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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觅了时(作者:凡间)-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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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韩誉含泪低下头,但瞬间又抬起,一把抓出挂在脖子里的一个暗红物体,递到齐风廷眼前,眼睛重放出亮色:“这是爹爹留给娘的东西。”
齐风廷将那暗红之物拿进手中仔细观看,却原来是枚印章,翻过来看那印章下的文字时,他轻皱了眉头。
然后他看向韩誉,眼光变得深沉。抚摸着韩誉细软的头发,齐风廷笑道:“既是如此……你随我一同上京城罢。”

第十三章:异变陡生难越峡,南来金凤入皇家

日渐西下,烟霞遍天。
展昭一行人已行近陈南,翻过越峡山,山后便是陈南城,出了陈南向北行不过数十里便是汴梁。众人日夜兼程舟车劳顿,如今见汴梁将至,无不精神鼓舞,加快了脚程。
展昭、白玉堂与重华三人骑马在前,夏氏兄弟与邱离儿、韩誉坐在马车内,王朝带领一干衙役断尾,不长不短一行人行走在越峡山山道上。
展昭面色沉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仔细留心四周动静;白玉堂与重华二人一路说笑,间或争吵几句,言语皆是尖酸刻薄,互不相让。旦有争论,重华便叫展昭裁决,白玉堂则虎着脸,叫展昭左右难为。
齐风廷一派潇洒地挥鞭赶马,空出眼来观赏山间风景:春色未褪,青山秀丽,归鸟低鸣,夕照流红。
不一会儿韩誉从车里探身出来,坐到齐风廷身旁。
“听夏大哥说,咱们快到汴梁了是么?”韩誉看着前方崎岖山路。
齐风廷扬鞭朝前一指:“翻过那座山头,离汴梁便只余二个时辰路途。你且回车内歇着去,睡一觉便到了。”
韩誉摇头:“我不困。”想着能到京城寻找父亲,韩誉心里满是期待,只恨不能插了翅膀即刻飞到汴梁,哪里还有睡意?
齐风廷笑道:“那你就坐这儿,看看风景也好。”
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天色渐暗,玛瑙般的星子点缀在墨蓝的夜空上,山风渐起,吹得韩誉打了个哆嗦。
“冷么?”齐风廷一伸手将韩誉带到自己怀中,“走的时候竟忘了给你添两件衣裳,虽说是四月初,到了晚上夜风依旧凉人的紧。”
韩誉靠在齐风廷身上,暖意自身外蔓延至心内。自从三年前父亲离开,他便成了旁人眼中没人养的“野种”,人人白眼相看;娘死后,他背井离乡四处逃窜,更是颠沛流离受尽欺凌,何曾得人如此温柔呵护?
鼻头些微发酸,他抬眼偷瞧齐风廷,莹白月色下那人端方温良,俊秀飘逸宛如画中人。韩誉埋下头去,暗想若是自己有个如此人品的兄长,该是多大福气。可此人气质高洁非富即贵,又岂是自己一个孤儿能高攀得上的?等到了东京,大家分道扬镳,只怕想着再见他一面也非易事。
如此一想,韩誉不觉抓紧齐风廷衣衫。
仿佛没注意到在腰间越缠越紧的力道,齐风廷微侧过头朝马车内问道:“跑了大半日,邱姑娘与夏兄弟可还受得住?”
夏重之闷闷的声音传来:“莫将我看得如此娇贵,我只是腿断了,身子骨精神着呢。”
邱离儿噗哧一笑,道:“齐大哥无需担心,你们成日辛苦都不累,我们光坐着享福,又有什么累的?”
重华在前听得此句,回头笑道:“大师哥才不累,邱姑娘哪天也赶次车试试,消闲的紧。”
白玉堂道:“当真如此清闲,你为何不回去作你的车夫,跑来和我们抢马作甚?”
重华嗤道:“我这叫谦和礼让,如此好差使,自然该换个人尝尝,免得人尽说我拈轻怕重。再说,我骑马是我的事,人家展大人都不曾开口,又哪里碍着你了?”
