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林仙儿之做霸主看搅基-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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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小云起初还不觉得什么,继而又觉得浑身暖洋洋的,等他突觉软绵绵之时已经为时过晚。他立刻就被吓得脸色煞白,而后哇哇大哭了起来:“你这恶人你这恶人……快,快去叫我爹爹来替我报仇!”
谁知,陪他一同前来,却始终站在众人身后的,一个紫面长髯的老人缓缓走上前来:“恐怕你爹不会帮你报仇了。”
“为什么?”龙小云不信他的话,他在家中一向是众人的宝贝,他的父母更因为他的聪颖早慧而对他寄予厚望、疼爱万份,他的父亲怎会不替他报仇?纵然他的父亲,其武功在江湖上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武林中最有名望的几人之一,只要他想要杀谁,谁就会成为武林公敌,绝不可能活过三天!
“因为梅二刚刚已经说了,他是李寻欢,你可知道李寻欢是谁?”
那长髯的老人,问起这句话时脸上竟然奇妙地露出了一抹恶毒的微笑来。
一直同虬髯大汉一般守在李寻欢身边的阿飞轻轻地斜出一步——若这长髯老人想要对李寻欢不利,他便能以最高的速度最精准的角度把剑刺剑。
这个孩子带着两个人一进来,阿飞一眼就看出三人中最厉害的就是这名一脸阴沉的老者,所以自始至终他都一直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防着他对李寻欢不利。
李寻欢十分感激地轻轻瞥了一眼挡身在前的少年,然后轻声地咳嗽了起来。
龙小云却忽然停住了哭声,凝起了眉:“我不知道他是谁。”
“你应该知道的,”长髯老人无限可惜地看着龙小云,“他就是你父亲的结拜兄弟——天下第一刀的小李探花。”他忽然又添了一句,“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重情重义的龙啸云龙大侠,竟然从未对你这个儿子提起过他这个大名鼎鼎的兄弟!”
长髯老人脸上的笑意已变成了最恶毒的讽刺与挑衅。而龙小云却很不屑地瞧了李寻欢一眼,而后哼了一声,便撇过脸去。
李寻欢却在这一刻整个人都忽然间变得秃废了,他永远年轻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暗淡无光。他闭上了眼,可是眼角却还在不停地抽搐着,鬓角上甚至渗出了颗颗冷汗。
大哥……诗音……
他竟伤了他们的孩子?!!
站在阿飞身旁的虬髯大汉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身体半转过去,悄悄地抹泪。他实在不懂得造化为何如此弄人,竟然还要狠心地在这人的心上再加上一重磨难——李寻欢刚刚所做的事情并没有错,但是虬髯大汉跟在他身边,又岂会不知他对那两个人的愧疚又加重了一分?
阿飞却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李寻欢,从老人恶毒的话中他已经猜出了那被废了武功的小孩与李寻欢之间的关系,也明白李寻欢现在这么痛苦的原因。
若是他在无意中伤害了李寻欢的后人,那他一定也会后悔万分、愧疚万分的。
但是阿飞相信,李寻欢的后人绝不会像这个孩子一样恶毒。
阿飞突然出声,冷冷道:“只有拔了牙的毒蛇,才能丢进人群里。”
李寻欢愣了愣,他睁眼看着少年单薄稚嫩的后背——他知道阿飞是在劝慰他,但是阿飞并不清楚他与龙啸云、林诗音之间的爱恨纠葛,如果他知道了……
李寻欢竟不敢再往下想。
那长髯老人却立即出言讽刺道:“小云少爷若是一条毒蛇,那他的叔叔岂不是条剧毒无比的赤练吗?”
阿飞听这老人这样说自己的大哥,心下立刻就恼火了起来,他的手也已经先他的思想一步按在了剑柄上。李寻欢立刻出手拉住了那只手,不让阿飞出剑伤人。
“你们走吧。”李寻欢看着长髯老人,说道,“我自会去向……向龙大侠请罪。”
“好一个‘龙大侠’!”那长髯老人冷冷哼了一声,转身便带让另一人背起软弱无力的龙小云,步出了房间。而龙小云即便是离开了许久在房内的人却还能听到他一句接一句的恶毒咒诅。
当他们出了梅庄时,保定城里却还在下着雪,雪似乎比刚刚来时还要大一些。天色将暗,路上已经人迹罕见,地上便渐渐积累起一层厚厚的积雪。李寻欢便同阿飞一起走在雪地里,虬髯大汉远远的落在他们身后十丈处跟着。
“阿飞,我要去兴云庄……去向他们赔罪。”李寻欢抬起头,看着细细长长向前延伸的白色道路。
阿飞只是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他知道只要李寻欢说要去请罪,那他就一定会去请罪。
阿飞想了想,最终还是忍不住出口问道:“那个孩子的父亲真的是你的大哥?”
“是。”李寻欢的唇角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阿飞低下了头——他忽然停了下来,用力地踢了一脚地上的雪花:“那我是不是也要叫他大哥?”若他不愿意要这么个大哥,是不是连李寻欢这个大哥也不能要了?
