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慕.慕警官与朱法医-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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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雨夜拣到的猫咪(喂!)
这天晚上,朱痕和慕少艾一起去了熟悉的小酒馆喝酒。
说到两人一起喝酒的历史,足可以追溯到小学,那时他们偷拿了大人的啤酒,跑到校园里的紫藤花架下,你一口我一口分个干净。
朱痕是警局里公认的海量,这个海量的意思就是从来没有人见他喝醉过,慕少艾的酒量也算得上相当不错。不过和朱痕一比,还是落了下风。
闲来无事的时候,两个人经常去酒馆里对酌几杯;也有时朱痕做几个小菜,两个人在家里喝酒。慕少艾酒量虽不如他,酒胆却是一等一,是喝酒的好伙伴。
要了和式单间,老板娘金八珍亲自过来招待,态度十分热络,“哎呀,是小慕啊,好久没见你来了。怎样,最近一切都很好么?”
慕少艾笑笑说:“不好。”
“咦?”
“这么久没有喝到你家的酒,怎么会好?”
老板娘爽朗地笑起来,亲昵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还是小慕最会说话,最近有新来的梅子清酒,味道好着呢,我给你拿去!”说着也没和朱痕打招呼,便走开了。
慕少艾一向人缘好,朱痕也不介意,过了没多久,梅子酒和下酒的小菜一起送了过来,慕少艾动手把清酒倒进白瓷杯,透明的酒液带着些微金黄色,从薄薄的瓷胎中透出来,尝一口,滋味清冽可人。
“真是很不错的酒。”慕少艾把另一只杯子递给朱痕。
两人像平时一样喝着酒,偶尔谈些不相干的话题,只是慕少艾这一晚似乎醉得格外的快,一瓶酒还没喝完,慕警官的醉态已经出来了。
和一般人不大相同,喝醉的少艾和正常时没什么两样,只是一双眼睛亮得惊人,朱痕看着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睛,叹了口气:“慕少艾……”
金八珍第二次来送酒的时候在门前犹豫了一下,她听见房间里似乎有唱歌的声音,带着分醉意和慵懒,听起来该是小慕的声音,却又不太大像他平日的感觉。
她轻轻把门开了一条缝,看见慕少艾很没形象地枕在朱痕的膝上,手里拿筷子敲着酒杯做节拍,口里唱着歌,有的地方歌词记不清了,被他胡乱混过去,“……八方风雨止今宵……风尘一梦任逍遥……世情笑,人寂寥,壮怀谁留向晚照。”
他看着桌上的酒杯,把最后一句又念了一遍,“世情笑,人寂寥,壮怀谁留向晚照……”然后他抬起头,怔怔地看着朱痕,有点委屈的样子,“朱痕,歌词我记不清了……”
朱痕一把把他抱到怀里,顺着他身边的银发,细细碎碎吻着他的脸,声音却异常地温柔,“没关系,慕阿呆,没关系……”
金八珍端着酒,慢慢地退了回去。
明明是那么温柔的场面,可是为什么,会看得人想落泪呢?
第二天,又是崭新的一天。
慕少艾的卧底行动,搭档是羽人非獍。
羽人是在黑白两道闻名的神枪手,年纪却很轻,据说他在少年时有过相当悲惨的经历,但具体情形如何,除了当年把他带入警局的慕少艾外,无人知晓。
性情内向,沉默寡言的羽人在警局中只与慕少艾交情很深,二人一起连手破过好几起大案子,有人讲,羽人非獍和慕少艾是天生的搭档,羽人自己则说,“动脑的事情交给慕少艾,动手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
与一般人想象中的模样不同,这位枪法超群的年轻警官其实是个安静秀丽的青年,常年一身白衣如雪,走在街上的回头率通常可以达到百分之八十以上。
而当他和慕少艾并肩走在街上时,回头率就该是百分之百了。
目前,这两人正处于这种杀人眼球的状况下。
下午阳光温暖,如同慕少艾脸上的笑容,天空清澈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有人用水洗过。街角处传来卖糖果的铃铛声音,慕少艾笑笑说:“羽仔,等我一下。”
一声“麦叫我羽仔”已经到了口边,那个笑得一脸春风的人已经走开了。
在慕少艾提出卧底方案时,羽人没有赞成,也没有反对,如今这个人就要去赌命,却是一如既往的笑意盎然。不知为什么,羽人觉得心里闷得发慌。
没多久,慕大警官匆匆跑回,一扬手丢过一只玻璃瓶,“羽仔,接着!”
好大一只玻璃瓶,里面装满了咖啡软糖。
外表酷酷的羽人非獍竟然喜欢吃咖啡软糖,这是其它人都不知道的秘密。
慕少艾说:“多买了点,把下个月的份儿也带出来了。羽仔,卡布其诺口味的以前没给你买过,会不会吃不惯啊?”