摇摇头,白玉堂暗笑重华少年心性,竟容不得半句不好,非得睚眦必较连本带利讨回来才心安;偏生他生就一口伶牙俐齿,开口便是唇枪舌剑,不把你刺个体无完肤不会罢手,叫人又爱又恨。
这脾性,和少年时的自己倒真有几分相似。
重华提起展昭,白玉堂这才发现瘟猫一路上安静至极,言语极少,几次见他若有所思眉头微皱,一脸忧心忡忡,也不知究竟为何。
白玉堂与展昭之间仍是芥蒂难除,几日相处也难得谈上几句,就算相谈也不过些不闲不淡无关痛痒的话题,说了几句便觉无词可续,尴尬异常。几日下来二人干脆互相躲避,一时间气氛僵持不下。
白玉堂是个耐不得清冷的主儿,展昭这边沾不得,他便一竿子往重华、齐风廷等人倒过去,几人称兄道弟越走越近,展昭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神态如常。
如此又走了一个时辰,众人已转过了大半个越峡山,再走不到十里路,便可直插山西侧小道而下,前往陈南。
夜色深沉,月牙儿如丝细线般悬于天际,山中昏暗,众人纷纷掏出火折子,欲支起火把探路。可山风太大,火折子火星方起便被劲风扑熄,众人翻来复去几次尝试仍是未果。
展昭心觉诧异,忽感前方一股森冷寒气席卷而来,他猛的一惊,大喊一声:“各位当心!”
展昭语音方落,一股劲风已如漩涡般朝众人袭来,四周树枝猛烈摇晃,顿时飞砂走石阴风呼啸,直把众人逼得睁不开眼。
众人胯下的马匹受惊,跳跃嘶鸣起来,王朝等人制不住,纷纷摔落马下;展昭,白玉堂与重华俱跳下马,各持兵器在手,迅速退回马车旁。
“王朝!快带人围过来,保护邱姑娘!”展昭镇静如常,逐一吩咐,“齐兄,护着韩誉进车去。夏大兄弟,你出来!”
齐风廷早将韩誉塞进车内,夏珩之听得展昭呼唤,一掀帘子抢出车外。
“夏兄弟,这车人就交给你和王朝!”夏珩之点头,猛然抽出腰间长剑,和王朝等人一道,将马车团团围住。
展昭深吸口气,转身对上那股妖风,手搭上巨阙剑柄。
白玉堂狠啐一口:“来的是何方妖孽?”
展昭和重华异口同声:“南星子!”
二人话音刚落,空中忽的笑声大作,阴冷惨烈,诡异可怖,声响越来越大,众人只觉四面八方皆是回响,声震耳膜,几欲破裂。
穿心魔音!
展昭喝道:“运内力护住心脉,快!”众人闻言,立刻运气发劲,力图抵抗南星子魔音干扰。
魔音忽然收缩,变得尖利而绵细,如千万密如毛雨的毒箭,直刺入人耳,瞬间内力如剑穿膛而过!展昭等人内劲深厚,仍是被震得唇角溢血,王朝等人修为稍弱,早被魔音震伤肺腑,纷纷口吐鲜血,跪倒在地。
展昭此时踏足拔地而起,手中巨阙力斩千钧,夜色中晶光霍霍,身形如剑剑如虹,直刺罡风中央,唰啦一声,那旋风硬生生被雪白剑光砍出一道斜长缺口。
白玉堂看准时机一跃而上,白影如风从那缺口中灌了进去,瞬间只觉一股强压迎面袭来,直直打向白玉堂心脏,白玉堂身形一滞,气血汹涌,眼看要被重打出旋风,一股沉厚内劲随掌风自他后心注入,抵住了那股强压。
不用回头白玉堂也知道身后那人是展昭。白玉堂重聚起内劲,二力汇流,直并入白玉堂手中画影,瞬间剑光闪烁,剑锋已刺破旋风,白玉堂再全力一剑劈下,一串血雾自旋风后方激射而出,同时重重一记掌风扫来,将二人刮出数丈外,狠狠砸在地上。
魔音顿时消散,四周血腥弥漫,那阵罡风也消失无踪,扑打翻腾的土屑石块掉落在地。
鲜血染红了白玉堂襟前白衫,他握住手中画影,挣扎着想立起身来,谁知手脚酸软,竟连站起的气力也无。
一人伸手将他扶起,正是展昭,一样的气虚血弱,一样的鲜红满衣。
众人还未缓过气来,只听得展昭道:“王朝、夏兄弟,趁那妖孽尚未复原,速速护着马车离开。”
王朝擦干唇边血迹,挣起身来:“展大人,此地凶险,我等怎能弃你不顾……?”
“还不走!”展昭大喝一声,血冒得更急,“是想通通在这里送死么?!”
王朝咬牙,冲上前便要去拉缰绳,忽的一个血红身影挡在身前,王朝一震,退后几步。
那人浑身血红,从头到脚滴落鲜血,头颅低垂,宛若被人拧断了脖子,状如厉鬼,见者皆骇。
南星子!
