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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世家子的红楼生涯-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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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素席,也是京里有名的素席师傅做出来的。贾敬几个没得挑的。酒也是好酒,男人嘛,几口酒下去,再大的矛盾也能消了,更别说区区饭菜小事,忙都说贾赦太客气:“同是贾氏族人,帮忙也是应该的,就你这么生分!”酒气上来,非逼着贾赦也和两杯不可。
  
  贾赦却不过,想着在家里,又同是族人,应是无妨,就跟着喝了。也不知道是太久没喝酒还是怎么的,贾赦感觉没喝多少,头就开始晕乎乎的了,好容易撑着送走了客人,贾赦再忍不住,找了椅子就瘫在了上面,很快,就人事不知了……
  




105

105、第一百零五章 。。。 
 
 
  贾赦迷迷糊糊地觉得很不对劲;明明四肢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力气;让他连躺着不舒服想换个姿势都做不到;偏五脏六腑好像烧起了一把火来,让他全身上下都燥热的慌,脑子里晕乎乎的一片;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如今的情况很不对;他怕是被人算计了,可行动上;他又恨不能扯光了身上的衣服,把整个人埋进沁凉的水里;好好降一降温度……
  
  他被人算计了吗?
  
  贾赦愤怒又不甘地想着;然后就感觉到有人在拉扯自己,柔滑的双手拂过他的手背、胳膊,然后拍着他的脸……贾赦拼尽了最后一丝清明,咬着牙怒吼道:“滚……”
  
  可他真的是被烧糊涂了,明明是那么愤怒的吼声,说出口,也只是近乎耳语的一声。那双手拍着他的力道登时大了许多:“大爷,你没事吧?你这是怎么了?”
  
  贾赦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脸上那双手冰凉而又舒适,仿佛大伏天里的冰块,才碰上,就觉得好舒服、好舒服,鼻子里闻到的香粉清雅幽远的香味,直勾得他眼睛里都开始充了血。
  
  “滚……”
  
  贾赦暴怒,脑子里总算是因为怒气而有了一丝清明,只听得有人很生气地说道:“大爷怎么喝成这样?如今还守着孝呢,大爷这样,叫人怎么看?!”
  
  拿了一杯水凑到他嘴边小口小口喂他喝下去,贾赦全身仿佛沙漠里喝道甘泉一般的舒畅,神智越发清楚了一些,迷迷糊糊中已经认出来在他眼前说话的,可不就是张氏。只听得她怒气冲冲地叨念着:“这才发了丧,老爷你就喝醉了酒,传出去叫人怎么看你?”说着,把茶杯往一边桌子上用力一放,呵斥问着旁边下人,“大爷都是跟谁出去一起喝的酒,这么每个分寸?”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好像是东府的敬大爷。”又劝张氏,“算了,这都这么晚了,奶奶就别生气了,大爷喝成这样,得先好好睡一觉,什么事明天再说,奶奶如今身子不好,也得休息。”
  
  悉悉索索一阵,张氏才勉强道:“行吧,那就这样,什么事,明天再说。”少不得还得埋怨两句,“敬大哥也是,大爷这样,也不知道劝着点。”
  
  有杯盏碰撞的声音,然后门吱呀一声响起来,大概是有人拿了杯盘出去,一会儿,门又合上了。张氏过来,弯下腰给他整了整被褥,狠狠拍了他一记,咕囔着:“记吃不记打的,准又是被人设计了。这下好了,服丧期间酩酊大醉,又不是没喝过酒,非得赶在这时候!”鼻尖的药香还自萦绕,张氏起了身走开,旁边一阵细响,然后就没动静了。
  
  贾赦恍惚地记起来,张氏屋里,可不是有一张软榻,就在窗子边上,比不得拔步大床舒服,不过只她一个人睡着,倒也过得去。这么说来,他是在张氏房里了?
  
