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 第一宴-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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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站在小镇上唯一的一家医院门前,菲尔活动着手脚关节,深深的呼吸,“总觉得有点不好的预感……不管怎么样,希望我们这次的行动能顺利些。主与我们同在。”
“愿上帝保佑。”在胸前划着十字架,马修垂下眼帘,脸上的表情虔诚无比。
而那医院门内的黑暗,却像是一个正在讥笑的魔鬼,无情的嘲笑着他们的愚蠢。
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森达淡然的移开目光,心情近乎死寂的平静。
从二零一三年的寒冬开始,他就再也不能够像从前那样简简单单的去看一件事情,也不能够像从前那样对未来充满希望……
“蜂巢”任务是噩梦的源头。
森达永远都不会忘记,就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的人生就再也不像他所勾画出的蓝图里的那般美好。
无所不在的几乎不死的丧尸就像是隐藏在污泥里的吸血虫一样,只要黏上你,怎么甩都甩不掉。
疯了,疯了,疯了……
只是一转眼,彷佛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疯了……
有时候,森达甚至觉得,他已经不配拥有“袁思远”这个名字了,也同样不配拥有“森达·德利”这个名字。
这两者无论是哪一个,在生化病毒被他们所了解以前,都还算是个人。
但当这两个人接触到这块领域里的东西时,他们变得半人不鬼。既不是魔鬼,也不是天使,或许可以说是妖精?好比“大蛇丸”之流的变异物种?
很久没有修剪过的长指甲掐进掌心,森达皱着眉头,心中的烦躁无论如何也压制不了。
从FM0717告诉他袁思安准备和凯雷一起下地狱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得不理智的去看待许多东西。比如生命,比如未来,比如……他和马修。
马修与森达作为一对合法夫妻,他们有权利共享对方所有的一切。但,森达不等于袁思远,他们是完全不同的个体。
也是到现在,袁思远才不得不逼他自己承认,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从别人的手里继承过来的。就像是继承遗产一样,过程复杂却没有意义。
从别人手里接收过来的东西,始终是别人的。就像是从孤儿院里领养的孩子,就算你掏心掏费的养他十年二十年,他依然不会变成你的儿子。
这些是从骨子里就有的,任谁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或许他应该好好跟马修谈一谈……
森达低下头,开始打算,他是不是应该跟过去的一切,好好的做个了断。
将繁杂的思绪全部收拢好,森达拉回他不知神游到何处的神思,抬头望向走在他前头的马修与菲尔。
医院的过道漆黑一片,因为丧尸事件大范围的爆发,电力早已在数月之前被彻底断开。
光束强烈刺眼,甚至微微有些灼人的镭射电筒能照亮直径五米左右的圆形地带,马修和菲尔都走在这个最安全的亮区内。只有森达,他的后方一片漆黑,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东西悄无声息的在他身后忽然出现。
马修小心翼翼的缓缓前进,他时不时举高左手示意身后的人暂停前进,然后侧耳倾听周围是否有奇怪的动静。
确定情况一切正常后,菲尔会和马修小声的讨论,接下去是该往左拐,还是往右拐。
反反复复。
因为体内的Tyrant病毒而拥有媲美野豹的优秀的夜间视觉及听觉,其实森达完全可以在他们作出这样的行为以前替他们做出判断。
但他明白,这种事情出现的次数一旦频繁起来,说不上马修和菲尔会用什么眼光来看待他。
只能先这么折腾着。森达但笑不语。
“我说,菲尔,你真的确定这里面有幸存者吗?”马修狐疑的侧头盯着与他比肩的菲尔,几乎凝滞的静谧空气让他心中的希望有着泯灭的兆头。
什么幸存者?这样的地方也会有幸存者吗?
菲尔皱了皱眉头,无比坚定的说:“我不能肯定这里有幸存者,但我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绝对有什么东西。三天前,我路过这个小镇时,我听见一家便利店的收音机里传出一则救命信息,信息所提到的地址就是这里。但是我来这里检查过,这里没有任何人。”
“如果这是两年前,我或许会怀疑这是一些人无聊时的无聊恶作剧。但是……”马修斜睨菲尔一眼,“现在这种情况,谁还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
“嘿,你是什么意思……”似乎有些动怒,菲尔握起拳头,就要往马修的脸上招呼。
森达一把握住菲尔的手腕,淡淡的说:“安静一点,如果引来丧尸,对我们没有好处。还有,到底有没有幸存者,等我们彻底检查过这座医院才知道。不要随随便便对自己的战友挥拳头,明白了么。”
“好吧,好吧好吧,我听您的。”菲尔摆摆手,笑得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眯起眼睛,森达宝石蓝的眼眸又暗了暗。
看来他确实低估了这位士兵。
这位士兵简直像个演员,对情绪的控制堪称完美。
‘啧啧啧,太有意思了。’森达撇嘴,在背光的地方,笑得像是个地痞无赖。
继续往前走,看见一扇刷着白色油漆的板门。板门上头挂着一个牌子,写着“手术室”。显而易见的,这儿是做手术的地方。
推开手术室的门,森达对迎面而来的森冷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这种感觉跟凯雷的研究室里的感觉如出一辙……
不过,似乎所有的医院都会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死人太多?
