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七席参上(主家教,死神打酱油)-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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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传来哗啦啦翻动他人讲话的杂音，前死神静待对方开口。“的确有些事。不过找你也一样，如果你就是泽田纲吉。”
他捏紧了话筒：“我的确是泽田纲吉，请问发生了什么？”
“你们直接谈吧。”
很轻微的颤音。来电方换成另一个嗓音：“喂，是泽田先生吗？我是入江正一。”
“入江……究竟出了什么事？”
……
银白色光点打着圈儿，忽上忽下。
仿佛听到什么，博士不住点头：“……是吗……吞噬者……被打开了……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他现在在哪里？”
光点飞向六道骸消失的方向。
“是那个方向吗？”博士拉下系紧在脖子上的领带，扭动了一下肩膀，“抓紧时间，跑吧！”
他在跑出两百米的地方与归来的六道骸相遇，幻术师放下怀里的少年，顺手拽起他的衣领：“你要去哪儿？”
“请放手，情况紧急……哦！”这时他看清少年的模样。“小纲吉！”
“博士……骸说的医生就是你吗……唔……”
变化来得突然，少年的轮廓再度缩减，音调也变成属于孩童的甜脆，“叔叔，你是谁？”少年——这时只能算男孩，抓住六道骸的胳膊，“骸，他是你的朋友吗？”水汪汪的大眼睛呼扇着。
“你看上去真糟糕。”博士拿出音速起子扫过男孩全身，“今年是哪一年？”
男孩不安地缩回到把自己抱来的男人怀里。
“听我说，”六道骸摸摸男孩的额头，“纲得了很严重的病，只有听医生的话病才能好。”
不料男孩听到这话竟一下子钻到他背后。
“纲？”
博士无奈地扶了下额头，对男孩躲避自己的原因心领神会：“不用担心，我是非常厉害的医生，不会给小纲吉打针的。”
“真的不打针？”
“真的不打针。”
被当做人形障碍物的六道骸挤出哄小孩的笑容，“现在可以让医生看了吧。”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接着抬头问道，“你是谁？”
……
无法改变未来的无力感涌上曾经的彭格列十代首领泽田纲吉心头。“又是白兰吗？这次又是毁灭平行世界？”
“他没有发动战争，但情况也许更糟糕。泽田先生，还记得那道时空裂缝……”没来得及说完，通话对象再次换人。
中年女性沉声警告：“时间紧急，我们会发动时空跳跃，告诉我你所在的位置。”
“莫达星。”
“哪颗莫达星？”
“呃……”有很多颗莫达星吗？根本没学过天文学的前死神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好在对方也能体谅，“告诉我坐标也行。”
“抱歉，我……”
“能看见Tadis的操作屏幕吗？”
“……是的。”乘坐Tadis已有一段时间，虽然不懂如何操作宇宙飞船，但是操作屏幕在哪里他还是知道的。泽田纲吉低下头，那不停跳动数字和图像的显示器就在老式电话旁边。
“右侧有一个旋转的立方体，请读出立方体上显示的字符和颜色。”话到这里，中年女性不放心地补充道，“那些字符和颜色你都认识吧？”
“还好……吧。”看清那里面没有超出地球黑手党认识水平的文字，曾经的黑手党boss有些不确信地念道，“第一行是……”
……
“检查到非常强烈的负能量，只有以相当的正能量对撞才能阻止退化。”收回音速起子，博士懊恼地跺着脚走来走去，“就算能找到Tadis也已经来不及了，有什么可疑替代的……发电厂……不不，太危险了……加油站……”
男孩怯生生地盯着六道骸，直到对方忍不住抱起他，“怎么了？”
“你真的是骸吗？”
“当然，”男人拉过孩子的右手，隔着手套轻吻内里的每一根手指，“纲不记得我的样子了吗？”宽大的手套和垂落的靛蓝色刘海一并遮住他的脸孔。
“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纲没有做错任何事。”
“但是……我把骸忘了……”
“没有哟，纲还记得我的存在不是吗？”六道骸亲亲男孩的额头，转头催促道，“快找出办法？”
他的表情又冷又硬，和面对男孩时的温存判若两人。
“医生，我要去医院吗？”