羽人克制住心里发慌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不带任何表情地说:“没关系,我都喜欢。”
他把装糖果的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放进外衣口袋,自腰间抽出陪伴自己多年的银色佩枪,对准慕少艾的左臂,扣响了扳机。
由慕少艾一手策划的这场卧底行动,自此,全面开始。
数日后,翳流总部的大会议室里,一场紧急会议正在召开。
这次会议主要针对的是翳流最近与国外进行的一批毒品交易,南宫神翳做事雷厉风行,不出半个小时已经解决了全部细节问题,正要宣布散会的时候,身边一位元老忽然开口说:“最近道上出了个很有名的人,你们听说过么?”
“最近出名的人?莫非你说的是那个认萍生?”另一位元老也来了兴致。
“对,就是他!听说他被黑白两道同时追杀,连神枪手羽人非獍都没能杀了他,前段时间倒是被刑堂的人抓住,脸上连受刑的烙印都打上了。”
“哦哦,被刑堂抓住,想必是被做掉了?”
“哪里,居然又给他逃了!”
南宫神翳听到几位元老谈论,一时好奇,便向身边的醒恶者询问:“好友,认萍生是谁?”
“最近在道上很出名的一个杀手。”
“哦,他做了什么事,惹得黑白两道同时追杀?”
“他杀了不该杀的人。”醒恶者一一列出几个名字,都是绝不能惹的大人物,黑道白道都有,南宫神翳听完后,玩味似的皱起眉头,“这个人是不想活了吗?”
“也许他本人就是个疯子也说不定。”醒恶者面无表情地说。
“不过他有本事杀这些人,躲过羽人非獍的快枪,甚至从刑堂里逃了出来,看来也是个人才。”
醒恶者看了他一眼,他很了解自己这位老友的个性,这个人爱才、胆大、有手腕,做事向来不拘一格。便问,“怎样,你对这个人有兴趣?”
“也要看他是不是有这个本事。”南宫一笑。
这天晚上下了大雨,南宫神翳坐在车里,车窗上的雨水哗啦啦冲刷下来,几乎看不见外面的景物。
车子将近南宫所住的别墅时,忽然停下了,司机犹疑地转过身:“前面的雨水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哦?”南宫一摆手,身边一个保镖立刻下车查看。
南宫其实并不喜欢有保镖在身边跟随的感觉,只是上次唯一一次自己开车出去,就发生了半路抛锚事件,回来后醒恶者和他吵了一架,几位元老也纷纷反对,南宫便不再单独出门了。
不过那次单独出门也有好处,南宫想到那天遇到的那个面带笑意的秀气人影,心中骤然柔软了起来。
正想着,刚才下车的保镖又急匆匆走了回来,“主人,那个人有些不对劲!”
“怎样?”
“他的左脸上有刑堂打下的印子。”
被刑堂打上处刑印记居然还活着的人……南宫神翳一怔,霎时想到了白天醒恶者提到的那个认萍生。
他推开车门,“我下去看看。”
几个保镖不敢拦阻,有人撑起一把大雨伞,南宫神翳便缓步走了过去。
深黑的夜里,大雨滂沱,街灯的光芒幽暗,地上的雨水几乎要汇成了小河。有一个人倒在地上,雨水和着血水在他的身下模糊一片。
南宫还未走近,忽然觉得心中有种奇妙的疼痛感觉。
他又向前几步,借着隐约的灯光,他看见了那个已然失去知觉的人的面容。
那是极秀气的一张脸,五官细致,轮廓柔和,左边的面颊上打着一枚诡异的青黑色印记,平增三分凛冽,却未损一分秀美。
“是你。”南宫低声说。
那一瞬间,雨落的声音,身后汽车引擎的声音,保镖呼唤的声音南宫通通充耳不闻,外面的雨再大,打不进他和地上那个人之间的一方天地。他弯下身,脱下身上的风衣,把雨水中的那个人抱了起来。
“主人……”身后打着伞的保镖莫名其妙。
“嘘。”
(八) 水晶吊灯下的致意
慕少艾醒来的时候,身边一片昏暗。
他阖了一会儿眼睛,等到适应了四周的黑暗后再度睁开,借着窗帘缝隙里透出的些微光线和他那双天生的猫儿眼,慕少艾看清了室内的情形。
这是个布置华丽的房间,以黑色和深红色调为主,天鹅绒制成的帷幔和窗帘厚实严密,织锦地毯吸收了一切可能发出的声音。房间里唯一一点暗色以外的色调,是小桌上的一只水晶杯,杯沿处刻了颗六芒星,折射出奇妙的七彩光芒,那正是翳流独有的标识。
这是一间卧室,而他自己正躺在卧室中间的床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伤口也被处理好。
虽然隔绝了光线和声音,不过估计天应该还没亮,这些天的逃亡并不完全是做戏,考虑到早晨醒来,自己大概就得面对翳流一干人等,于是慕少艾翻个身,抱着枕头继续睡着了。
房门轻轻开了,南宫神翳端着一杯热水走了进来,刚才医生处理伤口的时候留下了药,嘱咐等病人醒来时服下。
“还在睡,大概是这几天累坏了吧。”南宫想着,把手里的杯子放下,又想:“他还会记得我吗?”