黯哑阴冷的笑声重又响起,南星子缓缓开口,音带嘶哑无比,仿佛过百老翁:“你想走么?”
王朝已被骇得说不出话,浑身冰冻一般动弹不得,双腿颤抖。南星子一步一步走近,忽的一扬手,一声悲鸣,车前白马头颅破损,脑浆四溅,伏地而亡。
车身受南星子掌力波及,剧烈震动,一声惊呼自车内传出。
听得声音,南星子脖子一扭,反手一掌便拍向车身:“出来!”
这一掌将马车打得木板乱飞四分五裂,车中四人一道被震了出去。
“重之!”
“师哥!”
“邱姑娘!”
夏珩之、重华、展昭一并向那四人冲去,南星子一眼扫见当中一位粉色罗裙的少女,嘶吼一声扑了上去。
展昭一见南星子向邱离儿扑来,瞬间更换步法,奋力一劈,巨阙砍出一片剑风,挡住南星子,自己则先一步赶至邱离儿身边,将她遮在身后。
三番四次为展昭所阻,南星子杀气大盛,枯瘦干瘪的手掌高举,一掌便向展昭劈下,这一掌雷霆万钧劈山裂石,一股强压随掌而至,竟将展昭压得难以呼吸,遑论躲避抵挡。
眼看那血红手掌从自己天灵盖上直直砸下,展昭只觉命在旦夕,此时忽听得一人凄厉大喊:“展昭!”
会这样连名带姓毫不客气叫他的人,只有一个。
骨头碎裂的声音明明白白响起,展昭倒了下去。
展昭倒下去的时候重华出了手,他手中雪亮的长剑如闪电,疾刺向南星子双膝,呲啦两声轻响,南星子双腿经脉尽断,夏珩之紧随其后,一剑横斩,齐齐切断南星子双腿。
电光火石一般,南星子惨呼一声落在地上,与此同时,展昭倒在了扑过来的白玉堂身上。
瞬间四周寂静下来,仅余伤者残喘,仅余血气呻吟,仅余杀人无形的仙乐飘飘。
那是一曲琵琶,清江一梦杨柳岸,珠圆玉润绵远悠长,灵动跳跃,一如江南采茶少女绰约身姿;婉转低迷,一如深闺幽怨千金深情倾诉。
风姿绰约,犹似红罂粟;媚眼深情,胜过美女蛇。
琵琶声美,怀抱琵琶轻拢慢捻之人更美。邱离儿仪态万方纤指如飞,音符自指尖与细弦间飞越而出,柔情蜜意千丝万缕,直缠住人心。
南星子倒在地上,失去小腿的身体不断抽搐,眼珠暴突,嘴里鲜血泉涌,手指紧攥住左胸衣襟,指甲锋锐,竟深深割进肌肤。
这一曲清弹,险些要了他的命。
展昭左肩满是血污,无力地靠在白玉堂身上。他明白,当南星子出掌打向他时,邱离儿已弹起琵琶,南星子因而内劲散滞,偏了准头,只打碎了自己肩胛骨;而那曲琵琶更令南星子轻易丧失防备,重华与夏珩之趁机砍了他双腿。
刘算盘的古琴,邱离儿的琵琶,都轻而易举化解南星子的攻势,为何?
因为邱离儿的功力,不在刘算盘之下。
展昭闭上眼睛,心底微微苦笑:所谓大智若愚。
南星子此时已濒临崩溃,他的指甲不断往自己身体里插,竟是想将一颗心给挖出来!
“离儿住手!”洪钟般的声响自半空传来,邱离儿一震,手一松,琵琶碰的一声掉落于地。
一名老者飞身而至,直奔南星子,出指疾点他左胸、双腿大穴为他止血,然后扳开他的嘴,塞了一颗丹药进去。
“师父!”重华惊呼。
夏珩之回过神来,大怒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竟然救这妖孽!?”
刘算盘并不理会,只伸手将南星子扶起,一掌抵住他后心,将真气源源不断地灌进去,不久南星子停止抽搐,晕了过去。
刘算盘起身环视四周,看到坐在地上呆愣的邱离儿,长叹一声,道:“离儿,你年纪尚小,切莫让双手沾了血腥。归一门的人,一旦沾血,可就再无法回头了。”
邱离儿闻言身子一抖,眼泪珍珠般滚落,她低泣道:“……若非如此……展大人……”
一旁的齐风廷神色复杂,最终仍是伸手轻拍她肩以示安慰,邱离儿再忍不住,扑进齐风廷怀里大哭起来。
这厢邱离儿泪落如雨,那厢展白二人血涌如泉。白玉堂勉力扶起展昭,自己气力全失,他面色冰冷喝道:“哭什么?再不过来救人,哭的还在后头!”
