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逍遥游-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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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第一次被他这么看着，心中十分煎熬，还是鼓起勇气，“二哥，你收手吧！”
那人听他这么说，突然哈哈大笑，转身疾走两步，又突然回头看着他，声音尖利，讽刺味极浓：“收手？皇阿玛逼我，老八他们逼我，现在，你也来逼我！”胤礽脸上带着急怒和恨意，袖子下的手，微微发抖。
胤禛快步跟过去，走到他面前，急着劝谏：“二哥，从来都没有人逼你，是你在逼你自己，二哥，皇阿玛已经知道了，你以为我怎么进来的，二哥，你收手吧！你……”胤禛说着眼泪蓄满眼眶，倔强的不流下来。
那人眼中竟也一样，两人就这么望着。还是那人先逃避，突然又远离胤禛，急走到屋子另一边，听到胤禛跟过来的脚步，背对着胤禛，“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孤只能走下去！”
“不晚，”胤禛停在他面前，执手看着他，“二哥，不晚，弟弟都跟你说了吧，这次是皇阿玛让我来劝你，他对你也……”二哥你回头吧，只要你说一句收手，我就不用……
那人甩开手，又被胤禛死死抓住，那人偏过头，胤禛只能看着侧脸，却在上面看见浓浓的哀伤，那人浓浓的睫毛微微垂下，水珠沾在上面。
胤禛看着心中愈发煎熬。
“不可能。”那人的声音很飘忽，有些遥远。
“二哥！”胤禛却吓了一跳，声音有些急切，想劝他回头。
那人回过头，脸上有些狰狞，“不可能！孤不可能收手，现在九门提督都是孤的人，江北大营也都过来了……”
“二哥！”这一声尖利，胤禛看着那人狰狞的脸，心中又是一阵剧痛，他隐隐觉得实事不是这样，可是……“二哥，皇阿玛还是掌着大局，要不然弟弟也不会……”胤禛垂下眼睛，不敢去看那人此刻的脸，“弟弟是奉命来劝二哥的……”
“要是劝不了呢？”那人的声音中带着些了然的自嘲，只是胤禛此刻心绪烦杂，情绪起伏剧烈，竟然没发现。
胤禛苦笑：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胤禛执起那人的手，露出那人手腕上的明黄色绳索，看着那人惊讶、哀伤、不敢置信的脸，有些不忍猝睹，“哥哥有错，弟弟自然要将哥哥抓官……”胤禛感到那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想到以后都不会有这样的体验，哽咽一下，又掀开自己的袖子，上面是同样的东西，“但是，弟弟抓哥哥，弟弟也有罪，弟弟只能把自己也锁了……”
在胤禛抬头的时候，那人脸上的哀伤突然散去，嘴角牵起好看的弧度，赞赏道：“好，好，好啊，不愧是孤一手带大的人，厉害啊！孤没看错人……”那人不管胤禛惨白的脸，反手握住胤禛的手，带着孑然一身的洒脱，不看胤禛眷恋悲伤委屈的眼，笑道：“走，孤跟你一起去见他！”
雍正回忆着那人那一刻的表情，看着眼前这惊人相似的再现，手中的刀落了下来，眼泪充满眼眶，怔怔的看着他，痴痴的问：“弘历，你是谁？”
胤礽闻言，心中又是一震：不是皇阿玛？他的那句话是对着弘历说的？那么他是……胤礽垂下眼睛，心中突然宁静。胤礽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只有在他面前他才会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到了后来，这几乎成为一种本能，只有在他面前，他才会发自内心的想要克制自己——胤禛，是你吧！
