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宝贝-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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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无遁世之人，幸甚。人口疏离，亦在情理之中，望坚守，待得拨云见日，定得出头。敢问姑娘今年可是双十添一岁？后三年，当本命，小心再小心！谨记。”
这一席话，站在一边的石磊听得冷汗涔涔。他原本不相信这些算命的，以为江湖术士，凭着伶牙利口骗人而已。可是今天这个老人！他是怎么知道肖白虚岁21的？还有说他们的姻缘，听上去就是难成一家！真的假的啊？要是真的，那可怎么办？
坐在老人对面的肖白脸变得乍白，她回味着老人的话，半晌无语，呆呆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石磊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急切的问道：“您说的都是真的？不是算命的都有办法帮人解脱吗？请问有什么办法化解？快告诉我。”
老人睁着一双混沌不清的眼睛，度量石磊片刻。“心未诚者，纵有解救未必付诸实现。何况老朽所说句句实情。天机不可泄，说多了要遭报应的。这位姑娘是个有缘人，我才和她说了许多。刚才我已经讲明白了，命者，运也。她命中如有贵人相助，定会逢凶化吉。亲人如此，姻缘亦如此。小伙子你是个有福之人，宽面阔儿，出生悲苦却有一生际遇。唯独婚姻事不尽完美，如果你胸怀广阔，倒也可以成就美满姻缘。老朽言尽于此。”老人从桌下拿出个小小牌子“算命，一次十元。”他闭上嘴巴再也不肯多说半句了！
石磊无奈，付了钱，和肖白谁也没说话，怀揣着满腹心事，磨磨蹭蹭回到了投宿的宾馆。
也不知道晚饭胡乱吃了些什么，说好晚上看山上夜景的，现在却没有半点心思了。石磊安慰了肖白很久，说实话连他自己都被那先生真的唬住了，他像是真的看穿了他，他说自己“出生悲苦”，还有什么比弃儿更出生可悲的？“一生际遇！”以后还不知道，如果没有现在的爸爸妈妈，他的贵人，天知道他会是个什么倒霉样子？说不定世上根本就没他这号人！他越想那老人说得越在理，可是为了安慰肖白，却不得不说些骂他的话，一会儿说那老家伙纯粹胡扯八道，一会儿说相信算命先生的都是傻瓜。他想以此来打消肖白心理的恐慌，可他自己，又有谁来为他解开那偈语中“不尽完美的姻缘”？
……
累了一天，石磊躺在床上看天花板的功夫，肖白悄悄洗了澡。今天她没有穿戴整齐才从浴室出来，好像和昨夜的他换了位置，站在浴室门口，短裤、吊带背心，她低头擦着头发上的水珠。
石磊没多想，径直走过她身边，沉默着关上了浴室的门。昨天他洗得很认真，今天却只是胡乱冲了一冲。他也没有在里面唱歌。心乱如麻的，总是想些不好的事情，哪里还有心情！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卧室的灯熄灭了！
“你睡了？肖白……”
听到他出来，肖白打开了壁灯。她侧身躺在床上，蚊子哼哼似的说：“你来，过来了就把灯关上。”
石磊莫名其妙，走到床前，问她：“我睡那边吧！”他指着旁边的单人床。
“不，你过来。关灯！”肖白声音很轻，脸上像是抹了胭脂一般。她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示意他躺在身边。
石磊以为她又需要他的胳膊安慰，关了灯穿着体恤短裤钻进被窝。然而当他的手触碰到她的身体时，他惊呆了！她什么也没穿，她竟然是一丝不挂在等着他！！
“白，你……”石磊声音发颤，他感到自己身体里涌动着的血液一下子沸腾了。
“有一份迟到的生日礼物，不知道你还要不要？”她躲在了他的怀里，滚烫的小手环住了他的脖子。
