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美人-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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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东在煞姐的斜线两旁写上：写有字的A4打印纸、残留吗啡的玻璃杯。
“而第二现场则发现了同样的玻璃杯，不过没有纸条。被害人没有被放在浴缸里，而是床上。死亡原因是失血过多加失去代谢能力自体中毒而死。在现场发现半个Air Jordan XX3的42号鞋印。法证部的同事查出琳达死之前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泰山的，而鞋印经过鉴定也是他的，但泰山无犯罪动机和犯罪条件，排除其作案的可能性。”
汪大东在琳达的照片下写上：Air Jordan XX3鞋印（主人：泰山）、42号、死于床上。
“犯罪条件？”安琪从记录本中抬起头，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雷克斯看着她，推了推眼镜，抿嘴说道：“犯罪条件就是犯罪人实施犯罪的各种因素。没有相应犯罪条件的犯罪是不可能存在的。就这起案件来说，凶手摘掉被害人肾脏的手法很专业，就说明凶手具有一定的外科手术功力，很明显泰山没有这方面的能力，所以我们认知他不具备犯罪条件。”
安琪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接下来是第三案发现场。”汪大东笑笑，把一张录像带放进放映机：“这是枫华酒店的拍摄录像带。桃子的推断死亡时间是晚上11点左右。在晚上8点的时候，桃子一个人进入酒店，开了一间房；晚上9点，和前两起命案一样装扮的可疑人物进入酒店，午夜1点钟离开。”
汪大东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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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定格在可疑人物身上，继续说道：“案发现场情况和第二案发现场基本相同，玻璃杯中有吗啡残留物，被害人死于床上。唯一不同的就是第三案发现场没发现脚印。”
汪大东在桃子的照片下面写上：案发现场同第二现场，无多余证据。
汪大东放下笔，问道：“怎么样，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技安看着白板上的重点，眉头皱成一团：“看似留下的线索很多，可大部分都是必要证据，除了第二现场的半个脚印，没什么破案关键。”
“也不见得。”阿光说道：“最起码我们知道，第二犯罪现场是在罪犯没什么精心部署的情况下留下的。”
亚瑟挑眉看着他。
阿光指着第一案发现场的照片：“你们看三个犯罪现场，只有第一现场浴缸里准备了足够的冰，A4打印纸和打印好的字，这都说明罪犯是有备而来的。而第三案发现场虽然场面比较混乱，也不像第一案发现场那样给受害人叫救护车，但是如果我们把凶手的心理理解为‘死一个人是死，死两个人也是死’的话，那么经历了第二案发现场之后，到了第三案发现场，凶手已经注意和第一案发现场一样，不留下任何证据了。”
亚瑟冲他肯定的点点头：“有道理。而且鞋子的主人既然肯定是泰山，而现场的鞋印又是泰山的，如果泰山不是凶手，那就说明凶手是穿了泰山的鞋子。换句话说，凶手和泰山认识。”
雷克斯勾了勾嘴角，反问：“吗啡是处方药，除非病人要求及其亲属签字，否则医院不会多开。假设三个现场残留的吗啡是泰山的，那么有什么人是可以穿泰山的鞋子，而且又拿得到泰山的药的？”
“还有就是……如果泰山说的都是真的，琳达被害之前他真的送琳达回家了，那么琳达进门又出去，同屋人都没有发现吗？琳达当天晚上第一次回去的时候佳惠就已经知道她回来了啊！为什么第二次出出进进的佳惠都不知道？”
“那个……”小辣弱弱的举手：“我这儿有泰山的人际关系调查。”
众人的眼神瞬间集中在他身上。
小辣撇撇嘴：“你们之前又没说要调查泰山周围的人……我怎么知道你们要……”
汪大东懒得理他，一把夺过他手上的名字。
越看越皱眉。
“泰山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朋友倒是很多……但是没什么交情的样子啊……还有就是‘色彩’的同事。”汪大东抬起头，看了看大家，摇头：“无可疑人物。”
“不可能。”阿光、亚瑟和雷克斯同时开口：“我们一定漏掉什么。”
“说起来……”汪大东摸了摸下巴，把视线转向荧幕上的可疑人物：“……你们不觉得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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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物看起来怪怪的吗？他有一米七五那么高耶！又穿42号鞋，应该跟泰山是一个SIZE的啊！可是你们看他！作为一个SIZE正常的男人来说，他的骨架也太纤细了点吧？！那衣服穿身上明显就很晃啊！简直就是发育不良耶……”
突然，汪大东睁大眼，看着阿光、亚瑟和雷克斯。
另外三个人也看着他。
“金宝三！斧头！小辣和鲨鱼再去查查看，除了琳达之外，泰山还有没有交往的异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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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五章 。。。
十五
泰山的社交圈并不广，除了几个一起打篮球的高中同学，交情不深之外，就是在“色彩”一起工作的同事。
当然，客人除外。
泰山也没有认识关系好到知道他有胰腺癌的客人。
当汪大东和雷克斯问娟姐是否知道泰山有胰腺癌的时候，这个在社会中摸爬滚打了很多年的女人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不会吧……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你是这家店的老板，难道没注意到自己的员工身体不好？”
“泰山这孩子很好强，有什么事总是闷在心里，再大的困难也忍着。像当初他跟琳达分手我们也是从琳达那里听说的。泰山要是不想让人知道一件事情，别人是不会知道的。”娟姐说道。“而且我这里人很多，我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注意到。”
“那你知道他平常都和谁的关系比较好吗？”
“我是老板，于公于私都不能和员工太亲近了，自然也不能太干涉他们的日常生活。除了知道他曾经和琳达交往过一段时间，其他我就不清楚了。”
汪大东看了雷克斯一眼，后者没什么反应，于是继续问道：“请问你两天前的晚上11点到午夜1点在什么地方？”
“那个时间是店里生意最好的时候，我自然是在店里。”娟姐说：“怎么了？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例行公事。”对于案子，总归是不能透露太多信息的。“有人看到你在店里面吗？”
“店员都可以证明。不少熟客都认得我，他们也可以证明。”
“谢谢你娟姐。”
同时，阿光和亚瑟也在询问君君和佳慧。
“你们知道泰山有什么特别好的异性朋友吗？”
佳慧一脸迷惑：“泰山？关他什么事？”
亚瑟笑笑：“没什么，只是随便问一问。“
“泰山这个人，别看他调酒的时候挺帅的，私底下是个很无趣的人。话不多，又有点神经质，跟他说话他总好像反应慢半拍似的，很久才回一句你刚才说什么。我们姐妹里面没几个人愿意跟他说话的。”
相比较佳慧，君君显得配合得多。
亚瑟对她的话来了兴趣：“这么说，泰山是个怪人？”
“也不是怪……”君君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大概是他得了癌症，心情不好吧！”
阿光立刻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有癌症？”
君君被他的反应下了一跳：“我有一次看到他在更衣室里面吃药，以为他身体不舒服，心想大家好歹也是同事啊，就关心一下他。结果他看到我居然吓了一跳，还把药给摔了。我就问他怎么了，才知道他原来被诊断出有胰腺癌，而且已经是后期了。”
阿光又问：“知道这件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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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吗？”
“应该不多吧。泰山专门叮嘱我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他不想有人替他担心。不过我还是告诉琳达，不管怎么说他们曾经在一起过，而且也就是琳达还有点关系。”
“那你是在什么情况下跟琳达说起这件事的？”
“当天晚上回宿舍我就跟她说了！不过琳达看起来不怎么关心的样子，所以我就简单的提了一提，没多说什么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两三个月前吧。”
“谢谢你们。如果你们想到什么其他关于泰山的事，麻烦你们联系我们。”
阿光和亚瑟站起来准备离开。
“那个……”佳慧难得开口，很小声的问：“你们一直问泰山的事情，是不是怀疑他和琳达的死有关？”
泰山被带走的时候也只是说请他回去协助调查，并没有说他是犯罪嫌疑人，所以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亚瑟安抚性的拍拍她的肩：“现在一切还是未知数，我们只是不排除任何可疑性，所以按照程序问一问。”
既然肯定了凶手是同一个人，而第三起命案发生的时候泰山正躺在医院里，也就是说他不可能是凶手。
可是亚瑟很肯定，凶手就在他们周围！所以关于案子的任何一个线索都可能打草惊蛇。
在酒吧的其他角落，重案一组的组员也在询问相关讯息。
“泰山啊？这小子好像生活很单调，也不太合群，我跟他没怎么说过话。”
“女朋友？你们是说琳达？她不是已经死了？”
“关系好的异性？！不知道。他哪会跟我们说这些事情。我们不熟。”
“泰山有什么爱好……这家伙会有爱好吗？”
“泰山还认识什么人？不太清楚……我就知道这家伙好像挺喜欢和篮球有关的东西。他有段时间无意中说起要买什么鞋子的……”
“说起这个……我好像听他说过什么和高中同学约好了打篮球……哪儿的同学？不知道……哦，对了！好像接电话说什么搞生物的……叫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
一天下来，可用的信息并不多。
回警局的路上，汪大东、雷克斯、田宏光和王亚瑟坐在警车里，亚瑟忍不住开口说道：“好多人都说跟泰山不熟，看来泰山这个人人缘真的不怎么好。”
阿光点头附和：“如果不是君君无意中撞见泰山在更衣室吃药，他到死了都没人知道。”
“不过娟姐这个人倒是蛮好的。”
“好？”亚瑟笑起来，似乎他说了什么笑话一样：“一个让那么多年轻女孩为她工作、30多岁又能干、看事情又透彻的女人，就算她是个好人，也绝对不是你定义中的那种。”
“我说自恋狂，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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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看得太复杂了吧！”
“你自己单纯就不要说别人复杂！”
最好的例子，不就是他旁边那个闷不作声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
阿光也注意到了，问：“雷克斯，你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
雷克斯勾嘴角笑笑，继续闷不作声。
亚瑟不怎么满意的说：“我说雷克斯，你要是想到什么了就讲出来，大家好歹是搭档啊！”
“我不说话，不是因为我想到什么，而是我还什么都没想到，你让我说什么？”
难道他就脸上写着我想到了？怎么就认定他一定想到什么？
“人心才是埋伏在黑夜中，最可怕的对手。”亚瑟王感慨。“雷克斯，你脸上写着你想到了好不好！”
人心啊人心……
雷克斯依旧不回答，而是对汪大东说：“大东，让金宝三他们，无论如何都要查出泰山是跟哪些人打篮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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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六章 。。。
十六
东雷光亚四个人正在看录像。
在早上的时候，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在医院遇到彼此，为了同一个目的——泰山到底还有没有关系比较好的、或者交往中的异性。
汪大东和雷克斯是青梅竹马，默契这种东西仿佛早已经契合成为彼此的一部分；阿光从上警校开始就认识两人，不止是同窗，毕了业还变成同事，默契自然也是不言而喻。但是连亚瑟都来了，实在让人意想不到。
亚瑟看到三个人惊讶的神情，得意洋洋的说道：“泰戈尔说过：〔可能〕问〔不可能〕，‘你住在什么地方？’〔不可能〕回答说，‘在那无能为力的梦境里。’我跟这家伙一个自大狂，一个自恋狂，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相同之处。有什么不可能的？”
三个人想想，有道理。
于是，四个人就这样集体出现在医院里，惹来阵阵尖叫。
泰山已经醒了，正在输水。
看到他们，泰山立刻说道：“人不是我杀的……”
“你放心，今天我们来不是逼你认罪的。”汪大东的话引来亚瑟的一通白眼。
什么叫“逼”人认罪？他们什么时候用过这个字眼了？不会说话就不要乱用词了！
“泰山，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们，除了琳达之外，你还有没有交往过，或者正在交往的女朋友？”
听到亚瑟的话，泰山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正常。
“没有。”
亚瑟和雷克斯对视一眼，笑着说：“那你好好休息。”
出了医院，亚瑟说道：“自大狂，要不要打赌，泰山那家伙在说谎。”
汪大东斜了他一眼。
现在是怎样？笃定他没发现吗？还是以为他跟雷克斯在那里眉来眼去的他没看到？
就算他没注意到泰山好了，也有注意雷克斯的表情好不好？！
雷克斯抿嘴，笑：“泰山说自己没有女朋友的时候，视线向左上角移动了45度。这是说谎的人一种不自觉的反射动作。”
亚瑟是有点小看大东了。虽然大东看起来似乎只有行动力行别的什么都不行，可他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方法，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怎么做。也许这样的人才是最难猜的人。
阿光点点头：“这就说明了，我们的调查方向没有错。”
“只是泰山隐藏的太好，没人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亚瑟不免有些泄气。
汪大东拍拍他的肩：“自恋狂，你该不会就这样放弃吧！泰山不说，不代表我们就找不到啊！我们回去就把所有证据重新整理一遍，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的！”
“没错。只要两个物体接触，就一定会留下接触的证据。完美犯罪是不存在的。”雷克斯笑笑，很标准的腹黑笑：“这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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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得玩。”
于是，就变成四个人坐在影像室聚精会神的看酒店监控录像的情景。
影像中的人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挡住了半个脸，所以从摄像机自上而下的角度拍出来就整张脸看不到。穿白色圆领T恤，军绿色长裤，以及红黑相间的Air Jordan XX3。
汪大东不说还不觉得，他说了就越看越觉得镜头里面的人是个女人，骨架纤细，走路也比较轻，所以整个人走路就会晃。
除此之外，还真的很难发现什么其他的。
“穿上鞋有一米七五的女人……本人应该不会很低，少说也有一米七二。”亚瑟说道。“记忆里泰山周围没有这么高的。”
“也不一定。”阿光回应道：“如果在鞋子里面垫一个坡跟，可以让自己再高出三公分。”
42号鞋对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太大了，本来就空空荡荡，垫一个鞋跟也没什么奇怪的。
“那不就是不到一米七？”
“垫跟只是推测，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有可能凶手本身就有这么高呢！”
“那岂不是等于没说？！田宏光，你也太无聊了吧！”
“Honey，你嫌弃我了吗？”
“……去死……”
汪大东黑线：“你们两个可不可以稍微顾忌一下旁人啊……”
雷克斯依旧笑的很好看：“工作之余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