他生于荒野,对这些人情世故却还不能通透,却已经对善恶之人有了好恶。
李寻欢也停下了脚步——不远处的虬髯大汉也停了下来——李寻欢抬头望着不远处从一户人家的院中伸出的一枝腊梅。
腊梅枝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桃红的梅花开得斑驳、稀稀落落。
“十年前,也是这个时候,年关将近,梅花开在枝头上,大半都深藏在积雪之下。”李寻欢突然缓缓地,像突然走进了记忆中一般,一边走着一边叙述着当年他与龙啸云之间的相识,“我从关外回来,身上负了重伤,却遇上了我的仇家,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团结在一起,在一个峡谷埋伏偷袭了我。”
“若不是龙……大哥出手相救,我早已经死了。”
“你说这些,是要我也像你一样尊敬他?爱戴他?”阿飞立刻紧跟上了他的步伐。
“不,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李寻欢转身看向阿飞,“你还记不记得林仙儿对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她说过,做人大哥的一定要疼爱自己的兄弟,尽心尽力地呵护他、栽培他,而做弟弟的却不用这样对待他的大哥。”
“哦?”他不知道林仙儿还曾经这样“教训”过李寻欢。
“所以,我做了你的大哥,那么以后不论你做了什么事情我都会袒护你、保护你,会像指路人一样指引你,而你却不必因为我而对自己有所束缚。”
“这样不公平。”阿飞呐呐道。
“没有什么不公平,长辈对于晚辈,兄长对于幼弟,从来都是这样。”李寻欢站在那枝梅花枝桠下,伸手摘下了其中开了两三朵残梅的一小枝。
他细心地用袖子将这短短一枝梅上的雪花全部扫去,然后转身将它插在了阿飞的薄羊皮袄的领口上。
阿飞愣了愣,低头看向领子上插着的梅花,脑子里忽然断了线一般,一个思绪突然出现,又突然中断,最后了无踪迹。
然后,李寻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摊在了少年的面前:“阿飞,你的手冷吗?”
阿飞摇头:“不冷。”然后他将自己的左手放在了李寻欢的右手上——李寻欢的手却比他的还要暖和上很多。
“我的手冷吗?”李寻欢这样问他。
“不冷。”阿飞依旧摇头,然后握紧了李寻欢的手,轻声道,“很暖和。”就像那时母亲紧紧握着他的手一样暖和。
阿飞知道李寻欢并不真的觉得冷才要他握住他的手,他只是想要碰一碰别人而已,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觉得安心,那颗飘荡在江湖上的心才不会觉得那么寒冷刺骨。
李寻欢反手握住了阿飞的手,转身向前走去。
在兴云庄的大门口,匆匆跑出来的龙啸云一眼就看到了李寻欢,还有他的仆人虬髯大汉。
当然他也看到了阿飞。
龙啸云先看到的是李寻欢紧紧握着阿飞的手,然后是阿飞衣领上插着的那枝梅花。
看着这枝梅,他只觉得自己的一双眼都要被刺瞎了!
同样觉得自己的一双眼要被亮瞎的人,还有一个林仙儿。
虐恋情深的龙啸云
兴云庄,曾经的李园,园中种满了梅花,起初龙啸云以为因为林诗音喜欢李寻欢才在园中遍种这只在冬天才开放的花树。
却原非如此。
真正爱着梅花的人是李寻欢,真正爱屋及乌的人是林诗音。
所以只要到了冬天,只要见到林诗音站在梅花树下,龙啸云总不免会一直去想,想林诗音是不是在睹物思人!
想得多了,他就忍不住要去恨,恨这开得极艳的梅花,恨这轻浮冷酷的冬雪,恨那十年前突然离去的男人。
现在这男人却突然回来了,带着仆人不够,还带了个清冷俊俏的少年回来!
他的眼被少年衣领上的梅花刺得生疼!可他却还要装出一副高兴死了的样子,将李寻欢领进他的家门!
再没有人比此刻的龙啸云更憋屈的了,他却想不到为了这个少年,李寻欢让他在众人面前又狠狠“丢人”了一回!
从兴云庄的门外,到兴云庄专待客的大厅,李寻欢一直紧紧握着紧跟在他身侧少年的手,从未松开过。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李寻欢竟是在小心翼翼地庇护着这少年!
李寻欢竟在他结拜大哥的家中这般小心翼翼地庇护着这个少年!
这少年是他的什么人?龙啸云又是他的什么人?曾经称兄道弟的人,竟然要这样?这岂止是讽刺?
龙啸云虽然还在大笑,但是他的眼已冷。龙小云却还在哭,他哭一声,龙啸云的心就揪一下,对李寻欢的恨就重一分。可是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将眼中的冷心中的恨表露出来,他是侠义顶过天的大侠,怎么能为了一个不肖子伤了兄弟情分?
即便李寻欢已将他们的兄弟情分伤得所剩无几。
龙啸云不能生气不能发火不能替自己的儿子出气,林诗音却能!