“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我想知道。”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从来没想过要嫁给别人。爱上的第一个男孩是你，想过要结婚过一辈子的人也是你。既然迟早都是你的，今天……都给你吧！”
黑暗中石磊感到胸口有温热的液体滑过，他想一定是她哭了。昨天还死命保护着自己，说绝对不可以。她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一天之间变了这么多？！
“我不会勉强你的，你不喜欢这样，我可以等到我们结婚。我一定会娶你，急什么？昨天我都说了，没关系，真的。”石磊的心里，一边疑惑着，一边拼命忍耐着。他感到身体的某个部位涨到快要暴了，可他还是不想就这样占有她。
“我心甘情愿。你如果不想伤我的心，就……来吧！我准备好了。这次真的准备好了！哥哥，我爱你！很爱恨爱你！我叫你哥哥可以吗？”她轻抚着他的胸肌，听着她那小动物般的呢喃，他的心融化了。
“叫什么都可以。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永远都爱……”他感到他再也忍不住了，那些四面冲突的激情，那些足能把自己烧成灰的爱！他无法控制它们，他快要疯掉了！！
“真的可以吗？我……我……白你别害怕，我会小心，你别害怕……”
粗重的喘息声中，他伏在了她光洁的胴体上，他的脑袋一片空白，大脑已经完全不能支配那充满雄性本能欲望的躯壳。他想要她，现在就要她，再也不能等，再也不想犹豫。他看不清她是在哭还是在笑，他也不知道她是在颤抖还是在等待。
“哥哥，我好害怕，我只能这么做。谢谢你成全。我们在一起了就不会再分开，永远不分开。我是你的了，你就不会扔下我不管。万一我生病死了，有今天我也满足了。万一是我花心，我把自己全都给你，就不怕哪一天鬼迷心窍爱上别人！我不害怕了……不害怕了……”
“生命线将中断感情线！眼前不一定是永远，人生无永远之说！！！！”
窗外突然咔嚓嚓亮起了一道闪电！呼啸的风带来一连串沉闷的雷声！晴天霹雳！炸响在了头顶！就在这一场狂风暴雨即将倾泻而下的时刻，石磊的眼前竟突然出现了那个算命老人！他那疯狂的、急于寻找归宿的它停在了家门口！再也无法前进半分了！！她是因为害怕和他分开才这样做的！她献出自己最宝贵的贞洁，为的就是打破那个算命先生的偈语！可是！万一那些话会变成事实呢？万一这辈子他真的没办法和她在一起呢？他还可以这样占有她吗？！如果她以后嫁的是别人，现在这样做了，她又该怎样面对她的丈夫？就算她生病，他也不要用这种方法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不行！不行！！！石磊不能做那种人！绝对不行！！！他想给她的幸福是一生一世，不是一朝一夕！如果真的有朝一日再也不能爱她，他不能毁坏她，绝对不能！因为——她是他掌心里最最珍贵的宝——贝！！
可以挺起千斤重担的臂膀，突然间没了力气。他在她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翻身上了旁边另一张单人床。
“白，迟到的礼物过期了，既然过期了，就好好存放着吧。等下个生日再给我。或者下下个。今天，我不能要了。”
他用被子紧紧捂着自己的嘴巴，他不想让她听到他哭的声音……
第五章 第六节
清晨，初升的太阳驱散了丝丝缕缕的阴云。石磊站在窗口，望着金色的朝阳，回想一夜辗转难眠，突然感到自己很可笑。只不过是几句预言，只不过把以后的人生说得有些艰险。就算没有他说，也不会是一帆风顺。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有什么好怕的呢？还没有真正面对，就这样患得患失，太可笑，太不应该了。那缓缓升起的太阳好似给了他无形的勇气，他感到身体里又有了力量。今天要上代螺顶，就和肖白在文殊菩萨面前好好许个愿，剩下的，不管是什么，既然躲没得躲，那就迎难而上！看看谁更强？谁更厉害吧！
