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梦-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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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道,“那我就做麻婆豆腐,水煮肉片还有干煸豆角。”
柴田说道,“听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了。”
我说道,“你们两个都要来帮忙。”
柴田说道,“我来摘菜。”
栩堂说道,“我来吃。”
我赏了他一个爆栗,“吃白吃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太欠揍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我思索一下,说道,“你去给庭院里的花花草草浇水,完了再来给我准备碗筷。”
他“哦”了一声,提着花洒到庭院去
柴田笑道,“栩堂君真是听你的话。”
我说道,“他敢不听话,我断他粮草。”
柴田笑道,“你们两个真是有意思。”
我抽了口烟,说道,“好了,到厨房来帮我的忙吧。”
她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马上来帮忙。”
在准备食材的时候,她问我道,“今天过后,是不是就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我将豆腐切成小块,“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总会有见面的一天的。”
她释然道,“会有见面的一天的。”
我和柴田端着菜出去的时候,栩堂已经坐在了饭桌前,他摊开手掌,是一枚银杏的果实,他说道,“明明还没到秋天,却结出了果实。”
我放下饭菜,“心的果实从来都不能用季节来作限制的。”
他说道,“这果实能吃吗?”
我无语了,“为什么你的脑子首先想到的只有吃。”
他说道,“不想到吃还能想到什么。”
我说道,“算了,不和你争论了,柴田坐下吃饭吧。”
柴田微笑着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我给他们填了满满一碗饭,我对柴田说道,“来尝尝味道如何。”
栩堂这家伙儿二话没说就吃了起来,我不爽道,“你这家伙一点礼貌都没有。”
柴田夹起水煮肉片,吃了一口,“味道好极了,真想把四月一日你带回家当我们家的家厨。”
栩堂抬起头,默默道,“你想太多了,他出不了这个店。”
柴田说道,“栩堂君,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现在这个样子太欠揍了。”
栩堂塞住耳朵,“我什么也没听到。”
我用力赏了他一个爆栗,“好了,大家都安静点吃饭吧。”
吃着吃着,柴田便呜呜地哭了起来,我问她,“为什么哭了?”
栩堂插嘴道,“肯定是被辣哭的。”
柴田瞪了栩堂一眼,“是又怎样,你这个面瘫脸。”
我问柴田,“要不要给你做点别的菜。”
她摇了摇头,然后舀起麻婆豆腐,放到碗里,哭着吃了起来,真的有点搞不清状况。
吃完饭时,柴田的哭泣才停了下来,果然是因为这一次的菜煮得过于辛辣了。
柴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对我说道,“四月一日,再见了。”
我微笑着向她告别,“再见了。”这句话无论说过多少遍,说出来的时候还是让人觉得难受。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空给我打来了电话,果然是和栩堂有关的。
她对我说道,“四月一日,麻美的妹妹君美从美国回来了,她说要将小安带回美国,让小安接受更好的教育。”
我说道,“我会告诉栩堂的。”
她问我,“你没问题吗?”
我笑道,“我能有什么问题。”毕竟那么多年都一个人过来了。
她说道,“那么便拜托你了。”
我说道,“不用客气。”
我挂掉电话,正在写作业的栩堂抬头看了我一眼,“是空阿姨的电话?”
我说道,“是的,她说你君美阿姨从美国回来了,想要带你到美国去。”
他问我道,“你认为我留在这里比较好,还是到美国去。”
我说道,“那边毕竟有你的亲人,到亲人身边终究还比在这里好。”
他说道,“你呢?你会怎么样?”
我笑道,“和以前一样一个人呆在这里。”
他说道,“如果我离开是你的愿望,我会实现你的愿望。”
我抽了口烟,笑道,“的确是我的愿望,像你这样讨厌的小鬼,最好还是赶紧离开。”
他低着头有些沮丧,“如你所愿,我会离开的。”
我苦笑道,“那是最好不过了,我一个人乐得清静。”
我给空打了电话,让她过明天过来接他,在我打完电话时,他拎了一瓶酒出来,对我说,“最后一次了。”
我接过酒瓶,倒了两杯酒,端起其中一杯喝了一口,说道,“在你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了结的。”
他问道,“什么事情?”
我说道,“你进这个店时最初的愿望,我会帮你实现你的愿望。”让你毫无牵挂地离开。
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道,“等喝完了酒我再告诉你。”
我举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他给酒杯满上酒,然后一饮而尽。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酒瓶都空了,大脑昏昏沉沉的,我迷迷糊糊地问栩堂,“你最初的愿望到底是什么?”
他靠近我耳边低声说些什么,但是完全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头脑一发热便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很,小全和小多把将泡过冰水的毛巾敷在我的额头上,疼痛感才舒缓了一些,我环顾了周围,没发现栩堂的身影。
我问小全和小多,“栩堂去哪里了?”