这个房间本来就是他的,慕少艾占了床,他找了旁边一把躺椅躺下去,听着床上那个人匀细的呼吸声,慢慢地,也睡着了。
慕少艾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天亮了。
他慢慢起身,警惕地看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身上伤口被包扎好时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去找原先佩在腰上的枪——这一切,都完全符合杀手认萍生该有的动作和表情。
然后,他看见了那个卖蝙蝠的家伙站在床边,左手拿着杯子右手拿着药丸,看见他醒来脸上笑得异常灿烂,估计浇点水就能长出朵花来,“认萍生。”
“怎样?你说南宫昨天夜里拣到了认萍生?”醒恶者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翳流中那个昨晚被叫去的医生。
“确实是这样。”医生用力点了点头以示确认。
真是有趣……昨天还和南宫商量着是否要把这个人网罗到手下,结果他自己就送上门来。
于是向来不喜欢多管闲事的醒恶者不免也有了点儿兴趣,决定去南宫的别墅里看个究竟。
另一边,慕少艾不敢置信揉揉眼睛,一瞬间笑到开花的南宫不见了,回复正常表情的南宫依然站在面前,于是少艾直接把刚才看到的那个表情当成幻觉,不过,原来南宫神翳就是翳流的老大……
——当时把这个蝙蝠男一棍子敲昏,然后就地挖个坑埋上就好了。有人恶狠狠地想着。
然而这毕竟是不切实际的幻想,现在最关键的是:如果南宫记得自己,甚至还对阿九有印象,那么顺着阿九的线索追查下去,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并非不可能之事。
他冷静地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当时自己和阿九并没有报上名字,而遇见南宫的地点离阿九的小学不近,以南宫的身份,未必会注意到一个孩子。
一切小心,有机会通知羽人,转移阿九。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这时的慕少艾,并不知道南宫第二次遇见阿九的事情。当然,他更不可能知道此刻南宫心里在想什么。
——“他应该记得你的,离上面见面还不到一个月,而且当时你还给了他名片啊!”长着洁白翅膀的南宫小天使笑眯眯地鼓励中。
——“哼哼,一个月前只见过一面的人凭什么记得你啊,他有给你打过电话吗?没准名片拿到手看都没看就扔进最近一个垃圾筒里去了。”翘尾巴的南宫小恶魔得意洋洋嘲笑中。
南宫用力摇摇头,天使也好恶魔也好统统都给我恶灵推散!然后他一脸镇定地把手里的药丸和水杯递过去,“先把药吃了。”
慕少艾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小桌上,“这里是翳流?”
这是确认而并非询问的口气,南宫对他的眼力不由多了份赞赏,简短回答:“是。”
慕少艾点点头,“非常感谢您的帮助,认萍生日后必然报答。”说完就要起身,南宫一把拦住他,“你要去哪里?”
果然,那张秀气的面容上泛起一阵迷茫,“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你大可留下来,翳流是重才的地方。”
“哦?您似乎忘了,在下身负多起血案,这样的人,您认为值得么?”
南宫笑了,笑声并不大,却有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气势。
“翳流纵横黑白两道,怎么会保不下一个认萍生!”
在南宫神翳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认萍生,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你。”
慕少艾心里一紧,抬头却笑了笑,“我不记得了。”
乌拉拉,乌拉拉,翘尾巴的南宫小恶魔开始得意地撒花吹喇叭,一脚把南宫小天使踩在脚下。
醒恶者走进别墅的时候,差点和南宫撞上。
“好友,听说你遇见了认萍生,他现在在哪里?”
南宫无精打采地指了一下上面:“楼上,卧室。”
醒恶者心想我没听错吧?你的卧室什么时候让别人进去过?他正想再确认一下,一抬头正好看见一个穿黑衣的人从楼上走下来,相貌秀气举止文雅,气质中有种高傲感觉,走到他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个礼,“我是认萍生。”
醒恶者踉跄一下,几乎想揉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南宫神翳,卧室也就罢了,你这个洁癖一级重的家伙居然连自己的衣服都给他?
翳流又一次高层会议,在三天后召开。与会者除了南宫神翳、醒恶者和其它元老,多出的一个人就是一身黑衣,安静坐在角落里的认萍生。而这次会议的主题也很简单,讨论的就是认萍生入翳流的问题。
“翳流倒是不怕其它人来啰嗦,不过这个人到底有没有我们保他的本钱?”一位性子直率的元老大声说。
“论到杀手这行,他倒真是个人才。”也有人这样说,认萍生在不到一周的时间内声名鹊起,留给人的印象毕竟太过深刻。
“咱们翳流难道就缺杀手了?”
“那也没有能从刑堂里逃出来的杀手!”
各人意见莫衷一是,南宫一摆手,争论声停了下来。
“认萍生,翳流在本地的暗影分部你有没有听说过?”
坐在角落里的黑衣人静静点了点头。
“暗影分部本来负责的是神醉梦迷的运输事宜,但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屡屡插手其它生意,做事太过张扬,甚至意图脱离翳流自立。认萍生,这件事交给你处理,不必留活口,分部的头领不妨死得惨些,以警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