“见鬼,这儿的味道可真难闻。”菲尔捂住鼻子,发出夸张的埋怨。
森达略笑了笑,转头对马修说:“这里大概有不少尸体。可能是他们遇到丧尸的袭击时,没来得及处理掉。”
“为什么……”马修盯着在手术室里陈列着的毫无规律的手术床许久,才慢腾腾的问森达:“这些东西没有变成丧尸?”
随意选择了一张病床,森达掀开那上面的白布,指着白布底下的尸体说道:“按理论来说,没有下巴的人类无法继续活下去。”
“丧尸的致命点是脑部。”马修掀开另一张床上的白布,那张白布底下的尸体毫无瑕疵,简直可以当做提供给医学院学生解剖的美丽尸体。
“……”沉默着,森达走到那具尸体前,开始检查根据那具尸体上的尸斑,来判断那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以及死因。
“我说,”东张西望的菲尔似乎对这手术室不太感冒,“伙计们,我们还是走吧?怎么样?”
“很抱歉,先生们,恐怕你们走不了了。”
正准备掀开尸体的眼皮看看,森达听见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时,仿佛被冻住了一般的动作僵硬。
“那边那个褐色头发的,双手举过脑袋,把身子给我转过来,否则我可要打烂你那可爱的脑袋。哈哈哈。”
褐色头发?
森达无奈的点头点头再点头,“好的好的好的,别开枪,我听你的。伙计,千万冷静。”
慢慢地转过身子,森达在看见那个拿枪的人的脸时,眼底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
猜猜看这是怎样的一张脸?
简直跟在路边乞讨的贫穷的艺术家们一样,杂乱的发丝里或许藏着令人作呕的污垢,散发着像是擦了无数发油的“油亮”光泽。
就连那扣在扳机上的那根手指头的指甲盖,也看不出原来的健康红。
或许菲尔所说的“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男人”,应该是指这些人才对。森达的嘴角扬起了那么一度。
握枪的男人也不是好糊弄的角色,他甚至发觉了森达那微不可见的浅笑。
冰冷的目光扫过森达的脸蛋,男人颇有些气势的打了个手势,“给我摁住他。本大爷可是很久没有尝过这种男人的味道了。”
大概只是负责打杂的们发出揶揄的唿哨,“喔喔喔,大哥你快上啊。”
更有甚者,拉开自己的裤链,伸手探进自己的裤裆里,作出揉搓的动作,目光是赤luo裸的yin欲。
心里一个咯噔,森达眼睁睁的看着两双油腻腻的手将他按倒在无人的病床上,然后大笑着招呼他们口中的“大哥”过来享用美味的“晚餐”。
邋遢男人握着枪走进森达,短短的几步路,他平坦的裤裆居然支起了一顶规模可观的帐篷。
森达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男人向他靠近,心中暗暗酝酿着是不是要切掉这个丑八怪的性别辨认体征。
“小子,别太嚣张。”掏出裤裆里的家伙,男人似乎有些急切的去扯森达的皮带,“我现在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好好上你!男人和男人做的滋味儿你尝过吗?别担心,我会让你很爽的。不过,很难得啊,在这种鬼地方居然还能见到这么白净的美人儿。”
第一次严肃的鄙视自己变成了一个白种人,森达发誓,等他回了现实世界,一定要把皮肤烤成黑色的。
油腻腻的咸猪手离他才洗干净的脸越来越近,森达的表情越来越冷。他抿紧双唇,暗暗磨牙。
男人的跑堂小弟发出邪淫的笑音。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肆无忌惮。
就在这种变相上说算是令人情绪亢奋的情况下,静静旁观的马修与菲尔居然扯过压住他们两的肩膀的人,摁着他们的后颈,让他们的头狠狠地撞在一起。
响声不可谓不惊人。
性致勃勃的男人的动作顿住了。他惊讶的望着的马修与菲尔,嘴唇张合间喊出:“快给我把这两个人抓起来!抓到了他们就归你们!想怎么玩都可以,明白了吗小子们?!”
挣开旁人的束缚,森达用肉眼无法辩驳的动作夺过男人手里的手枪,将枪口调转对准他的眉心,“我同样抱歉的告诉你,你的小弟们恐怕没有办法制服我的士兵。看不见吗,我们的制服,安布雷拉的保全制服。”
“安……安布雷拉?”男人的脸色瞬间大变。
还想说些打击人的话,森达万分惊讶的发现,那些躺在病床上应该是死透了的家伙,居然蒙着白布,从病床上缓缓地坐起来了!
惊吓地倒退两步,森达看了那边一眼,还是没忘记将枪口对准那个邋遢男人,“给我老实的站着,混蛋!”
