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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清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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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就呆呆地站在门口,听着浴室里不一会儿就传来哗哗的水声,只觉得一颗心更加紧得发痛。好一会儿,才默然地关好了门,也把鞋子换了,又茫然站在客厅里,看着浴室门。突然,他脸上出现了断然坚定的神情,然后大步地过去,竟然一把就推开了浴室门。
  浴室里水气迷漫,他看到闷油瓶已经脱掉了衣服,正站在花洒下面。花洒的水开大到了极致,沿着他的头发脖子像暴雨一样地往下淌。他竟然用手蒙着脸,微仰着头任那水往下洒,听到吴邪突然闯进来,他原本蒙着脸的双手放下,也明显愣了一下。
  吴邪也不说话,将门关好,三下两下地把自己的衣服也脱光了,然后就赤脚地走进了浴缸里。
  “你干什么?”张起灵轻轻皱眉,声音几乎淹没在水声里。
  吴邪也不说话,却一下子蹲下了身,抱住了他的腿,
  “吴邪!”张起灵喊了一声,语气除了惊愕,还有些恼怒。
  吴邪抬起眼睛,他的眼睛也充满了浴室里的水气:“小哥,我帮你舒服一下!”
  “吴邪!”张起灵明显地怒了,一把把他扯了开去,拉起他的身子
  吴邪仍然睁着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闪着迷茫的带着卑屈的光芒,他轻声地问:“你不喜欢吗?”
  张起灵也难以控制冷静,好一会儿才说道:“吴邪,别轻视你自己!”
  然而,吴邪却摇了摇头,他眼中的迷茫神色更浓,似乎是解释又像是自言自语:“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家人不好……我挺后悔的,今天不该带你去!……是我让你忍的,结果……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让你才能不生气……”
  “吴邪,我没有生你的气。”
  然而吴邪却仿佛没有听到这话,低下头,突然一下子握住了他的右手,摊开掌心,上面有一两道细细的血痕。想也知道,是因为刚才在酒店里握紧拳头强抑着怒气,被指甲划伤的。
  他俯下头去,将嘴唇贴在那两道伤痕上。
  “对不起!”
  张起灵再也忍不住了,抽出手,立刻将他紧紧地抱住,声音也有些颤抖:“吴邪,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
  吴邪靠在他的肩头,仍然是小心翼翼地说:“你不用骗我,不然你为什么不理我?”
  张起灵并没有回答,只是将他抱得更紧,脸侧了侧,嘴唇划过他头发和眼侧,慢慢地安慰般地亲吻着。
  片刻后,吴邪终于好了一
  些,回过神,身体也没有那么僵硬,他也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肩膀里。
  水声似乎也温柔了些,两人已经全身湿透了,头发上的水滴落下来都汇聚在一起。张起灵伸出手去,将吴邪的刘海理了理,不让水滴到他眼睛里去。
  “我没有生你的气。”他低低地说,“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吴邪眨眨眼睛,不解地望着他。
  “你家人说得对,我一无是处。”他低头用额头抵着他,“我没有钱,没有工作,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除了倒斗,现实生活中就像一个废物!”
  吴邪吃了一惊,忙用力地抱住他:“不是!他们不懂,你比谁都厉害!”
  然而张起灵却仍然是顾自继续说:“我什么也不会,我只会倒斗。可是,如果我要和你在一起生活,还是必须有一份安稳的事情,不然我们在一起会很难。”
  “以你的本事,怎么会找不到工作?你放心,慢慢找肯定会找到的。你别妄自菲薄。”
  张起灵没有回答,他似乎轻叹了一声,他想说,他没身份证,也没文凭,除了干苦力还能做什么?不过看着吴邪自信满满的目光,最终没有把这话说出来。只是回头拿了洗发水,倒了一点,揉到了吴邪头发上
  “再说吧,先洗澡,别着凉了。”
  夜深了,张起灵睁开眼睛,却见窒内朦胧的光线里,躺在身边的吴邪,犹睁着一双疲惫的眼睛看着自己。
  “怎么不睡?睡不着?”
  吴邪轻轻摇了摇头,却止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打完后,又用力睁着眼睛看着他。
  两人默然对视了一会儿,张起灵伸出手去,将他揽到怀里:“睡吧。”
  “你睡吧,我不困。”
  “吴邪,我不走。”他了然他的想法,“无论你睡多久,醒来会看到我的。”
  吴邪被说中了心事,一时之间也挺尴尬的。
  “起灵,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怪不得胖子老说我天真,如果我能想多一点,不带你去自投罗网,你就不会受委屈。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我也不好受。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你不要放在心上,现在什么年代,我们在一起,不需要他们批准,以后还是像以前那样快快乐乐的,好吗?”