邱离儿闻言立即抬头,泪珠仍断线似的往下掉。她忍住呜咽,一推齐风廷:“师哥,快给展大人和白五爷治伤!”
刘算盘先一步上前,双掌击出,分别抵在展昭与白玉堂后心上,运气调息,为他二人推宫过血。
齐风廷安抚好邱离儿,走过来给展白二人把脉,他二人俱被南星子深厚内力震伤肺腑,展昭伤势犹重,肩胛骨碎裂,左肩红得一片模糊。
齐风廷为察看展昭左肩伤势,伸手欲解展昭衣衫,手至半途被人一把抓住,他抬头,对上白玉堂苍白俊颜上倔强黑亮的眼。
“齐风廷,白玉堂今儿个把丑话说在前头,不管你们归一门内里究竟有什么不欲人知的牵扯纠葛,一概犯不上爷爷我和这只瘟猫的事情,你们自己在一边儿解决完了再过来和咱们凑伙;若是犯上了爷爷的事,那就趁早打开天窗说亮话,叫大家心里亮堂,好说好散!可若你等欺瞒于我,有朝一日被我寻出岔子来,那就莫怪白玉堂不顾当日情份,翻脸不认人!”
一番话叫齐风廷眼神忽变,被白玉堂抓住的右手瞬间僵硬。
齐风廷迅速垂下眼睑,遮掩心里翻腾的情绪,重抬眼时又是温和浅笑之态:“白兄大可放心,齐某愿以性命担保自己对你所言句句是真,绝无虚言。”
白玉堂看着齐风廷幽深双眸,手上劲道加大,薄唇开阖:“齐风廷……我愿意信你。”
莫叫我失望。

众人相互扶持,一步一步在偌大的越峡山中挪,第二日清晨终于挪到了陈南。
进城寻家客栈住下,王朝带人先一步赶去开封府叫人接应,余下几人,除刘算盘、邱离儿、重华、夏珩之及齐风廷外,都各自受伤,卧床不起。
展昭白玉堂夏重之等人被南星子内力震伤,好在都是习武之人,借助刘算盘深厚功力与齐风廷高超医术,都能自行调气养伤。倒是韩誉,身子本来就差,又丝毫不会武功,尽管有齐风廷护着,仍是被南星子的穿心魔音震到昏厥,至今未醒。
齐风廷连日连夜开方抓药照顾一干病患,忙前忙后半点不得歇息。刘算盘安顿好众人后便径直北上,将南星子遣送回北方。
白玉堂曾质问刘算盘为何不杀了那妖孽,刘算盘仰天长叹,将南星子与归一门的宿怨娓娓道出。
“南星子原名曾星南,是我的二师弟。”刘算盘此言一出,众人皆是震惊,重华和齐风廷面色如常,显然早已知晓。
“何若晓,也就是离儿的母亲,是我与星南的小师妹。我等自小上山,饮食起居形影不离,情同手足。”刘算盘言及此处,目光温柔,唇边绽开一丝笑意。“我与星南打小宠她,当初师父将掌门之位传于若晓,我们一致认可,没有丝毫怨言。”
“算来也是前世冤孽,星南不知何时起,竟对若晓藏了不一般的心思。”刘算盘看了一眼邱离儿,邱离儿瞪大眼睛,显然吃惊不小。“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若晓全心向武,一意光大归一门,心底哪里存得下他?可星南却是个痴人,死活不愿放手。当时他动静闹得太大,惹恼了师父,师父震怒,将星南按门规处刑。星南情迷心窍,在牢中自残肢体,若晓不忍,为放他出来,更为断绝他一腔痴念,便在师父面前立下重誓,说只要自己身为掌门一日,便守身一日,绝不动情。”
邱离儿惊呼出声:“娘,娘竟然……”
刘算盘叹息:“星南因爱成痴,听得若晓立下如此誓言,竟手舞足蹈,说若晓今生再不会许给他人,自己可以安心陪伴她左右。”
“可娘后来与爹爹……”
“离儿,二十六年前归一门大乱,你娘失踪,星南自北至南,翻遍了人堆也没找到你娘,他心灰意冷,竟剃发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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