胤礽突然回过神，敛尽脸上失态，看着一院子跪着、护驾的人，温和笑道：“朕与老五开个玩笑，看把大家吓得，都下去吧，没朕的的命令，都不许进来！”
众人看着五阿哥本来盛怒，突然也激动神情起来，都有些懵，再看到突然中邪一般的皇帝也正常起来，大家心中疑惑，但还相信皇帝的说法：“嗻。”他们只能相信皇帝的说法，并且对此深信不疑！
胤礽看着雍正怔怔的样子，想到一直在他身边的四弟，见他难得怔怔的表情，心中有些喜悦，过去执了他的手，拉着他出门，温柔笑道：“走，和孤……去养心殿，朕有话和你说……”那个‘孤’字，只做了个口型，只有雍正看得见。
雍正心中狂喜，看着胤礽一副要和他长谈的样子，心中雀跃不已：从那个时候起，二哥再也没有执过他的手，就算是当年他与他抵死缠绵之际，那人也没再有过他们年少时的亲昵……雍正看着胤礽的侧脸，看他意气风发的笑着，心中暗喜：二哥原谅他了吧！二哥愿意和他重新开始了吧！雍正看着胤礽，眼眶又热。
胤礽见了，调笑道：“怎么这会儿跟个姑娘一样了，这么爱哭，可不是我们皇子该有的性子！”
雍正紧紧握着胤礽的手，听着他像儿时那样没个正行的教育他，手指无意识的搔着胤礽的手背，激动地说不出话。
雍正这么多年在朝上冷言冷语的说惯了，这会儿面对他心心念念的人竟然不知要说什么，只是这儿时留下的撒娇的小动作却在最亲近的人面前自然而然的做了出来……只是本人丝毫不觉，大概也是忘了！可是胤礽却是记得的。
胤礽心中高兴，这个弟弟面上再如何冷，他总能发现他的心思，感到他手上的动作，心中更是柔软。“怎么，朕说你两句就不好意思了？”
雍正听着胤礽的语气像过去一样亲昵，好像后来的事情统统没发生一样，心中激动到了极处，反而平静下来，紧紧握着胤礽的手，感到上面的温热，雍正低头惊奇欣喜眷恋的看着两人交叠的手：不是冰冷的，是热的！不再僵硬，是温软的！雍正看着，低着头，忍着激动的哽咽，“二哥，你不要离开我了，我们以后好好的，好好的……”炙热的泪水落在两人的手上，雍正毫无所觉。
胤礽却吓了一跳。
☆、第三十二章：释然
第三十二章：释然
胤礽看这雍正的泪痕，觉得那泪痕灼热的厉害，像烫在心间一样，一时也有些惶然。在他篡位成功的那段日子，他每想到胤禛，就很恍然，他知道他的四弟——胤禛的性子，知道那人要是得知他囚禁康熙，知道他对康熙做的那些事，大概就不会再当他是哥哥了！只是，这些事情已经做了，他现在也没有任何回寰的余地，本来他以为只要他登上皇位，只要他站在万人之上，他就可以无所畏惧，可是当真正面对的时候，当看到胤眩吆薜难凵瘢必缝砭鹊目醋潘崩衔濉⒗掀卟桓抑眯诺目此崩习宋⑽⒅迕迹裆涠际撬妓鞯氖焙颍男幕故腔腥涣耍槐橛忠槐榈乃担核驼庑┤烁星椴欢忌睿退惚徽庑┤艘煅目醋乓裁皇裁矗】墒牵蛞回范G也这般看他……万一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弟弟也来指责他，他会怎么做？他能压下自己躁动的情绪而不伤害他么？能的吧，这么些年，他不是没在胤禛面前“犯病”过，可是他都忍下来，这次也能的吧！
胤礽那时候忍不住苦笑：他以为他够坚强，以为他可以面对天下悠悠众口，以为他可以坦然面对一切。弑父夺位，自绝于血亲！嘿，前者他做到最后，颓然的放手了。只要将那人关起来，不让他有任何机会，杀不杀他其实差别不大吧！他这么安慰自己，但是却没有十足的信心，不敢朝后想的过深！后者，他在朝堂上就差点受不住，差点就将他的那帮兄弟们通通圈禁了，差点儿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狂躁！阿奇那、赛斯黑这样的事，若是他自己可能做不到这一步吧……可是，他却很可能让老八他们以保皇忠烈的名声流传于世——他会当庭杀了他们，以儆效尤！
还好还好，还好莫名的来了这个世界，可以稍稍休息一下，可以缓解一下面对众多兄弟异样眼神的压力，可暂时不用去面对那些可能发生的种种惨剧。
