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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清减-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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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当然,现在这世道,没个好工作,没个好前途,光长得好看光有钱没用!你要是真的成了,就是国家编制人员,是文化界的特殊行业,……就,就跟香港警察的飞虎队差不多,可受人尊重了!……呵呵,这个,比喻不太恰当,反正就一样的意思。”
  张起灵看他像个老小孩一样对自己不住地坑蒙拐骗,想尽办法来让自己入伙,倒也有点好笑。但一想到从此以后就可以堂堂正正站在阳光下,拥有自己的工作,心情顿时好了许多。无论如何,不管职位大小好坏,总算是拿得出去了。
  到时候吴邪的家人,会不会能接受一点呢?
  吴邪!
  这个名字掠过他的心间,带来一阵阵痛苦又甜蜜的疼痛!才发现,不管受多少的伤,有多少的怨言,原来在内心深处,还是那么渴望地与他重新在一起。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小希望,他也不能放弃。说不定,吴邪也在等着他呢!


☆、天各一方(三)

    春天来了。
  春天,是杭州最美的季节,尤其是西湖边上,暖风熏得游人醉,这句诗可不是白说的。就连吸一口气,那花香混着暖香,都会让人晕晕乎乎的。空气中,飘着柳絮与蒲公英的种子,就像白色的雪花一般,调皮地往每个人脸上扑来,轻轻软软,连带人的心,都会温柔起来。
  吴邪回铺子,已经好几个月了。
  从最寒冷的冬天,到现在繁花似锦的春天,在他眼里,却并没有什么区别。现在他住在铺子两楼,甚至不用来回跑,整天窝在家里,除了吃喝,一动也不动。
  不过也奇怪,照理应该越来越胖才对,可是吴邪却越发地瘦了。有时候王盟看着都心疼,老板向来就长得高,一米八的大个子,以前虽然也不胖,但是骨架子并不大,外面那层全是肉,白白软软的,握个手捏个手臂,都碰不到骨头,手感特别好。可现在天气热了,毛衣脱下来,额头鼻子都比以前更高了些,微圆的脸颊也恰到好处地削了下去,五官更显分明,脖子下清晰地凸着锁骨,虽然反而显得更有男人味了些,也没以前嫩相了,可就是总让人感到太单薄了。
  现在吴邪的生活很规律,每天在铺子里,除了进货或者去二叔三叔那里,几乎足不出户。半个月回家一次,回来后更是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现在吴邪几乎很少笑了,以前的他,对着电脑都会傻乐个半天,可现在王盟见到他最多的,就是一个人坐在后屋子里,自己与自己下棋,安静地可以坐一整天都不换姿势。一开始王盟还奇怪自己怎么自己下棋,可是后来有一天他发现,老板面前的棋盘根本不会动,早上的时候白子在这个地方,晚上还在这个地方。
  王盟也不是傻子,当然明白这是张老板不在的缘故。只是原本以为,都走了大半年了,老板好歹一点点地好起来。可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老板变得越来越孤僻越来越沉默,完全有向张家小哥看齐的趋势。
  这样子可不行呀,王盟心里盘算着,怎么让老板经常出去走走才行,就算看看风景也是好的。老板爱拍照,以前老背着个数码相机,连下斗都带着,现在都不知道他扔到哪里去了。
  于是在某个晴日的午后,王盟拿了一只单反相机来到了吴邪面前。
  “老板,这相机是我朋友的,可他不会用,老说拍出来的照片模模糊糊的,去修又说没有坏,要不然,老板你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拍出好照片来。”
  吴邪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那只连包装也没拆开的相
  机,不是不明白他的用心。