“再等等，马上就要想到了，马上……哦！医院！对了医院！”被男孩一言点醒，博士拔腿就跑。
“医生？”
抱紧男孩，六道骸紧跟而去。
博士一路狂奔进入男孩还是个少年时曾经滞留过的公用电话亭，拔起听筒飞速按下三个键。
电话通了，“……喂……911吗……”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有个孩子病了，请问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里？哦，必须是有CT或者MRI的医院。”
“您好，您现在的位置是XX大道XXX电话亭，距离您要求的医院要向南六十五公里，是否需要救护车？”
“六十五公里……哦不，这太远了！”撂下听筒，博士狂乱地扯住六道骸，“六十五公里，最快的车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完成一个来回！”
六道骸怀里的男孩正在打瞌睡，看上去比接受检查时更加幼小。
“需要正能量？”将卷在男孩身上用来挡风的西装裹好，六道骸轻柔地问道。
博士赶紧点头。
“灵力可以吗？”
“当然，灵力也算正能量，不过要达到对撞的强度恐怕得将灵魂燃烧到极……”博士呆住，“你不会做傻事吧。”
“Kufufufu，怎么可能？就算是这孩子，我也不打算为我的纲吉以外的人牺牲。”血红右眼中的数字却跳个不停。
“快冷静下来，纲吉还在另一个宇宙等你。”
银灰色保时捷在公用电话亭边停下，靠向路边一侧的车门被打开。
“请问需要帮助吗？”褐色短发剃着小平头的青年探出半身向他们招手。
“哦，”抢在保时捷驾驶员先生注意到抱孩子的灵体之前，博士接过用西装包裹的男孩，“这孩子生病了，能送我们去向南六十五公里的医院吗？”
“上车吧，系好安全带。”
“太感谢了。”
引擎声中，轿车一阵风也似的射出。
“我是博士，这是纲吉。”
“爱德华·恩斯勒，很高兴认识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爱德华·恩斯勒 Edward·Ensler
和红桃皇后一样，另一部的配角，这一部的酱油
SideB 05
River博士撞进Tadis，第一件事就是狂喘。
“呼呼……怎么不告诉我……外面没有氧气……呼……”
“抱歉……”
“算了，”她径直走到操作台前，十指飞快舞动起来，“没有博士的信号……算了，先去接入江。”
“入江先生没跟您一起来吗？”
“时空转换器一起只能带一个人，”River博士挥着手腕上的表状物品，“从一个收藏家那里弄来。”
“情况到底有多糟？”
“来不及说，入江都写在这上面。”River博士丢出一张纸条，同时用力拉下操纵杆，“抓紧！要钻虫洞了！”
话音刚落，一阵剧烈振荡让Tadis内部忽左忽右倾倒，前死神眼明手快抓住围栏和身旁女士才没让他俩滑到角落里去。
振荡平息以后，River博士用手指拢了拢凌乱碍事的头发，“谢谢。”
“不用客气。”前死神靠在围栏边，有气无力地说。
River博士爬回操纵台，扫了眼屏幕。“提个建议，”她说，“入江不像我和博士能看见灵子生命体，你最好能在出门前解决这个问题。顺带说一声，我们到了。”
“明白了，我的义骸就在里面。”
“那可真不错。”
“对了，”向飞船内部抬脚的前死神突然想起一件事，“您也会操作Tadis？”
“真是个迟钝的孩子，现在才发现吗。”
“呃……”
他的肩膀被重重拍了一把。
“去穿义骸吧，宝贵的时间不该浪费在细枝末节上。”
来自另一平行宇宙的入江正一少年正紧张数秒。距离五分钟的穿越时间结束还剩不到四十秒，更多时间被浪费在一个宇宙又一个宇宙寻找博士上。好在这次刚穿越过来就遇上愿意帮助他这个陌生人的River博士，才能在十年后火箭炮弹告罄以前联络上泽田先生。
“……那些字符和颜色你都认识吧？”少年身旁，River博士正与Tadis上的泽田纲吉通话。
伴随呼啸轰鸣的声音，蓝色报警亭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哦，速度得加快，”一面聆听电话对面的报数，一面在时空转换器上飞快按动，“呆在原地别动。”吩咐完毕，自时空转换器发出的强光带走了River博士。
距离结束还剩二十秒。
蓝色报警亭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上一秒消失的中年女性带领一名青年跑出来。
“立刻把它送到2015年！”
一件东西从青年手中抛出，入江正一顺手接住。
是一枚嵌有宝石的男性指环。