更令他惊讶的是，到了这边，得知了不一样的历史，原来最后被圈禁的是他，原来最后登上地位是胤禛，原来他登位之初也经历他的窘况，原来……那个一直在他身后的孩子终于长大了。坚韧能担当！受得了天下万民的指摘，承受得了常人难以承受压力！比他好多了！不愧是他一手带大的人！胤礽这么想着，就连心中那点怀疑的哀伤也淡去了，只剩下骄傲！青出于蓝，是个好样的，没让他丢脸！
“哭什么？”胤礽俯下身，看着雍正不抬头，紧紧握着他的手，握得生疼。胤礽没办法，“这个样子，怎么能去养心殿，我们先去景阳宫，嗯？”
雍正觉得自己失态的厉害，却是不愿意收敛。等了这么久，这人终于是在他身边了！雍正半身都靠在胤礽身上，难得想要任性一次。
胤礽多少了解他，由得他，失笑道：“知道你压抑的狠了，只许任性一次，以后不要了，啊？”
雍正点头，将头埋在胤礽颈间。
胤礽无奈的笑笑，对着高无庸说话也带着笑意，“摆驾景阳宫！”
高无庸忍着心中的震惊，面不改色的传命。还是五阿哥最受宠，对皇上拔刀，竟然也能让皇上轻轻放下，这会儿又这般亲密……
御撵又向着景阳宫而去。
到了景阳宫，宫女们上过茶，就被胤礽挥退了。
“来了这里可还住得惯？”胤礽仔细看着景阳宫的布局，暗暗思索着该换什么，他的四弟可和他喜欢奢华的性子不同，这人喜欢朴素雅致，这个景阳宫很不符合胤禛的条件啊！
雍正看着众人离去，更加亲昵的抱住胤礽的腰，“二哥，你在真好……”将脸靠在胤礽颈间，贪恋他的温度，贪恋他的味道。雍正紧紧抱住他，不住的吸气，又在他颈上细细的亲吻。
胤礽感到颈上温热的触感，他对着胤禛一直是兄弟之情，甚至，在胤禛面前端惯了兄长的架子，也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人来了之后，大概也是害怕，现在遇到他，自然亲近些。可是越感觉越不是个事，那触感竟然越来越密集，他竟然伸出舌头，唇舌在他颈间不住的来回摩挲。胤礽吓了一跳，不知该做如何反应，他不愿厉声斥责胤禛，也不愿这般由着他乱了亲伦！只是要如何劝胤禛？或许他没有他想的心思，或许他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胤礽正想着，颈间被重重的吮吸一下，胤礽浑身发麻，一时僵住了。
雍正感到他的僵直，手在胤礽的腰线上摩挲，唇凑到他耳边，气息落在他的耳垂上，“二哥，你不愿意么？二哥当年就那么走了，留下弟弟一人，弟弟发过誓，再遇到你，朕绝不放手的，就算未来我们一起下地狱，朕也……”胤禛说着，似乎怕他的疯狂吓到胤礽，一笑，转了话题，“朕可整整等了你十一年了，朕实在等不来了……”雍正语调带着悲伤，带着些理智的疯狂。
这些让胤礽的心狠狠一揪，但又接着疑惑：他们后来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关系？他虽然行为不羁惯了，性子上来更是不管不顾，只是胤禛到底是他一手带大，到底对他感情深厚，正事上处处提点他，朝廷中处处护着他，甚至为了让他不染泥淖，狠下心远离他，为了让他永远崇拜敬重他，在他面前压抑本性，掩饰自己的狂态……难道这些竟然胤禛误会了，让他对他产生不伦之情？
雍正说着不等胤礽回答，含住胤礽的耳垂，唇舌逗弄着，牙齿轻咬着，呼吸急促，“二哥，这十一年，弟弟受够了……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我……”话语突然断了。
胤礽觉得颈间又是灼热的湿润，一滴一滴，接着又是一下一下的啄吻，每一下都十分有力。耳边响着雍正压抑的哽咽声。两人就这么站在殿中。良久，胤礽慢慢伸手，握住雍正圈在他腰间的手，“四弟，二哥知道你不好过，只是……我们是兄弟……二哥就算不羁，也不敢对你……”
雍正的手臂紧了紧，紧紧的将人抱在怀中，“二哥，你不原谅我吗？”