  屋外,暖融融的阳光正洒在门口,有一半还跑了进来,春天,不管他的心有多寒冬,终究还是如约而至。
  “好吧,我出去走走。”吴邪站了起来,却并没有去拿王盟的相机,“晚上我回来吃晚饭,你别想着偷懒。”
  王盟尴尬地一笑,但随即又有点无奈,现在都快两点了,老板还说要回来吃晚饭,这才多少功夫啊。
  不过只要能出去就是好事了。虽然张老板不在,但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吴邪从小车库里取了一辆自行车,打足了气。以前他倒是经常骑着单车去湖边锻炼,但闷油瓶来了后,两人会结伴去散步,所以倒不用这车子。幸好锈得倒不是很严重,稍稍试了几圈,还能骑。西冷印社离西湖非常近,骑着自行车,很快就能到湖边。原本想停下来的,却见到游人如织,哪里还有半分清静。这些年来杭州旅游业越来越发达,西湖虽然很大,可是也经不起这么多人,所以越来越难找到一个清静之所。尤其是一些热门景点,虽说不上人山人海,但是真的连拍张风景照都难,肯定会被一两个游人占住了屏幕。
  于是吴邪没有停下来,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骑着,渐渐地就骑到了孤山脚下。这孤山也是西湖边独有的景致之一,山虽不高,三面环水,视线却极好。
  吴邪把车子停在路边,一个人慢慢地就上了山。这里游人稍少一点,走到半山腰,已经清静了许多。不过太阳却似乎躲进了云层里,吴邪这么一路上来,汗水被风一吹,倒感觉有些冷。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却不往山顶,而是往山的另一面。那并非是游览景点,所以人几乎都没有了,但吴邪却知道有一处很幽静的凉亭,从亭子上望去,也是可以看见西湖水的。
  他记得也是去年这个时候,闷油瓶是隆冬来的,也不过就来了几个月。那天天气也是这么好,吴邪耐不住,拉着闷油瓶跑出去玩。闷油瓶爱静,吴邪也不喜欢凑热闹,便带着闷油瓶往这孤山上来了。两人七绕八绕的,净往僻静处钻,才发现了这个亭子。吴邪拿出随身带的餐桌纸铺在石桌上,又拿出一些吃的喝的,两人就这么坐着一边看西湖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自然是吴邪说,闷油瓶听。后来说着说着,见闷油瓶老是神游太虚,爱听不听的,吴邪就不高兴,就凑过去吻他,闷油瓶自然当仁不让地立刻化为主动。他不爱喝饮料,所以舌尖处仍然是清凉舒爽,但吴邪却是一嘴的鲜橙汁加薯片,咽都来不及咽下去。
  那时两人刚在一起,满满的都是新鲜情浓,随
  时随地都会情不自禁。回忆那天在这山上,吴邪真是刺激死了,一方面怕有人上来看见,一方面又被清风花香醉得熏人,现在回想起来,那天的香气倒比今天要浓许多,此时此刻,空气中却只是一股清冷孤寂之气。
  这山叫“孤山”,倒像是个预言似的,早知道,上次就不来这里了,多不吉利啊。
  只不过西湖边大多数的景点,都是不吉利的,雷峰塔,断桥,苏小小墓,岳坟,哪一个不是以凄凉而告终?
  吴邪就这么想着,终于走到了目的地。凉亭还在,坐落在平坦的一小块山地上,就像从不曾改变过一样,只不过却不像吴邪想得那么空无一人,却见在山沿边的草地上坐着一个人,看背影是个女孩子,扎着一个马尾,淡黄色的窄腰衬衫,白色长裤,挺纤细的一个影子。不过她一直面对着山下的西湖,吴邪也看不清她的样子。
  吴邪觉得有些遗憾,但看她挺安静的样子,料想也不会打扰到自己。就顾自在亭子里坐了下来,他发出的声响让那女孩惊了一下,微微一侧头,但马上又转了回去,继续自己抱膝发呆。
  吴邪就这么坐着,他很快就把这个不速之不客忘记了。现在太阳已经完全隐到了云层里,山顶风大,他只穿了一件衬衫加薄外套,很是凉意。坐在去年同样的位子上,他的手指轻抚着石桌上多年风化的光滑的凹凸表面,想着闷油瓶和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纵然才只有半年而已,却已经成了吴邪的一个不可或缺部分。而今他不在了,吴邪就觉得这生命也顿时失去了意义,每天,只有不停地思念,不停地回忆,才提醒自己还是活着的。
  可是未来怎么办呢?终究是要活下去的,终究还是要去做该做的事。纵然再怎么反感厌恶,只是这选择当初是自己做出来的,又有什么资格去报怨呢?