肖白醒了，看到石磊站在床前看着她，目光躲闪，不自然的转了头。他知道她在为昨晚的事情尴尬，温柔的笑了笑，转身出了房间……
剩下的旅程，肖白变得话很少。同一个团的老太太甚至悄悄问石磊，他们是不是吵架了？生气了？石磊微笑，他说没有的事。可是他的心里何尝不在担心着她。宽慰的话说了很多，笑话也讲了不下一百个。肖白始终都是淡淡的微笑，再没有看到她发自内心的笑过。
从五台山返回太原，石磊送她回了家，他实在不放心她。可是心里的结终究需要自己打开。有些时候旁人做再多的努力也于事无补。将近两个月的暑假一天天过去了……
2000年秋天，肖白大三，石磊研一。他感到自己像个老成的男人了，她知道她再也没有刚上大学时的那份顽皮和天真了。时间实在是个及其厉害的魔术师，它慢慢改变了很多。不光淡化了忧愁，冷却了热情，也磨平了人生里那些与生自带的楞楞角角。算命老人的话半句也没有应验，家里没出什么灾祸，奶奶的病也好了八分。肖白过得很好，石磊也活得很自在，两个人依旧形影不离，反倒因为珍惜彼此显得更加亲密。她渐渐淡忘了那场恶梦，他就算想起也是一语带过，真的把那当成了一个笑话。
肖白换了新宿舍，石磊住进了四人的研究生公寓，他和赵雨一个班，居然还是同一间寝室。那年秋天学校里有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一个大四的男生被开除了，原因是打架斗殴，私底下人们都说实际上是因为他猥亵少女。男生名叫吴飞，由于他的咎由自取，他从这个学校彻底消失了。
似乎一切都在向着和平美好的方向发展着，刘芸和赵雨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因为她看到了他的爱，所以过去对肖白的猜忌也烟消云散了。四个人竟然成了莫逆，经常可以坐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
学院的芙蓉花开了落，落了开。像一把把优雅的小伞，在有情的天空里撒播着粉红色的美丽。肖白大四了，她从那个天真俏皮、明艳动人的女孩变成了气质出众，优雅迷人的学姐。经常有低年级的男生躲在她的公寓楼门前，傻傻的等上几个钟头只为一睹她的芳容；经常有牵着手的恋人经过她的身边，男孩儿惊讶于她的出尘脱俗，女孩儿轻咬着嘴唇学起了她的样子。她会和石磊一起在傍晚时候散步，她还是喜欢穿白色的长裙，因为她的淡雅，他也渐渐习惯了安静。他们像一对多年的恋人，不再紧紧挽着手，也不会热情的搂着彼此的腰。他们轻声谈笑着，偶尔对视，那会心的笑容让路人都感到了满心的甜蜜。
听说学院要改名了，有消息说改“华北理工”，听上去很响亮，不小心以为是“北理”。还有消息说要改“华北大学”，这个更厉害，可以简称“北大”！
2002年的夏天来了，肖白毕业在即。同宿舍的梁艳考上了山大的研究生，刘芸考了本校山西省筹，等于大半只脚又一次准确无误的踏进了华北工学院。已经换到了另一个宿舍的吴跃，听说早已经谋到山西某煤炭公司驻京办事处一个高薪职位，只等着拿了毕业证远走高飞。肖白没有考研，她把所有简历都投到了上海。她要回家了。
每年7月，学校里上演着同样的故事，到处飘荡着迷茫的灵魂。石磊又一次感到了孤独、离愁。她要走了，他却还不得不继续待在这里。已经习惯了像双胞胎一样同进同出，现在却无可避免的要变成形单影只。看着她的时候，常常想讲个笑话打打趣，过去有那么多的逸闻趣事，哪怕日剧韩剧也能随便侃上一两个钟头，现在却无话可说，只会讲一句“回去别忘了我”，像极了走在穷途末路的祥林嫂。以前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会喝酒，不喝醉，只要喝到脑袋无法想事情就好。这一次他却从未拿起过酒瓶子，他想清醒着度过和肖白在这里仅剩下的几个白天黑夜。想把她的笑、她的脸深深刻在脑海中。空闲的时候他们玩遍了太原所有没去过的地方，怕留下任何一点遗憾。然而走的地方多了回忆也变得淡漠了，那些似笑非笑的照片一卷卷洗出来就堆在了书架上，看着会感到难过，所以轻易不想拾起。