  “恩,别胡思乱想了,睡吧。”
  张起灵说着,用手轻轻地揉捏着着他肩颈上的穴道,吴邪长期坐在电脑前,有着轻微的肩颈炎。他的手法恰到好处,舒服地吴邪立刻闭上了眼睛,不
  一会儿就沉沉睡过去了。
  然而黑暗中,张起灵仍然是睁着清醒的眸子,看着他的睡颜,沉思着毫无睡意。


☆、最后的努力(六)

  两天以后的一个早晨,王盟打了个电话过来。
  时间是九点,是每天开铺子的时间。闷油瓶并不在家,昨天他一醒来,就出去了。吴邪猜他是去找事做,不过他不说,吴邪也不好问。
  不过晚上闷油瓶回来,吴邪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顺利,于是也就尽量装得很自然,没有问他具体情况。反正他不问,闷油瓶子也不会开口的,只不过今天一大早他又出去了。
  吴邪心情并不好,也不吃早饭,收拾了一下地方正准备出门,王盟电话就来了。
  “老,老板,铺子出事了!”
  “出事了!”吴邪一惊,“怎么回事?遭劫了?”
  这真是天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倒霉碰到什么。
  “不是。”王盟急得好像快哭了,“我今天一早上去,发现大门开着,里面……里面竟然在装修。咱们的东西都乱七八糟的堆在里间。我上前去问,那些装修工人说不知道,只说店主人让他们来翻新。我吴店主是谁,可他们说店主姓袁,不是姓吴的。”
  吴邪听得晕头转向:“你这小子在胡说什么?你别不是睡糊涂了走错地方了,怎么可能铺子换主人了!”
  “真没错,老板,你快过来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好好!”吴邪烦燥地道,“你呆着别走远,我马上来!”
  这死王盟,又在那儿搞不拎清了。
  然而,两小时后,吴邪却神情恍惚地回到了家。
  事情,其实非常的简单。
  他到了自己的铺子后,情况和王盟说得一模一样。那些装修公司已经把半个铺子都快拆了,他以前精心布置的装饰早就毁得一蹋糊涂。吴邪愤怒得差点和他们打起来,但工人们说也都是老板吩咐的,还把联系电话给了他。
  吴邪当场就气冲冲地打了个电话,但没说到五分钟,他的声音就低了下来,然后,不等对方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王盟在一边看着他的脸色由原来气得发红变得苍白,又继而无力地靠在了门框上,忍不住小声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吴邪看了看他,半天,才轻声说:“我爸,把铺子租给别人了。”
  这家小店面,是当年吴邪大学毕业时,吴一穷买下来的,当时吴邪也就高高兴兴接受了。当时是以吴一穷的名字买的,父亲说如果他赚到了钱,就把房子转到他的名下。不过后来一来两去也就忘了。反正吴邪是独子,房子写谁的都一样,吴邪也不计较这些。
  这些,他当然没有和王盟说,只是淡淡地道:“
  你先放几天假吧,等事情解决了,我再来叫你。”
  王盟犹豫着:“老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要不要我帮忙?”
  “没事,你回去,这个月的工资不会少你的。”
  “我……我不是说工资。还有,这边怎么办?店还开吗?……”
  “我怎么知道?你烦不烦!”吴邪朝他吼了一声,也不理他愕然的脸,就离开了这个开了三年半,记录过他无数的喜怒哀乐,又见证过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感情的小铺子。
  他大步地走在西冷印社的林荫路上,这条路他走得很熟悉,每天都要走一遍,不过看来也要结束了。
  只不过此刻他心里却并没有太过纠结这事,只是把脚步走得太快,心里已预见到了什么,一到大马路上便打了辆车直奔家里。
  还好,家里仍然和他出去时一样,沙发上坐垫歪歪斜斜的,浴室里脏衣服还没有洗,连吃了一半的早餐还放在厨房里。
  吴邪鞋子也不换,一进门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脑子乱成一团。
  他首先想到的,这事不能瞒着闷油瓶。而且得马上让他知道,因为等下他中午会去铺子吃午饭,他得先把他叫回来才行。
  可是怎么和闷油瓶说呢?
  这家铺子是他们所有的生活来源,现在没有了,以后他们要喝西北风去了。
  另外,可能还会有一个更可怕的事情……
  吴邪想都不敢想。
  不过他还是马上拿出手机给张起灵打了电话:“起灵,中午不要去铺子吃饭。你回家吧,我……没什么,就是回家吃,家里还很多事儿没干呢。”
  挂完电话,他又开始发呆,左思右想,只能找人帮忙。想来想去,也就二叔三叔。三叔现在在河南不知道哪个斗里,只剩下二叔了。那天宴会,要不是二叔不在,也不会弄成这个光景。
  可是他才按了两个号码就停住了,自己当着所有吴家人的面,斩钉截铁地说不再做吴家人!二叔再怎么着也是吴家人,一转眼就去请他帮忙也太没骨气了。
  想着,吴邪就扔了手机,不再打任何电话,仰头倒在沙发上,学着闷油瓶的样子,盯着天花板发呆。
  张起灵一回到家就发现不对劲。尽管已经到了九月份,杭州仍然是很闷热的,可是吴邪没有开空调也没开电扇,整个小客厅热得像个蒸笼。而吴邪,靠坐在沙发上,头枕着扶手,只是看着天花板发呆,连他进来都没看到。
  “吴邪!”他喊了一声,快步走过去了,“你怎么了?”
  吴邪听见转头看见他,忙坐沙发上坐起来,掩饰地擦着额头上的汗:“你回来了?吃午饭了吗?”
  张起灵已经拿着摇控器打开了空调,然后又转向他,问:“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回家吃饭?”
  吴邪也不便瞒他,只好说:“我爸把我的铺子租给别人了,我想,我们大概,得一起去找工作了。”
  张起灵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件事,静默地看着他好一会儿,半天,才轻轻喊了一声:“吴邪。”
  吴邪已经恢复了些,忙站起来,勉强笑道:“算了,反正那铺子也没什么生意,没什么可惜的。我们吃面吧,没做饭。”
  张起灵还没回答,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门铃,两人对视一眼,他刚要去开门,吴邪突然像意识到什么似的,竟然抢先一步,跑到门口,在门后面大声问了一句:“谁啊?”
  “是吴邪先生吗?我是房产中介公司的,请方便开一门吗?”外面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张起灵一时没听明白为什么房产中介公司会来,但见吴邪却似乎浑身颤了颤,握着门把的手竟然一动也不动。
  张起灵大步地走到他背后,按在他手背上:“吴邪?”
  他像是突然惊醒了,定定神,回头推了他一把:“没事,不要紧的。”
  然后他终于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个戴眼镜的陌生男人:“请问哪位是吴邪先生?”
  “我就是。”吴邪回答。
  那男人手中拿着一个文件袋,见他们没有丝毫请自己进去的意思,也有些尴尬,只好站在门口道:“是这样的,吴先生。我们公司受吴一穷先生的委托,将他名下的这栋房子寄卖。……那个,买主会在三天后来看房,吴先生,那你们……”
  吴邪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张起灵却问了一句:“房子卖了?”
  那男人用手帕擦着满头的汗:“是啊。这房子是吴一穷先生名下的,当初就是从我们这儿买进的。他现在说缺钱,需要尽快转手。这不,额,就是这么回事?”
  “三天是吗?”吴邪木然地开了口,“我们会尽快搬的。”
  “那好的,谢谢你了。对了,吴一穷先生还有个口讯带给你。”那男人看了一眼张起灵,这才干笑着对吴邪说,“他说你要是暂时找不到地方住,可以回家,家人随时都等着你回去。”
  “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没……没了。”
  “再见!”
  吴邪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转过身,脸色
  虽然青白但并不意外,像是早就想到了似的,语气也十分平静:“刚是不是说吃面?你等着,我去下。”
  “吴邪。”张起灵一把拉住了他。
  他站着,低下头:“什么?”
  “我不吃面,我们先坐下。”张起灵硬把他拖到了沙发上,同时用手臂按住他,再将他的脸转了过来,“看着我!”
  吴邪只好被动地看着他,尽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你要说什么?”
  “刚刚那个人是来收房子的,我们三天后就没地方住了是吗?”
  “是!”
  “铺子也没有了?”
  “是!就是说,我们没有地方住也暂时没有生活来源了!”吴邪竟然还补充解释。
  张起灵盯着他好半天,却没有再说话。两人就这么对视着,谁也看不清对方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反正都很平静,平静到麻木,他甚至觉得吴邪比自己都要镇静。那略带褐色的眸子,一丝畏惧也没有。
  然后,他终于还是慢慢地放开了他,转头不再看他,只是将手臂搁在膝盖上,默然地交叉着手指。
  “吴邪。”他沉沉地说,“你回家吧。”
  并没有听到回答。


☆、最后的努力(七)

    过了很久,张起灵慢慢地转过头,看向旁边也同样悄无声息的人,却见吴邪坐在沙发上,日光如火一般地看着自己。
  “张起灵。”他说,“你再说一遍!”
  “你回家吧。”他又说了一遍。
  “再说一遍!”
  “……”
  “说呀,你说三遍!我就回家!”
  “吴邪。”
  “别叫我!”吴邪陡然大吼,从沙发上跳了起来,气得满眼通红,怒视着他,“张起灵,你有种他娘的再说一遍!”
  张起灵怔怔地望着他,却不再开口。
  吴邪气呼呼地一把推开他,然后就跑向了卧室。不一会儿,房里传来了一阵乱七八糟翻箱倒柜的声音。他就静静地看着房门,静静地听着,想象着屋子里的吴邪,一副怒气冲冲收拾东西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然后他站了起来,慢慢走到了房门口。却见到吴邪已经用户力地拖着一只还没完全盖好盖子的大箱子出来,差点一头撞到他身上。
  “走——”
  走后面的‘开’字还没说出口,吴邪突然觉得眼前的人向自己一冲,顿时,整个人都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箍住了,同时,两片无比炙热的嘴唇一下子压住了自己。手上和唇上的力道都吓得惊人,他根本来不及任何的反抗,就被对方一把恶狠狠地推倒在了身后的大床上。床上还扔着刚才从衣柜里甩出来的木头衣架,咯着他的背上的旧伤,疼得他想叫,却被对方堵着嘴,只化成了一声极为含糊的低音。
  吴邪抬起膝盖就想去踢,但张起灵却像早就料倒似的,一只手仍然紧箍着他不能动弹,另一只手已经压住了他的腿,将整个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又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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