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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朱慕.慕警官与朱法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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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痕也看见了他,一脸镇静地用锅铲敲敲锅子,“慕少艾,去洗澡。”
  “哦。”某人很无辜地向浴室走去。
  “还有,把手里那个抱枕放下。”
  “哦。”某人丢下抱枕,继续向前走。朱痕黑着脸,“我说阿九睡醒后抱着抱枕四处跑,原来都是和你学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状。
   
  晚上做的是鱼片粥,慕少艾熬夜的症候还没过,一百二十个不想吃饭,但是阿九坐在对面,为了给小孩子做好榜样,勉勉强强地也喝了半碗下去,然后开始对着剩下的半碗粥相面。
  “少艾,你在做什么?”阿九奇怪地问。
  “我在思考人生的真谛。”慕少艾一本正经地回答。
  这句话听起来很是冠冕堂皇,但是其实它还有另外一个说法,也就是我们平常人的说法——“发呆”。
   
  正在慕少艾继续思考着人生真谛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朱痕起身开门,看见一只雪白的白文鸟站在门口。
  “护城河里发现了三具尸体,可能和翳流有关。”羽人非獍只说了这一句,眉头拧得紧紧的,几乎能看见一个“川”字。
  慕少艾与朱痕同时起身,“阿九,好好留在家里。”慕少艾嘱咐了一句,起身回到卧室中换了衣服走出来,从口袋里拿出车钥匙丢给羽人,“羽仔,我坐朱痕的车过去,要是明天早晨回不来,替我送阿九去学校。”
  羽人接过钥匙点点头,“好。”想了想,又认真补充了一句,“麦叫我羽仔。”
   
   
  城里温暖潮湿的风刮到护城河边,慢慢地冷了下来。
  护城河的水在月下看来是暗黑色,嘶嘶地冒着凉气。三具尸体已经被打捞上来,一字排开放在河边,上面盖着白布。
  剑子带着三组的人已经到了,慕少艾走过去,“怎样?”
  “看样子,似乎和翳流的毒品交易有关。”剑子皱着眉头。
  三具尸体中,有一具还只是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另外两个也不过二十多岁,尸体泡的并不严重,应该是死去没多久就被人发现。
  “尸体的脚上系着绳子,原来应该是拴着什么重物的,绳扣不紧滑开了,尸体才漂上来被人发现。”剑子说。
   
  另一边,朱痕已经戴上手套,掀开白布开始检查。愈看下去,他的脸色越是铁青。
  “三个人都是被毒死的。”终于朱痕站起身,对两位组长说。
  “毒死?”剑子疑问。
  “你们知道那种运送毒品的办法吧,把毒品装在小包塑料袋里,然后让运送人服下。可惜这三个人命不大好,装毒品的袋子在他们胃里破裂,因此人死了。死掉后又被人用刀子把胃部剖开,取出剩余毒品,”朱痕一指三具尸体腹部向外翻的伤口,“再把尸体丢入河中。”
   
  月光下,慕少艾的眼神慢慢冷了起来。
  “毒品是什么?”
  “翳流的神醉梦迷。”
  “尸体的身份有没有什么线索?”
  “背后有翳流的火印。没弄错的话,应该是翳流组织中当地蛇头手下的偷渡者。”
   
  “我知道了。”慕少艾点一点头,叫来手下一个警员,“麻烦你跑一次,把蛇头叫来,就说慕少艾找他有要事。”
  “可……可是,”那个警员犹豫着,“我们虽然知道他犯了好几起大案子,但是还没搜集到足够的证据……”
  “没关系。”慕少艾笑得十分可亲。“你把他叫过来就可以了。”
  警员打了个哆嗦,那双时常带笑的眼睛中,此刻透出的,是一股冷森森的寒意。
   