“这是？”
“未来不会消失，它会带去拥有最大可能的泽田纲吉。”
时间到。
粉色烟雾带走了入江正一。
青年折起写有“并盛中学的时空裂缝所经过的宇宙中的白兰都被激活特殊能力”字样的纸条，深吸一口气，问River博士：“现在可以去找博士了吗？”
……
“路面上一辆车也没有，遇到的全都绿灯。”银灰色保时捷的驾驶员落下刹车锁，表示不可思议，“应该没这么巧才对。”
“大概大家都被幻觉迷住了吧。”博士不置可否道。
六道骸没跟他们一起上车，恐怕在前面开路吧。
“也许吧，这附近常有儿童失踪，老人们都说孩子是被看不见的妖精偷走的。”热心肠的驾驶员先生帮博士把小男孩抱下车。
“纲吉是不是变小了？我记得半小时前他还……”
“是急诊病人吗？”迎面走来一位医生从驾驶员手中抱走小男孩，“影像学检验室在后面，请跟我来。”
博士点头跟上。
“我也可以帮忙。”
“其他人就不必了。”
过度热心的下场是鼻尖险些碰上入口处的门牌，驾驶员先生被态度恶劣的医生挡在影像学检验室外。
……
男孩蜷缩在检验台上，目测身长不超过一米。
幻术师丢掉冒充医生用的白大褂，烦躁地瞪着操作间内不知忙些什么的博士。
“……这里……不对……还有……哦哦终于成功了。那个……等一下我会用这台仪器激发电磁波振荡，赶紧离开检查室吧。虽然你是灵体，磁场太强也会受影响。”
“而且其他人的力量可能会影响到这台仪器，你也希望我们能成功吧。”
听到这句话，六道骸才极不情愿地步入操作间。
“请把隔离门关上……哦，谢谢。”
“成功的几率到底有多少？”
“不好说，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实验。”博士想了想，安慰道，“至少我已经消除了副作用。”
六道骸蹙眉，眉间阴云益发浓重。
“往好处想想，至少不会比放任他消失更糟了。”
“究竟还要多久。”
“看这里。充满电就会自动开始，很快了。”
……
驾驶员先生独自坐在影像学检验室外的长椅上，翘着二郎腿，无精打采地盘弄手表。在他的脑袋后上方，是无色透明的玻璃窗——如果在平时，可以透过玻璃窗看清检验室内的一举一动，但现在那里之后黑乎乎一片。
高亢的报警铃声刺破夜的寂静。
“终于来了，如此大规模的幻术本来就会引来猎人呢。”驾驶员先生微笑着放下二郎腿，最后一次凝望检验室门上的玻璃窗，“真可惜，本以为可以在你重生以前见上一面。”
他按下手表上的键钮。
“千万不要让我们失望啊，特伦斯。”
时空转换器引发的光芒中，一群荷枪实弹的黑西装男女破门而入：“FBI！里面的人放下武器！”
迎接他们的是空无一人的走廊。
“头儿，发生能量异常的位置就在前面的检验室！”
“凯莉，带人从后面包抄，其他人跟我来。”
“是。”“头儿”身后的红发女郎带领两名黑衣人衔命而去。
“大家当心，这回的猎物极有可能是幻术师。”
他们手把各式武器，虎视眈眈逼近检验室入口。
倏忽之间，无数带刺藤蔓从他们脚下的阴影中窜出，黑衣人们警觉地避向四周，竟陷入难以自拔的沼泽，到处都是狰狞的鬼怪。
“这都是幻术！”沼泽中心，“头儿”声嘶力竭地喊，“回想接受过的训练，不相信就不会有危险！”
“Kufufufu，真的可以做到吗？”
凤梨发型的幻术师自鬼怪出没的深处出现，踏足泥沼之上一派如履平地的悠闲架势。在他背后，靛蓝色长发伴随黑色皮衣无风舞动。
“你就是那个幻术师？”
“哦呀，眼光不错哟。”无丝毫真心地赞叹着，幻术师握住从天而降的三叉戟，血红右眼闪烁疯狂的光，眸中汉字从“一”跳到“四”，“刚巧我的心情很糟糕，迫切需要发泄一番。”
“你……不是人类？！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不是‘猎物’吗？Kufufufu，究竟谁才是猎物，就用你们的生命来验证吧。”
“哇啊啊啊啊啊！”
听到外间传来的凄厉嚎叫，守在控制室里的博士站起来又坐下，一拳砸在隔离门上。
“快成功吧小纲吉，现在只有你能阻止他了。”
一门之隔的检验室内，被改造过的医疗仪器所发射的正能量与纠缠吞噬时间的负能量此起彼伏，不时激发出耀眼的震荡波。操作者清楚，肉眼可见的光晕比起发生在男孩身上的激烈交锋几乎是微不足道。
“必须要成功……决不能失败……就要快了！”
声声惨嚎刺痛耳膜，博士焦急地盯住屏幕，难以自抑地跟随程序一起倒数。
“五、四、三、二、一……”
最激烈的一波震荡来临，整栋建筑在正负能量的决战中开始崩塌。
“不行，他还在里面！”
不顾残留能量的余波，博士用音速起子撬开隔离门。
“小纲吉……啊啊！怎么会这样？！”
与此同时，六�
