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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相逢-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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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汝管那么多干啥。老子钱多了没处使,挥霍一下又不是什么该遭天谴的大罪。”扇君敷衍着,一把拽住开铎的胳膊,“好啦,吾逛完了,还是回山上去吧,这里聒噪得厉害。”
  不是汝要来的么……开铎无语,但念着总算能返程,也就不唠叨什么了。
  ****************************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开铎躺在草地上,手执一卷书稿,慢慢品读着。
  晋陶渊明独爱菊。
  扇君爬过来凑热闹,读罢,一爪子下去,就翻过一页。
  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
  “啧啧,未想到周老头子也落了俗套。”
  “汝瞎说什么!”开铎不高兴地看了他一眼,“周学士可是宗师的至交,不同于官场上其他尸位素餐的腐败官僚。”
  “文章言谈,对事不对人,各执一方,见仁见智。”扇君甩甩袖子,一副落拓不羁的模样,“花草本无心,人却无端移自身喜恶之情于物,硬是将其分为了三六九等,牡丹空自娇艳,却要受美貌拖累,可真是冤枉啊!”
  开铎忍不住笑起来:“说得好!也难怪汝义愤填膺,汝与牡丹倒是有几分相似。”
  “只可惜吾之最爱,并非此富贵花。”
  “那么,汝爱什么花?”
  “吾爱棉花。”
  “啊?”
  “吾独爱棉之浴洁白而不华,叶宽蓬而不骄,温润朴质,柔中带刚,留益后人,用途多广……”扇君戛然而止,话锋一转,“汝自称‘糖君’,不是由棉花糖而来的么?棉花怎样,汝应该最清楚才是。”
  开铎迷惑地盯着他,随后双眸猛然睁大,他噌地跳起来,脸像熟透的苹果:“汝汝汝……汝尽拿吾开玩笑!”
  “汝怎么知道吾不是真心实意的?”扇君竟有些发起急来,双手抓住开铎的胳臂,“汝还真是呆得可以,吾本以为汝早就清楚的!看汝那样子,吾还以为汝也对吾……”
  “笑话。”开铎使劲挣脱了他的钳制,站起来后退数步,“吾怎么可能……”
  扇君狭长的黑眸中,瞳孔骤然放大,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直勾勾要把开铎吸进去一般。开铎愣住了。
  “吾怎么可以……”
  天空中一道黑影掠过,阳光格外耀眼。
  “喜欢……”
  一声长而犀利的尖嗥传来,开铎和扇君同时抬头,巨大的苍鹰展开翅膀,向下滑翔。扇君凝视这猛禽半晌,迈步走向前去,伸出手,苍鹰便扑棱棱地落在他的腕上。它脚上拴着什么东西,扇君解下,发现是一封信。
  开铎默默望着他的背影,风一吹,二人的衣袂便都飘摆起来。
  “是从红魔来的?”
  “是。”
  “他们派鹰来寻汝。”
  扇君不说话,他随手捻一片绿草,系在苍鹰腿上,抚了抚它的羽毛,那鹰就一阵低鸣,冲入云霄,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吾要回去了。”
  他说他要走了……开铎大脑一片空白,他费了很大的劲才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开口,却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什么时候?”
  “最迟明晨也要离开了,”扇君叹了口气,向他走去,“汝便没什么想和吾说的吗?”
  被他这么一问,开铎居然有些紧张了,讲话都磕碰起来:“汝、汝先别急,吾还未想好……”
  “瞧汝还真是……”扇君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别过头,远眺山丘雾蒙蒙的轮廓,开铎一时语塞。
  夕阳西下,青灰色的天空黯淡了。开铎聚集了些柴草,手中噼噼啪啪擦着两块打火石,却心不在焉,半天弄不出火花,扇君抱膝坐着,注视着他手上的动作,不发一言。开铎意欲打破僵局,他琢磨了好一会儿,说:“抱歉。”
  “为何抱歉?”
  “吾不知道,但吾觉得,汝在生吾的气。”
  “汝想多了,整件事想下来,是吾荒唐,”扇君仰头靠在树干上,开铎看不出他的表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吾二人属不同阵营,本就不可有何结果,是吾强求了。”
  不是这样的……开铎想说。点点的繁星升起,正如之前的每一个夜晚。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这反复的轮回,他,他们,最终是无法摆脱。
  


☆、6

  “吾陪汝。”
  话音被风吹得飘忽,扇君瞪大了眼睛,他直起身。
  “汝说什么……”
  “汝此番回去,将事务打理好,来年,吾与汝一道离了这纷纷扰扰的尔虞我诈,汝可愿意?”
  扇君呆呆地望着他,旋即爽朗地大笑起来:“吾倒没料到,汝要是真下定决心,竟如此奔放,程度更甚于吾。”
  “汝若不情愿,拒了便是,别老和吾耍嘴皮子。”
  “蒙君垂青,自然不胜喜悦,”他不改那半调侃的调子,话语间传来的柔情,却让开铎心头一跳,“明年七夕,湄城望月亭,汝看何如?”
  “嗯,说定了,可不要反悔。”
  “怎么会,”扇君扬了扬眉,“事已至此,糖君还吝啬着不把自己真名告诉在下么?”
  “吾是李开铎,汝呢?”
  “吾么,吾叫客离思。”
  “客离思?”开铎细细咀嚼着,“好名字。”
  离思嘴边勾起一抹邪邪的笑容,他猛一翻身,将开铎压倒在地。“汝可知,以往那些知晓吾名字的外帮人,可都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的。”
  “哦?”开铎并未惊讶,而是静静地望着他,“那么,汝要让吾付出何物?”
  “本应要汝的命的,然而,既然是汝,打个对折,姑且用身体来偿还,怎么样?”他舔了舔嘴唇。
  “汝晓得,现在的吾只需趁汝不备,一掌击出,便能置汝于死地。”
  “但吾亦晓得,汝决不会对吾如此。”
  他俯身去吻开铎的耳垂,使得后者的喘息愈发剧烈,开铎注视着他,手慢慢抚上他的脸,离思只觉得浑身都要燃烧起来。他轻声骂了一句,伸手便要撕开铎的衣襟。
  “等等,汝别动作这么大,吾衣服不多,就这么几件──”
  “好好,吾一点点弄……”离思扶额,一阵乱哄哄的响动后,终于将对方的衣袍解下。他方欲开始,却又被开铎抵住了,只得不耐烦地停下看着他。
  “又怎么了?”
  “汝以前可有跟其他人做过么?”开铎认真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真是单纯,居然这也看不出来……离思顾不得那么多,只得敷衍道:“吾从未和男人做过。”
  “那女人呢?”
  他娘的,咋越来越难缠了。离思正纠结,忽然想到红魔如尼座主的谆谆告诫:“要想博得情人的信任,以往那些风流往事,汝得有点记性,不能都抖搂出来,否则就吹了,老子吾就是这样过来的,还不赶紧学着点儿。”于是他扯谎说:“也没有。”
  出乎意料地,开铎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情,他缩了缩脖子,似乎有些害怕地说:“啊,汝也没有经验?那咱俩做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靠!离思心中直把如尼骂了个狗血喷头,出的什么馊主意。眼见得马上就要到手的美餐就要飞了,他赶紧胡诌:“别怕别怕,春宫三百图吾还是看过的,吾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讲到这里,他都有以头撞地的冲动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却见身下人还是一脸纯良无辜地眨着大眼,疑惑地问:“春宫图是什么?”
  “这个……呃……就是有关‘这类事’的一种秘笈宝典。”现在是真囧了。
  开铎轻轻叹了口气:“这样啊……那汝就快点吧。”说完,两眼一闭,活脱脱一副准备凛然就义的模样。
  汝看吾一眼会死啊。离思满头黑线,他吐了口唾沫在手上,一边极力抚平开铎的紧张情绪:“汝忍着点儿,可能会很疼。”说着,将手指探了进去。
  “唔──”开铎哼了一声,他抬起手,环住离思的肩膀。
  “睁开眼睛看着吾。”离思在他耳旁说着,温柔地啃咬着他的脖颈。
  他蓦然睁大了双眸,英俊的面庞在他的视线中摇晃着,离思抽出手指,一个挺进,开铎没有防备,只觉得一阵眩晕。他乱七八糟地想着自己这个样子实在是太丢人了,却禁不住将手臂搂得更紧。对方的手在他的胸膛上肆意游走,令他脸上顿时一片火辣。离思快速地在他身体中抽动,他的眼睛渐渐酸痛湿润。开铎想伸手去抹,但似乎稍微动一动就会疼得叫出声来,离思热烈的呼吸喷在他的锁骨上,在有凉意的夜晚仿佛熊熊的火焰。
  “汝……汝别那么使劲,吾……吾有点受不了。”他含糊地说,想推开身上黏着的家伙。
  “可吾就喜欢汝现在的样子。”那人恶作剧般地纠缠着,舔舐去他睫毛上凝结的晶莹珍珠。开铎觉得下面有什么液体汩汩流出,一下子慌乱了,死死按住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的恶人。
  “喂喂,汝抱得这么紧让吾怎么继续啊!”离思差点没背过气去,一手撑地,一手掰着腰间百般缠绕的手指。
  “吾怎么流血了?明明汝说不会伤着的──”开铎喘息着,手指扣得更紧了。
  离思无法,只得捧着他的脸颊,耐心对他讲:“没有关系,第一次,这是正常情况,汝交给吾就是了。”
  交给吾就是了。
  背后的指尖渐渐相离,月光流泻而下,将两具交叠的躯体映出洁白的光泽。木樨落在细长的碧草上,闪烁着橘红的色彩,离思拈下一段来,拂过开铎唇边,开铎叼住,轻轻一咬,那花瓣便破碎开,齿间就沾染了沁人心脾的幽香。离思摩挲着他的头发,凑近品尝这一缕清芳,风飘过,飒飒地响,和着溪水的雾气,静谧的氛围便一波波荡漾。开铎抓住离思的手腕。
  “想什么了?”离思的嘴贴上他的鼻尖、鬓角、额发,手指插进浓密的青丝中。
  “汝要了吾,可是要对吾负责到底的。”开铎的微笑随着汗珠一起挂在清秀的面容上,“否则的话,吾一定会……”他赌咒着,却被离思密集的吻堵住了下文。
  “放心好了,吾绝对会把汝吃得死死的。”
  “汝说的话,自己记着。”
  “当然。”
  夜深,雾霭浓重,散乱的衣袍上结了水珠,山间偶尔有猿啸传出。
  凉风中似有暖意。
  


☆、7

  耳边模糊的哗啦啦的水声逐渐清晰了,一两声婉转的鸟鸣欢快而美好。
  明媚的光线射入紧闭的眼帘。
  好疼……
  “嗨,汝终于醒了。”
  开铎揉了揉眼,小心地不牵动腿间的伤口,慢慢坐了起来。
  “瞧汝,睡得可真够沉的,半天都叫不起。”
  “抚琴兄?”
  面前的人束发银冠,腰际扎红黑绶带,眉目含笑,正是米兰右翼统领谢抚琴,而他背后做鬼脸的,则是碧柏。
  可是……
  低头,白袍整整齐齐地套在自己身上,他左右张望,山丘静静地伫立着,碧溪缓缓流淌,木樨树枝头盛开的桂花,仿佛在讲述一个朦胧的梦。
  他走了。
  碧柏早已乐得前仰后合:“瞅汝那睡相,吾看呀,就是有人把汝的衣服整个扒下来再重新穿上,汝都不见得能感觉得到。”
  “好啦,别说了,”抚琴止住了他,“开铎,吾二人是来接汝回去的。”
  “哦。”开铎应了一声,便站起来,却未料腿一发软,差点瘫倒在地,抚琴急忙上前搀住他。
  “哎──汝怎么啦?”
  “没事,昨天爬坡时脚崴了。”
  “诶,受伤了?”碧柏也走过来,意欲仔细察看,“话说,汝脖子这块红的是什么?”
  “呃……被虫子咬的,过几天应当就消下去了。”
  “都是汝害的,亏吾还相信了汝一番,”抚琴埋怨碧柏道,“要不是汝硬要找那个家伙去,哪里会出这些岔子。”
  “没关系啦,兄长,”开铎急急地辩解道,“是吾自己不小心,况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休息几天就没问题了。”
  “就是啊老大,”碧柏在一旁帮腔,“开铎自己都说没事了,汝就别瞎操心了,况且,宗师不还有事找汝么?汝还不赶紧动身。”说着,掉头匆匆离去,抚琴跟在他后头。
  开铎望着他们的背影,感觉袖子里多了几分沉重感。他将手伸进袖口,摸到一方硬邦邦的东西,掏出一看,竟是那天的祥云彩珠翡翠盒。
  自己从未要过这盒子,看来是那家伙走前偷偷塞给他的。
  打开来,璀璨的光辉瞬间定住了他的脚跟。剔透的明珠安稳地躺在匣子里,照着他的黑眸,宛如能反映出深藏的情愫。
  临行不别,果然是他的作风。
  “开铎,快走了!”隔一段距离,他遥遥听到了抚琴的喊声。
  “汝想让安乾那老头子因迟到而把吾三人都唠叨个遍么?”碧柏嚷道。
  “吾来了!”他应着,拿起宝剑,加入了那二人的行列。
  龙渊在阳光下闪烁着跳跃的光影。
  他回头最后望了樨落山一眼。
  七夕、月夜、河流、木樨。
  终有一天,会再次相逢。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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