  不知道闷油瓶现在怎么样了?大半年不见了,一点他的消息也没有。有时候去三叔那里,拐弯抹角地想打听一点,可三叔和潘子都是一样的答案,就是道上再也没有闷油瓶的消息了。以前的联系方式都联系不到了,就像突然从世上消失了一样,再也不会出现。
  他一定是躲起来了,躲在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他会哭吗?他还是很恨吗?或者他什么感觉也没有,像自己一样,机器人似的,每天做着一模一样的事情,脑子都是停顿的,别人在说什么,做什么,也感觉不到,也不知道未来应该怎么办。
  吴邪突然自嘲地苦笑了一下,心里对自己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这样的人,他为什么要想着你呢?
  多不值得啊!闷油瓶是何许人,以前那么痛苦的经历,生命的反复,他都承受过了,不过是小小的失恋,他就算有情绪,也一定绝对只剩下了眼!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说不定又失忆了呢,就算不失忆,光是恨意,也足以把他重新燃烧,又何来为自己这样的人而一厥不振呢?
  吴邪啊吴邪,你是有多蠢,这大半年来,你一个人自怨自叹,思念蚀骨,沉溺在另一个人曾经的眼眸里,而那个人,说不定早就不在乎了。
  于是就在这两种矛盾的,相反的猜疑中,他就这么坐着想着,心也像被两边扯着一样,不断地撕裂着。大半年多了,每一次想到这个人,痛,却从来不会减少一分。
  这是报应,谁让他不要闷油瓶了呢!这就是报应,他知道。
  所以,也就任由着自己痛,游魂一样地过着,阳光再暖,也早就无法温暖进他的世界。
  阳光,没有了吧。
  这么想着,吴邪抬头轻扫了一眼天空,的确,阳光真的一点也没了,天空中竟然开始布满乌云,风更大了,吹得树枝哗哗乱响。他看到那个女孩仍然坐在山沿边,风将她的马尾都吹乱了,可是她仍然呆呆地抱膝看着湖水,连动也不曾动。
  怎么回事?这女孩才穿了一件衬衫,不冷吗?想来,也是一个有心事的人。
  吴邪默然地看着女孩的背影,又看看满天的狂风,想了想,还是对着她喊了一声:“小姐,你那边坐着挺危险的,到亭子里来吧。”
  他喊了两遍,可是声音被风都盖住了,女孩似乎并没有听到。
  吴邪也就不喊了,心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烦恼,自己不也是傻愣愣地独个儿坐在这里吗?外人是不能理解了。
  可是才这么一想,突然听到轰隆一声,春天江南多雷声,预示着会有一场春雨,吴邪还是无法装作没看见,走出了凉亭,一滴豆大的雨滴就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忙跑到那女孩的背后,再喊了一声:“小姐?”
  这回那女孩听见了,大概是沉在自己的憶想着,倒被吴邪叫得吓了一跳,全身微微一颤,然后慢慢地转过了头,现出一张清秀瘦小的脸,并不是很美,是那种在街上很容易被忽略的女生,她的眼睛红红的,想是刚才在哭。
  “什么事啊?”她的声音很轻,吴邪差一点听不到。
  “这天快下雨了,你再这么坐着,要着凉的,快去亭子里避一避吧。”吴邪大声说。
  那女孩愣了愣,又看看天,然后无意识地说了一句:
  “是啊,要下雨了!”
  “哎,你别磨蹭了,这雨已经下来了,你没感觉的吗?快进亭子去!”吴邪急着喊。
  女孩总算听明白了,感激地朝他点点头:“谢谢你提醒。”
  然后她一手遮着额头跑进了亭子里。
  吴邪随手也跟了进来,此时,外面的雨已经下来了,虽然不是暴雨,但也不小,瞬间天地间都成了一片朦胧的雨雾,困住了亭子里的两人。
  那女孩此刻是完全清醒了,顿时冷得瑟瑟发抖,牙关乱战。吴邪见她刘海都湿了,瘦小的身子抱成了团,头却低得更低,露出的脖子和耳垂冻得一片僵白。
  吴邪虽然自己也很冷,可他到底是个男人,眼前着这么个场景,也不能装作无视,只好脱下外套放到她面前的石桌上:“先披上吧,这衣服没湿,可以御寒。”
  那女孩大概没想到他会主动和自己说话,抬头惊恐地看了他一眼,她看上去胆子很小,而且像受了什么惊吓似的,哪怕是别人咳嗽一声,都会让她害怕个半天。
  吴邪只好又退开了一些,站到亭子边上,尽量温和而友好地望着她,片刻后,女孩这才慢慢收起警戒,看了一眼桌上的衣服,却并没有拿去穿上,只是轻声说道:“谢谢。”
  她不穿,吴邪也没再说话,转过头,看着这满天满湖的雨雾,想着下山的路也不近,要不然,就冲出去了。淋点就淋点,倒不是因为尴尬。如果说以前他见到女生还会有什么想头,可现在满脑子都是闷油瓶,无论女孩男孩在他眼里都一个样。只是这女孩好像很怕陌生人,还不如避开别吓着她才好。
  可就在吴邪想着并且正准备迈开步子跑出亭子的时候,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极轻极怯的声音:“先生……你,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
  吴邪一愣,确认自己没听错,转过头,却发现那女孩终于不胜寒意将外套披在了肩上,仅仅只是披着没有穿进去,双手紧拽着衣领,像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回望着自己。
  吴邪也莫名其妙,心说不是要借钱吧?这难道是个女流氓女强盗?比阿宁还要厉害?娇娇怯怯的样子完全是装出来的,这年头影帝怎么这么多?
  一想到影亭,心里不由得熟悉一痛,神色却平静了下来。
  “什么事?”
  “先生,你是个好人。”女孩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小声地说,“我有一件事想要麻烦你。我知道很冒昧,可是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你说吧。”
  “我希望你能
  陪我去一趟医院,去——”女孩一顿,头却低得更低了,紧咬着嘴唇,半天,才像下了一个决心般,“去打胎!”
  “啊?”
  吴邪吓得差点跳起来,他没听错吧,什么什么?打胎?
  他不由地也向女孩打量过去,纤瘦的身子,完全看不出要‘打胎’的迹象。
  等等,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问题是,为什么会提出这么荒唐的要求。
  “小姐,这……”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开玩笑的吧?”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真的。我好害怕,我不敢一个人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女孩低头的声音明显有了哭音,“我刚才坐在那里想了很久,我不敢一个人去那种地方,还不如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才好,可是我很害怕,我不想死,但我也不知道怎么解决。”
  吴邪听得一头雾水,忙尽量用镇静的声音对她说:“等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为什么要打掉孩子?孩子的爸爸呢?他也同意吗?为什么不陪着你?”
  那女孩轻轻地哭了良久,这才回答道:“我是萧山人,老家在农村。我爸妈供我来杭州上学,现在在杭州商学院读大一,才读了半年多而已。因为家里经济困难,所以我也在外面打点工。一个多月前,我回来有点晚,已经十两点多了,还没到学校……就……头突然被人打了一下,晕过去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很黑的巷子里,什么人也没有,可是身上的衣服却被扯破了,而且已经……已经被……”
  女孩呜咽着说不下去,吴邪听着也不是滋味,心说这也真够倒霉的,连流氓的样子也没看到。
  “我又害怕又气愤,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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