林诗音瞪着他,咬着嘴唇道:“很好,很好,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快快乐乐地活着,你连我最后剩下的一点幸福都要剥夺,你……”注1
她目光忽而在李寻欢脸上一转,冷笑道:“反正你们都很有本事,要伤害个小孩子固然是易如反掌,再多杀个女人也没什么关系的。”注2
龙啸云上前一步,道:“诗音,怎地你也会变得如此无理?”注3
李寻欢自始至终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看着这对夫妻在为自己争吵。他还能说什么呢?对林诗音他总是亏欠太多,前债未还,后债又起。
阿飞却抿紧了薄薄的嘴唇,原本就如寒冰一样的脸蛋更是绷得死紧。他忽然低下头,去看李寻欢握着他的手,那手已在渐渐地冒出汗来——他想不到李寻欢在这个女人面前竟是这么紧张!
在林诗音说话时,李寻欢握着阿飞的手已不止一次地紧了紧。阿飞忽然用另一只握住李寻欢的右手:“你冷?”
李寻欢苦笑:“不冷。”
可惜,就是苦笑,在别人眼里也是扎眼。忽然就有人站在人群里阴阳怪调地说话:“李探花,你紧紧抓着小兄弟不放是怕他迷路走丢了么?”
此人说话一贯轻浮,是有名的浪荡子,此时他突然说出这番话来,在别人耳里自然是有着别样的意思。有些轻薄浪荡的,听了他的话就笑出了声。而那些心思慎重的却是一声不吭:李寻欢又怎么会怕这少年走丢在兴云庄?整个兴云庄都是李寻欢送给林诗音的嫁妆。恐怕龙啸云这个主人都未必比李寻欢更清楚这里的一草一木。
这出声的人竟不知自己这一句话已经惹恼了龙啸云,却在笑声的鼓动下还要再开口,岂料龙啸云竟突然转身,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龙啸云再转身来,脸上已是满怀歉意的笑:“寻欢,你休怪这位小兄弟,他也只是年轻不懂事。”
阿飞看着他的笑,心中突地就冒出了三个字——“笑面虎”!不善掩饰的少年脸上竟已有了三分厌恶:这人竟还是李寻欢的结拜大哥?!
阿飞脸上的厌恶,龙啸云自然是看得一清二楚。龙啸云忍不住去看他衣领上的梅花,还有两人始终交握的手——即便被人讽刺如此,李寻欢竟还是不肯放手?
他忽然想起自己初见李寻欢时的情景,却不是在北方寒冷的峡谷,而是在三月十五后一天的京城。那时虽还是寒冷,万物却已在复苏。
他还记得自己就坐在酒楼之上,酒过三巡楼下突然热闹喧嚣起来。跑堂的店小二跑上楼来,说是新一届的科举三甲已然诞生,还说那老头状元与圆脸榜眼虽没什么看的,只这探花郎却是相貌堂堂风流无双,华容无双。
同桌的酒友就笑了起来:“你知是谁夺了这一届的探花?”
龙啸云对科举之事是半点兴趣也无,只是随意点了下头。却在此时,楼下热闹更甚,竟似钱塘的江潮一般人声鼎沸。被喧哗之声吸引,龙啸云不禁引颈探望,却是一俊俏非常的少年郎正骑在高头大马上,簪花丽服,领着仕子队伍游街前行。街道两旁不论男女老幼,都似已被他的倜傥风姿所倾倒,疯了一般纷纷将手中花束尽数抛到他身上。
“你知不知那探花郎是谁?”
“不知……”
“正是保定城里有名的仕子人家,一门七进士父子皆探花的李家小郎君。”
那年那月,他在酒楼之上与人谈笑风生,而少年仕子却是鲜衣怒马从他眼前而过。他看见了他,惊为天人,他却不曾回头看他一眼,仿佛过客。
虽是如此,那风华早已入他的眼他的心,偶尔忆及依旧倾慕不已。
龙啸云想,他与李寻欢也曾踏马狂欢,醉酒三日,他们也曾是情深意重的好兄弟好伙伴,最后却变成了现在。
他怅然,更多的却是恨,恨意绵绵。
他恨李寻欢将林诗音让给了他,将在他们的新婚之夜将她的心带走。他更恨,十年后的今天,李寻欢还能寻到另一个真心相待的好兄弟,而他,龙啸云,曾经义气为先的汉子如今却连一个真心的朋友也无!
他怎能不恨?他恨不得立刻就毁了眼前的这两个人。
于是他上前,笑声爽朗,竟不见得一分阴险一分狡诈。他楼住了李寻欢的肩膀,就像多年前那样,然后他就开口,问:“寻欢,这是你的小兄弟么?还不赶快为大哥引荐引荐。”
引荐?引荐什么?引荐他兄弟的兄弟么?他的兄弟的兄弟岂不就是他的兄弟。
阿飞听到龙啸云要李寻欢引荐引荐,立刻就松了右手,连被抓着的左手也想往回抽:他是真不喜欢龙啸云,连朋友都做不成,何况是兄弟?
李寻欢却是硬抓着他的手不放,还捏得死紧,阿飞觉得自己的左手都要被他捏碎了。
李寻欢的脸色很不好,从进了兴云庄的大门开始,见到的每一个人都令他的脸色更白更暗,更凄凉,所以他实在不愿意松开此刻紧紧握在手中的这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