  警员离开后,慕少艾对剑子说:“剑子,你的枪借我一下。”
  剑子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慕少艾的用意,“你……”他还是解下枪,递了过去。
  慕少艾接过枪,放进怀里。
  朱痕站在河边灯柱下的阴影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过了没多久,蛇头来了,这是个脾气暴躁的中年男子,他也想过出了这起案子,警方一定会找到他,但仗着警方手里没有证据和背后翳流的撑腰,他的态度依然十分强硬。
  “慕警官,你找我干什么?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再说,你手里有证据吗?”
  慕少艾笑容可掬地走近,“证据?我要它做什么?你没听说过我的名言是有了人选,打了再说吗?”
  他又走近了几步,低声在蛇头耳边说了一句话。
   
  蛇头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恐惧、不安、惊诧在他脸上密密织成一张网。恰在此时,慕少艾腰间的枪带一松,手枪哗啦一声滑落到地上。
  蛇头大喜,三步并作两步抢过地上的手枪,双手紧握枪柄指向他面前带着笑意的男子,“慕少艾我告诉你……”
  一句话没有说完,他的额头忽然多了一个黑色的小洞,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砰然一声,蛇头倒地身死。
   
  慕少艾依旧站在原地,手里剑子的手枪还带着丝丝轻烟,他眼神凌厉,如同鬼神一般。
  “袭警,当场格毙。”
   
  刚才他对蛇头说得那一句是“羽人非獍在天台上,你以为他现在杀了你有人会发现么?”然后慕少艾故意弄松手枪的枪带,蛇头大惊之下果然前去抢夺,而慕少艾则用身上所藏剑子的手枪将其击毙。
  很少人知道,在警局中,慕少艾本是和羽人非獍一样出色的快枪手

你是我的慕姑娘
   
  作为狙击手的羽人非獍不需要出现场,第二天清晨,慕少艾与朱痕果然没有回来,他下楼买回豆浆和油条,去敲卧室的门。
  “羽叔叔……”阿九揉着眼睛走出来,少艾不在,他也不好意思赖床,安安静静来去浴室洗嗽,换好校服走出来。
   
  两个人在餐桌两边对坐,开始喝豆浆,吃油条。羽人沉默寡言,阿九因为少艾和朱痕离开心里闷闷地,也没有说什么话。
  直到早餐吃完,阿九跟着羽人走出门,羽人才转过身,从口袋里拿出一根麦芽糖递给他,然后犹豫了一下,伸手轻轻摸摸阿九的头。
   
   
  白色小车拐了几个弯,在一座同样粉刷成白色的小学校门前停了下来,学校不大,地点幽静,围墙做成了紫藤花架,香气沁人心脾。
  羽人正要下车,忽然手机响了,他看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警局里的电话。
  不想让阿九知道局里的事情,羽人嘱咐一句阿九先不要离开,自己先下了车,走远些去接电话。
  阿九留在车里,百无聊赖地开始舔麦芽糖。
   
  忽然有人在窗外轻敲车窗,阿九一怔,随即嘻嘻地笑起来,摇下车窗,“你好,蝙蝠男。”
  南宫神翳走到这附近是不经意,看到熟悉的白色小车却是惊喜,再向里面看,看到熟悉的小孩子后更是万分高兴,一时间居然忽略了那个蝙蝠男叫的本来是自己。
  “那天和你一起的大人呢?”南宫尽量和气地问。
  小孩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两眼,拖长了声音说:“你找他哦——”
  南宫点点头。
  “他今天不在。”
  “那么,他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吗?”
  小孩又打量了他两眼,声音拖得更长,“原来你要他的电话啊——”
  南宫继续点点头。
  “哼,不准追他!我告诉你,他心里早就有人了!”小孩从座位上跳起来,叉着腰,气势汹汹地说。
   
  啪啦啦,英明伟大的南宫教主一颗还没开花的初恋玻璃心掉在地上碎成片片。
  拣起碎片,一片一片慢慢拼好,南宫努力打点出一个完美无暇的笑容,“原来是这样……我没说要追他……他心里的人,是谁呢?”
  小孩笑起来,用手点着自己的鼻子,“这还用问,当然是我啊!”
   