  全身发酸发软,贾赦双手往旁边摸了摸,一片都是绵软的被褥,鼻尖还有药味充盈,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夹在其间,正是张氏最常挂在床头驱散药味的香囊散发出的味道……
  
  他是在张氏的屋里。
  
  贾赦想到这一点,警戒心登时散去,先前多少怀疑,这一刻,尽皆抛到了一边。他放松了绷紧的身体,让四肢摊在床上,说不出的放松愉悦。
  
  这世上,张氏是他最信任的人,其他人,哪怕是生母贾母都可能会算计他,可唯有张氏,贾赦清晰的知道,这女人,绝不会害他。
  
  那就好好睡一觉吧,身上难受死了。
  
  贾赦这样想着,可是身体却好像在跟他作对一样。先头还死死压制着的那种灼热感,在他放松了警惕之后,快速地席卷重来,这一次,比之之前更加来势汹汹,仿佛骨头都要融化了一般,全身像着了火,从头顶到脚底,难受到了极点。
  
  贾赦没忍住,低低地叫唤起来。大抵是知道只有张氏在这里,无论怎么样都可以吧,贾赦放纵着自己,不舒服就表现了出来,果然就听见张氏惊疑地喊着:“大爷,你哪儿不舒服吗?”
  
  贾赦直喊着口渴:“我要喝水。”
  
  张氏愤愤地走过来:“喝了那么多酒,能不渴吗?半夜三更了,你就会使唤了我来。”这么凶的骂着,下一刻,却还是半扶起贾赦的头,喂他喝起水来。
  
  贾赦止不住笑起来,心底很是欢喜。以前就是这样,每次他喝醉了,哪里不舒服了,张氏总是这样抱怨着,然后不悦地骂他,可不管怎么不高兴,动作还是很温柔很细心地照顾他……这是他的妻子啊。贾赦这样想着,全身一阵火热,再也克制不住身体的反应,几口喝光了水,一把抓住了张氏的手腕,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把张氏扯了下来,翻身覆上,把人压在了身下,凑到她颈项间,闻着那熟悉的味道,吟喃着:“青儿……”
  
  张氏惊呼一声:“大爷……”两字方出口,听到那声清儿,倒是心头震动,青儿是她的小名,往日未出嫁前,她母亲最喜喊她青青,后来嫁给贾赦,新婚蜜月贾赦问起她可有小名,她说了,贾赦私下便叫她青儿,耳病厮磨的时候,每每一句“青儿”,总叫她又欢喜又羞涩……
  
  自打后来事务繁杂,至贾瑚贾琏出生,发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她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听他这样叫过她了……欢喜还来不及褪去,张氏猛然觉得不对,贾赦箍着她手的力道大得吓人,贴着她的身子灼热的烫人,不由得又恨又恼,这档口了,他怎么就能想到这事上去?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他难道都不知道吗?!
  
  “大爷,你疯了吗!”实在是气的慌,张氏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大怒着喊道,伸手要推开贾赦,“你清醒点!”
  
  可是贾赦就跟疯了似的,嘴里直喊着“青儿”,手却径直撕开了她的衣服。
  
  张氏这方察觉不对劲,再怎么醉了,贾赦也不会这么糊涂才是。她一边用力拍打着贾赦的手,挣扎着躲开他,一边大声喊着他的名字,“大爷,贾赦,恩候,你清醒点,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贾赦却已经没有神智了。开始本就是强压着不适,如今知道身边的人是张氏,永远不可能害他的妻子,所有的防备心下去,药力一下就冲上了脑袋,这会儿别说张氏喊她,就是天上劈道雷下来,他也是没有感觉的。
  
  张氏身子一直没好,底子虚,比力气哪比得过一个正当年轻力壮的男人?而且还是个喝了酒被下了药的药的男人。张氏对上贾赦烧红了的双眼,心里打个图,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晚上突然有下人把昏睡不醒的贾赦带过来,说是喝醉酒了,贾赦喊着要过来,可她给贾赦擦脸喂他喝水的时候,他似乎很不舒服,低声喊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些什么,看表情,分明是不舒服的。如今下人都走光了,他突然又闹起来,看表情,怎么也不是正常喝醉了的样子。
  