男人此时哪里还听得见森达的话,他紧跟着倒退几步,大叫着“谁来救救我”,就踉踉跄跄慌里慌张的往外跑。
明明想要救救这些人的森达,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起了想要玩弄这些人的心思。
心思一转,他竟然将子弹打进邋遢男人的右脚踝里,又将一颗子弹打进他的左脚踝里,然后看着那个倒在地上也绝望的想要从这里爬出去的男人,发出无声的狰狞的大笑。
“你疯了!”马修按住森达的手,高声吼叫。
来不及去管其他人的动向,菲尔急急忙忙的跑向森达和马修,拉着他们俩往外跑。
“你们俩还站在这里做什么?!没看见这些东西复活了吗?真他妈的见鬼,我以前来这儿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遇见这些东西?!”
数以百计的丧尸从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窜了出来,它们灰白的瞳仁里什么也看不见,只剩下对吃的渴望。挤成一团,跑在最前面的丧尸拉住了邋遢男人的脚,然后塞进嘴里,嚼着脚趾头的声音清脆得像是脆骨。
男人的尖叫声撕心裂肺,让人的灵魂也跟着颤抖起来。
森达一边带着菲尔和马修往外跑,一边把子弹射进那些挡着他逃离的路的跑堂小弟们身体里。
总之,只要是能妨碍他们行动的部位,就必须给予重创。如果他们想要活命,就必须让一些人付出一些必须付出的代价。
这是无情的抉择。
丧尸似乎越来越多,哀嚎声也越来越响亮。
森达心中沉睡的野兽似乎有复苏的迹象。他知道,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整个小镇的丧尸很可能都会被唤醒。
不用调查,森达有百分之七十的把握可以断定,这个小镇的居民所感染上的Tyrant病毒有这一定的潜伏期,或者特定的爆发条件。否则,照这个小镇的荒芜程度来看,那群在手术室里死掉的家伙是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才“死而复活”的。
或许安布雷拉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开发了Tyrant?
这是新的Tyrant的效果么?
这个小镇的居民是可怜的试验品?
一堆乱七八糟的想法在他的脑袋里诞生,森达有一瞬间觉得,他的脑袋就快要爆炸了。
当世界的人口超出了地球的负载时,人类之间相处得极为复杂。可就算世界的人口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这些问题还是那么复杂。
你妹啊,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电影……
窜出医院大门,森达三人想也不想的就转身翻进了紧挨着医院的民居里。
他们不是没有被从其他方向涌来的丧尸发现,但是剩下的那些数量不算少的跑堂小弟们,给了丧尸们一定程度上的选择。
或许这些跑跑跳跳的比那些躲躲藏藏的人类来的好吃?
趴在窗户上偷瞄的森达等人模拟着丧尸的思维,得出这样的结论。
哀嚎声从医院的深处一直延伸到小镇唯一的街道上,它就像是一柄尖锐的长刀,划破黑夜,让天空透出一丝亮。
本来应该习惯了的屠杀场面变得奇怪。
许久未见的阳光洒遍大地,那些饥渴的撕咬吞噬着新鲜的人体的丧尸们,竟然一批又一批的躺倒在地上。
没有丝毫预兆的,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结束了?
森达不敢相信。
“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菲尔蹭地从窗边站了起来。蹲了这么久的墙角,他也有些腻了。
收回目光,森达倚着窗边的墙,闭上眼睛,僵冷的表情透出隐隐的疲惫。
“别闹了菲尔,这样也好。”
激动的手舞足蹈,菲尔怒斥森达:“可我们总得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别太天真了森达!”
“……”冷冷的看着菲尔,马修也靠着墙休憩。
实在是不想和这么蠢的人说话,森达同样不想在文字上面费大多力气,或许他的士兵还是不够了解他。“一晚没睡,你不累,我累。给我坐下,菲尔,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汇集一下大家的发现,然后总结出一个结论。”
或许也发现了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没有人附和的菲尔显得万分无趣。
他讷讷的坐下,乖巧的不发一言……不过这时候才来装听话是不是已经有些晚了?
“直接告诉你们我的猜测。我可不想向打报告一样,叽叽呱呱的说一大堆。”
狠狠地掐了掐鼻梁,森达的眼睛微有些酸涩,他困乏的很,“这个小镇或许是安布雷拉的实验区之一,生化研究所的那些老家伙们,可能改进了Tyrant病毒的部分理论,然后把新研制出来的药品用跟在小镇居民的身上。”
“会不会太科幻了一点?什么病毒可以强大到控制人的细胞?”菲尔反问,马修点头附议。
歪过头,森达透过窗打量着那些躺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丧尸,轻轻的说:“看见那些家伙胸前的东西了吗?”用眼神示意马修和菲尔一起往外看,“那些红色的,像是蜘蛛一样的东西,应该就是控制丧尸的思维的最终秘密。”
“好吧,或许他们确实用了什么方式控制了这些丧尸。但是,森达,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离开这里吗?”
菲尔的话刚问完,就收到了马修的一对白眼,“不离开这里,难道我们还要留下吗?走吧伙计,带我们去找到那些汽油,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安布雷拉该死的监控之下吧。嗯?”
“该死的伊萨克斯,他简直是想杀死我们!”将空掉的弹夹砸到地板上,菲尔对他看不见的未来表现出极尽的暴躁。
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