  那一瞬间,南宫神翳觉得,春天又回来了。
   
  羽人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发现阿九抱着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笑得非常之得意。
  “刚刚赶跑一个想对少艾有不轨想法的,哼哼。”
  羽人:“…………”
   
   
  警局里,继谈无欲受伤后又一场紧急会议如火如荼进行中。
  这次会议的主题是翳流,与就差在身上贴上“我是黑帮”,做事张扬的异度魔界相比,翳流行事非常低调神秘,明面上的几家企业也都是正正经经的生意,虽然都知道它是以贩毒为主的黑帮集团,警方却很少抓到过他们什么把柄。
  “以警力而言,我们本来就不够同时对付两大帮派,现在小谈又受了伤……”一向乐观幽默的三组组长剑子仙迹,此刻也不由叹了口气。
  “警力问题可以稍后再说,现在最关键的是没有证据,刚才慕少艾的法子也不能一用再用。”说话的是外表粗纩实则心思细致的天险刀藏。
  “最近翳流的动作比以前张扬,会不会和异度魔界有了什么联系?”也有人提出新的看法。
   
  慕少艾坐在窗边的座位上,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直没有开口。
  剑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却什么都没有说。
   
  散会之后,剑子直接来到了慕少艾的办公室,看到某位二组组长两只脚搭在桌子上,以一种很不文雅的方式坐在窗下,手里转动着一只雕花银色签字笔。看见他进来,只笑了笑,“哎呀呀,枪忘记还你了。”
  剑子一手接过对面丢来的手枪,很自在地找了把椅子坐下。
  “说吧,慕少艾你又有什么主意?”
   
   
  回到201法医办公室的朱痕,用小电壶烧了水,做了热可可。奇怪的是,那个在法医办公室甚至比在自己办公室时间还长的家伙,并没有像平时一样“哎呀呀”的笑着,然后不请自入地走进来。
  热可可慢慢地凉了下来,朱痕坐在沙发上,看着杯子里最后残留的一点热气,缓缓从褐色的液体中溜出来。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警局里以整人于不动声色之间而闻名的两位组长,正在唇枪舌剑,斗得不可开交。
  “做卧底?开玩笑,这个方案太危险了,我不能赞同。”
  “好的很,那么请剑子警官拿出一个既安全又能解决翳流的方案,我慕少艾绝无二话。”
  “好,方案我同意,不过本局的惯例是提出方案的人和执行人从来不是一位,所以么,卧底自然是我去。”
  “呼呼,没记错的话,剑子警官去年刚被评为本市警界代表人物,照片足足占了报纸半个版面,我很想知道,您打算如何卧底?”
  “耶,这话说得有趣,堂堂重案二组组长,莫非身份就很隐蔽?”
  “哎呀呀,身份可以假造,何况比起你和小谈,我是暴光最少的一个。何况,”慕警官的眼光骤然冷了一下,“那个唯一见过我的黑道人物,昨晚已经死了。”
  “好,慕少艾,这些条件可以不论,你家里还有一个九岁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这个?”
  “剑子组长有所不知,阿九的监护人一栏,填的名字,是朱痕。”
   
  室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剑子低下头,叹了口气。
   
   
  那一次争吵没有结果,然而局势却越来越严峻起来,半月内接连又出了几起命案,种种痕迹都显示与翳流有关,偏偏就是拿它无可奈何。另一边异度魔界频有动作,警局上下忙到焦头烂额。
  当一位警员的尸体被示威一样丢在护城河边,身上还烙上了翳流火印时,就算是一直反对卧底方案的剑子,也终于按捺不住了。
   
   
  阳光正好,慕少艾换了件杏子黄的手工挑绣衬衣,配上象牙色长裤。抱了一大束天堂鸟,去医院探病。
  他一向是个注重外表的人,秀气的外表配上讲究的穿著,以及手里的一大捧鲜花,一路上,不住有小护士盯着他看。
  有人星星眼羡慕中。
  ——“好漂亮的人啊,他带花是来看他的女朋友吗?”
  有人无情揭露中。
  ——“别做梦了,他去的那个病房住的是个长得也很漂亮的男人。” 
  当然,也有人无良花痴中。
  ——“可是,那不是更好吗?~^+++^”
   