“我……”
雍正语气哀戚，打断胤礽的话，“二哥不原谅也没关系，朕不介意，只要二哥在身边就好……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天天在一起……”说着，手上有紧了紧，恨不能将胤礽揉入他体内，只要与他溶为一体，就没有什么能分开他们了，就连死亡也不可以……
“我没怪你……”胤礽也打断他的话，语气带着些无奈：这人怎么也钻牛角尖了？真不知道他们后来发生什么事了，让他这么不安。想到刚来的时候，心底闪过关于胤禛背叛的信息，他这时候都无心追究了，这人怎么比他还记仇！真是小孩子！
雍正扳过他的脸，一脸惊喜，“二哥说真的？”
胤礽心里别扭，还是习惯使然，不想让他失望，点点头。
雍正灿然一笑，重重的吻上去。
胤礽转着头，想要反抗都使不上力，觉得自己真是将他惯成了。唇间安抚的回吻他，脚下挪动，转过身来，觉得姿势对了，立刻制住雍正头颈，将两人拉开，无奈叹息道：“胤禛，我们是兄弟……不能这样……”
雍正一愣，觉得他忽略了什么……“二哥……”
胤礽看着他像弃犬一样的表情，心中也不好受，慢慢挣脱雍正的怀抱，拍拍他的肩，在椅子上坐下，云淡风轻，看着雍正笑道：“朕就说，那次永琪抓鸟晕了后，就性情大变，原来是你来了……”说着指着对面的位子，让雍正坐下。“翰林院的职位太委屈你了，怎么也不说？”胤礽含笑看他。好似刚才两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刚进门……
雍正看着他的笑脸，不知道哪里出了错，他只觉得这个二哥给他的感觉十分怪异像是没有经历过康熙四十七年之后的二哥……
胤礽看着他狐疑，料想自己的反应被雍正发现了端倪，可是，他不愿意骗他，也不愿意和他说他的事情，他和他的四弟毕竟有着差异，他的四弟毕竟不是这个人。可是，他与胤禛却有着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表情，有着和他的深深羁绊。或许，是羁绊吧！雍正的举动，胤礽能感觉出什么，他想想弘历记忆中那些隐晦不清的记忆，想到雍正满含欲/望的喘息，叹口气，垂下眼睛：“四弟，你让我在想想……”他果然还是懦弱，他果然还是缺乏魄力，无法将他们的关系撇的干净，没有勇气舍弃这唯一深厚的兄弟之情！也无法不顾一切的应承雍正，与他在一起……胤礽苦笑：他连紫薇都不如！紫薇能为了她的爱情放弃曾经拥有的一切，毅然的开始新的人生，不顾前途的坎坷，不顾目的地的不堪！而他却做不到：贪婪、眷恋，只要抓在手里的决不放弃！
雍正皱着眉，看着胤礽微垂的眼眸，想到在咸安宫时，那人看自己的眼神，想要舍弃他，却带着痛苦的眷恋。雍正猛的抓住他的手，“二哥，你答应过我不离开的……”
胤礽看他，“二哥离开，只是要处理和贵人的事……”胤礽不去看雍正，想到紫薇的身份，想到雍正对他的心思，莫名的有些心虚，“本来朕对她也没放在心上，可是现在，这人怎么都是你的孙女，朕不能让她闯祸……”弘历的女儿他碰着没任何心理压力，弘历不在他的记忆中，他的女儿更是陌生人。可是胤禛的孙女就不一样了……
“二哥这是在向朕解释？！”雍正惊喜：“这是不是说二哥心里，朕到底不一样……”
胤礽咳一声：让他误会了！但也不解释，“你当是就是吧……”
雍正将胤礽的手拉到唇边亲吻，“朕给二哥时间考虑……不过，二哥要快，朕等不了多久了……”
胤礽被亲了嘴儿都没什么反应，这会儿被雍正亲着手指，反倒觉得的不像话，有心说他两句，但见他难得露出心满意足又急切的表情，心中又一愣，讪讪的收回手，“朕走了……”
雍正道：“二哥，记住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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