  这个样子,倒像是被下药了……
  
  脑中灵光一闪,张氏登时恍然大悟,怕是真有人给贾赦下了药了。不仅仅是要贾赦背上个孝期喝酒大醉的名头,更是要他声名扫地呢。亡父才出殡,做儿子的就喝了个烂醉如泥,还回房去强迫着病重的妻子……但凡半点风声透露出去,贾赦以后就不要想在人前抬起头来……是了,他们的目的就是这个,抓住贾赦的把柄,那这个说事,日后,好一直一直的威胁他们……
  
  张氏剧烈挣扎起来:“大爷,你清醒点,你现在犯糊涂,我和孩子以后可就都翻不了身了。大爷,孩子他爹,你得为我们想想啊!你快醒醒吧!”
  
  可是长期病重的身体根本阻止不了疯狂的贾赦,张氏闭上双眼,难道这次真的在劫难逃了?
  
  “砰!”
  
  一声闷响,本来还陷入疯狂的贾赦突然身子一僵,然后就趴在张氏身上不动了。张氏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就听得苏妈妈着急地喊着:“奶奶,你没事吧?”
  
  “苏妈妈?!”
  
  张氏尤有余悸,奋力推开了贾赦,拿着个大木槌站在床边的,可不是苏妈妈。“这个、这个木棒?”张氏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着,惊异道。
  
  苏妈妈上前检查了一下贾赦,发觉他只是晕过去了而没什么大碍,松了口气,忙去柜子里拿了好些平日里扎布匹用得粗布条来,一圈一圈把贾赦绑严实了,一边回答着张氏:“奶奶先收拾收拾,我一会儿再跟你解释。哥儿说了,得把老爷绑严实了,他被人下了药,发作起来可了不得!”
  
  “哥儿?!”张氏猛然反应过来,怕是贾瑚了,不由失声惊叫,“瑚哥儿来了吗?”
  
  苏妈妈绑住了贾赦的双手,想想,弯下腰连双脚也绑了,又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了,这才起身反转过来给张氏整理衣服,说道:“奶奶快收拾一下吧,哥儿才派人通知的我,说是一会儿就带着药过来给大爷喝,让您先松缓松缓下心情。先头,被大爷吓坏了吧?”
  
  张氏眼眶一红,想到贾赦先头疯了一样的模样,收拾着衣服,止不住低低抽噎起来。
  
  苏妈妈长叹一声,半搂过张氏,拍着她的背:“我可怜的大奶奶……”
  




106

106、第一百零六章 。。。 
 
 
  贾瑚带着人进来的时候;张氏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椅子上;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的大碍了——如果;忽略掉她因为愤怒而颤抖握成双拳的手的话。
  
  贾瑚也不客套,上前忙问她如今可好:“下面人察觉到不对来回我的时候已经晚了,母亲可受了惊吓?都是儿子的不是;实在应该多注意着些的。”
  
  “不管你的事,是有些人;成心要我们不得好呢!”一字一句,仿佛淬着毒液一般挤出这句话;贾瑚甚至都能听见张氏咬着压根的声音。此刻,张氏虽没有发脾气;却没有一人敢小看了她的怒火。
  
  张氏从来不是个软弱的人;短短的时间,却足够叫她收拾好情绪。当被丈夫强迫的恐惧感稍稍消退,被算计的怒火便空前高涨起来。张氏比谁都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她也做好了准备,可是今天这样的下作手段,还是叫她出离愤怒了。
  
  如果今天贾瑚没有意识到不对,没有及时派人传来口信,是不是她就……下人要贸贸然闯进来,把这事宣扬出去,不,不用宣扬,哪怕只是被府里的人知道,她都脸面全无。有这个把柄在,只要他们夫妻俩还想要做人,不想把脸丢在地上让人踩,此后,就只能贾母说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如此卑劣,如此下作,如此无耻!张氏咬着后牙槽,双手紧紧握起,就好像、捏住的是某人的脖子一样。
  