二人齐声道,“刚才和空走了,去美国了。”
我按了按疼痛的脑袋,这小鬼,太讨厌了。
两年的时间眨眼便过去了,庭院里的那颗银杏树已经有一层楼高了,那颗心应该也变得很坚强了,四月二日在庭院里不停地追着莫可拿跑,小全和小多在玩着花绳,风吹得廊下的风铃叮叮咚咚作响。
我抽了口烟,正想走到内室休息,却没料到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他问我,“真是打扰了。”
我微笑道,“这是一个可以实现愿望的店。”
他疑惑道,“果然是这样的。”
我说道,“只要你能付出相应的代价。”
他说道,“真是一个有趣的店。”
小全和小多端上了茶水,我给他倒了一杯茶。
我说道,“那么你想要实现的愿望是什么?”
他说道,“我的愿望就是我朋友的愿望可以实现。”
我笑道,“你真是有趣,你是第一给到我们店里来说不是要实现自己愿望的人。”
他说道,“因为自己的愿望还是自己实现比较好。”
我说道,“你那个朋友的愿望是什么?”
他说道,“他的愿望是希望能够留在那个人身边。”
我说道,“可以,可以实现你朋友的这个愿望。”
他说道,“这实在是太好了。”
我说道,“那么把你那个朋友叫进来吧。”
他朝外喊道,“喂,进来吧。”
不过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那个人明明可以进来,为什么要托付给别人。
我听见小全和小多齐声喊道,“欢迎回家。”
我抬头看时,看见身着西装的长高了许多的栩堂咧开嘴笑道,“请实现我最初的愿望。”
一直很安静
从很小开始我便能看到很多常人所看不到的东西,但是我从来都不告诉我身边的人,说了,他们的第一反应肯定是“你是在骗人吧“,“听起来很恐怖的样子,你还真是可怜”,无论是那一种反应对我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因为他们看不到,所以便无法了解我以及我的内心。尽管身边围绕着许许多多的人,我觉得自己终究还是一个人的。
父亲和母亲过世时,家族里的人个个都哭成了泪人,而我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甚至可以说我一点都不悲伤,一是我知道我会在自己死去时会再见到他们的,二是我不想流下虚伪的没有半点感情的眼泪,这对先人是极不尊敬的。我想,我应该和他们口中说的一样,是一个冷血的人,说得更难听一点就是白眼狼。
在祖父母家里住了没几天,我母亲的好友百目鬼空便来带了我走,为了减少年迈的祖父母的负担,我跟着她走了。
她告诉我,会带我到一个能收留我的地方,那个地方能改变很多人的运气和命运。
听她这么说,我突然便期待了起来,那是一个怎么样的地方,那里的人会喜欢我吗,我甚至擅自在脑海里勾画出那个地方的图画:有一个大大的庭院,满开的樱花树……我勾画了很多很多,但等我去到那个地方时,发现所有的事情都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那是一个店,一个可以实现愿望的店,只要能付出相应的代价。
一个身着艳色和服的青年男人坐在廊下一口一口地吸烟,他的两只眼睛颜色是完全不一样的,就像波斯猫的眼睛一样,不知道为何,我看着他的右眼,总觉得我的右眼有一种隐隐的疼痛感。
我想,他应该是一个孤独的人,和我一样,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我和他很像,但却不一样。
他告诉我,他的名字是四月一日君寻,同样地我也把我的名字告诉了他。
栩堂安,这个名字是我祖父取的,寓意平安,或许是受这个名字的影响,到现在我的人生都平稳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而遇见四月一日君寻则是我人生最大的变数。
他,理所当然地改变了我运气和命运。
他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是他并不是万能的。
他可以实现任何人的愿望,但是却不能打破对自己的桎梏。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我在他拨通百目鬼明的电话时才深刻地明白,他并不是万能的,他和我一样,只是一个普通人,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看到他的无能为力我甚至有些微庆幸,我希望他能依靠我,那怕只有一点点,那怕我的能力还不足够……我都希望他能依靠我,能够相信我。
当我代替百目鬼明完成了雨童女的委托时,他给了我一枚指环,是这一次委托的代价,我将这指环和以前家里的钥匙放在了一起,都是放在心上的东西。
如果说我的愿望是什么,应该是呆在这个店里,陪着他。
意识到另一个我的存在,是从他让我去取那个能够看见过去的水晶球开始的,我从那水晶球里看到了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坐在这个店里的廊下,在月色下一杯一杯地喝酒,四月一日不时朝他的酒杯中倒酒。
这个男人,是我的过去?虽然很好奇,但我却不想再看下去了,这不是我应该看到的东西。
此后,我便开始不停地做梦,做的都是同一个梦,在这个梦里,樱花漫天飞舞,一只蝴蝶在花瓣之中不停地盘旋着,一只小鸟扑腾着翅膀追逐着那只蝴蝶,那只蝴蝶消失在纷飞的花瓣中,最后那只小鸟停在蝴蝶消失的枝桠等待那只蝴蝶的归来,不能离去这个枝桠。
我将这个梦境告诉了他,他抽了口烟,说这个梦境还没有结束。
他说,其他的小鸟看见这只在等待的小鸟很孤独,前来陪伴,那些小鸟的寿命都是有限的,在那只小鸟等到蝴蝶,那些小鸟都老死了。
他能完整地补足这个梦说明,这个梦境并不是单纯的梦境,或者说这个梦境是真实的。
后来我又作了一个梦,梦中之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一个叫百目鬼静的男人的一生,是给了四月一日半只右眼的那个男人,他长得和我一模一样,连性格都很相似,他陪四月一日度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最后却死于车祸。是一个足够长足够好的人生,至少他在最后是和四月一日在一起的。
最后西装革履的他出现在我面前,他给我斟了一杯酒,说道,“你好,未来的我。”
我答道,“你好,过去的我。”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他是过去的我。
他问我道,“四月一日那家伙最近怎么样?”