  谈无欲已经转出了重症监护室,慕少艾还没走近,已经感觉到气压异乎寻常的低。
  “咦?”
  病房外,一朵莲花在静坐,一只蝴蝶在挠墙。
   
  再向门里看看,谈无欲带着宁静微笑半躺半坐在床上,身边坐了位穿红衣的美公子——啊不,是位穿男装的秀丽女子。
  美公子模样的人是谈无欲的好友公孙月,挠墙转圈的家伙是公孙月的情人蝴蝶君。
   
  素还真看见慕少艾走过来,一本正经满脸镇定把他叫住,“好友,正好你来了,你看是不是先把公孙公子叫出来。我担心蝴蝶君心里不舒服啊。”
  慕少艾忍住笑,哎呀呀,果然是腹黑的素闲人啊。
  小蝴蝶听到声音哀怨的眼神看过来,慕少艾咳嗽一声,笑眯眯地走进病房。
   
  果然公孙月看到谈无欲的同事过来,打了个招呼便即告辞。慕少艾把花放下,笑笑说,“哎呀呀,好一位美人。”
  谈无欲知道慕少艾的个性,只说:“蝴蝶君在外面。”
  慕少艾一挑眉:“呼呼,这样才有趣么。”他仔细看看病床上躺的人,比起刚入院那时,谈无欲的脸色好了很多,恢复了平日里三分神气。
  “都说医院的伙食差,我看小谈你还好嘛,莫非有小护士给你送爱心便当不成?”慕少艾打趣说。
  “是啊,不但护士送,医生也有送。”谈无欲不动声色回敬一句。
  “还会斗嘴,问题果然不大,这段时间,你家学长功劳不小。”继续戳,就不信戳不到你痛脚。
  “慕少艾!”果然啊果然,慕大警官在一边得意的笑。
   
  慕少艾在病房里没呆多长时间,确定谈无欲的伤势无碍后准备告辞,谈无欲叫住他,一双犀利凤眼只看着面前这个人,“局里怎样?”
  慕少艾故意叹口气,“小谈啊,你的缺点就是想太多。局里有事我会这样悠哉悠哉来看你么?”
  谈无欲想了想,没再说什么。
   
   
  医院外,天依然很蓝,阳光依然很好,朱痕站在医院门前一株木兰树下,大片雪白的木兰花在他头上绚烂地开放。
  慕少艾笑笑,“朱痕,来看小谈吗?”
  “我来接你。”
  “哎呀呀,这边又不是小孩子。”口里假装抱怨着,还是走过去,漂亮的眼睛看着那张端整的面容,“这张脸,上面出现这样的表情还真是不习惯呢……”
  朱痕抓住他的手,用了一点力,那个一脸笑意的家伙就被他带到了怀里。
   
  远远不是第一次被揽到怀里,慕少艾安安静静被朱痕抱着,甚至很认真地开始根据朱痕衣服上的烟味儿研究他今天抽的是什么牌子的香烟。正想着,他听见朱痕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似乎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卧底的方案定下来了?”
  “恩。”奇怪,朱痕今天早晨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好,”一阵沉默,随后朱痕的声音又响起来,“早点回来。”
  老老实实地点头,“我知道。”
   
  …… ……
   
  五分钟后。
  “朱痕,我们这么站在医院门前,是不是不大好?”
  “没关系,别人只能看见你的背影,只会当你是我的慕姑娘。”
  “…………喂!”
   
  
  
  (七) 雨夜拣到的猫咪(喂!)
   
  这天晚上,朱痕和慕少艾一起去了熟悉的小酒馆喝酒。
  说到两人一起喝酒的历史,足可以追溯到小学,那时他们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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