个不能顶五个使吗,你还怕人累着了?”
解语花一听到这名字就觉得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不耐道:“别跟我提他。”
“哟,吵架了?”秀秀一脸“看吧我就说秀恩爱分得快”的表情,嘴上却道,“哎呀,说开就好了,夫妻间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嘛。”
解语花冷冷地看她一眼:“你别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秀秀吐了吐舌头,丢给他一张储存卡:“喏,你要的东西。”
解语花接过来□□手机里,看了一会儿,眉头皱起来:“就这么点?”
秀秀不满了:“诶诶,什么叫就这么点,就这么点还是从我奶奶那时候就开始收集的呢,你以为‘它’是那么好查的?”
说着她又凑过头来:“你们不是去了那个斗吗,怎么还会怕‘它’?”
解语花揉了揉眉心:“你以为那瞎子为什么走了?”
秀秀霎时愣住:“不,你是说……”
“血玉胆已经在那瞎子手上了,”解语花淡淡道,“我不知道他何时拿到的麒麟血和鬼蝼,但相信以他的功夫,瞒过所有人拿到它们并不难。”
秀秀犹豫了下,才道:“黑瞎子是‘它’的人?”
解语花摇了摇头,似是力竭般,撑着头不再说话。
秀秀坐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唰一下站起来:“你打算怎么办?”
解语花沉默半晌,而后笑了笑,低声道:“只要我死了就好了。”
秀秀以为自己没听清:“什么?”
“只要我死了就好了,”解语花又重复了一遍,“我死了,林老板就没有牵制那瞎子的理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两天后,清晨。
理发师把围布一掀,抖了抖,说:“好嘞。”
解语花起身,理了理领带,给钱,走人。
他在市区绕了几圈,甩掉身后的尾巴,正要前往目的地,却不得不在路边停下车来。
车里一股奇异的禁婆味,闻着很淡,却又无处不在。
解语花靠在方向盘上,手扶着额头,冷汗从鬓角滴下来,后背也全湿了。
交警在外面敲着窗户:“喂,此处不准停车。”
解语花深吸一口气,开了窗,交警见他吓了一跳:“我说你没事吧,要去医院不?”
解语花摇摇头:“我这就走。”说着一踩油门就开了出去。
他不敢开快了,头疼得厉害,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这毒发的来势汹汹,颇有点病来如山倒的意味了。
解语花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了约定的地方,这是一家茶馆,看得出老板装修它时很费了一番心思,环境看着很是舒服。
他看了看表,还差十分钟,于是用手抹了把脸,挺直背梁下了车。
服务员听了他的名字,径直把人引到二楼的包厢内,而后便带上门出去了。
包厢内已经坐了个半百的老人,正悠悠地喝茶,见他进来便点了点头,示意他坐。
解语花也没客气,顺便就坐了,他打量了一下对方,发现那人很面善,是那种仿佛在电视上见过的面善,就问道:“您是……?”他说了个新闻联播里常出现人物的名字。
对方笑着颌首,说:“我和你爷爷是故交,你可以叫我伯伯。”
解语花微笑:“伯伯好。”
对方似乎了解到他要做什么,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要我帮的事麻烦得很,老实说,我不一定帮得到,你看——”
解语花莞尔道:“那三样东西还在我的人手上。”
那头闻言顿了顿,而后自言自语般叹口气:“果然逃不掉,没想到我都这么老了,还是要被扯进来——罢了,谁叫我欠解九一个人情呢,就拼了这把老骨头,帮你们一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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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茶馆的时候解语花踉跄了一下,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