我说道,“虽然为一些小事烦恼,但是过得还不错。”
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是吗?这样就好了。还有那一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未来的我。”
我答道,“在那个时刻到来的时候,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作出决定的。”
他点了点头,饮尽杯中酒,“我也该是时候走了,请你好好地照顾那个家伙,虽然那家伙说话不好听,而且老是做一些伤害自己的蠢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好好地看着他,因为那家伙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答道,“他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他说道,“我们是一样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和百目鬼静其实是一样的,因为灵魂是一样的,但是我们又是不一样的,他是过去的,我是未来的。
过去已经过去,未来尚未被决定。
某日,我看见四月一日从内室走出来,他脖子上围了着一条围巾,是他很多年前给百目鬼静编织的。
番外:最后,只好停下来。
Chapter 1 等待
外面下着很大的雨,屋里焚着香,祖父手中握着一串佛珠跪坐在房间中央,他面前是一副红木打造的棺材,他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佛经,我从门外偷偷往里看,七八个身着孝服的人红着眼圈跪坐在房间的左侧,我探着头想要看得更清楚的时候,父亲走过来将我抱回了房间。
母亲低声地训斥我,“那房间是祭祀逝者用的,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到那边去作甚?你本来身子已经很弱了,我真怕你到那边去会撞上什么不好的东西。”
父亲只是低着头喝茶,没有说话。
母亲将目光投向父亲,“真是的,你这个做父亲怎么也不说说他。”
父亲放下杯子,“说了又有何用,他要靠近那个地方谁也挡不住他,而且爸爸已经将小静的……所以没关系的。”
母亲说道,“但愿如此。”
我站起问父亲和母亲,“我可以出去玩吗?”
母亲说道,“外面下着那么大的雨,你出去做什么?”
父亲则是对我说道,“可以出去,但不能走得太远。”
母亲气急败坏道,“你怎么老是顺着他,你这个作父亲的也太不紧张了。”
“是你太紧张了。”父亲向我使了个眼色。
我接受到父亲传递给我的信息,拿起角落的伞,踩着木屐跑了出去。
我撑着伞走在河岸之上的道路,忽然看见一个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孩伫立在河边,淋着雨,像在等待什么,
我走到他身旁,看清了他的模样,他戴着眼镜,表情很忧伤,我将一半的伞撑到他头上,问他,“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在等我的父母来接我。”
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不回家去等,现在下着很大的雨,我母亲说淋雨是很容易生病的。”
他摇了摇头,“不可以,如果我走了,他们就看不到我了。”
我一直举着伞,手都酸了,他拿过我手上的伞,“你也累了,我拿吧。”
没过多久天就黑了,我也该是时候回家吃晚饭了,我对他说道,“你还要在这里等吗?我要回家吃饭了。”
他将伞推到我面前,“现在还下着雨,伞你拿回去吧。”
我担心他一直淋着雨会生病,“伞你拿着,我家里和这里很近的,几步路就走回去了。”
他为难道,“可是……”
我说道,“要是生病了就看不到你的父母,我以前生了一次病,很严重很严重的一次病,差点就没治了。”
他半推半就地收下伞,说了声“谢谢”。
我冒着雨回到了家里,这雨水冷得要命,淋得我手掌发白,母亲看到淋成了落汤鸡,忍不住呵斥,“出去的时候不是拿了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