  贾瑚知道张氏情绪不好,低声说道:“儿子刚才是悄悄来的,药也让人用了汤盅盖了盖子过来,没叫人发现。”看张氏仅仅只点点头,犹豫一下,还是说道。“有件事好叫母亲知道,儿子是偷偷安排了府里跟着儿子的几个小斯偷偷盯着府里各处,晚上父亲回来后,母亲这座院子的下人,大多都被找了借口掉开了。连母亲身边的金妈妈丝倩丝碧都被掉开了去,儿子只怕,若苏妈妈不曾早作准备,怕也逃不了好去。”
  
  苏妈妈快四十的人了,张氏又是体虚骨弱的人,加在一起,也抵不过贾赦一个成年男子的力气,更不要说还是个被下了药发起疯的男人。如果,苏妈妈没有当机立断,直接打晕了贾赦,而是没有任何准备上来要救她,结果会怎么样呢?
  
  张氏打个寒战,苏妈妈绝对不会是贾赦的对手的,随随便便的,贾赦就能把苏妈妈制服。可是以苏妈妈对她的忠心,是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受伤的,所以除非她倒下去昏迷失去意识,否则她绝对不会罢休。而贾赦被下了药,根本没有理智,结局就很可能是苏妈妈被他打个半死。
  
  那么她呢?一个大病延绵了几个月的女人,本来就底子亏损,亲眼看着心腹妈妈被丈夫打个半死,被丈夫强迫,她会不会挣扎反抗?会不会被贾赦不小心伤到?如果受辱太过,她,还有命吗?!
  
  贾母这不是要抓他们的把柄,她是恨不得她死啊!
  
  苏妈妈很快也想白了其中的猫腻,惊呼一声:“下人都被叫走了?怪道我先头出去都没看见人影。这要是哥儿没信传过来,那我们可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啪啪!”几声脆响,苏妈妈的话恰似那火上的一瓢热油,彻底烧毁了张氏最后一丝的克制,狠狠得一把把桌上的杯杯盏盏扫落在地,张氏难以控制的颤抖着身子,双手僵硬地动弹了几下,指甲狠狠地在桌面上刮过去……
  
  贾瑚没有再刺激张氏,给下人打个眼色,过去看贾赦的情况。他看起来很不好,意识已经完全消失了,因为双手双脚都被束缚住了,只能弯起身子在床上蜷缩磨蹭着,脸上绯红一片,额头青筋毕露,不断痛苦地呻吟着,每一声,都是从喉咙间发出来的模糊不清的咕哝,冷汗从发间滴落下来,染湿了双鬓,打湿了侧脸,最后,渗进了脖颈里……
  
  贾瑚不由暗骂贾母的狠心,竟给贾赦下了这般烈性的药,真要让她计谋得逞了,张氏还有命在?这样的手段,实在是太龌龊了些。等药效过了,贾赦知道自己失徳害死了张氏,日后哪还有脸做人?便是他和贾琏两个孩子,知道真相,也定是以贾赦为耻,甚至有这个父亲,日后也别想进士做官,抬头挺胸了!谁曾见那个清流名臣,有这般鄙下的父亲的?!
  
  定定神,贾瑚叫来苏妈妈:“得赶紧让父亲醒过来才行,不说这么绑着不像,谁知道那药会不会伤身。”一边让兰芝把药端过来,“我让李大夫特意开得加重了分量的清心散,大夫说了,要喝了药还不行,就给父亲再指尖放血,也能缓解些。”
  
  苏妈妈看着还沉浸在愤怒中的张氏,忙答应了一声,跟着兰芝两个扶起贾赦,贾瑚就拿起药碗给贾赦灌药。贾赦这会儿哪里肯乖乖任他们摆布,挣扎着乱动,贾瑚喂了好一会儿,他愣是一口也没喝。苏妈妈才要说话,就见贾瑚拿了个残存的小杯子,倒了一小杯药进去,然后一手捏住了贾赦的鼻子,一手直接把杯子里的药灌进了贾赦的嘴里……苏妈妈动动嘴唇,低下头,死死抓住了贾赦挣扎的胳膊,只当没听见贾赦那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好一会儿,药终于灌完了,贾赦稍稍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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