一个星期中，他中指的颜色变得暗黄，那夹烟的位置好多次感到灼烧才知道一支烟已经燃到了尽头。
终于到了送她走的那一天，他想起了一首离别的诗“请为我唱一支离别的歌曲 ，不要用那伤感的言语 ，我想看着你笑 ，然后 渐渐远去 ……请为我下一场离别的雨 ，我们在雨中散步 ，就象当初偶然的相遇 ，然后 各自远去……”
她一直沉默着，沉默着走过学校的小路，沉默着上了835（去市里的公交车），沉默着踏进太原火车站，沉默着把头靠在了车窗口。
铃声响起……她的眼泪撒了下来，她忍不住了，她到底还是忍不住了！忍了这么久，害怕一张口就哭，害怕只要说一句分别的话就会扑到他的怀里不想离开。她问他是不是还记得98年他们相遇的那天，一样的开车铃……那个狼狈的……提着大行李箱的女孩子……
她对他说，她会在上海等着他，等他来和她相聚。如果他不来，她就一直等……等下去……
第五章 第七节
蜜蜂在采花的时候从没想到过，它们会带来一个声势浩大的人间的春天。爱人离别的时候，谁也从未曾想到过，咫尺天涯会带来怎样一场惨痛的、深刻的思念。石磊这半年多落单生活，远离人群，远离一切能够勾起旧日回忆的地方。就快要离开朝夕相处七年的学校了，郁郁寡欢的他却连多一眼也不想看看身边的人和事，他一心只想着快点毕业，孜孜以求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到上海去！找肖白去！
2003年4月，他的毕业论文尚在准备阶段，除了准备论文，思念远方的女友，所有空闲时间他都放在了学习制作FLASH动画上面。这是他的新爱好，热衷程度甚至胜过当初对网络游戏的痴迷。
周六晚上，他一个人坐在电脑前想津津有味的欣赏一些经典FLASH，一会儿想周星驰的“小强”怎么可以做到经久不衰，一会儿又挠着脑袋思考要怎样将分层进行到最完美！正想得出神，忽然，手机响起一阵悦耳的和弦铃声……
按下暂停键，他一把抓起桌上那款崭新的“三星X199”手机。“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她！”他嘴角浮出一个狡黠的笑，把手机放在了耳边。
“喂……石磊是你吗？怎么不说话？喂……”
“春天花会开，鸟儿自由自在，我还是在等待，等待我的爱，你快回来……”石磊不语，打开音响，手指轻点鼠标……
“喂，石磊你在干什么？干吗不说话，放任贤齐的“春天花会开”。”电话那边语气明显不满，石磊还是默不作声，盯着屏幕，把手机贴近了音响。
“去年今日校园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已到上海去，石头依旧笑春风。”这充满磁性的男声来自电脑中正在播放的一段FLASH，背景音乐是《春天花会开》，内容讲述一对校园情侣的故事。石磊自己配音加了一段对白，他故作深沉，念的抑扬顿挫声情并茂，把肖白笑坏了。
“哈哈哈哈……喂，你有没有搞错！“石头依旧笑春风”，那块石头很浪漫啊！”
“不浪漫咋地，有人以爱的名义赐给本人一柄双刃剑，告诉偶此剑既有快的一面更有痛的一面，偶真实地感受到啦！不仅痛并快乐着，而且偶现在已经被刺得千疮百孔。不搞点什么纪念一下，岂不是被白白害惨了？告诉你，这可是我搞了五天搞出来的成果！PERFECT！超棒的一流FLASH精品，等完了我传到网上，让你欣赏欣赏。”
“臭美！几天不见你，更能拽了！不——过，臭石头，说实话还真挺期待的！呵呵……”
“就单单一个期待就够了？想我了吗？你公司里有没有人对你献殷勤？你该不会快招架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